穿书之豪门男妻 穿书之豪门男妻 第144章

作者:苏家寡人 标签: 穿越重生

  就算是神,穆法硰也要弑神,他要砍下那潘多拉的头颅,去祭奠,去哀鸣。

  没有人可以碰陆远,是的,没有人。

第221章 没有选择

  “穆法硰……”陆远几乎忍不住眼泪,他去握穆法硰的手:“你怎么能对我这样残忍?你明知道我做不到,你明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穆法硰看向陆远,余光里含着缄默。他笑了笑,风轻轻吹起穆法硰的头发,陆远清晰的看见了穆法硰额头上的那道疤痕。

  红色的疤痕,刺眼的好像把太阳逼近陆远眼前,陆远的双眼前好像泛起一层白色的雾,迷茫得把穆法硰一点点挡住。

  陆远已经明白了,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穆法硰。

  无论在书里,还是现实。

  都是无法被驯服的。

  “远远……”穆法硰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他仿佛无辜者般的伸手抹去陆远的泪水,伸出舌尖舔了舔陆远湿漉漉的睫毛。

  陆远用如同鹿般清澈,脆弱的眼神,注视着穆法硰。

  “远远……”穆法硰轻轻把陆远搂近怀里:“别哭。”

  陆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实现。”穆法硰温柔的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自我沉醉。

  “你究竟在说什么?”陆远忍不住哭泣:“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你究竟为什么要找来一个和我相像的omega……”

  “穆法硰。”

  穆法硰看向陆远,轻轻的笑了。

  “动手。”

  “好的,远远。”穆法硰伸手抹去陆远的泪水,在陆远耳边说:“睡一觉,明天醒来,一切如你所愿。”

  陆远哭着,他还没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你在说什么……”

  穆法硰拿出一支针管,准确的刺进陆远的皮肤里,陆远从震惊到不敢相信……

  他逐渐昏过去,倒在穆法硰的怀里,穆法硰的怀里还是那样温暖……闭上眼之前,陆远忽然明白,穆法硰又犯病了。

  他一直在和另一个,他幻想中的陆远讲话。

  可悲,又可笑。

  陆远倒下去以后,穆法硰的眼神变得有一点扭曲,他疑神疑鬼的去看陆远,去嗅陆远的呼吸。

  冷青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说:“夫人只是睡着了。”

  穆法硰不相信的继续去听陆远的心脏声。

  冷青多么希望那个博士造出的诺亚方舟,只是个花费了大量金钱的破铜烂铁,而不是什么真的能捉到“神”的精密仪器。

  一开始,几年前。博士就跟穆法硰说了启动诺亚方舟的必要条件。

  也是捉到潘多拉的必要条件。

  条件一:需要启动这个机器的人,非常强烈的感情。诺亚方舟会把这种感情,分解成一种精密的能量。类似燃料的把诺亚方舟点燃。

  条件二:如果想要捕捉到,所谓的那个潘多拉。得用陆远来做诱饵,博士会传递给潘多拉一条假的讯息,陆远有了危险。让潘多拉进入这个陷阱。

  当然,冷青也怀疑过,博士如何给这个潘多拉,一个存在于穆法硰口中的神传递消息。(谁知道潘多拉是不是穆法硰幻想出来的)。

  博士阴恻恻的笑了,然后拿出一本笔记。

  冷青皱眉,他见过这个笔记本,穆法硰发生意外的那三年里,陆远把这个笔记本看得很重,像是对待救命稻草般……只不过穆法硰苏醒以后,这个笔记本就不知所踪。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小栗手里,冷青思考,可能是那会小栗离职前偷偷拿走了,后来穆法硰重新聘请小栗……

  总而言之,博士翻开那本笔记本,里面竟然有一颗绿色的宝石。

  博士的眼光透着一种腐朽的算计,他的声音令人作呕:“放心吧,这个宝石是由潘多拉的能量构成的,只要分解出宝石里的能量构成,我就能反用潘多拉的能量,来吸引潘多拉。”

  冷青更糊涂了。

  但穆法硰站在一边,神情既寂静又癫狂。

  博士看向穆法硰,不怀好意的说:“用来做诱饵的人会死哦,估计会被烧成焦炭吧……”

  穆法硰的神情一点都没有改变。

  冷青却觉得更可怕了。

  果不其然,隔了一天后,穆法硰就让冷青找到了维奥拉。

  一个,可怜的替死鬼。

  啊,至于艾米丽……那是穆法硰情感上的诱饵,对于穆法硰来说,最强烈的情感,一个是对陆远。

  另一个,是对他的母亲,玛利亚。

  冷青真的觉得,穆法硰疯了。

  冷青劝阻穆法硰:“先生……这太危险了,我们不能这么做,维奥拉先生也是无辜的,艾米丽也是,我们不能为了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投入这么大的金钱,和时间,包括生命!”

  穆法硰坐在办公室里,夜晚来临,光线一点点暗下去。宛如万籁俱寂……穆法硰打开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照亮了穆法硰的侧脸,穆法硰用夹着烟的手指,大拇指的指尖稍微轻轻摩挲了一下嘴唇。

  在这黑暗中,穆法硰的神情显得十分怪异。

  孤僻,寂寞,好像把自己封闭起来。

  “远远,回来的那一天,我看见了……”穆法硰没有抽夹在手指间的烟,他只是用手指夹着,然后,穆法硰的眼睛,看起来他的神情是那么落寞,孤独:“我看见了……看见那个叫潘多拉的神,亲吻了陆远。”

  冷青微微张大了嘴巴,陆远对于穆法硰来说是什么,冷青在清楚不过,陆远是穆法硰的心脏。

  “我看见他亲吻陆远了。”穆法硰安静的说,像个不哭不闹的小孩:“那一刻,我的肋骨里有什么东西,仿佛刺破了般的疼痛。”

  烟快要燃尽了,穆法硰却没有抽一口。

  冷青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吓着了,或者说感到惊讶……

  “我害怕极了。”穆法硰淡淡的说,没有任何感情起伏:“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玛利亚为了养我,几乎唱歌唱毁了嗓子,那个时候,F先生照顾我,给我煮牛奶。”

  F先生……?冷青不由皱眉,他从来没听穆法硰说过这个人。

  “可是F先生看起来,总是那样伤心,惶惶不安。”穆法硰把烟掐灭了:“他总是一个人偷偷的哭,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可是我很弱小。”穆法硰说:“无能为力。就像我母亲被人杀死的那个夜晚一样,无能为力。”

  那是第一次,穆法硰对冷青敞开心扉。

  冷青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穆法硰。

  “他想要远远,亲吻远远。想把远远从我身边夺走……”穆法硰面无表情的说:“虽然远远现在回来了,可是如果有一天,潘多拉回来了呢?他又想要远远了呢?他可以不费任何力气的,把远远从我身边带走。”

  “而我,无能为力。”穆法硰说:“如果他要杀死远远呢?我依旧无能为力。”

  “我什么都不做的话,到时候,我会无能为力,没有选择。”

第222章 绯红头发

  冷青对穆法硰的情感,不仅是下属对老板,他从刚成年便一直陪伴在穆法硰身边,有时候,冷青会不自觉的对穆法硰生出怜爱的情感。

  宛如,对弟弟般的对穆法硰产生怜惜。

  穆法硰有时候实在过于像个小孩,单纯,不谙世事,脆弱。

  可穆法硰的个性又那么乖异,残暴,任性,阴沉得密不透风。

  冷青把手放在穆法硰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穆法硰身体一颤,却没有拒绝冷青的触碰。

  “先生。”冷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他知道如果穆法硰做了决定,身为下属的他,只能赞同。可冷青还是用最能让穆法硰接受的说法说道:“不要太顽固,先生。那个博士我们不能完全信任他,这件事怎么也不能闹出认命。你比我更了解夫人,陆远……”冷青停顿了一下,没有再称呼陆远为夫人,而是直呼姓名:“陆远不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牺牲别人的人。”

  “他很纤细,敏感。”冷青对穆法硰说:“先生,我是穆家的人,我们都是穆家的人,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你,辅佐你。”

  穆法硰的神情逐渐凝固,他的唇显得有些薄。慢慢地……穆法硰透露出一丝恍惚,随后他压低喉咙笑了一声,没有人知道穆法硰在想什么。

  “越是信仰什么,就越会被你所相信的欺骗。”穆法硰说,他摩挲着下巴,淡淡道:“我如果会被欺骗的话,一定只有陆远才能骗我。”

  冷青悲伤的看着穆法硰。

  穆法硰却浑然不觉的笑了,很愉悦很温柔,他靠在柔软的黑色沙发上,轻轻道:“谎言是种奇妙的东西,如果想要它变得真实,就得半真半假。可世上所有的真实,都是半真半假。”

  “由此可见,说的真话,也是假话。”穆法硰安静的说着:“没有选择,是件痛苦的事,冷青。”

  冷青回答:“是的,先生。”

  “我看到了结果。”穆法硰淡淡的说:“结局会很惨淡的。所谓“神”这种生物,凌驾于“人”之上,潘多拉可以随意鼓弄陆远,只是因为陆远没有做出选择。”

  “远远很脆弱,他害怕选择。”穆法硰轻轻眯了下眼睛:“他害怕的东西太多了,就连晚上的月光,如果太过美丽,远远都会害怕的哭泣。”

  “这就是人。”穆法硰笑了:“潘多拉……他是非死不可的。我想要战争,可战争却不是我挑起的,而是一开始就是注定的。远远觉得我们一切都好,他希望和我一起生活。”

  “我可怜又愚蠢的远远。”穆法硰笑着说:“我可怜又可爱的远远。”他重复,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潘多拉能在几年前把他捉走,自然也能在明天,或者现在把他捉走。”

  “你说,如果我毫不作为。”穆法硰轻笑:“而这种事发生了,我认为那我真是愚蠢透了。”

  “我曾亲眼见过人性的恶。”穆法硰微微偏头,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一个人可以毫无理由的去杀死一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

  “我曾无数次的想,我的母亲像一头牲畜被人宰割,她有没有哭着求那个屠夫放过她,因为她还有一个儿子……”

  “不管她有没有,她都已经死了。”

  “先生………”冷青声音颤抖的叫他。

  穆法硰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色苍白,像是把石灰抓到手里,蹭上了石灰的白色。总而言之,那不是一个人会有的脸色。

  “如果我那个时候,陪着她,保护她……她或许不会死。”穆法硰发出叹息:“我没有选择,还来不及选择。”

  “可是。”穆法硰站起来,扣好他的西装扣子,安静的说:“现在不同。当战争开始,就是开始……潘多拉说的和平不算和平,因为战争是他引起来的,我绝不可能同时接受他的践踏,与他说的和平。”

  “一文不值。”穆法硰笑了,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就如今晚的月色,一文不值。”

  冷青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

  穆法硰已经走了,他是望月的人,自然要奔月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