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豪门男妻 穿书之豪门男妻 第79章
作者:苏家寡人
“可我现在知道,原来我还能失去一些东西,失去他对我的爱,穆法硰,我可爱的穆法硰,没了我就不行的穆法硰。深深爱着我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陆远慢慢眨了一下眼,蜷缩着坐在断崖之上,看着无际又其实暗藏汹涌的海面:“我甚至失去了我的名字,连他叫我名字的资格都失去了。”
“我在这,不是他的爱人,不是他的远远,只是个……行事诡异的幽灵,F先生。”
潘多拉抚摸着怀里肥胖的白兔子,他不能去理解“人”的情感,只是笑:“你在跟我抱怨吗?小少爷?”
“抱怨?”陆远看着飞翔的海鸥,轻轻笑了:“我没有抱怨,失去了所有,反而一丝期待都没有了。但很奇怪,就算这样,我那么痛苦,痛苦的竟然会跟你说这些事情……”
“喔噢喔噢……”潘多拉制止:“不要带有色眼镜看神!我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和我说?”
陆远看他,孩子般的语气令陆远生笑:“这张脸……是他的,可是我看你,却一点都不觉得你像穆法硰。”
“穆法硰的眼睛,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有时候又会像暴风雨洗涤过的天空,湛蓝……清澈,又坚强。”
“可你……”陆远抚摸了一下跟穆法硰很像的脸庞,带着思念,带着温柔,他慢慢说:“像个精准无误的机器。”
潘多拉怔住了,却有着怒火,打掉有着温度的手掌:“我是神,当然和你们不一样。”
陆远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破了天际的阳光,去看手上的婚戒,闪闪发亮:“我真的很想他。”
“要说现在什么没有失去。”陆远笑:“也就是这个戒指了吧。”
“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潘多拉报复陆远刚刚说过的话:“依我看,你不过是喜欢穆法硰眼里的那个自己。”
“他瞳孔里倒映出来的你,多么完美,像个神,无所不能。你想要的,不过是被需要,被永远需要,以及避免抛弃,而穆法硰是最好的人选,他需要你,就像你需要他一样。”
“人类,可真是奇怪,又恶心。”
陆远笑出声:“你竟然会用成语了?”
潘多拉不明白陆远为什么不生气:“我说的你没听懂吗?!你不是爱穆法硰!不是爱那个男人!而是爱自己!爱那个温柔,那个全能,能保护别人,能爱别人的自己!多么可怜的人类,你只是不想被抛弃而已陆远!你根本不是爱他!”
陆远听后,轻轻笑了:“我听懂了,但现在你说的这些,已经不再能打动我了,悲伤和痛苦都感觉不到了。”
“因为,穆法硰看起来很幸福。”陆远笑着,缓慢的眨了一下眼,:“我从没想过,自己原来光看到他幸福,就会热泪盈眶。”
“我原来也会允许,他自己一个人幸福。”陆远微笑:“你说的对,我一直被抛弃,被父亲,被舅舅,他们背叛了我,我无法再爱他们,再祝福他们。因为我是如此痛苦难忍。”
“你说我爱的是我自己?”陆远笑:“也许吧,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可能确实是因为这个,他让我感觉舒服,又让我有了自我价值,我好像……又变成一个完整的个体了,如此温暖,像是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重新被孕育。”
“可后来,有些变味了。”陆远笑:“就像你说,人本来就很奇怪很恶心,我也想不到,我会花费整个人生,去爱一个人,我把时间把所有把一切浪费到他身上,也不后悔。”
“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潘多拉心中有种不明的情感,像是愤怒,又不是愤怒……带了点酸涩,他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作为一个神,他不需要情感,他天生雷霆万钧,掌管时间,掌管万物,人类不过是恒河一沙,陆远不过是他漫长一生的消耗,是游戏。
“可惜啊……不能听他再叫我一声远远。”
陆远笑了笑,站起身,掸了掸衣服,:“我回去了,穆法硰应该卖报纸回来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成为了无名无身份的黑户幽灵。陆远也不知道到底该怎样解释这离奇的一切,他确实是回到了穆法硰的幼年。
他问过潘多拉,他穿越到穆法硰的世界里,是不是他动的手脚。
潘多拉一哂,:“是啊,不然你以为,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还能有穿越宇宙穿越时空的能力。”
陆远又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做?”
那双眼睛,确实是神的眼睛,毫无慈悲,只是笑着:“因为有趣。”
是啊,因为有趣。
像部荒诞的电视剧,有趣的电视剧,演员按班就位,下一秒要说什么台词都是早就决定好了的。
再次来到穆法硰的幼年,不过是因为潘多拉……还没有看够这部电视剧,想出个续集而已。
所以演员陆远还不能死,即使痛彻心扉,千疮百孔,宁愿用静谧的湖水溺死自己,也不能死。
那晚的月光,陆远至今还记得,多么温柔,多么令人悲伤,像是把一切情感都具体化,展现出的温柔的光,洒在脸上的时候,是如此柔软如此冰凉。
水是那么的凉,死的最后一刻,陆远都怀着巨大的情感,无法消化的情感,水淹过脸的时候,让他往下沉的时候,陆远是睁着眼的,依旧能看见明亮的月光。
可他没有挣扎,比起死亡的痛,失去穆法硰的痛,已经远远超过了陆远生的欲望。
可是一个神,正如神的名字,潘多拉。
那是痛苦的源泉。
陆远不是没死,他是实实在在的死了,死过一次。
又只是……死而复生,与一个,有着他二分之灵魂的人,好久不见。
第123章 f先生
“f先生,你在看什么?”关上木门的小穆法硰问他,他刚刚卖报回来,冻得脸颊通红,眉毛有一层霜。陆远轻轻把书合上,露出笑容,面对着甚至还不是穆法硰的法硰,说道:“一本诗。”
“诗?”年幼的孩子不懂得问他:“好看吗?”
陆远轻轻抱住他,将这个柔软的孩子搂在怀里,笑着:“谁知道呢……”
穆法硰直到被穆家找回,才被领去认祖归宗,得了个姓氏,按理来说不过是个名字,却没想到,一字之差,原来差得不只是字数,还有时间年月。
差得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法硰露出孩子特有的天真,从破烂的口袋里掏出一颗糖,视如珍宝,捧到手心,却递给陆远:“给你吃。”
“远远……”
会那样对他好的人,其实就一个。但陆远忍不住,记忆忍不住,心忍不住要将面前的小孩和那个叫他远远的人,重叠在一起。
陆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犹豫了,他或许害怕接这颗糖,这颗糖对陆远来说,是慢性毒药。
这颗糖,吃了……他恐怕就要在这温柔囹圄中一陷再陷。
心不能平静了,隐隐约约又痛起来,陆远轻轻笑着摇头,剥开糖皮将糖喂进法硰嘴里:“你吃。”
今后的时间,不过是陆远自己的苟延残喘。
注意到法硰的手,冻得红肿了,陆远心疼,蹙眉,把他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呼了呼:“怎么冻成这样了?”
“因为外面下雪了。”法硰看他。
陆远亲了亲他的额头。
“f先生,你好暖和啊,可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去镇上呢?镇上可厉害了!有比我还高的马呢!你见过马没有?”
陆远沉默,垂着眼睛,笑了:“没有。”
“你听我说啊,f先生……”
没有办法出去,对于陆远这个别人看都看不到的幽灵,他没有办法离开村子一步,村子的出口……像有堵透明的墙,是困住陆远的屏障。
“f先生,你不开心吗?”
陆远把窗户关上,给法硰煮的牛奶已经好了,他走过去把牛奶放进有些旧的木碗里:“快吃吧。”
法硰点点头,跑过去吃起来。
家里多出一个看不见的人,玛利亚的反应很奇怪,只是一笑了之,不问不管。
有跟没有陆远这个人,区别看来也不大。
陆远往壁炉里多扔了两根干柴,火顿时烧得噼里啪啦,熊熊的火,照亮了陆远的眼,他不禁有些疑惑,火是什么样的?会让人感觉到痛吗?
他伸手指放到火上,仿佛烧到了心里,原来会很痛啊,会这么痛。
陆远把手收回,面无表情的在衣服上蹭了一下,坐回窗边,忽然笑了。
火烧得忽高忽低,忽明……忽暗。
“法硰。”
“什么事?f先生?”
“你能……”叫我一声远远吗?
陆远发觉自己想做什么,不经笑出声,法硰疑惑看他,看陆远都笑出眼泪来了,才走过去用头轻轻蹭了蹭陆远的手背:“别怕,别怕,妖精不会吃好人的,所以不会吃掉f先生。”
陆远轻轻眯眼,笑了,用完好的那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谢谢你,法硰。”
除第一天外,他再没叫过这个孩子,一次宝贝。
陆远亲吻了他的额头,要是永远长不大就好了,永远幸福,开心就好了。
法硰笑了,那双有冻疮的手握着陆远的手,看了陆远一会:“您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先生。”
陆远轻笑,谢谢你。
“给。”再次递给他一个糖。
陆远看了看,终归还是接过,他只是不想让穆法硰长大,不想让玛利亚死去,不想让他回穆家,不想让他出那场车祸。
可是他不能,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只能看着一切重蹈覆辙,就像他接这颗糖一样,明知道自己不该出现在这,可还是出现了,明明该离穆法硰远远的,再留下去,只会对陆远是种折磨。
他什么都不能为穆法硰做,却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果,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陆远最爱的人,要死在陆远前面。
陆远如同一个可笑的笑话,恬不知耻的又来和他遇见。
陆远吃了这颗糖,很甜,闭上眼睛,能感觉到自己在呼吸,黑暗之中还有心跳持续进行。
剩下,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用再祈祷穆法硰醒过来了,不用了。
无论怎么跪倒地上苦苦哀求,跪拜神明,磕得头破血流,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早就失去了穆法硰。
这是他来到这,这两个月察觉的第一件事,他以为这是重逢,或许是的。
但这个孩子,不是穆法硰。
陆远脑袋里的回忆叫个不停,鬼哭狼嚎似的,使陆远眼前一片白光,甚至不知姓名身份,不知何地何处。
只想永永远远睡过去。
可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切,才发现自己无路可走。
难道要跟法硰说吗?说自己是他的爱人,他们所有的快乐,所有的幸福。
像跟一个外人一样说,他们的过去?
实际上,陆远,已经束手无策,穷途末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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