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真香! 龙傲天,真香! 第56章
作者:九日酒
巴啦啦小魔仙A市分仙:【对了,你家老爷子是不是又得什么病了?最近老往医院跑,你知道这事吗?】
司空御皱皱眉。
【什么?】
巴啦啦小魔仙A市分仙:【主席不是生病吗,我刚刚给我大伯打电话,想问问他注意事项,他说他在照顾VIP病人,在忙。】
邵子濯舅舅是A市大医院科室主任,有名的老资历医生。整个A市,能被列为VIP病人的就那么几个,邵子濯左右打听一圈,大家都挺健康,只有司空家那位老爷子最近总是感冒,总是进医院。
巴啦啦小魔仙A市分仙:【我觉得不是感冒,我刚刚旁敲侧击,问大伯最近来不来家里吃饭,他说忙,病人情况不好。】
【……】
司空御直接起身,在走廊上,一个视频电话拨过去。
空旷的走廊里,视频电话响了两声,嘟地挂了。
“???”
挂我电话,司空章你指定心里有鬼!
司空御又一个电话,打给了魏管家。
魏管家自然不敢挂他电话,但魏管家笑眯眯恭恭敬敬的,嘴跟上了锁一样,一句话都撬不出来。
司空御电话打了一圈,什么消息都没捞着。
他气死了,抓着头发不爽道:“司空章,你最好是别出现,被我抓到你死定了……”
*
迟鹭迷迷糊糊睡了一阵,没睡得太死,脑海中片段乱闪,梦不像梦,现实不像现实。
他睁开眼来,只觉得头疼欲裂。宿舍的遮光窗帘完全拉上,目之所及光线昏暗,沉闷得有些压抑。
他喉结滑动,嗓子干哑得厉害,索性自己坐起身,倒了杯水喝。
半杯温水下肚,门外传来司空御的说话声:
“……给句真话成不成?上次癫痫还没找你算账……糟老头子嘴里没一句真话……别扯,小感冒能把医院当家住?邵伯伯都惊动了……”
糟老头子?司空章?
司空御打完电话进门,发现迟鹭的床已经空了,洗漱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他弯腰在床上摸了一把——还热着,没醒多久。
“能走能站,看来是缓过来了。”司空御倚在洗漱间门口,看着迟鹭用温水扑脸,“要不要再吃点药?”
“没事,只是有点头疼。”迟鹭从洗手池里抬头,水珠顺着笔挺的鼻梁往下滑,沉黑的眸光透过平面镜,随意地瞥向司空御,“爷爷身体不舒服?”
“有点,他说是感冒,我看着不像。”提到这个,司空御脸色立刻拉下来。
迟鹭扯过毛巾擦脸,一边往外走,在书桌抽屉里翻腾出个口罩,“可能是手术后遗症,也可能是复发,你最近注意一点……”
“什么复发?”司空御挑起一边眉尾,“平滑肌瘤也能复发?不是良性肿瘤,做个微创手术就好了么?”
迟鹭扯口罩的动作一顿。
“什么瘤?”
司空御:“平滑肌瘤啊,本来医生说不用管,定期复查就行,但那个瘤长在食道内,怕堵塞食道,才微创切除的。”
“……”
迟鹭不急不缓地给自己戴上口罩,心念微转。
平滑肌瘤是一种很好治疗的良性肿瘤,切除后不易复发,但根据他的剧情资料,老爷子得的是脑胶质瘤。
资料中并未提及老爷子的脑胶质瘤是哪种级别,1级胶质瘤是良性肿瘤,而高级别的胶质瘤……治疗难度非常大,极易复发。他原先没往这层面想,毕竟老爷子看起来生龙活虎,状态不错。但倘若两年前他们就特意对司空御瞒下实际情况,只能说明,那时候的情况就不容乐观。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良性瘤。
迟鹭沉吟片刻,慢吞吞地扯着低哑的嗓子,说:“你最近回家吗?我想跟你一起回去,看看爷爷。”
“……随便,但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司空御面无表情,“你戴口罩干嘛?”
迟鹭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口罩位置,闷声闷气地道:“怕传染给你。”
“……你刚怎么不戴?”
“刚刚没想亲你,一时没想起来。”
司空御表情空白,“……?”
迟鹭不慌不忙地道:“我现在特别想亲你,怕忍不住,提前戴好口罩。”
司空御:“……”
这、个、傻、逼!
还提!还提!
不知羞耻!
迟鹭眼看着他耳根漫上来红潮,胸口猛烈地起伏了一下,下颌线绷成一条利落的线,嘴唇也狠狠抿着。
明恋对象看起来很生气。
但迟鹭心态轻松。
温水煮青蛙不是他的风格,快刀斩乱麻才是。
第一次喜欢人,有些放不开手脚,感情这种东西太难拿捏,以至于他瞻前顾后,不敢流露太多,不敢放得太开。
可再按照这个温吞的煮法,只怕青蛙没熟,他自己人先熬没了。
他的时间实在不多。
“……行。”司空御从唇缝里憋出来一个字。
他拖着椅子过来,大刀阔斧往上一坐,抱着胳膊翘起一只腿,指了指床上:“坐那!”
“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俩还有笔总账没清算呢,一件一件来,今天你回答不好,别想活着走出这扇门。首先:你是不是喜欢我?”
迟鹭坐在床沿,半湿的黑发和眼睫一起往下垂,回答得毫不犹豫:“是。”
“……”司空御卡壳,猜到是一回事,真正听到就是另一回事。
他沉默两分钟,别扭地换了两个姿势,才揉揉耳朵,继续道:“什、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见面。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后来花费了一些时间,才慢慢弄清自己的心意。”
‘花费一些时间’指的是从学校办公楼到校外公交站的过程,中间不超过一个小时。
可落在司空御耳中,就翻译成“他喜欢我,可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感情,那些行为只是情不自禁,确实不能全怪他……”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
“你不怕黑,也不怕鬼,对吧?”
“不怕。”
司空御冷笑:“是谁当时跟我说怕黑怕鬼,要我留下来陪?谁啊,不会姓迟吧,不会叫迟鹭吧……”
迟鹭扯过来一个枕头,想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倚着。
司空御:“让你乱动了?坐直!”
迟鹭戴着口罩,只露出清俊的眉眼,此刻那双眉眼带着疏懒,无奈似的,冲司空御挑了一下,“御崽,我有点累。”
司空御:“……”
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
迟鹭靠在墙上,懒懒散散地屈起一条腿,手搭着膝盖,思忖了片刻,才回答道:“御崽,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很少对你说谎。”
“那天晚上你问我,是不是怕一个人,我回答是……没骗你,我确实不喜欢一个人,或许也算害怕;我说我没有朋友,是真话,我真的没有朋友,你是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唔……还有什么……”
司空御绷着脸:“心脏病。”
“……这个我确实骗人了。”
司空御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但是御崽,”迟鹭忽然笑了一声,闷闷错落的笑声从口罩里偷跑出来,黑色碎发遮住他的眼眉,隐约能看到弯翘的眼角,“这样说你可能会生气……其实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亲口说过我有心脏病……”
司空御怔愣了一下,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
少顷,他回过神,看见迟鹭笑得胸腔震动,清瘦的肩胛骨一耸一耸,登时出离地愤怒了。
还笑!
挺自豪是吧!
司空御随手拽起一个枕头,单膝抵床,抄着枕头就往迟鹭的脸上捂:“杀了你,杀了你就没人知道我被这么丢人地骗过了……”
迟鹭险险躲开,或许是病刚好,难得没什么力气,被司空御轻易压倒在床上。
司空御举着枕头,梭巡着怎么下手能一击必杀。
忽然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变成天花板——迟鹭这狗贼,又趁他不备偷袭。
迟鹭压在他身上,两人俱是气喘吁吁,呼吸的频率微妙地重合到一起,皮肤贴合处,交换着对方滚烫炙热的体温。
司空御盯着天花板晃了一会儿神,收回视线时,对上迟鹭深沉难言的目光。
那双乌黑的眼眸涌动着难以形容的情绪,司空御本能觉得危险,心里一乱,脱口而出:“你、你别喜欢我了。”
迟鹭微微一怔。
“为什么?”
司空御哽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语言功能,“我、司空家这一代,就我一个,我不能,呃,不能给你当0。”
“……”
语言功能是找回来了,脑子没了。
迟鹭顺着他这个思路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只能当1?”
“……不是。”司空御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唇缝,感觉脑子乱的很,“我对你没兴趣,你别喜欢我了,没有好结果的。”
迟鹭深深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良久,迟鹭平静地点点头,站起身,顺手把司空御拉了起来。
室内像结冰了一样,气氛诡异中透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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