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跳台滑雪退出娱乐圈 我为跳台滑雪退出娱乐圈 第64章

作者:白马骄驰 标签: 爽文 穿越重生 娱乐圈 穿越重生

  并不存在什么侵吞和欺瞒。

  只可惜过后几年,随着西北扶贫和城乡建设,各地村镇级别的希望小学归并整合,那所小学也不在了,被并入了临近的学校。

  “嗯……还有个事,现在,叶飞流好像躲着我……”

  沈擒舟愣了愣,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去跟他讲吧,顺便,也跟你们那位新来的领导谈谈。”

  她现在可是奥运冠军的家长呢,还是能够对孩子换不换教练这种未来培养的重大问题,提出一些意见的吧?

  凌放想了想,觉得现在要是自己去说,也怕领导把自己当小孩儿,那就让大人们严肃地探讨去吧……

  他干脆地表示同意,然后就把事情交给沈擒舟,自己跟方唐告别,回房间睡觉去了。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凌放在宿舍里收拾东西洗漱的时候,看到了那包红香妃葡萄干。

  他想起沈擒舟今天说的话:“……小放,你爸爸以前,也最喜欢这个味道。这次听说你需要找气味香又长久的东西,姥姥给你专门装的。”

  凌放默默把葡萄干取出来十几颗,珍惜地吃掉几颗,再去刷牙。

  其余的几颗呢,他就用餐巾纸托着,放在了床头。

  凌放闻着红香妃葡萄干馥郁酸甜的果香,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凌放跟着方唐,在训练室举器材。

  举铁这类训练,虽然是许多运动的基础,但凌放做的算是比较少。

  他现在身高177.8cm,理想体重大概在61.5kg上下。身高体重是硬指标,身体的体脂率还要越低越好。职业运动员一般不会特意追求什么马甲线和人鱼线,身材自然就成型了。

  尤其凌放的这个项目,是要求体态轻盈瘦削些,主要还是要追求肌肉匀称结实。他的体脂率目前保持在8%以下,这是一般的健身爱好者很难达到的水平。

  “唔……”

  举铁55kg,150次一组。午休后,他就一直在器械室,已经做完3组了。

  第四组快到后面,凌放还是做得有些费力的,汗珠儿顺着刘海儿,滴落在睫毛上,要掉不掉地挂着。

  匀速慢举真的很消耗体力,凌放还不敢贸然卸力,怕伤到肌肉。

  再强悍的运动员也有极限,而教练组的训练方案往往就是擦着这个极限的边儿反复横跳,甚至时不时地想要往前再拉扯拉扯。

  他的手臂已经发酸了,肌肉似乎在颤抖,可能再来几下,手臂就会肉眼可见地开始颤。

  这倒没什么,凌放有点不开心的是:恐怕他这一下松劲儿的震动,汗就会掉进眼睛里。

  “已经89个了,撑住哦凌放,加油啊!”方唐在边上拍了两下巴掌,喊着。

  突然,专注地目视前方的凌放,听到一个几天没听见的,总有点欠的熟悉声音:“啧啧,才这么点就快不行了?这点体能还想跳什么大跳台啊,该不会就是为了吃葡萄干吧?明天再加5公斤!”

  “……”凌放憋着劲儿撑着把器械抬升上去,依然保持标准姿势、肩背挺直、目不斜视。

  只有嘴角,微微地翘了翘。

  *

  2018年12月初,凌放跟着他的主管教练叶飞流、副教练方唐一起,前往瑞典首都,波罗的海岸边的港口城市斯德哥尔摩,转道前往北部山区。

  虽然在北欧训练比德国、奥地利还贵,以至于中国国家跳雪队很少选择这里……但他这也是无奈之举了,因为凌放目前要尽可能多进行一些K120大跳台的冬季实训实跳。

  本年度冬季赛季,他即将正式开始大跳台的比赛。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在凌放这次出国前, 沈擒舟隐晦地给凌放讲过了他们中心的新任领导,那位白町主任的一些情况。

  曾经的优秀的田径女队好苗子,不过很早就退出现役运动员队伍, 选择了仕途。

  目前, 白主任除了是冬季中心主官, 还同时是一位在职运动心理学博士,提职前, 她是主管越野滑雪运动项目的一位政绩甚佳的副主任。

  “我跟她聊天觉得, 白主任是一位很不错的领导了啊……她打算给你换的那位教练员资历也相当不错,其实是从德国一家顶尖的私立跳雪俱乐部回国的。只能说是她对教练员培养路径有些不同的想法吧, 倒也不是为了安排自己的人之类。”沈擒舟缓和地跟凌勘讲述。

  凌放询问了他之前有些困惑的点:“那她为什么会知道你和我爸的事情呢?”

  还是唯一知道的。

  这事儿当年, 连他父亲的队友和教练们都不知道,女队的一个师妹为什么会了解啊?

  “……她……”沈擒舟有些迟疑,但是很快地解释, “我们私下聊的, 她说当年有一次偶遇的。”

  “哦。”凌放懂了, 白主任那时候在国家队嘛, 可能就是偶然间遇到了偷偷约会的两个年轻恋人,然后知道了吧, 又看自己姓凌, 就明白了他是凌勘的儿子。

  很合理, 凌放毫不纠结地就接受了。

  沈擒舟内心忽生一种:我儿子果然没这根弦儿的心态, 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白町知道凌放的成绩, 再知道带他的还是叶飞流,她本来也干涉不到。今年正好调到了这个职位, 就这个事儿, 她也担心万一被媒体意外爆雷, 要是在重要赛期,影响双方心态,所以觉得不如提前捅破,又听队伍里也有人反映,觉得叶飞流带凌放的训练偏激进,是有争议性的教练。她这才尝试看能不能运作,换教练的。

  沈擒舟了解后觉得,很能理解。

  至于当年……在运动队那种相对闭塞些的环境里,一个年轻的姑娘,如此注意着一个帅气的师兄,以至于非得想要知道师兄传说中的女友到底是不是存在,就偷偷跟着休假外出的师兄,所以才发现了他的女友是电视上的人……

  这还能是出于什么心态呢?

  白主任很优秀也很理智,现在做的事也并不是出于什么少女情怀。

  只是,当年出事后,沈擒舟还能第一时间调查飞去当地,白町却只能在震惊和伤痛里压抑着,旁听了一堆有的没的传言,还在体委改革浪潮中,和各种阴谋论搅和着,隐隐成了一块心病。

  至于现在,大家之间很默契很理智地聊过后,话也说开了,误会也理清了,问题也没有了。

  斯人已去,早年间一些复杂的小心思,也没必要让小孩子知道得太细致。

  最后,沈擒舟只是对着凌放轻轻叹了一声,“……总之也谈开啦,其实也都过去了,不要影响到你训练。”

  “嗯,我知道。”凌放稳稳回答。

  他听得出妈妈的语气有点复杂,但是又不能完全搞懂。

  “你要好好工作和休息,别想太多,我没事的。”他还安慰沈擒舟。

  “好呢好呢。”沈擒舟连声答应着,母子二人挂断了电话。

  起跳点到着陆面总落差达到132.5米的因斯布鲁克大跳台顶端。

  起跳点往下,就是倾斜度达到40度的助滑道,坡度超过人体可以在平面保持不动的极限,视觉效果更像是笔直向下。

  看下去,一览无遗,直达底部着陆坡。

  普通人从这个高度往下看,都会有种俯视苍生的快感、和绝对高度带来的战栗感,又刺激、又恐惧。不少恐高的人打死不愿意接近高层建筑物边缘,也和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官对人的极限拉扯有关。

  对职业跳雪运动员来说,这也是一个比标准台骤然拔高了几十米的高度。

  在中国,能够从这个高度跳下去安然无恙的运动员,也只有正在备战北京冬奥的国家跳雪队里寥寥三四个人。叶飞流他们那一代人,都没怎么参加过大跳台的国际赛事,哪怕是资格赛。

  凌放前世第一次跳大跳台的时候,真的是毫无畏惧面不改色,说跳就跳,跳完只觉爽的那一挂。

  可能从事极限运动的某种程度上都是非正常人。

  但是上来,凌放还是恍惚了一下。

  乘电梯上来的时候,膝盖就隐隐有种别扭不适,还总觉得越来越明显。

  方唐把他的“气味包”,也就是葡萄干分装小包裹递给他,用力吸了几大口,才被熟悉的味道稍微安抚,幻觉不适没有继续扩大。

  方唐就看着凌放站在那里,双手很珍重地捧着他的家乡葡萄干,埋头像只藏了过冬粮食的小动物一样嗅嗅嗅,又不能吃——以后就要高强度练习,每一次跳都吃好几颗葡萄干可不行,那是高糖的东西,所以他在自律形成“能不吃就不吃”的好习惯。

  闻闻得了,没准越想吃效果越好呢(?)

  方唐忍不住又觉得凌放很可爱,又觉得很心疼。

  他叹口气:“关于气味治疗这办法,不是说,主要是辅助性的,用来安抚睡眠不好的病人比较有用吗?你这时候临时抱佛脚……”

  这个因人而异,对凌放而言,因为不能随意用药,在那些什么眼动疗法、正向冥想、SPA之类乱七八糟的方法里,葡萄干对他格外起作用的原理是明摆着的:这个味道可以把他拉回现实里。

  起码是更加有利于清晰意识到,膝盖位置的疼痛是假的。

  不过要说,人知道疼痛是假的就不觉得疼吗?这就是个接近于哲学领域的问题了。心理学领域也有诸多实验,确证了人类的理性认知和大脑的知觉存在分歧。

  凌放之前也体会过,他深知这种幻觉的厉害。熟悉的味道,可以很大程度上削减大脑自己骗自己的幅度……这算他的幸运。

  不过,这也不是灵丹妙药,多吸几口葡萄干就能宛如常人。

  最好的解决手段无比干脆:不跳就得了。

  心理学家们将这命名为脱离疗法。当然,这不适用于凌放,国际上的心理学家研究过很多还需要继续重复诱因动作的PTSD患者,凌放这种由于工作需求,必须挑战自我的,就在其中。

  这类患者的正面积极发展案例中,很多最终起作用的还是脱敏疗法。

  也就是反复、可控地重复情境。

  简而言之,脱敏就是跳大跳台。凌放的情况特殊在于,他是跳台滑雪运动员,日常工作场景是在高空高台,而且高速。

  真正重复大跳台场景,完成实际需要的助滑、起跳、飞行、着陆,是一套很危险的动作。

  正因如此,他在平常东奥后至今大半年的时间,包括找到了气味干预疗法后,也一直是在心理医生、教练组谨慎的评估、不同程度的观察、细化和调整方案中,摸索着进行大跳台训练的。

  在因斯布鲁克,他将首次正式跳下K120大跳台。

  这是他们抵达因斯布鲁克的第二天,前一晚凌放睡眠充足,今天上午天有些阴,但场地温度适宜,基础热身达标。

  ……但是不可避免,膝盖还是有点别着劲儿,倒是终于没那么疼,但还是有些发酸。

  今日风速接近四级,还能跳。

  甚至还是他偏好的逆风,条件这么好,不跳可惜了。

  烈烈寒风吹打着他的面庞,凌放朝着下方着陆坡上看了一眼,不可避免地,还是有些晕高度。

  他面无表情地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几乎尝到了一点血腥味儿。

  然后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雪坡上那条鲜艳的红色K线——给自己鼓劲儿:136米落差的大跳台,只要成功超过K线,就能飞出120米!

  他才不要想着什么平安下去就好,必须以超过K线为目标!

  凌放深吸一口气,迈进了滑道。

  一般在实跳训练时,只要风的情况不算太差劲,运动员们都是做做心理准备就直接出发,不耽误时间。

  凌放更是不挑,他一向是混不吝的,比赛是要等教练指令,训练的话,他连心理准备都不太需要,能走就走。

  但是这次,他也不敢乱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