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跳台滑雪退出娱乐圈 我为跳台滑雪退出娱乐圈 第84章
作者:白马骄驰
凌放之后出场的运动员阿伊苏还出现了轻微失误,距离比凌放还差16米,基本无缘奖牌,从镜头里看,这位稳居世界积分第一的哈萨克斯坦选手情绪还比较稳定。
他本就更重视K120大跳台技术,如果不是为了奥运会,基本不练标准台。在此前欧洲专业雪上运动项目杂志预测里,阿伊苏标准台的胜率也排在克努特之后,紧随其后的是凌放。
本场比赛第一轮跳跃,就此产生进入决赛第二轮的30名选手。在这30位世界跳雪界的顶尖运动员里,凌放暂时位居第一。
“这没准就是金牌啦!”“我觉得稳了……比第二名英国的那个琼斯远4米吧?”“他们这项目差个三五米好像不算啥……”“下一跳稳住就起码有望夺牌!”“冲金了吧?!”短暂的中场休息时,观众们兴奋有略有不安地议论。
金牌仿佛近在咫尺,简直希望这一跳就是胜负局。偏偏还要提心吊胆地再看他们跳一轮,实在让人患得患失!
第二轮跳跃,凌放还是在最后一位出场。
本场比赛很多人看过赛前分析,看到大家认为是中国队劲敌的克里斯多夫和克努特,今天发挥都不如凌放,许多中国观众都在暗自开心呢。
然而,场上出现了始料未及的黑马。
先是日本队这两年没怎么出成绩的坂本浩二,这位雪板上甚至画着幸运星的选手,在第一跳中超常发挥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难得超过了克努特和克里斯多夫,拿到全场第三。第二跳,他几乎是复刻了前一跳的动作,距离还又远了十米。
拿下了当前最远距离。
坂本浩二高兴到进入停止区后双膝跪地,夸张地捧起雪吻了一把。
他这成绩稳拿奖牌,这对常年游荡在世界杯赛8-10名的浩二而言是个喜讯。
10分钟后,年仅20岁,2021年才开始参加跳台滑雪世界杯的英国队新秀,巴奈特.琼斯跃下了跳台。这几年英国跳雪形势衰微,他受到力捧,先是通过奥运资格赛,以第31名的中游名次拿到决赛入场券,随后在决赛第一跳中一鸣惊人,逆袭到全场第二,紧追凌放。
第一跳发挥出色的凌放超越巴奈特.琼斯,但距离上只超了4米,姿势分超了0.8分,差距不算大。
第二跳,巴奈特.琼斯再度超水平发挥!
128.5米!
这一下艳压全场,他比凌放的第一跳还远了11米!
巴奈特.琼斯也是竭尽全力,滑行进停止区时他双手扶膝深呼吸了几下,抬头确认自己成绩有效、姿势分也几乎满分,年轻的英国运动员摘下头盔回看距离,然后抬头对着镜头挥挥手才离场。
他长得不错,冷白色皮肤、头盔下是半长的黑发,似乎也不爱笑,带着些矜持的冷淡感。
“太令人惊讶了!”“原本克里斯多夫、凌放这一代都被叫做小将啊,是在北京冬奥周期初步进入成熟期的一批运动员,没想到,年龄比凌放还小几个月的这位新人选手,居然在奥运决赛场上异军突起……”
“(快讯)黑马出现了!”
“英国跳雪希望再现”
“英伦天空の'王子’!”
各国赛事解说记者在媒体间,码字的码字、直播的直播。
现场观众里,喜出望外的一排英国观众举着英国国旗,挥着旗帜兴奋乱舞,“琼斯!!!”“琼斯!琼斯!琼斯!”
英国队的跳雪人才不算断绝,但也足足四次奥运会没有奖牌了,弹指一挥就快二十年。
现在,全场只有凌放还未跳,这场英国保底是个银牌,中国运动员但凡有点小瑕疵,他们都很可能夺金!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1章
观众席里, 占据压倒性人数比例的中国观众们面面相觑,有些紧张起来,也有的握紧拳头猛挥旗子, 几个脸上画着小国旗的趁着凌放还没上场抻着脖子呐喊:“凌放加油啊——”“加油!”“中国队加油!”“凌放!!!”
直到凌放站上跳台, 观众们默契地停下喧哗。
中国观众们其实没有太多现场看跳台滑雪的经验, 就能肃静得仿若看自家球队踢任意球,其实主要是靠本能判断——开玩笑, 那么老高跳下来, 生死胜负都是一锤子买卖,乱嚷嚷啥, 可别吓着人家……
第二跳, 凌放上跳台时就有一种莫名的笃定——觉得自己这回能跳得不错。
虽说当前环境条件其实不如第一轮。
他用余光瞥着右前方:在跳台的固定位置上,风场指示信号灯正在快速闪烁。
红、绿、长红、绿、红……
每次绿色安全信号持续都不过两三秒就再次转红灯。
这情况肯定也不止他遇到,在整个第二轮中, 高空气流条件愈发复杂, 风向变换加快。涞源新跳台的气象感知设备、系统又都是国际最先进的, 反应灵敏迅捷。
凌放觉得这个倒是没什么影响, 反正发愁选风的是叶飞流,他对此可以放手不管, 潇洒得很。
他安静地调整着呼吸, 感受着风的流动。
风是狂肆、变幻的, 自然界的风, 哪里能真正和风洞实验室的初级模拟中一样恒定持久、提前预判呢?
哪怕如此, 他还是更喜欢实跳,或者也可以说, 这正是他喜欢实跳的原因。极限运动类别的现代竞技体育, 本就是现代科技带来的极致精准的确定性, 和不可控的天时地利不确定性,共同交织出的火花。
红灯时间稍长,高清镜头试探着拉近到凌放的面庞,想来也是导播很懂观众心理——目镜后,中国运动员的眸光凛冽而清澈。
镜头刚拉近到特写,只见凌放深茶色目镜中倒映的那枚指示信号灯,忽而转绿。于是,再一次地,电视直播切到他的全身镜头,只因怕错过真正的出发时刻。
本轮风场特殊,指示信号灯一直来回转换,变动频次很高,现场导播也是不容易,推拉镜头都要实时监控着。拍凌放的前几位选手准备阶段的镜头时,这个操作也都重复了好几轮呢。
终于,本次绿色指示灯持续达到了10秒。
12秒、14秒……在某个玄妙的时刻,凌放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微抿,心说:到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教练台上的叶飞流给了信号。
凌放骤然出发!
纤瘦的身体如同势不可挡的冷锐刀锋,急速劈开了空气,在滑道中几乎0阻力地向下、向前——直至起跳。
他用了全力。
这是有些冒险的,几乎每次起跳的瞬间,大家都是爆发和控制二选一,不可兼得,以超出平时训练基准值的力量竭力起跳,很容易出现失误。而且在运动中后期,由于力量消耗过大,加上大赛中紧张心理引发的肌肉负荷倍增,也容易失控。
凌放却不假思索地做出判断:这块跳台上,理应放手一搏。
前方晴空万里,他高高地跳起——
很好,平衡得近乎完美,和预定轨迹没有分毫偏差。
凌放开始俯冲。
扑通、扑通……在高空的急速运动中,除了狂肆的风声,他只能隐隐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稳定而精准、几乎没有变化。
滑翔时间过半调整时,也还是如此。
长期的高强度训练和竞技中的肾上腺素的刺激,让凌放在这一次竭尽全力的起跳后,短暂维持住体能的巅峰。
他调用身体的所有机能控制身体,依靠极致的控制力,体验到了极致的自由。
必须要说,这是一次超水平发挥。
凌放并非没有异常,极高的速度中,他却体验着极致的平静——也可以说就是放空。
出色的肌肉记忆让他能够控制下去,但跳雪不是只靠肌肉能完成的运动,脑子运转放缓可不是好事情,这短短十几秒内,风向风速一直很稳定,这是他运气好。
由于迎面而来的高速风影响,运动员在空中会有不自觉的屏息,经过训练,会调整为均匀的、比平时略慢速些的呼吸,助滑加上空中飞行一共十几秒的时间里,一次半到三次呼吸都属正常,具体因人而异。
对凌放而言,这一次的呼吸比平时缓慢许多,直到落地,他才在滑翔开始后第一次呼气。
他双脚踏着雪板,弓步稳稳落在了超越前一名选手成绩线的位置,观众席的人群已经开始欢呼。
还没停下,凌放心无旁骛地直视前方。
直到落地的这一刻,他心里才打了个突:刚才挺险,能平安落地算走运。
侥幸环境条件眷顾他,赶上这阵风比较正。
他距离远,速度也快,在着陆缓冲期间,两旁的景色飞掠而过,经过观众席时,凌放还没完全脱离比赛状态,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又转开。
他在关注自己的身体反应——从出发到现在的全过程里,他的心跳基本没有加过速。
他能感知自己超越了琼斯的距离线,却依然很平静。穿过停止线,进入停止区域后,没有怎么停留就离场等待出分数。
凌放的心理素质本就远超常人,无论从日常生活还是比赛状态都能体现,专业心理测验也给出过同样的结论。
但经历心理专家组长期的跟踪咨询后,现在的凌放比以前最重要的进步或许是:他能清晰地什么是异常。
这种和外界若有若无隔绝开、仿若独处的冷漠状态,许久未有。
毕竟前世,他就是在这座跳台摔下去退役。
现在的感觉,像被封闭在一个虚拟的黑匣子里,不接天也不挨地,飘然物外,仿佛外面世界的一切与他无关。
这在凌放看来不算是彻头彻尾的坏事,它帮他“屏蔽”情绪带来的一切状态波动,在这样重要的赛事中,或许还有正面效果也说不定。
当然,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只有小孩子才会以为像打过镇定剂一样的神经能帮助稳定竞技状态——比如几年前第一次被PTSD打懵的他自己。
曾经的经验告诉他,身体过度兴奋和过度沉寂都不行。
幸好第二跳已经结束了。
看来,还是要跟心理医生们谈谈……他这样想着,在压抑着激动的赛场志愿者带领下,步履匆匆地回到休息室,默默推开门,站进了屋子里。
守在室内的人们,就像刚才通道中咔嚓咔嚓拍摄的几名摄影记者一样,爆发出掌声和欢呼。
凌放十分平静地接受着工作人员的祝贺,他太平静,以至于眼神有些淡漠。
现在的感觉……很复杂。在上一世北京冬奥前的折戟沉沙后,他对于今天的金牌,几乎有似真似幻的虚无感,以至于情绪波动和现实结果有些脱节。
王副教练和观察着凌放的队医默默对视了一眼——一个板上钉钉要拿下一块奥运金牌的正主儿情绪居然不怎么激动,有些怪异。
边上的队友和工作人员们七嘴八舌一通兴奋过后,莫名也没了气氛,声音都低了下去。
这时,凌放看到实时高清屏幕画面,才有些反应。
在休息室的墙上也有实时转播画面,比赛结束等排名的时候,会持续拍摄观众席,配合动作回放。
“我们看到第二轮凌放起跳前后,风向变动频次几乎是最严重的,而且他这一次起跳的跃高非常高!没有想到啊,滑翔还是这么稳……极致的稳定!”解说间里,主持人们还在压制激动,保持专业性。
“好的,现场马上出分了——”
“凌放第二跳也是全场最高分!”
观众席眼看着凌放落地是最远距离,到现在一直鼓噪沸腾,看到分数后掀起了又一阵欢呼。
“出分了!”“第二跳也是第一!”“总分第一啊!”
“冠军!!!啊啊啊——”观众看台上,沈擒舟和很多人一同蹦蹦跳跳,她疯狂挥舞手中统一发放的小旗子,丝毫不顾形象,像年轻二十岁的蹦迪少女。
她戴了墨镜和口罩来,为了好好看凌放比赛就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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