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每天都想造反 穿越后我每天都想造反 第66章

作者:芃县令 标签: 基建 种田文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小九有大将之风。”和秦栖的不解相比,秦旭却看到了其中更加深刻的门道,“规则是小九制定的,场地是小九布置的,难道他会无缘无故在场上放一堆无用木头?”

  “仅仅是五百人的攻城战而已,要得就是快准狠,何必在大后方磨磨蹭蹭,白白浪费兵力和时间。”秦栖的战斗风格向来是如同孤狼猛兽,大开大合,好在有秦旭坐镇后方,两人又是同胞亲兄弟,自然不存在什么猜忌离心,如此配合之下,两人稳守北疆数年。

  “小九和你的性子不同,况且,眼下哪怕是一场演练,可也是小九头一回上战场,自然会保守些。”秦旭分析讲解着,“更何况,小九使用出锥形阵,本身就是快速进攻型的阵法。前方强攻,后方固守,攻防兼备。”

  “将前线完全交付给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后方稳固建设基地保障供给,这是用人之道,是为君.....”陡然发现自己话语中的不妥,秦旭眯眯眼,闭上了嘴巴。

  秦栖的大部分心神都在比斗场上,竟也没听清自家三哥的未尽之言,反倒兴奋道,“小九的这队排头兵选得不错啊!身手勇猛,下手不留情。竟然和李副将打得难分上下。”

  “那是阿彪吧,没少跟着阿爸东征西讨。”秦旭认出独眼猛将,又道,“锥形阵的前端估计都是阿爸给小九的精兵,以一抵十的好手。”

  正如秦旭所说,锥形阵的确势如破竹,彪叔带领着府兵们冲锋陷阵,宛若一把尖刺撕开了雁形阵的中央步兵,而那些手握武器的农民、匠人们也远比众人想象的勇猛,被彪叔冲锋队的勇武表现所鼓舞,他们大喊着向前冲刺,一时间,秦朔的队伍气势如虹。

  在比斗前彪叔曾经向秦朔表达过忧虑,身为战场老兵,彪叔太明白带新兵的难处了。

  很多情况下,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在敌人攻击而来的第一反应不是还击,而是逃跑,能稳住不腿软就不错了,更不要提组织进攻了。

  “每次带新兵上场,总免不了砍几个人头的。”逃跑者杀!只有在这种血腥政策下,以更可怖的恐惧去压制恐惧,才能压着新兵上战场。

  而秦朔却道,“懦弱的羊群跟在凶猛的狼群身后,也会化身为狼。”

  “更何况,他们是人,不是羊,是人就有好胜心,就有慕强心,有破坏欲,在先锋部队足够勇猛的情况下,他们会乘风而上的。”在兵法上,秦朔的确是小学生,但是秦朔懂人性。

  人性是复杂的,有善亦有恶,而对权威的服从可以战胜道德甚至法律。就像二战时期,一些平日里和善懦弱的普通人,转身就能化身为修罗恶魔。而秦朔的杂牌军,他们平日里是农民、是工匠,但是在绝对力量的引领下,他们会化身为最勇猛的战士。

  一切正如秦朔所料,平日里畏畏缩缩的仆役们在先头部队的士气鼓舞下,各个如同战神附体,挥舞着武器,大叫着冲刺向前。

  “不好!”秦栖从观赛台上霍然起身,只见场下情形发生了变化,就在锥形阵和雁形阵中央步兵缠斗在一处时,雁形阵两翼部队突然脱离战场,朝着秦朔的后方大营扑去。

  站在高台上的秦朔当然也发现了对方队伍的异动,立马知晓对方是要绕开正面缠斗来偷家了。很可能雁形阵的两翼才是对方真正的精锐主力。

  “嘟~嘟~~嘟~”秦朔见状立马吹响号角,短长短的三声号角正是秦朔先前约定信号,代表大后方被袭击。

  幸而此时秦朔的拒马阵已经布置好,五十守军加上一圈拒马,足以抵挡百人的队伍攻击一段时间。

  而听到秦朔的号角,锥形队立马也随之转换了阵型,尖锥形拉得更长,攻击如暴风雨般愈发激烈。与此同时,长锥形的后方士兵也调转方向,脱离大部队朝着雁形阵的两翼反追过去。

  “这就又是小九的优势了。”秦旭道,“李副将冲锋在前,难以掌控全局变化,而小九却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变化,进而进行作战调整。”

  “可是真正的战场上怎么可能做到纵观全局。”秦栖摇头。真正的战场上,倘若能够随时随地掌控双方军队的东向,那绝对能够百战百胜了。

  “小九才多大,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是难得了。况且,无论这战场是真是假,能赢就是真本领。”秦旭力挺秦朔。

  “也是哈。”秦栖挠挠头,“小九这么聪明,上了战场自然知道随机应变的。”

  说罢,秦栖重新坐回观赛席,不似先前那么猴急。目前秦旭掌控全场动向,而李副将尚且不知自己的计谋被已经看破,在这种信息不平等得状态下,李副将的败局已现。

  果然,雁形阵两翼脱离主阵后攻击力锐减,而锥形阵反倒加快了攻击力度和步伐,如同一颗钉子钉入了雁形阵中,眼见着雁形阵被撕开越来越大,锥形阵的先头部队即将破阵而出。一旦先头部队破阵,雁形阵的后防便再无阻挡之力。

  另一边,雁形阵两翼部队脱离主阵后直扑秦朔大后方,一百来人的队伍如同猛虎下山,速度极快,转瞬间就到了眼前。

  秦朔的五十守军固守拒马阵不出,只隔着拒马阵和对方缠斗。而秦朔的拒马是经过了改良的,拒马的下部加上了类似阻门器的小物件,利用力学原理,有效将水平推力置换成向下的压力以及地面的摩擦力,对方越是想用力推翻拒马,拒马越是巍然不动。

  “小九的拒马是生根长在地里了不成!”秦栖眼睛瞪圆,不敢置信那么小小一圈拒马竟然抵抗住了两倍兵力的攻击。

  就在对方全力进攻拒马之际,锥形阵后方的支援部队已经赶到,前后夹击,原本准备偷家的两翼部队顿时被包了饺子。

  “李副将要输了。”秦旭低语。

  闻言,秦栖立马调转方向去看雁形阵的一方,只见彪叔率领的冲锋队已经冲出了雁形阵,直奔李副将的大后方而去。李副将想要率队回援,无奈鞭长莫及。

  不等李副将指挥军队调头,彪叔的冲锋队已经搭成了人梯,几个起跳间就翻上了高台。

  李副将的高台上当然也有守军留守,依仗着地势优势,彪叔的冲锋队登顶并不顺利,搭着人梯还未在高台上站稳脚跟,便如同下饺子被掀翻下去。

  就在李副将觉得回援有望还能一战之时,自家高台的四边突然竖起了矮梯,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对方士兵顺梯而上,自家高台瞬间被包围得严严实实。大势已去!

  果然,下一秒,李副将的军旗被砍断倒下。

  “他们怎么会有梯子?!”秦栖大叫。

  前木匠.士兵:不好意思,看到木材就忍不住动手了——秦朔高台四周有木材物资,李副将的高台旁同样也投放了物资。

第102章

  三场全胜!

  这似乎出乎意料, 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当彪叔砍断军旗时,全场爆发出了巨浪般的欢呼声——他们真的赢了!身为下贱之人的他们真的赢了!

  “九爷!九爷!九爷!”不知是谁先喊出了声, 只一个起头, 秦朔的九爷之名便如同浪涛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席卷了整个练武场。

  李副将茫然地看着手中的长枪, 不明白自己还没有使出全力,怎么一切就结束了, 似是拔剑四顾心茫然, 又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全力挥出却什么也没有击倒,图图让自己内伤。

  “李副将。”秦朔走下高台,穿过人群, 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李副将身旁。

  “是我胜之不武了。”自家事自家知, 秦朔深知自己的三场连胜有多少水分在其中, 只因自己是规则的制定者罢了, 只这一点, 比斗尚未开始,自己便占了三份赢面。

  李副将回过神来,唰一声单膝跪地,第一次向秦朔低下了头颅,“在下李敢原为九爷坐下犬狼!”

  李副将非是输不起之人,先前也不是故意给秦朔找茬,只是身为老将的骄傲与经验让他无法接受秦朔的一些新奇想法。如今连输三场, 输给厨子、工匠和女人, 李副将固执的骄傲被击得粉碎。

  “李副将快快请起。”秦朔赶忙扶起单膝下跪的李副将, 直言道, “小子我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到了真正的战场上未必能胜过李副将的百战之师。”

  李副将直起身来,看着面容稚嫩的小公子,开怀笑道,“九爷,我李某人也是身经百战了,被敌人追着打也不知多少次了,非是那等输不起的,九爷就莫要安慰某了。”

  李副将当然知道秦朔是取巧了,可是输了便是输了,更何况三场比赛的规则自己全都被细细告知了,又没有被蒙在鼓里。

  要怨也是怨自己太过轻敌,根本没有仔细去研究比赛规则。只想着凭自己五百精兵还不是吊打那些个烧火的厨子、烧砖的瓦匠么。说一千道一万,只怨自己,输得活该。

  “先前是我有眼无珠,自大自傲,日后但凭九爷嘱咐。”李副将认输认得干错利落。

  至此,秦朔终于将五千精兵彻底收入囊中,这也将成为屹立世间的第一笔资本。

  三场比斗结束,庄子上的众人庆祝过胜利后便迫不及待想要回庄子去。

  “这儿的那个床铺睡着是暖和,可是我就是睡不贯,每天翻来覆去到三更天都睡不着。”田老头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嘀咕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庄子上众人睡的是草原基地的士兵宿舍,因着草原冬季严寒,秦朔在建设宿舍的时候便盘了火炕,待到草原上一落雪,火炕烧起来,整个宿舍楼都温暖如春。

  “嗐,咱们这次回去算不算是衣锦还乡了?”有人得意洋洋。

  “对了,老庄家的,这次你和你媳妇儿都立了功劳,算上之前累计的记功,你家这次能全家脱籍了吧。”这此次大比斗的胜利,参与的五百人均有记功,像老庄媳妇这种既参加第二场射箭,又参加了第三场大比斗的就能记两功。

  经过这一次的比斗,庄子上不少人家都达到了脱籍的标准,老庄家的就是其中之一。然而,此时的老庄家却有些踟蹰犹豫了。

  “你们说,这脱籍是好事不?”老庄家的面容紧锁,一双枯树枝一般的老手局促不安地摩挲着,“脱了奴籍,咱们还算是九爷的人不?”

  “当然算了!九爷又不是赶咱们走,咱们照常在庄子上做活。”有人反驳。

  “可是.....”老庄家的不安道,“大户人家买人不就图个安心么,咱们的卖身契在主家手里,主家才能安心用咱啊,一旦咱们脱籍了,以后还有这等露面的比试,九爷还能让咱上么。”

  说到底,这些仆役们一方面渴望自由之身,一方面又担心脱籍后失去秦朔的庇护,成为庄子上的边缘人,甚至被迁出庄子。

  老庄家的一番忧虑令众人沉默下来,胜利的喜悦和归家的渴望都淡去了几分,虽然手中没停,还在收拾行李物件,可是心早就飞了——脱籍,还是不脱籍,这是个难题!

  如同老庄家的这般左右为难之人不在少数,经过反复思量之后,所有人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静观其变,按兵不动地观望,绝不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秦朔可不知仆役们的纠结心思,将五百人护送回庄子,开完庆功宴,秦朔本想立刻折返草原基地,对五千精兵实施新的训练计划。谁知却被秋桂递上来的厚厚一叠子资料拦住了脚步。

  “这是今年庄子上的收成统计总表。”

  “这是各项改良项目与去年成效收益的对比表。”

  一张张表格铺到秦朔面前,满纸的数字扑面而来,直让人头晕眼花,秦朔这才恍惚发觉,年关将至,一年时光就这么在日复一日中悄然流逝了。

  见秦朔看着报表楞神,秋桂站在书案旁总结解释道,“今年庄子上的收成总体超过去年,但是同时支出也远超上年。”说罢,将收支表送到秦朔面前。

  “这是粮食存储量。”

  看着秋桂递上来的一张张表格,数据清晰,科目明了,秦朔舒心一笑,说道,“有秋桂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九爷您可不能这样。”秦朔的信任却让秋桂拧眉,“您给予了我这般大的权利,合该要派个人监督制约我的。”

  “放心,不是有稽查队么,前段日子他们不是要查养鸡场的账本,一行人在鸡窝里数了三天的鸡。”想起这事儿,秦朔笑意更深。

  他倒不觉的稽查队是没事儿找事儿,只有充分调动群众的力量,让群众监督成为主流,成为日常生活中无所不在的存在,才能让大家自主的规范自己的行为习惯么。

  “行了,这些账本放着,我得空了慢慢看。”说罢,秦朔将桌上资料表格一收,抬起屁股便要跑路。

  “等等!”秋桂却从怀中又掏出一叠子资料,“这儿是情报组收集来的信息,已经被我筛选精简过了。”

  “其中有两个重点。”秋桂翻开资料,指出其中一页,“这是福来钱庄朔州城分店掌柜的情报。”

  闻言,秦朔收敛心神,重新坐回了太师椅上,细细翻看眼前的资料。

  “掌柜的姓米,乃是山西乔家的世仆,也就是家生子,米家很受乔家的重用。”秋桂在一旁介绍。

  “米掌柜既然是乔家的世仆,怎么会是南方口音?”这是秦朔最为疑惑的地方。

  当初在朱半子提出质疑后,秦朔又去了几次福来钱庄,经过不动声色的打量刺探后,秦朔发现这个米掌柜真的有很多南方人的习惯,虽然已经竭力遮掩,但是总会在很多小事细节中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这个米掌柜不是在山西出生的。”秋桂解释。

  原来这个米掌柜的父亲米阿爹曾经是乔家大少爷,也就是如今乔家家主的贴身小厮。米阿爹曾经随同乔家家主去余杭做生意,一呆便是五六年。

  “这期间,乔家主经常往返山西和余杭之间,而米掌柜的父亲却一直驻守余杭,打理南边的生意。”

  “余杭多美女。”秋桂轻声道,似乎是怕自己的话污了秦朔的耳朵,“米掌柜的父亲虽然在山西早有家室,但是在余杭的那几年什么没少了人。”

  “但是,这米掌柜的父亲却不敢将南边的美人带回家去,只因为他家中的老妻乃是当时乔家主母的贴身丫鬟,极其受重视,虽是丫鬟,但算是半个小姐了。”

  简单而言就是,米掌柜的父亲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但是又不敢将外头的彩旗带回家去。

  “那这米掌柜是怎么回事?”秦朔真琢磨着,便看到了情报上的后续。

  原来这米阿爹畏惧家中妻子,不敢得罪了当家主母,于是只在外头玩玩,万万不敢真的纳妾。这种情况一直到米阿爹年过三十,家中妻子还未能给他诞出一儿半女,家中老妻坐不住了,便主动给米阿爹纳了几个美妾,可是妾室依旧无所出。

  “这个时候南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当初跟过米阿爹的一个女娘被遣散之时已有身孕,那孩子已然长到五六岁立住脚跟了。”秋桂道。

  秦朔挑眉,“那小孩儿就是米掌柜?”

  秋桂:“正是。所以米掌柜有许多南方习性都是可以解释的,毕竟自幼与母亲长在南方。”

  “可是,那米阿爹就没怀疑过这米掌柜是不是他亲生的?”秦朔心道,那米阿爹有妻又有妾,女人甚多,便是如此也无人生下一儿半女,这显然是米阿爹不行啊!

  “米阿爹都快四十了,膝下无子,哪里顾上许多,直接欢欢喜喜地将大胖儿子接回了山西养育。”秋桂如何不怀疑这其中的故事,可是有的人就是喜欢自己骗自己啊,那米阿爹估计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那米阿爹没有可疑了?”秦朔没想到他们花大力气去查得情报,最后竟然是一场空。

  “不是。”秋桂摇头,“关键在米掌柜的母亲身上,他的母亲姓苏。”

  “苏是余杭大姓。”秦朔不解。

  “坊间传闻,这苏母非是普通人家出生,而是大户人家的外室子女。”空穴来风必有因,秋桂没有放过这一条线索,而是顺着苏母继续下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