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每天都想造反 穿越后我每天都想造反 第82章

作者:芃县令 标签: 基建 种田文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得到巨大金钱并不能令江则初满足。有钱有什么用,自己依旧是那个连出个家门都要受限制的江家小姐。江则初还想要更多,这便有了和秦朔的后续合作。

  江则初成为了秦朔的一手经销商,凭着神一般的经商手段将江家老铺子挤兑得亏本经营。每每看着族老们气急败坏跳脚的模样,江则初就心中暗爽,那种玩弄众生的感觉太奇妙、太令人着迷了。

  可是好景不长,接连受狙的江家竟然起了联姻的心思。

  原先江家就江则初一个嫡女,连庶子都没有。江家主的打算是招婿,以后培养孙子。可如今江家情况不妙,便起了联姻的心思。

  江则初如何能忍,像货物一般被“嫁”出去对她而言就是奇耻大辱。已然品尝过权利的滋味,享受过搅动府风云的快感,江则初在得知自己即将被联姻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干翻江家,自己光明正大做“清河之王”!

  “九爷放心,我一旦登上江氏家主之位,便在整个清河地界推行长芦的各项改革,土地均分给农民,开办女子学校,为女子提供工作岗位,让清河的女娘们光明正大地行走在阳光之下!”秦朔提出的条件正好和了江则初的意,根本无需多考虑,直接一口应下。

  “九爷,这是我的计划,还望提点。”江则初呈上自己精心谋划的“掀翻江氏行动方案。

  “请您向清河江氏提亲!”

第126章

  “提亲?!”秦朔瞳孔震裂, 万万没想到江则初的计划是让自己娶了她!

  “九爷莫慌。”见秦朔震惊的模样,江则初捂嘴一笑, 一双杏仁眼弯成了一对月牙。

  “只是假装造势而已。”江则初点点秦朔手中的计划书, 说道,“详细还请九爷看计划书。”

  秦朔深吸一口气翻看手中的计划书,一目十行地草草看完。看完后秦朔再一次确定自己就是个平凡普通人, 如同江则初,如同朱半子这一类的人物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九爷, 您看如何?”江则初满心期待地看着秦朔。

  秦朔握紧手中的计划书, 预想着即将在清河地界卷起的“金融诈骗风暴”, 最终还是重重点头,同意了江则初的计划——反正刀割在清河江氏的身上,疼也疼不到自己。只是这江家嫡女还真是个狠人啊, 连自己都坑。

  见秦朔点头应下, 江则初站起身冲秦朔一拜, 高兴道, “九爷您便等我的好消息吧。”说罢, 竟是迫不及待地告辞,好早一点回去冲着清河江氏磨刀霍霍了。

  “九爷,这江小姐真是个有趣的性子。”待江则初退下后,一直侍奉在一旁的秋桂笑道,“这么可爱有趣的小女娘,九爷难道不心动吗?”

  见秋桂如此见缝插针地“催婚”,秦朔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 随即将江则初的“江氏颠覆计划”递给秋桂, “鲜艳漂亮的蘑菇总是有毒的。”

  外表天真可爱, 抬手见却能搅动风云变幻, 这样的能耐,秦朔自愧不如。

  “这江小姐可还真是个妙人。”秋桂看完计划书也禁不住感慨,“”全然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一起一落间便能将百年江氏毁于一旦,这便是所谓的翻云覆雨吧。”

  “嗯。”秦朔微微颔首,交代道,“咱们就依照她的计划来吧,早早把聘礼准备好,务必亮瞎清河江氏的眼,造一座金山出来。”如今的秦朔还真不缺钱。

  闻言,秋桂捂嘴一笑,“明白了,九爷!”

  江则初的计划其实是一种金融操控手段,大概类似于“做空”的意思。只是她做空的不是期货股票,而是江氏嫡女江则初这个人的“价值”。

  江氏家主江耕年的原本打算是给唯一的女儿招婿,外孙随了江姓也就算是自家人,如此一来江家硕大的家业也不至于便宜了旁系支脉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清河地界突然横空出世了一个叫毕胜男的家伙,不知是从哪个石头缝里冒出来的,脚跟来历俱是不明,在清河地界遍地开花般地开设铺子,倾销各种商品,愣是挤兑得江家老铺倒闭了近一半。

  江家元气大伤,旁系支脉们坐不住了,嚷嚷着让江耕年退位,让有能者居之,好重振江家威名。江耕年被逼无法,为了保住家主之位只得舍弃了招婿的念头,改为嫁女联姻,为自己这江家主枝增添砝码。

  先前说过,明德帝曾经求娶过江家女,结果婚书被江家弃之如弊履,可见江氏的傲气和目下无尘。此次江耕年看中的联姻对象当然来头不小,就是当今皇后亲弟,苏家嫡子,上京城万千少女的梦中情郎,新鲜出炉的苏伯爵,苏洛。

  按照当世价值观来看,苏洛当然是非常之优秀的,与江氏嫡女堪称良配。可是,如今的江则初已然不是以前的闺阁小女儿了。便是从她在外行走时候使用的化名“毕胜男”就看出,如今的江则初视天下男儿为草芥,就如同那句话“见了女儿便觉得清爽,见了男子便觉得浊臭逼人”。

  总之,江则初不想招婿,也不想嫁人,便是世人眼中最最优秀的俊秀才俊她也不想嫁。江家主的一通操作反倒彻底激发了江则初的反骨——她决心直接掀翻江家!

  在江则初的计划里,她安排秦朔以万金聘礼向清河江氏求娶自己,以此抬高自己的身价值。清河江氏是绝不会将江家女嫁个一个来路不明的土匪的,况且这土匪还是江家死敌。

  但是秦朔这边高调出了万金求娶,苏家那边就不能淡薄了聘礼了,好歹要高出万金一成。苏家聘礼加厚,江家的嫁妆也得随之加上。紧接着江则初便卷了聘礼和嫁妆便“私奔”去。

  “私奔”丑闻一出,江家面上无光,苏家肯定也不肯娶江则初了,届时江家还要陪苏家的聘礼,一来二去,江家元气大伤。

  这个时候江则初再次回到江家,江家恐怕恨不得将这个“家族耻辱”杀之而后快。就在这时,“毕胜男”登场了,提出愿意“接盘”娶了江家女,还愿意入赘,以后孩子也可姓江。

  如此一通操作直接戳在江家主的心巴上了——杀了女儿,一切已经无法挽回,自己这个家主也做不成了。不杀女儿,招了毕胜男为婿,毕胜男的那么多产业可不都变成江家的产业了吗?以后江家在清河地界就再无敌手了,自己这家主可不就又稳当了!

  “所以,江小姐这是自己娶了自己?”秋桂想象了一下届时的场景不禁捂嘴大笑,“江小姐可真是个妙人啊!”倘若“毕胜男”直接提出想要入赘江家,江家必然是不肯的。但是经过这起起落落几番折腾,“毕胜男”便成了救江家于水火的最优选择。

  秦朔心道,可不就是个妙人么,深谙“割韭菜”的终极奥义。先造势将“江则初”的身价炒起来,割了第一波的韭菜,然后制造丑闻使得“江则初”身价暴跌,自己换个身份来接盘,最终赚个盆满钵满,成为最终大赢家。

  “就这么办吧。”秦朔交代秋桂配合江则初行事,心中却有些淡淡的失落。

  江则初如今肆意张扬的模样让秦朔不禁想起八姐秦清和来,倘若当初八姐与自己一同来了北疆,会不会也是如今江则初这般的模样呢?在那诡谲的深宫中,日日谋算,步步为营,即便权倾天下又会快活吗?

  “上京城那边......”秦朔犹豫两息后对秋桂道,“命人看顾着八姐,倘若八姐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全力相助。”

  “九爷?”秋桂不解地看向秦朔,“您这是要帮八小姐登上皇后之位?您难道不知道......”难道不知道一旦八小姐成为皇后,她的孩子就很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帝的继任者,成为太子?!届时,九爷要和自己的亲外甥刀剑相向吗?!和不在此时动手,长痛不如短痛!

  秦朔如何不知,只是他无法在一切尚未明了之际就伸手抹去八姐的所有努力。

  “我又不是要做皇帝。”秦朔道。

  自始至终,秦朔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想要成为这人世间的帝皇,不是想要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只是不喜欢现今这种陈旧腐朽的世界,他受不了那些愚蠢的礼教,他只是想改变这个世界。

  比如说让爹妈不必对着帝皇颤颤巍巍,不必阖家时时刻刻担心这掉脑袋;比如说让更多的人吃饱肚子,不必为了一口吃食鬻儿卖女;比如说让女孩子们获得更多的权利,而不是一生甚至走不出一方小院;比如说让更多的人可以读书识字明理,而不至于稀里糊涂地被人如老黄牛一般牵着鼻子奴役一辈子。

  秦朔不想做皇帝,他只是想让更多的人得到幸福。

  “或许八姐也可以呢?”秦朔继续道,“就如江则初那般,当上江氏家主后便会在清河地界开展改革,届时整个清河都会如同现今的唐海、长芦,老有所依,幼有所养,耕者有田,男女平等,所有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只要足够努力就能够得到幸福。”

  “那样的世界,倘若江则初可以创造,八姐可以创造,那有何不可?”秦朔目光悠远,“我必不是这世间最聪慧之人,倘若有人可以创造那美好的世界,我便是做个衬托鲜花的绿叶也可以啊。”

  因此,秦朔并不想在如今就出手打乱八姐的布局,他想,或许八姐亦可以创造一个让更多人更加幸福的世界来。

  听着秦朔的剖白,秋桂心中既无奈又欣喜,秦朔幼年时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浮现。原来,无论世事易移,无论坐拥何等的权势,她的九爷永远还是那个天真和善的小九爷,永远对所有人保持着最大的善意,永远愿意给生命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愿天下如您所愿。”最终感性超越了理智,秋桂依然选择义无反顾地遵从秦朔的选择,送上最美好的祝愿。

  时间一晃而过,寒冬过去,暖春降临,大地复苏,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整个大凤朝都陷入了一种欢欣的气氛中,前些年的动荡阴霾似乎渐渐散去,一切都在向着稳定繁荣的方向前进。

  在一个春风和暖的日子里,大凤皇朝迎来了皇嗣的诞生,初为人父的仁惠帝向天下宣告,“此乃朕之第一子,取名为嗣。”

  嗣,接续传承之意。

  红彤彤的小婴儿不过两个巴掌大小,瘦弱的肩膀上却担负起了一个皇朝的传承重任,福祸难料。

第127章

  “嗣?”收到上京城来的最新消息, 秦朔陷入了无言的沉默,心中思量着这个“嗣”字的分量, 看来皇帝真的非常看重秦家的这个孩子啊, 竟然将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捧得这般高。

  明明不是中宫嫡子,却顶着“第一子,堪为嗣”的光环, 这真的不是捧杀么?真的不是要将八姐母子二人树为靶子吗?

  秦朔捏捏鼻梁,又问, “八姐情况还好?生产可还顺利?”

  “一切都好。”一旁的秋桂回话, “八小姐自幼习武, 身子底好,生产非常顺利,小公子的身体也很棒, 哭声嘹亮, 一听就是个中气十足的。”

  “嗯。”闻言, 秦朔点头沉思片刻, 尔后嘱咐道, “如今八姐风头如此之旺,恐怕要着人眼球了,上京城那边给盯紧些,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树大招风,八姐和小外甥如此风头,不谈苏皇后与苏家什么反应,便是后宫中的其他女子也会嫉恨不平的。

  “九爷放心。”秋桂回道, “倘若九爷实在忧心, 我今日便启程回京, 亲自盯梢着。”

  “这倒也不必了。”秦朔摇头笑道, “八姐.....”

  “八姐她也不是个吃素的。”

  上京城里风云变化,倘若秦朔依旧将秦清和当做幼年时那个天真又冲动,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儿,那秦朔才是真的天真。走到如今这一步,八姐又怎么可能是个没有算计的呢。

  “咱们帮忙盯着点就是。”秦朔继续道,“清河这边如今可离不得你。”

  说到这儿,秋桂也忍不住笑了,“江小姐可真是个有趣人儿。”

  “看来秋桂与她很投缘啊!”见秋桂难得的乐呵模样,秦朔忍不住揶揄道,“便是假戏真做也未尝不可啊。”

  “九爷惯会胡说八道!”秋桂难得反驳秦朔。

  “掀翻江氏行动计划”按照江则初的设想稳步推进着。先是秦朔这边用八匹骏马拉着两座金山,又带上万人军队,浩浩荡荡、敲锣打鼓地往野渠县去,扬言要求娶江氏嫡女。

  江家当然不许,只当秦朔这个霸占长芦的土匪是在羞辱江家。赶着江家与苏家议亲的关键时刻来这么一出,不是羞辱,不是威胁,那还能是什么?!

  “那土匪定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江耕年得知消息后,顿时阴谋论了,“是个人都知道咱们江家是什么样的门第,怎会将女儿嫁与一个土匪?便是皇帝咱们也瞧不上的。”

  “那土匪竟然搞出这般大的架势求娶,恐怕是怕江家与苏家联姻后势力大涨夺回长芦,故而故意来捣乱的!”

  “届时江、苏两家联合失败,他又能趁机以江家拒绝嫁女为由,南下进攻清河。”

  一环套着一环,步步为营。江耕年自以为看透了一切,看透了长芦土匪的阴谋诡计。

  “这可如何是好?”江母忧心忡忡,“莫要坏了初儿的名声啊!”

  瞧着自信满满的父亲,又看看担忧得快哭的母亲,江则初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儿,尔后迅速进入状态按照自己的剧本开演。

  “可是....阿爹。”江则初眉头轻蹙,娇弱得宛若被雨露沾湿的小白花,“那土匪可是拉了两座金山来求娶,瞧着.....瞧着要比苏家还要心诚些的。”

  “不过是些黄白蠢物,与苏家百年风仪相比,算得了什么!”江母连忙开腔,唯恐女儿糊涂被金银钱财迷花了眼、昏了头。

  “可是......”江则初忧心道,“女儿听闻如今家中不是出了些困难么,因为那个叫毕胜男的。”

  被江则初这么一提醒,江耕年面上一顿,心里有些不痛快,可又说不得什么,毕竟女儿说得是真相。

  百年江氏接连不知被哪儿来的两个野小子欺凌,先是失了长芦县,后又丢了清河市场。这倒也罢,毕竟都是清河内部的事情,大被一盖也算掩去了。可那苏家着实欺人太甚!

  在江家眼中,苏家不过是个弃家而逃的没脚蟹,如今不过是攀上了皇家这才腰杆子硬了起来。江家放低姿态与苏家联姻已然是委屈了,可这苏家还拿着架子,聘礼还不如一个土匪给得多,那不是瞧不起他们江家吗?!

  不知不觉中,江耕年的思维已经被江则初带跑了。

  “阿爹,我观这苏家着实不是良配。”江则初柔声道,“那苏洛虽是皇后亲弟,如今还是个伯爵,可是.....皇后无子啊,那秦淑妃才是风头正盛。”江则初说这番话的时候秦清和还尚未生产,可是任谁都看出了中宫位置不稳。

  “阿爹,咱们也不要委屈求全。”江则初继续引导,“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可不是咱们江家要求着苏家,我观局势,恐怕是苏家要掉过头来求咱们才是!”

  江则初的一番话令江耕年思路清晰起来,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板着,黑着年训斥道,“这些事该是你个闺阁女子该过问的吗?还要不要脸皮了?!”

  “阿爹心里自有成算,你好好去绣嫁衣便是!”江耕年将江则初训斥一通后便拂袖而去,紧接着便去了前院召开手下商议事情。

  紧接着的一切都如江则初的“剧本”一样发展着,江耕年接着秦朔的两座金山反制苏家,言语间没了嫁女联姻的紧迫劲儿,苏家却一下子热火起来。

  就如江则初所预料,如今的苏家情景着实算不得好。中宫势弱,苏太傅被皇帝忌惮,苏家也急需一个强有力的外援。江家显然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几番拉扯谈判下来,苏家终究是提高了筹码,提出以江南地区的万顷良田为聘,迎娶江氏嫡女。

  “嗤!谁要他的良田啊!”如此结果江则初却不满意,那和清河隔着千山万水的田地远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惠。

  “也不是全然无用。”彼时秋桂被秦朔派到江则初身边,配合江则初行事。

  秋桂捡起江则初丢在一旁的田契,笑道,“真搬了两座金山来,咱们也带不走。倒是这田契携带方便也好脱手。”

  “也对!”江则初一下子明白了秋桂言语中的意思,眼睛闪亮亮地看着秋桂,“秋姐姐,这还就要麻烦你了。见着有份,届时我份两层利给你!”

  紧接着就如秋桂所言,两座金山难以悄摸摸运走,可是一叠子田契却是极其容易偷梁换柱的。等到苏家迎亲的队伍抵达清河时,新娘子已经和厚厚一叠子的田契一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