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弃妃后宠冠天下 穿成暴君的弃妃后宠冠天下 第40章

作者:酒心梅花酥 标签: 穿越重生

  “哐啷”一声脆响,冰裂纹瓷碗摔在石砖地上碎成数片,胭脂色的热粥染了一地绛红。

  “你们都在瞒我!都在骗我!”云景泪眼婆娑,声嘶力竭,“只当我是附庸、是宠物,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自以为是为我好……殊不知眼睁睁看着陛下为我去死……我的心好痛,好痛啊!”

  他“砰砰”捶着胸口,竟似要锤碎一般,“为什么带我离开陛下……就算死,我也不想和他分开!”

  莫玉掀了门帘大步走进来。见沈云棠的手被瓷碗划破,血一滴滴落在银蝶缠绕的湛蓝蔽膝上,他赶紧从袖中扯了手帕握住他的手止血。

  “你如今所为,难道不正是因为被你哥哥和烨帝宠坏了?”瞪着歇斯底里的云景,莫玉罕见地没了好气,“自你入了秘堡,你哥哥夜夜都睡不着觉,毒发了数次。你竟还来怪他?”

  沈云棠被莫玉强行拉出了大帐。周围一切寂静地可怕,云景从未觉得这么冷过。

  抱紧身子缩在被中,他又悔又痛,忍不住“呜呜”哭出了声。

  突然间,按上了自己的小腹。

  指尖细细摩挲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流涌动,从丹田贯穿到了胸口。

  腹中突然一跳,云景向前一踉跄,赶紧扶住几案。

  差点没站稳。

  “宝宝……你在说什么?”他红着眼眶,喃喃自语,又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恍然大悟一般,几步走到紫檀木几案前,小心翼翼掀开一只封了火漆的朱红木匣。

  “宝宝,你是说,要陪爹爹去救父皇?”他抚摸着匣中的东西,泪水又盈满眼眶,“爹爹答应你,无论是生是死,咱们一家三口,永不分离。”

  此刻迦娜的秘堡。一片银白的寒霜之中,沐凌轩凤眸紧闭,正坐在一片悬空的岩石之上。剑眉和披散在玄色寝衣上的长发,都凝了一层冰霜。

  他的手腕脚腕,乃至脖颈都拴了一圈黑色的铁链,亦结满了白霜。

  难得披了件遮住胳膊胸口的长锦服,迦娜在沐凌轩周围打着转,忽而又停下脚步,跪坐在他面前。

  “别计较我这么款待陛下。谁叫你的妖术,比师兄都不差。”手指从沐凌轩的眼角勾勒到高挺的鼻梁,迦娜看着他脸上瞬息而逝的不悦,得意地笑出声,“堂堂宇凰王朝的皇帝陛下,竟会为一个娇滴滴的小郎君甘愿入套。师兄若在天有灵,非得被你气活过来!”

  沐凌轩突然睁开了那双深邃的明眸。

  “好看,真好看!”目不转睛盯着他,迦娜突然合掌而笑,“到底是混了中原血统。人人都说师兄生得好,我看不及你一半!看来寰宇帝,也定是个惊天动地的美男子。”

  迦娜口中的“师兄”,正是沐凌轩的生父白筠。

  “废帝虽然是人渣,容貌确乎无可挑剔。”沐凌轩一声冷笑,“皮囊好看又有何用?不过勉强遮掩腌臜人心罢了。这儿遍地都是美人,在朕眼里,比你还丑。”

  一句话惹得迦娜花容失色,怒目而对。

  只是顷刻间,她又冷静下来。

  “容貌这种蛊惑人心的东西,对本尊早已无用。”她嗤笑,“我又不是你那嘤嘤嘤的小宠妃,不用靠脸依附男人而活。”

  “既然如此,你为何每三十年就要寻个年轻男子采补。你敢用你一百三十岁的真容示人么?”沐凌轩的厌弃写在脸上,“还是说,你也没有自信,白筠若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仍会像当初一般痴情。”

  白筠和迦娜,当年都是老国师的弟子,修炼各种邪术,以保姑兰国祚昌盛。

  他们本两情相悦,迦娜却为了下一任国师的位子,利用白筠的信任废掉了他的法术,又撺掇姑兰王送容貌绝美的白筠去了宇凰和亲,以绝后患。

  “住嘴!”迦娜尖叫出声,手中的鞭子落在沐凌轩脸上,“本尊会把你丢进蛇池喂饱她们!”

  “你虽用冰魄封住了六识,还是忘不了我爹。再做对不起他的事,你的心会撕裂的。”沐凌轩微微一笑,“断情绝爱,伤害自己最爱的人,和最爱自己的人,只为不值一钱的功名利禄。你是朕见过最可笑、最可怜的蠢货。”

  “别以为你有师兄的莲花心音,本尊就不敢动你!”迦娜气得发狂,揪住沐凌轩的胸口狠狠摇晃,“听闻你的小宠妃刺杀戎然王,连自己的兄长都绑了,只为得了兵权救你……我会挨个儿送你,和他,还有他肚子里的孽种,去地底下和师兄团聚!”

  眸中寒光一闪,沐凌轩抬手猛地一绕,手腕上的铁链死死缠住了迦娜的脖子,

  “敢动小景儿,朕会一寸寸捏断你这身娇骨,划花你这副美肌。你去了地狱,会比鬼都难看!”

  作者有话说:

  小景儿要开挂来救老公了,期待不?

  可是他肚子里还有宝宝啊怎么办嘤嘤嘤……

  本文即日起每日早上十点更新,恢复日更。

  呜呜呜现在一直被雪藏,酥酥想要更好的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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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小宠妃怀着宝宝,出征了!

  对云景不利,无疑触动了沐凌轩最大的逆鳞。

  这一刻,他情愿和迦娜同归于尽。

  咬牙切齿收紧手,迦娜的脸在沐凌轩的铁链下逐渐失了血色,喉中只能发出蟾蜍吐气般的“咕咕”声。

  “尊上!外头有人要见您!”

  一名面纱遮面、身材高挑的妙龄女郎突然闯了进来。她是迦娜的贴身侍从金娅。

  盯着金娅乱颤的胸部一会儿,沐凌轩的脸上起伏起奇怪的神情。

  似乎在憋笑。

  他松开了双手,迦娜连忙退后两步,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她怒目圆睁,扬手沐凌轩挥来。

  “尊上!”金娅的声音拔高一寸,“外头的贵客说您再不见他,他就要自己进门了!”

  扭头瞪了她一眼,迦娜这才收回手,一瘸一拐慢慢走出门去。

  此刻静寂海中,与秘堡对峙的联军帐外,沈云棠被莫玉拉拉扯扯不允进帐见云景。他恼怒道,“放手!你瞎了吗?!没看到他现在神志都不清了吗?!”

  莫玉突然从身后揽住他的臂膀。

  见四周执了缨枪侍立的兵士都微微侧颜,沈云棠红了脸,低声怒吼,“滚。再不放手,老子连你一起砍掉!”

  知道沈云棠虽脾气暴躁,若非气急不会对自己爆粗口,莫玉还是稳稳按住他,“虽然孤方才凶了云景,可他有句话,孤觉得没说错。你和烨帝,都没把他当人看。”

  他继续道,“你往昔,生怕他受到丝毫伤害,不允他上战场,不允他接触险恶官场。可风雨一旦袭来,他就只有被烨帝按在床上欺负的份。这一回,他必须自己拿主意。”

  察觉到怀里的身子颤了下,真的安静下来,莫玉稍稍松了口气。

  沈云棠突然扯着莫玉行了数十丈,闪身进了自己的大帐。

  他双膝一软,竟作势要直直朝莫玉跪下去。

  “这是做什么。”莫玉赶紧双手扶住他,“你有什么话,是不能直接对孤讲的?”

  “我一直在犯错……是我对不起云景……”像是喃喃自语,沈云棠摇着头垂下眼帘,“我……求大王一件事……”

  “嗯?”

  莫玉一愣。

  当年就算要被莫独杀掉、侮辱,沈云棠也没说出过个“求”字。

  “……大王,一定要救沐凌轩出来!”沈云棠垂头低语,声音颤得不成样子,“我从未想过,云景离了他,会这么痛苦……”

  早已隐隐察觉沈云棠与不请自来的君浅,有过不可告人的交集。莫玉叹口气,收回手,“你们中原人不是总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烨帝有恙,宇凰必定大乱,这对西域不是好事,孤自会鼎力相助。只是你真正该去商量的人近在咫尺。如若真是自己犯的错,以你的能力如何不能解决。”

  沈云棠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进君浅的大帐,如何说完自己所求。君浅举着茶盅默默听完,波澜不惊的脸上闪现一缕嗤笑。

  “我可以去寻迦娜。不过你记住,这不是为了陛下能回到你的沈云景身边。”他慢条斯理道,“就算只能迎回一具尸体,那也只能是我君浅的人。”

  他放下茶盅,任忆安给自己系好银白的狐裘。走出大帐的一瞬,他才淡淡瞥了沈云棠一眼,“你还要记住,沈家军的清白,包括如今你沈云棠的清白,都在我的手里。就莫要想着能见着谁,‘告密’了。”

  沈云棠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发觉周身彻骨地寒冷。

  他想到该去看看云景,连忙转身出了大帐。

  只是走进云景帐中,眼前的场景令他大吃一惊。

  云景身上,整整齐齐穿戴了宇凰的白衣玄甲。腰辔上的凰穿九云金纹熠熠生辉,长发也收束成髻。青沚正立在他身后,细细给他束着腰带。

  他抬头见沈云棠进账,抿唇一笑,“这一身,是我刚令郭副将寻来的。哥哥看着可还合身?”

  沈云棠目瞪口呆,“你这是……这是……”

  “我已决意,往后宇凰大军由我操领。我会倾尽全力,救陛下出来——更是为了救四万大军的性命。”命青沚退出帐外,云景对着铜镜正着护颈,“不仅为了陛下——更为了中原和西域不再受战祸之苦。秘堡修炼邪术、祸乱海内外的这些妖孽,必须处之而后快!”

  沈云棠心中泛起一丝欣慰,本能的忧虑旋即又压过这一切,“你疯了吗?你知道对方兵马粮草几何,分别驻扎在何处?况迦娜和她的部下,还会邪术,连莫玉大王都不能耐她们几何……你这是去送死!”

  他又几步上前,一手摸上云景的小腹。

  那里已凸显得越发厉害,厚厚的甲胄都难以遮掩。

  “况且你还怀了孩子……你怎么能带他一起去冒险!”

  “他本就是意外之喜。”想起历史上沈云景并未诞下孩子,云景始终洋溢着沉稳的笑意,“他既是未来的天子,总要承担与普通孩子不同的使命。倘若他活下来,必有后福。”

  沈云棠仍不肯松口,“你本无一兵一卒,又没有调兵遣将的权力,宇凰的十万大军是不会随意听你差遣的!”

  云景却早有预料般淡然一笑。

  他走到案前,缓缓掀开那只火漆已破损的朱红木匣。

  黝黑犀利的暗光流动,眼眸是泛着莹莹夜光的明珠。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不过一掌半的长度,半窝在明黄的锦缎中,好似要跳腾起来。

  正是宇凰王朝,只有天子才能执掌、赐予的调兵虎符。

  沈云棠瞠目结舌,“这、这、你,要,篡夺兵权?”

  他能理解云景想救沐凌轩,心忧如焚,乃至失了理智。可且不谈这是掉脑袋的事,肆意调兵开战,是在拿十数万生灵的性命开玩笑。就算自己也曾是浴血沙场的将军,沈云棠仍不允云景犯这样的错!

  云景却道,“这不是我擅用。早在入静寂海前,陛下就将他交与我保管。”

  想到那日夜里,沐凌轩与他又是一场酣战,甚至贪恋在他身体里不肯出去,却还是汗涔涔爬起身来,从案下摸出这个物件。

  摸着有些晕厥的脑袋,云景懵懂道,“陛下给我这个做什么?”

  拿起张牙舞爪的黝黑虎符一笑,沐凌轩调侃道,“这是南越进贡的房中物器,可令人欲仙欲死。朕想在小景儿身上,试试?”

  吓得云景赶紧扯了被子,往后抖抖缩成一团,“陛下……陛下饶了小景儿吧!”

  沐凌轩却敛了神色,“朕叫你好好收着它。只有你,朕方可信任。总有一天,它会在你的手上大放异彩。”

  ……

  不过调笑,不过帐中亲昵耳语,谁想一语成谶,云景竟真有一天,要拿了这虎符,率领千军万马,去救这一生,他最重要的人。

  这一世,他再也不想错过了。

  “哗啦”一声拉开大帐的门帘。沈云棠抬头望去,只见火把连绵似星河,十万大军整装肃穆,顿着手中缨枪,呼声震天,“必胜!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