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弃妃后宠冠天下 穿成暴君的弃妃后宠冠天下 第7章
作者:酒心梅花酥
苏衍心中大骇。
传言沈小公子饱读诗书,文韬武略了得。沐凌轩这么做,可不是只为买他蓝颜一笑,很可能是让他从此帮着自己对付贵妃。
云景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最怕的就是沐凌轩让自己写字。方才见他只令自己研磨,还暗暗松了口气,谁想瞬息之间就情势大转。
好在毛笔的拿法并不罕见,他以前有意无意也瞧见过几次。方才又十分机灵地暗中观察沐凌轩的举止,努力一一记下,能救多少是多少。
扫了眼案前的折子,云景发觉它们全部被按了六部的顺序,垒得齐齐整整。
想来吏部事关封侯拜相,自己万万不能瞎指挥。工部户部不过是造房子老百姓过家家,虽重要,对他却索然无味。礼部刑部自己不懂,更不敢碰。
男孩子小时候谁不舞着纸糊的宝剑,披着毛巾被上蹿下跳。看着电视上三国演义里一群胡子大叔热血沸汤,嘴里嚯嚯乱叫,乱世就要做个英雄。
先是搭着腮不语,一双桃花似的水眸上下滴溜溜直转,云景下定决心,朝那叠折子伸出手去。
苏衍瞅见,顿时又吓得额上浸出冷汗。
这位小爷,怎么愣就喜欢在作死的边缘蹦跶。活着不好吗?!
云景抽出的,是“兵部”的一本折子。
他忘了自己的父兄曾手握宇凰王朝的五营重兵。沐凌轩下决心铲除沈家,也正因沈家久握兵权势重吗?
云景确实忘了。
他虽自以为自己考量得滴水不漏,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花了五十分好感值,购买了古文翻译服务。
“莎白屯兵日久,不派一位公主和亲,恐横生事端……”刚装模作样念了两句,余光瞥见沐凌轩歪在岸边,一手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云景赶紧清了清嗓子合上折子坐正。
“小景儿,觉得如何?”沐凌轩的声音轻飘飘地,大手移到案上,有意无意地把玩着云景软乎乎的白皙手指。
说者看似无心,苏衍低着的脑袋上的汗珠,已经滴答到了地上。
一年前,工部尚书家新封的蒋才人,就是建议沐凌轩对戎羌大开杀戒,坑俘十万,直接被拉出去挂在了院中的海棠树上吊死。
他以为在迎合,沐凌轩心里却明镜儿似的。只为自己考量,丝毫不顾江山社稷的安危,他毫无怜惜。
“臣以为,这件事的关键不是和不和亲,是送谁和亲。”云景咳了两声,“莎白离中原少说千里,总不可能打到国都来。给宗室子郡王或公主的封号和亲也是常例。只是莎白远,构不成威胁。送哪位王爷家的千金公子去,得罪不得罪人,才是眼前迫在眉睫需考量之事。”
“所以呢?”继续捏弄着云景的小手,沐凌轩脸上玩味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皇上登基不过三年,最需收拢宗室人心。臣以为,这次就别送宗室子了。皇上从亲兄弟或胞妹中,选一位容貌才学都上等的去,最为合适。”
苏衍差点跌倒在地。
谁都知道三年前沐凌轩政变之时,一夜间杀光宗室四百人。
只有一人,翊王沐凌风,是沐凌轩的同父胞弟。他年纪小,今年不过十七岁,最受沐凌轩的骄纵宠溺。宫内其他嫔妃,包括辰贵妃君浅,家里隔三差五好吃好玩地往翊王府送个不停,生怕没把这位爷伺候舒坦了。沈云景这是破罐子破摔,非要摸老虎屁股吗?
苏衍当然不知道,这是云景花了三十好感值,从小叮咚这位狗头军师那里购买的锦囊妙计。
身为帝王,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更何况沐凌轩这种猜忌心甚重的暴君。富贵险中求,沐凌轩的心思绝非表面那般简单,给不出建设性意见,不如……试探一下他的真心?
即使他是真的对这位表面的闲散王爷宠溺有加,也明白云景这么说,除了得罪人对自己丝毫没有好处,倒是像极了真心为自己思量。
果然,沐凌轩露齿一笑。
“那就,写在折子上回了?”
见云景拈着笔面露难色,沐凌轩又伸手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在折子上工工整整写下一行大字。
“准。具体事宜,后日择皇室良人而决。”
【作者有话说:沐凌轩:好好好,老婆如手足兄弟如衣服,老婆说什么都好。】
第14章 羞辱
这一天,沐凌轩的兴致似乎很浓,心情也很不错。
大白天,他就推倒了云景,就着一堆三省六部的公文,在紫檀木几案前翻云覆雨颠鸾倒凤。亏得苏衍是个办事得力的,赶紧出去封锁殿门,命人将书房的窗棂临时用明黄的帷幕裹得严严实实。
云景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明明躺在风华殿书房绚烂的羊毛地毯上,一觉醒来,却又被挪到了寝殿的榻上。
以他的经验,沐凌轩但凡心情不好之时,才会想到这种事。那昨天自己在提议送嫡亲皇子和亲之后,他当即推倒自己,难道自己其实出了个馊主意。
况且以他当时的力气比前几次都大来看,莫不是已经恼羞成怒?
云景:你那锦囊妙计究竟靠不靠谱啊!
小叮咚:……老实说,我也是根据系统的算法综合得出的对策,属于人工智能。虽不明白原委,总比你我两个脑子加起来强。
云景:……你有脑子吗?!
翌日,沐凌轩便大摆家宴,宣称目的为此次和亲事宜,择皇室良人。
云景醒来时,日已上三竿。他得知自己也要赴宴,急急命青沚寻两件看得过眼的衣裳,却发现自己只有青色的寝衣。
自己尚未被封赏,想来宫里哪儿都支使不动。没办法,他只得好好系了寝衣,瞥见案上铜镜前有一支青玉的发簪,忙招呼青沚给自己仔细挽了头发,急匆匆出了殿门。
这还是他穿越之后,第一次出风华殿。宇凰王朝的皇宫虽比不得故宫高大宏伟九曲十八回,游廊精巧蜿蜒,两旁都是新载的木芙蓉,似是一片红云,映着秋日的暖阳,倒真让人心情为之一振。
小叮咚:这里原来种的都是海棠。三年前沐凌轩政变后,此处尸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他就下令把海棠全砍了,换木芙蓉。红彤彤似血,提醒犯上作乱就是变花肥的下场。之前吊死的蒋才人,就是埋在那边那棵开得最旺的……
云景:打住。这些没用的废话,不用啰里啰嗦个没完。
只是他还没和青沚走出一射之地,西边突然刮过一阵疾风,不仅将木芙蓉都吹落了一半,还直接撞了云景一个踉跄。
“公子,您没事儿吧!”青沚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起云景,理着他的衣裳和被撞散的发髻。云景低头,这才看清了方才那股疾风的真面目。
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怀里抱着个油纸包,嘴里鼓鼓囊囊地,在游廊的青砖地上甩了个狗啃泥。他手忙脚乱爬起来,忙不迭朝身后狠狠“呸”了口,脸红脖子粗怒骂,“一个小小的破厨房还派这么多人把守,难不成还怕有人下毒不成?”
如果他口中的“小小破厨房”是指御膳房,举朝内外想弄死沐凌轩的人,几个足球场都装不下,可不得防有人下毒么?云景悻悻想着。
云景细细打量这少年,只见他的五官和沐凌轩有七分相似,只是一双圆睁的凤眸顾盼神飞,并不似沐凌轩那么冰冷。身上穿着秀蟒的青色锦缎长袍,嵌着金丝的绲边。脖子上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挂着块青翠的美玉,方才跌了那么一大跤竟然完好无损,可见是个价值连城的稀罕玩意儿。
青沚眼尖,认出了少年穿的是郡王服饰,忙不迭跪了身子磕头不止,“小的给王爷请安……”
当今世上,王爷只有一个,那便是沐家的混世魔王沐凌风。
他见云景低头皱眉,抖了抖衣裳忙不迭要走,突然眼也直了,嘴巴也合不拢,嘴里尚未嚼碎的饼子都掉了出来,伸出一双油渍未干的爪子,扑上来紧紧拽住云景的衣摆不放。
“神仙……神仙哥哥!”
“神仙哥哥吃饼!”他想了想,赶紧从怀里的油纸包,掏出一张冒着热气的胡饼往云景怀里塞。
活像私生饭的疯狂尾随,吓得云景赶紧往后缩了半步。
他想到了金老爷子笔下的段誉初见王语嫣,深刻从女主的角度理解了这种浪荡公子的痴汉行为,一点也不值得可歌可泣。
“刺客在那边!别让他跑了!”三人身后,皇宫护卫的厉声吆喝隐约传来。
青沚忙不迭护住云景,“公子,您快去长景宫吧!时辰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如果比沐凌轩到的还晚,就算现在青沚也信沐凌轩舍不得杀他,当众打个屁股啥的也不算好事。
趁青沚挡在沐凌风身前,云景忙不迭一溜烟跑了。
要是那小冤家知道是自己出的馊主意要送他去和亲,只怕下一秒“神仙哥哥”就要变“赶紧去死”。
云景上气不接下气赶到长景宫门口,吭哧吭哧爬了七十二阶云阶,才跌跌撞撞到了门口。
原本想沐凌轩对自己宠爱有加,至少得设个专座,谁料被侍卫鄙夷着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连大门都进不去。云景不得不撒娇使性,唤了好几声“哥哥行个方便”也没用。还是苏衍瞅着云景久久未到,觉得不对,赶过来领他进了门。
瞥一眼云景凌乱的寝衣,松挽的发髻,苏衍低声道,“主儿啊,今个儿穿成这样,门口侍卫没直接动粗,真是谢谢佛祖保佑了。”
进了大殿,一屋子浓郁的香粉味儿扑鼻而来,差点把云景直接熏回大门外头。
他定了定神,这才看清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咳咳,如果用来形容男人也不过分的话。
说是“家宴”,如今沐家只剩了沐凌轩“一家”,加上沐凌风。所以大殿内熙熙攘攘的都是沐凌轩的各色嫔妃。各位公子至少出身侍郎以上的世族大家,平日难得见一眼沐凌轩,今儿个都铆足了劲儿打扮得花枝招展。貂皮锦缎五颜六色,金镶玉的簪环佩饰叮当作响,活脱脱不像后宫,倒像是满是小倌的男风妓馆。
左瞧瞧右瞧瞧,竟然没了空席,苏衍只得亲自搬了个垫子,落在最靠近大门的一张案前让云景坐下。那几案上空荡荡地,连瓜果盘杯都没设。云景刚坐下身子,一股冷风忽地从殿外吹进来,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赶紧抱紧了身子。
他的对面,正坐这两位本生得眉清目秀、硬是被描眉画粉成能去吓鬼的年轻公子。
小叮咚告诉他,那是台院御史的双生子芮阳和芮雨,上月刚被封为选侍。
父家官位本就不高,兄弟二人的品阶也低,不得不也坐了大门口。见周遭没人愿意搭理自己,抬眼正看到云景。也不知是知晓他是谁,还是故意要出口恶气,芮阳撩着弟弟的头发,慢声细语大声道,“皇上如何还没来。”
“贵妃不也没到?这么重要的日子,皇上还不得先在贵妃处度了良宵才来。”
“弟弟可别浑说。谁不知道如今皇上夜夜宿着的,是风华殿的沈小公子榻上。沈家世代行伍,剩个独苗却要在床上保命。皇上处置沈家这一家子乱臣贼子,真比慢刀子杀人还折磨死人呢。”
“哥哥的话虽这么说,还不是羡慕那沈小公子紧。”芮雨轻捣了下芮阳贴了花钿的额,捂嘴偷笑,“能夜夜把皇上留在床上,贵妃都做不到。那沈小公子定是床上功夫比战场上的功夫还了得,没准儿之前就和别人切磋过,才能把皇上伺候得如此舒坦呢?”
抬眼看了看对面两个妖孽。云景不是原身,不能立刻切身感受对方的侮辱之痛,想到他们都是深宫的人下人,本应相互怜惜,对方却先想到恶语伤人出气。人性之恶,越是底层的臭虫,越展现得淋漓尽致,云景忍不住叹了口气,脸色一片冰冷。
众人正喧哗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正是忆香,“辰贵妃到。”
殿内众人立刻噤若寒蝉,刷刷起身跪了一排。
只见君浅一身纯白的锦绣深衣,外头罩着素纱衣,腰悬系了白玉的双绶,头上束了嵌玉的银冠,慢慢踱步进了殿,朝殿中离龙椅最近的宴席而去。
云景也随众人跪了。君浅经过他身旁时,眼光却在他身上多停了一刻。
云景抬头之时,君浅已登了玉阶。他远远望着云景,淡如冰雪的目光与云景的眼色猛一交汇,擦出火花,云景连忙低了头下去。
殿中这么多人,云景却分明觉察到,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似两极一般针锋相对,势同水火。
【作者有话说:沐凌风:兄嫂可觊觎否?为了他闲散王爷不做也罢。】
第15章 老公面前可以色诱他老弟?
君浅默不作声坐下。
跟在身旁的忆香略一抬头看他,转身冷冰冰大声问道,“方才是哪位公子,在殿上议论皇上和贵妃公子?”
云景心底隐约有了答案,又难以置信。
他瞥了眼跪在自己身侧三尺多远的芮选侍兄弟,只见二人撑着地的绫红袖口抖个不停。那芮雨的额上,竟滴下了汗珠儿,没入身下染了牡丹花的羊毛地毯。
这……不可能吧?
虽听小叮当说过,丞相和贵妃的君家耳目遍及皇城内外,解手哼个小曲儿都能给你记得清清楚楚。可方才殿内人生嘈杂,连离芮家兄弟最近的自己,都是支楞了脖子才勉强听了个大概。
见殿下跪着的众人噤若寒蝉,忆香清了清嗓子,“这位公子,若是你自己站出来,贵妃公子向来仁厚宽怀,尚可网开一面。若是这位公子执意忤逆隐瞒,心存侥幸。待会儿贵妃公子直接面圣,可就不这么……”
忆香“简单”二字尚未出口,芮雨已是哭丧着一张脸向前爬了几步,脑袋在厚重的地毯上硬是磕得砰砰直响。头上精致的绣竹点翠冠都滚落了下来,一头长发凌乱不堪,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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