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弃妃后宠冠天下 穿成暴君的弃妃后宠冠天下 第80章

作者:酒心梅花酥 标签: 穿越重生

  脑袋里仿若一片荒原,完全没了印象。

  此刻窝在沐凌轩怀中,他才仔仔细细打量着四周风景。

  “陛下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自己再轻,也比寻常女子沉不少。

  何况此刻肚子里又有了宝宝。云景暗暗摸上小腹,担心狗皇帝脚底一滑,三个人一起上了西天,独留下欢儿怎么办?

  “不许说话。”

  沐凌轩的声音,前所未有地令他如沐春风。

  他低头,吻住云景的唇。

  此刻,二人已立在了摘星楼的中央。

  北方的天黑得早。不过申时,夜幕逐渐降临。繁星点点,似是打翻了宝石盒子。

  那一瞬,云景想到前世,沐凌轩在大周为质子时,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自己只在那个时候见过他的眼泪。

  孤独、寂寞,最是铁石心肠之人,反而比别人更饱尝个中滋味,也正因此被磨砺至此。

  “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时,自己将他揽在怀里,垂首吻上他乌油油的头顶。

  何曾想到那个曾经倚仗自己守护的孩子,有能成长到稳稳钳制自己在怀的一刻。

  眺望大周京城阑珊璀璨的灯火。这一世二人不顾生死,无数生灵免遭战火涂炭。云景一阵欣慰,倏忽之间,酸涩又涌上胸膛。

  “怎么,又哭了?”沐凌轩蹙眉,从身后抱紧他细语,“还记得这些星辰?”

  “小景儿不可能忘。”一拭眼泪,云景努力扬起笑意,“一如十年前,连位置、颜色都没有变。”

  “净胡说。小景儿如何记得这么仔细?”一捏云景的鼻尖,沐凌轩笑得怯意。

  夜风微凉,丝丝吹拂着二人的乌发。

  这一刻,云景脑海中,又浮现出宇凰流萤林的萤火、莎白的极光。

  不知不觉,自己已追随他踏遍漠南漠北,看尽杏花烟雨、落日长河。

  那些曾缠绕在自己心间的恐惧、犹疑、自卑,早已荡然无存。自己是可以孤身执剑立于天地间的大英雄,亦是可以窝在他怀中的掌心宠。

  “和陛下度过的每一秒,小景儿都记得。”握紧他的手,云景低声道。

  由衷地感恩、欣喜。

  “每一‘秒’?这又是什么?”沐凌轩又蹙眉。

  该死,稍不注意就出bug。

  云景心底暗骂,更往对方怀里靠了靠,“就是啊,每次陛下骗我。”

  “瞎说。朕何曾骗过你?朕说过,何时都不会骗你。”

  “那小景儿问陛下,阿月是谁?”

  沐凌轩淡淡一笑,“日后,你自会明白。”

  云景心中一凛,又涨红了脸。

  “陛下又要骗我!”甩出拳头捶在对方肩上,活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咪,“陛下又要瞒着我做什么?”

  握住云景的拳头,沐凌轩一把将他搂在怀间。

  鼻尖几乎触碰在一起,幽深的紫眸凝望着他的水眸不放,

  “朕说过,朕不会骗你,也不会瞒你。无论何时,都会护你周全。”

  心中一动,云景的声音微微发颤,带了哽咽,“那也不准陛下再瞒着我赴险。”

  “朕也想这一世,只和小景儿长相厮守,什么都不再去想,去问。”沉默半晌,他又搂紧云景在怀,“可朕肩负天下万民、江山社稷,不能只以一人喜恶行事。”

  道理我都懂。可我不想听!

  伸手捂上他的嘴,云景的脸蛋死死埋在他怀间,喑哑道,“什么时候,陛能下只归小景儿一人所有。”

  就像自己,完完全全只属于他啊!

  心中突然掠过一个答案,云景的心“咯噔”一声响。

  上一世,他们终是能完全属于了对方。

  就是在结发悬首,传首九边之时。

  眼眶又红了,云景抱紧沐凌轩,手指攥得泛白。

  他明白,接下来会有一场毁天灭地的恶战。是结束,也许也是开始。可他没有丝毫的抗拒、怨恨。无论是生是死,能和他并肩作战,都甘之如饴。

  脸上泪痕未干,云景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之时,已躺回戎然大营的榻上。

  欢儿挥舞着小手小脚,躺在身边呀呀细语。睁着大大的眼眸,小脸满是兴奋,

  “呀——呀——啪!”

  云景抱起欢儿在怀细细端详。想来宝宝刚见过父皇,才会如此喜悦。

  俯身,云景依依不舍地点点轻吻着宝宝娇嫩的脸蛋。

  虽然沐凌轩没有告诉自己又去了哪,可云景心底满是沉静安详。

  你有你的方法,守护万里江山,守护我和欢儿。

  我亦有我的法子,妖魔邪崇,尽皆消弭。

  他站起身来,换了一袭纯白的宫装。

  素服寒绨,风华绝代。

  对着铜镜仔细簪好“莲花心音”,站起身来,背影消融在沉沉夜色中。

  云景独自一人,手无寸铁,往红绫的大帐而去。

  【作者有话说:放心,不是要开虐,是要开挂。

  这么甜还不来夸夸?

  欢儿:咩——爹爹不要走!欢儿饿了要吃奶奶怎么办?】

第119章 宝宝吃不到奶哭唧唧怎么办

  “宫主,沈云景来了。”

  一名身子白皙、只缠着红纱的小童,到了沐凌风帐内跪下禀道。

  罗衫半褪,红绫长发未系,垂在五花大绑在榻上的沐凌风的脸上胸前。

  他左手执了细笔沾满朱砂,一脚踏在榻上,俯身捏住沐凌风的脸,一笔一划在他的眼角勾勒着桃花。

  花瓣零落似血,配上沐凌风的怒容,却万般扭曲。

  直起身子,红绫舔舐了下笔尖,

  “王爷,你说我是见他,还是不见他?”

  “唔唔!”

  “他不会是为了救你,来求我的吧?!”红绫故作惊讶。

  “唔唔唔!”

  “王爷为他守身如玉,刀子都挨了还九死不悔。”抬起脚尖勾勒沐凌风下身的轮廓,又伸到胸口的伤口处揉搓,红绫看着绷带渗出血来,“这世上要是有人对本座如此痴心,那可真是皇帝老子都可以不做。”

  帐外雨声渐起。夜风拂过帐角风铃,叮咚入耳。云景坐在大帐中,眼波流转,刚移到门边,红绫已闪身出现。

  他一扯身上红纱,笑得暧昧,“沈小公子今日如此迷人,本座真是忍不住……”

  躲过红绫伸过来的手,云景起身后退半步,

  “只有第一次见你之时,你尚且有个人样。”

  那日素服庄重,虽不过红绫千万张面孔中的一副,却恰到好处捕捉到云景的心,给出“干净”二字的评价。

  “没错。”在案边坐下,红绫一足踏在凳上,绣鞋亦未穿,“本来,本座早就不是人了。”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桃花酿,折桃宫带来的。沈小公子尝尝?”

  本想说身怀有孕不便饮酒。话到嘴边,云景拂袖,“上回欢儿足月,才得安然无恙。这一次,小家伙可还没到出来的日子。”

  他怎能忘记折桃宫那杯,让欢儿在郊外提前降临人世的酒。

  红绫仰头自己饮下,“沈小公子如此坦荡,不如直说来意。”

  “宇凰的江山,和大周的气运之石,桃叶公子任选一样。你如选后者,我必鼎力相助。毕竟‘碧书’就在我手中。”

  “本座叫‘红绫’。”红绫却未作答。

  “是你自己言之凿凿,自己叫‘桃叶’。”

  “前朝欢场艳名,不提也罢。”

  寰宇废帝时,艳绝京城十二坊,四相六尚书皆是帐中之客,乃至爬上龙床,“桃叶”确实曾是响当当的名讳。

  “我以为,你更喜欢别人如此唤你。”云景道。

  “哐啷”一声,红绫突然摔了手中酒杯,“沈小公子可知,本座为何叫‘红绫’?”

  云景:“榻上云雨,除尽衣衫,脖颈上的红绸带也从未解下。坊间艳事,确曾听闻一二。”

  红绫一把扯起云景的手,伸向自己颈间的红绸带,“就算和本座云雨的恩客,也从未有人碰过。沈小公子可是第一个。”

  云景这才注意到这红绸带泛了白,好几处破损开裂,看得出年月久远。

  “我娘是京城耿氏贵女,这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出生之后,它就勒在这里,三个时辰都未解开。”带了笑意,红绫仿佛在说别家之事,“三个时辰尚未断气,却躺在妓馆的垃圾堆里。天子骨肉,从此成了万人骑的小倌。老天有眼,帮我娘报复了寰宇帝那个禽兽!”

  云景心惊肉跳。

  耿氏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百年间出了十九名状元。耿府的风雨楼藏书十二万册,修史都要历代帝王亲自下拜帖。寰宇帝亦“按例”来访,却在酒宴后,在后花园侵犯了耿家唯一的一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