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皇帝的炮灰宠后 穿成偏执皇帝的炮灰宠后 第33章
作者:云书来
陆尘彰就是墨遐的专业捧哏,听了这话立刻应和:“谁说阿遐是凡夫俗子?阿遐最棒了。”
墨遐早就习惯了陆尘彰时不时没缘由地夸奖,脸不红心不跳地受用:“殿下真有眼光。”
陆尘彰有些得意于自己和墨遐心意相通,却没有忽视墨遐突然翻阅昭公主传:“阿遐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突然想着看宁北昭公主的传记?我记得你以前很少看这些。”
尤其是还不认真,走神一个时辰都没有发觉。若说没有心事,他才不信。
墨遐把书册放在桌子上,坐下用手点着昭公主的的画像,摇头:“也没什么,就是昨日与叶嫔娘娘的谈话,让我有些感触罢了。”
陆尘彰追问:“什么感触?”
墨遐道:“就是觉着,娘娘身在后宫,太过可惜她的谋略才华。”
叶嫔为了保护六皇子,步步为营,殚精竭虑。任后宫如何险象环生,叶嫔终究是竭尽全力地赢到如今。
只是墨遐每次去宝翠宫,总觉得叶嫔眼中心火,正日复一日地消融熄毁。终有一日会归为死寂,只余一层薄薄灰埃。
叶嫔不应该如此。
墨遐觉得。
陆尘彰并不能感同身受。
在他眼中,这是叶嫔自己选择的道路,无论最终结局为何,也是叶嫔应得的果。
“阿遐,你可怜叶嫔娘娘境遇,惋惜她被后宫倾轧累带至此。但你是否想过,若非宫廷锦衣玉食,娘娘可能早就成了路边一架被饿死的枯骨。何况叶嫔娘娘如此出身,若是一番顺遂,今日又岂能安稳护住宝翠宫,护住陆辰璇的周全安稳?”
墨遐知道在某些地方,他和陆尘彰谈不到一处,却还是叹气:“你说的我自然都懂。今有此叹,不过触景伤情罢了。”
陆尘彰很敏锐,当即问道:“阿遐,你这是触什么景,伤什么情?”
墨遐抚着昭公主传蓝色泛黄的封皮,垂下眼:“只是想起了我的母亲。”
袁清楣如此通透阔达,却也因为墨遐和墨思芸,心甘情愿留在冰窟般的明襄侯府。
只因袁家家道败落,只因世道女子多艰。
就如叶嫔与陈妃,一人谨言揣摩上意,一人利落喜恶分明。
前者是赌鬼父亲从小教会叶嫔的生存之道,后者是骠骑将军府带给陈妃的无上荣光。
陆尘彰见微知著,坐在墨遐身边,把自己的手心覆上墨遐的手背,低着头试图看清墨遐无言寂寥:“你可是担忧思芸?”
“嗯。”
简单一字,道尽墨遐无限心绪。
墨思珍已被崔皇后点中,不日便会披上偏红吉服,风风光光地从墨府出嫁,成为大皇子侧妃。
墨思芸年岁尚小,便是离着及笄,也还有七年时间。却架不住府中上下日日为墨思珍亲事操劳。
看着如流水一般的雪花银借着墨思珍的嫁妆一并进入大皇子府,墨遐心底便止不住地发寒。
如此入不敷出的亏空,明襄侯和老夫人打算如何补?又怎么补?
京城也曾有过高门,为了嫡女风光大嫁,为了府邸门面有光,为了家族前程似锦,无情牺牲无辜庶女,只为挽一家颜面,一府尊荣。
有时看着明襄侯对墨思芸少有难得的慈爱,墨遐都是心惊肉跳。
理智上知道应该让墨思芸和父亲多相处,感情上却又总觉得明襄侯不怀好意,图谋不轨。
陆尘彰知道墨思芸在墨遐心中的分量,也知墨遐一直因为未能时时陪伴在墨思芸身边,觉得有愧墨袁氏临终嘱托。
陆尘彰不知该如何劝慰,想了想,郑重承诺:“阿遐,离你妹妹及笄还有七年。七年内,我一定掌权登位。介时我封她为公主,让她风光大嫁,不受任何人委屈欺负。便是她不愿意嫁人也可。无论她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她。就如宁北昭公主,戎马倥偬,逍遥一生。”
墨遐知道陆尘彰不是在异想天开。
甚至用不了七年,整个大梁便会成为他的天下。
墨遐定定地看着陆尘彰,忽地起身,双手交叠朝陆尘彰行大礼:“殿下的话,我记住了。我代思芸谢过殿下恩典。”
见墨遐如此郑重其事地感谢,陆尘彰的脸“唰”地通红,赶忙把墨遐扶起,语无伦次:“应该的,应该的。阿遐你别这样。”
墨遐被陆尘彰拉着坐下,积郁消散,又有闲心打趣陆尘彰:“殿下这么说,我倒是觉着五皇子府反而比明襄侯府更像思芸的娘家。”
陆尘彰及其小声反驳:“五皇子府,本来就是墨二小姐的娘家。”
墨遐没有听见陆尘彰的嘀咕,反而用手腕撑着下巴,笑眯眯道:“殿下就没有想和我解释的么?”
陆尘彰被墨遐突然的态度转变弄得有些不安,结结巴巴问:”解释......解释什么?”
“嗯......”墨遐皱着眉,故意思考了许久,直把陆尘彰看得心神不宁,才慢悠悠道:“比如,殿下你昨日怎么突然让我去拜见叶嫔娘娘?”
毕竟,有黏黏糊糊的陆辰璇在,陆尘彰可是最不喜欢墨遐去宝翠宫。
事有反常,必刮妖风。
昨日他和六皇子岁月静好,就是不知宫中哪处戏角粉墨登场。你方唱罢,我方出台,合力演了一出不知名的大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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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秀嫔
墨遐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尘彰,不算逼迫,却把陆尘彰看得冷汗直冒,举手投降:“阿遐,你别这么看我,瘆得慌。”
墨遐慢悠悠道:“那殿下倒是和我说说,昨儿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尘彰眼睛飘来飘去,明显想要蒙混过关,却架不住墨遐过于炙热的目光,无奈道:“阿遐,我说还不行么?”
说完又立刻得寸进尺,委屈巴巴:“不过,你不能怪我。”
墨遐觉得有些不妙,坐直身体,呼吸都随着陆尘彰忐忑的眼神紧张起来:“你说,我听。”
看着陆尘彰嘴唇一张一合,听着昨日御花园内的惊心动魄,墨遐用尽全身气力才控制住没让自己晕过去。
墨遐有些后怕地看向陆尘彰,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抬手敲了一下陆尘彰的额头,气急败坏:“殿下,你是疯了不成?你可曾想过,若是计划失败,你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会化为泡影,灰飞烟灭。”
陆尘彰知道墨遐定会生气,低着头,像一只失落的猫,任由墨遐打骂:“阿遐,我知道这个方法有些冲动。但我算好了,不会出事的。”
“那也不能如此冒险。”墨遐简直是暴跳如雷,“若是旁人便也罢了。你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去算计陛下。殿下,我们现在的势力,做不到万无一失。你把自己至于如此险地,可有想过,我该怎么办?”
陆尘彰看着墨遐,坚定得仿佛是要说服自己:“我算好了,不会出事的。”
墨遐抬起手,又想教训陆尘彰,可是看着陆尘彰可怜无助,任打任骂的眼神,即便知道是装的,终究还是下不去手:“殿下,咱们有的是时间,不用如此着急。你答应我,不要再冒险,可好?”
陆尘彰从来都不是急功冒进的人,却不知受了何等刺激,近些日子动作频频。
虽没有告诉墨遐,墨遐却也能感受到五皇子府紧张的气氛。
陆尘彰咬着唇,垂着眼,过了很久,才抬头,似乎是答应了墨遐的请求:“阿遐,你别生气。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我绝对不会再这么做了。”
墨遐睨着陆尘彰,伸出手摸了摸陆尘彰低下的头:“真的?”
陆尘彰抬头看着墨遐的眼睛:“真的,我绝不骗阿遐。”
墨遐笑了,把书册推开,伸了个懒腰:“殿下这么承诺,我自然是信任殿下。只是看样子,今儿个不得不回一趟明襄侯府了。”
因着冯茵辛现在还住在明襄侯府,陆尘彰一点也不希望墨遐回去。听闻此言,急道:“阿遐,这是为何?好好的,你作甚要回侯府?”
万一被冯茵辛那个小妖精勾了魂该怎么办?
墨遐虽人在五皇子府,但幻想了一下明襄侯府现在的鸡飞狗跳,没忍住就笑出了声:“墨思珍好歹也是我的妹妹,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何况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着都得回去表示一下自己的祝贺,免得日后父亲又拿这程子事作筏子,扣我一个不悌罪名。”
算算日子,墨遐有很久没有见过墨思珍,乍一听到她的消息,墨遐甚至有了恍如隔世的错觉:“殿下,你千万别小看墨思珍这个人,若是她自己心里没这个想法,无论如何,她都有法子躲过去。便是我们千般计谋,想要拖她入沟,也绝非易事。”
陆尘彰知道墨遐一向对墨思珍评价很高,毫不意外墨遐如此欣赏自己这个其实早已势不两立的妹妹。
陆尘彰莫名就回想到,昨日他在御花园暗处,看着墨思珍面对德临帝问询时恰到好处的嗔媚,行礼告退时欲拒还迎的娇羞。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明显预谋许久,无一不在挑拨德临帝心中那一根名叫道德的弦。
遂跟着墨遐一并笑:“云定早就和我说,墨大小姐不满足大皇子侧妃的位置。我便想着帮她一把,挑拨挑拨明襄侯府和大皇子关系。没想到这步棋可真是走在了点子上。有了墨大小姐,宫里只怕会更加有趣了。”
对陆尘彰的话,墨遐简直不要太赞同。
想着今日元华宫和大皇子府的热闹,墨遐心中更加舒畅,看墨思珍竟是都有些顺眼:“听说皇后娘娘昨晚头风发作,召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会诊,我还在纳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儿媳成妹妹,可不得多吃几副药,去去心中火气嘛。”
恰巧这时,阿四站在门外,朝陆尘彰和墨遐躬身行礼:“见过殿下。”
陆尘彰问:“何事?”
阿四看了一眼墨遐,道:“殿下,明襄侯府来人,说明襄侯有令,命二公子速回侯府。”
“看吧看吧。”墨遐朝着陆尘彰挑眉,“才一晚上,我父亲就做出决定。不光我,在鸿钧书院的三弟估计也收到了消息。此次召我们回去,怕就是要告知我们这件事。”
陆尘彰毫不意外明襄侯的选择。毕竟有了墨思珍,大皇子算是没了利用价值,明襄侯可不得在这个时候搏一把?
“阿遐,你回去时,可千万不要太过淡然,还是需适当惊讶为好。”
“我省的。”墨遐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这么多年,我和他们都斗出经验了,又岂会让父亲抓住错漏把柄。说起来,我对这次回府,可是期待得很呢。”
............
墨遐此次回府,明显感觉到了府内不同于往日的气氛。
从马车上下来,便是守门的小厮,见到墨遐,都是恭恭敬敬地唤一句:“大少爷安。”
没有丝毫的不屑不耐。
一副少见的高兴模样,一看便知平日管理后宅极严的冯氏,昨儿个怕是没少给下人赏钱。
就墨遐走向正堂的这一路,就听到不少侍女叽叽喳喳的议论,说要买京城时下最流行的头花。
墨遐眼眸一闪,眉眼不动地穿过一道道垂花拱门,来到正堂。
也难怪明襄侯今日如此着急召他回府。
接圣旨,可不得全家一起。
墨遐进入正堂,微微低头,不动声色四目环视。
墨思珍一如既往,穿着华丽的襦裙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佩戴着贵重的玉佩和钗环。
唯一的不同便是今日头上簪着的蓝翡玉髓,手腕上套着的飞天玉女镯皆为贡品,一看便是价值不菲,不是明襄侯府的地位能够拥有的。
墨冯氏一脸喜气洋洋,坐在明襄侯下首,满面笑容地明襄侯说话,时不时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墨思珍。突然瞥见墨遐,难得的没有阴阳怪气,反而和乐道:“二哥儿回来了,快些坐吧。今日府上可是有大喜事。”
墨遐当然知道墨冯氏如此喜形于色的原因,却装作十分惊讶的模样,给老夫人和明襄侯行完礼后,好奇问道:“父亲,不知今日府上是发生了什么喜事?父亲竟是把我们都叫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