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穿成炮灰 大佬穿成炮灰 第39章

第52章 云剑山庄4

　　云剑山庄之所以能只身占据江湖各方势力中不倒， 除了因为原身出身微末，在无师无门派的情况下，自行摸索自创云剑十八式剑法名扬天下外，最主要的还是他的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铸剑手艺， 受江湖无数侠士所追捧， 云剑山庄也因此而成名。

　　云剑山庄名下产业大多还是以铸剑与置卖，以及私人定制为营生， 陆砚查看了一下历年来的账簿， 发现云剑山庄因为所用材料太过良心，价格廉惠， 以及人工和大师级别的铸剑师上的开支， 综合以上导致其名下产业大多入不出敷， 严重亏损，更有甚者还是倒贴银子做生意。

　　原身自幼出身贫寒， 又在三教九流底层混过，能与那些穷苦之人产生共鸣。

　　在外人看来，他身为天下第一铸剑大户——云剑山庄庄主，想必是风光无限， 财源滚滚来，可谁也不会知道云剑山庄的庄主，竟然是一个勒着裤腰带，一个铜板细算，甚至还负债累累的穷光蛋！

　　那负债的数额，看得陆砚直皱眉。

　　他虽然很欣赏原身的美好品质，但在这方面不能苟同。帮助别人的情况下， 也得看看自身条件， 而且这里边的漏洞极大。

　　穷苦百姓， 连饭都吃不饱，谁会去花费一笔虽然已经很实惠，但在他们眼里可谓是一大笔天价的剑？有这银子，用来温饱不好吗？买剑能干嘛？用来劈柴都嫌不利索。

　　独行贫寒的侠客也只是占据其中很少的部分，毕竟云剑山庄据点多半围绕云浮城附近经营，更多都是占着这个便宜，从云剑山庄买入再高价转手各地贩卖的二道贩子，和黑心士族名下的产业。

　　原身的用意很好，可惜就是没考虑全面，赔本买卖，白白便宜了那些黑心二道贩子。

　　陆砚看向揣手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同老僧入定，事不关己的诸位管事，将账簿丢在桌上，这才惊起各位管事回神。

　　管事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由其中一个年长的管事出面，开口就是叫冤：“庄主大人，小的们可真没贪了账上的银子，您可要明鉴啊！近些年您定下的银两一直未曾改动过，南城北家，各大剑庄都引进了东洋人的洋剑，唯有我们云剑山庄一直维持那个老旧样式。”

　　顿了顿，年长管事尽量委婉道：“虽然我们的剑售卖的银子少，可这年头侠客们更看重那些所谓的虚名，根本没人在意里边的材质！庄主大人，账簿进项少，这可真与我们无关啊！”

　　年长管事没说的是生意少，他们还能少些亏损呢！

　　这些管事都是早年跟着原身的人，也是原身所信任的人，他们以前看着账簿的银子还会劝原身，可后来实在劝不动了就佛了。

　　这次副庄主起异心，他们之所以没受到牵连，除了副庄主没来得及对付他们之外，更多的还是这些店铺接手过来就是一个烂账，有谁愿意接手一个刚到手就是负亏损的店铺？也就地主家的傻儿子，有可能被忽悠。副庄主要的只是云剑山庄，而不是它产业下的烂摊子。

　　陆砚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从用建议阵法搭建而成的储物袋里，将之前铸造而成的数十把飞剑放在桌上。

　　管事们只看到荧光一闪，眨眼间面前就出现周身泛着银光，却充散发着极为赫人的气势，一看就非比寻常的数十把刻着神秘花纹的剑。

　　一时间，管事们也不知道是该惊叹陆砚的隔空取物之术，还是该惊叹这些剑的锻造精湛。

　　管事们也都是懂剑之人，刚看到这些剑，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剑从外观来看，必定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刚柔并济！

　　此乃上等绝世好剑！

　　管事们道了声失礼，随后小心翼翼将剑捧在手中，刚上手的那一瞬间，这把剑便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从管事手中脱落，飞回桌子上，发出微微鸣动声响。

　　这种场景谁见过？在场管事们吓了一跳，更有甚者还大呼剑灵。

　　“庄主大人，这，这……”年长管事捂着胸口，非常兴奋和激动。

　　陆砚拿起一把剑，往年长管事手上逼出一滴血，点入剑中，只见寒光微闪，年长管事只觉得自己和此剑产生了共鸣。就仿佛这把剑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再次操纵起来收放自如，竟然就像用了很多年的趁手武器一般随心所欲！

　　年长管事驱使的心得应手，看得其他管事也眼色无比，纷纷怀着期盼的眼神看向陆砚。

　　“此乃飞剑，用特殊玄法铸造而成，凡注入指间之血便可和此剑身心通达使剑认主，最主要的还是能够让人站在上面飞行赶路，诸位可先行试用。本座打算日后云剑山庄专产此剑，银子按简易奢侈标配，而用途相等，每售卖一把从中取出二成银子做为善事所用，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管事们听闻心神一震，他们的庄主大人，终于想通了！

　　就是嘛，想要做好事也不能让黑心二道贩子钻空子啊！再者，想必此飞剑出产后，必定能够引起江湖和民间巨大动荡！

　　“除此之外，本座还欲招收弟子，传授铸剑之法。弟子分为杂役、外门和内门之分，招收天下客卿长老，以铸剑为志，师者铸魂！”

　　陆砚之所以会招收弟子，是因为他根本不可能花费太多时间在铸剑之上，总不能每把剑都必须让他事事亲为吧？若真这样的话，那他还不得累死？他不是铸剑为牢之人，他想得很明白。

　　云剑山庄光靠传统的铸剑方式根本不能有突破，在这面临着外来洋剑的入侵下，云剑山庄唯有创新才能突破腐朽的沉疴，不若必将因为负债累累而走向落寞。

　　陆砚正跟管事门交代着，却听屋檐上传来一阵动静，随后从上掉下一位身穿黑色劲装，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

　　砰的一声，发出剧烈声响，让众位管事都不由得咧牙呲嘴，感觉屁/股生疼。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变幻，他面不改色地咬牙站起身，强忍着屁/股传来的火辣痛意，抱着一把宝剑强凹高手造型。

　　“吾乃天字辈排行第一凌华，今来挑战云剑庄主，请赐教！”中年男子拱了拱手。

　　正在离地三尺感受飞剑的年长管事：“……”

　　年长管事有些尴尬，他有些手足无措，善意地提醒道：“那啥，打断一下哈，凌大侠，您认错人了，小的是云剑山庄总管事。”

　　凌华震惊非常，他诧异地看了看从他刚才进来到现在，就一直在飞剑上，如同站在地上一般自如的总管事。

　　不怪凌华会认错人，毕竟他练剑成痴，一心醉于剑法之中，除了他的剑外，他对排名的定义向来看重。

　　在他眼里，排名代表他的剑法的认可，他相信天下剑法唯快不破，可战胜一切花里胡哨的花招。后来某次喝茶时听闻，排名天字辈第十五的云剑山庄庄主，居然能比得过他，这让他相当的不服气，所以今日找上门来想讨教讨教。

　　他本想来个帅气的出场，谁知这间屋檐上居然如此不牢固，刚踩上就让他一脚踩空，若不是他内功深厚，恐怕下场还会更惨烈一些。

　　如此种种倒也罢了，如今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不论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深浅，却能御剑如履平地的老者，居然告诉他，他只是一个总管事而已？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云剑山庄已经卧虎藏龙，到这个地步了吗！？

　　就在此时，从外面拿东西，去而复返的几位管事御剑回来。

　　一个，两个，四五个御剑管事，再看看其他一副习以为常的管事们，凌华整个人震惊得都麻了。

　　虽然但是，剑客的心永远不会因任何事被打败！

　　凌华震惊也只是一瞬，目光迅速落在陆砚身上，再次抱拳，“吾乃天字辈排行第一凌华，今来挑战云剑庄主，请赐教！”

　　此人言行一板一眼，极为刻板。

　　陆砚抬眼看了一下直见天日的屋顶，二话不说提起笔，落在纸上一气呵成。

　　凌华接过凌空飘过来的纸，“云剑庄主的战帖，凌某收到了……”还未说完，凌华剩下的话已经消散在空气中。

　　他看着纸上的内容，震惊得不可置信，“怎么会要五十两银子如此之多！？”

　　没错，纸上写的并不是什么战帖，而是屋顶的修缮费用居然要五十两银子！

　　“这间屋子的材料采用上等材质而成，除去材料成本，还有雇佣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总总加起来是五十二两三钱。本座听闻凌大侠乃行侠仗义之辈，故而抹去那二两三钱，绝对童叟无欺！不信的话，凌大侠可去官府验证，云剑山庄保证没有讹诈凌大侠的意思。”陆砚解释道。

　　一代天字辈排行第一高手凌华，甚至比原身还要行侠仗义，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但凡他路过之地，必定会有各种卖身葬父，卧冰求鲤，割肉救娘之事。久而久之，凌华也变成了穷光蛋。

　　如今别说五十两银子，就连二两银子他都拿不出！

第53章 云剑山庄5

　　“可否赊账？”凌华支支吾吾有些窘迫， 很显然对于这种事他并不习惯，总有种羞愧难当和尴尬的感觉。

　　陆砚摇摇头，“不瞒凌大侠，我云剑山庄这些年都是做赔本买卖， 为的便是想要让这天下的拮据侠士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把剑， 然而东洋传入的洋剑已经打破了这个均衡。凌大侠别看云剑山庄外表光鲜亮丽，实则内部已是入不出敷， 今日才发现其中空子， 云剑山庄如今正是缺银子的时候啊！”

　　陆砚顿了顿，看向凌华， 字字珠玑， “再者， 据我所知，凌大侠应当也同云剑山庄相同境境遇。说个不好听的， 凌大侠你这五十两，也不知何年月才能还得起。”

　　凌华知道陆砚说的是事实，毕竟只要他身上有点银子，往往不用几步路， 下一瞬又会变得身无分文。若是让他就此看着不管，他的良心也会难安，如此就进入了死循环。

　　堂堂一介天字辈第一高手，此刻陷入了一文钱难倒一个英雄好汉的难解困境。

　　陆砚上前拍了拍凌华的肩，“这样罢，云剑山庄近来正好要重整，还缺客卿长老， 月俸……你看这飞剑……你也想把你的剑加上这种属性？当然可以， 内部银子还要实惠些……”

　　就这样， 凌华在陆砚真（忽）挚（悠）地劝说下，成为了云剑山庄的第一个客卿长老，同时等他还完债务后，还用他的八成月俸，参与了云剑山庄的帮助穷苦百姓的组织，

　　经过和陆砚的探讨下，凌华才知道原来当初他帮助的那些百姓，也不全然是有困难，更多的还是看他老实好骗，蓄意蒙骗而已。凌华知道事实真相后，心里有些惆怅，随后又很快抛之脑后。

　　若是再来一次，他想他还是会继续慷慨相助，倘若万一对方真的是有困难呢？反正他帮助别人也不是为了名声，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就问心无愧，何必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不帮助别人的人，就没有良心，帮助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谁也不能因此而指责什么，毕竟谁也没有欠谁，除了特殊职业外，没有人天生有义务去必须得帮助别人，还是要看自己内心的标杆罢。

　　凌华做为天字辈第一高手，成为云剑山庄客卿长老的这个消息传到外界，引起一阵轰动。

　　那可是凌华啊！他可是号称不羁放纵爱自由的侠客，是什么原因使凌华成为云剑山庄的客卿长老呢？难道真像传言说的那样，云剑山庄庄主真的获得了某种秘法，连凌华都为他臣服？

　　可以，这个逻辑说得通。

　　当众人或明或暗前去打听消息时，他们震惊地看到云剑山庄新推出一种名为飞剑的新品！这种飞剑，不论是会不会武功的人都能使用，可代替马车日行千里，从木剑到侠客所用的剑，上到老翁下至十岁孩童都能使用！更珍稀的是一种可变大变小，随意变幻形态，能载数十人的飞舟！

　　这，这真是古今未有，千古奇闻，大抵也只有神仙才有这般本事了。

　　最先来到的这一批，率先抢到了最后的货源，然而云剑山庄对售剑极为严格，必须得用官府的身份贴证明登记，目前限制一人一件，坏了加钱置换，年龄太小的不能使用，上了年纪身体还有毛病的不能使用，通缉犯不能购买，还必须按云剑山庄的天空飞行守则，不得醉驾、药驾、超载、行驶速度太快……等等相关规则，凡有违反者，终身不再对其售卖，可谓是相当的严格了。

　　经此一事，各路江湖人士为了能够预约上，专门去官府登记的人也越来越多，在某种程度上也帮助了朝廷管辖，约制这些江湖人士。

　　后面赶来的人可就不太友好，只能看着别人上天下地，连预约都排在人海之外。

　　不过这也没关系，他们听说云剑山庄招收弟子，不论是为了何种目的，加入云剑山庄的人，在经过入门的文化知识和朝廷法律知识的熏陶下，也渐渐懂得了他们往日的作为有多么的无法无天。

　　在江湖人士看来，杀人偿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劫富济贫，快意恩仇这是理所当然。但是在接受文化和律法的熏陶下，他们才知道原来犯罪的判罚有如此之多，并不是一个人得罪了你就要闹到杀人的地步，得根据朝廷的律法标准来判罚和约束。

　　再有，劫富济贫初衷是好，可是那些富人又做错了什么？难道他们不该有钱吗？劫富济贫这是一种披着侠义名头的强盗逻辑，如若只要是富人就要活该被劫，那么公众秩序遭到破坏，久而久之就会变得人人自危。

　　试想，只要是随便披个侠义之名，就能对别人私人财产随意处置，那么谁还能保障私人财产的安全？这是违反法律违反道德的行为！

　　老生常谈，江湖人士动不动就不管何时何地随意动手，他们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对破坏他人房屋设施财产不予赔偿，那么受到损失的百姓该向谁索取赔偿？谁能永远保证自己的家人朋友，永远停留武艺高强的时期？是人都会生老病死，没有人能永远强盛，所以这就需要法律来约束这种行为。

　　法律并不是束缚人类的牢笼，而是最低限度的道德底线。

　　朝廷的人听说后欣慰得要死，他们对于这些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的江湖人士头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奈何江湖人追崇自由不受管束，但凡一加以措施就会引起江湖势力联合反弹抵触，动辄则发起两方势力纠纷，最后受苦的还是底下的百姓。

　　如今云剑山庄率先带领普法，又在极大程度上普及了知识教育，提高了民众开智化，以及追求个人道德素养，朝廷心里是既欣慰又庆幸。

　　他们早就知道百姓过的是怎样的日子，除了减轻赋税之外，可也无可奈何。毕竟朝廷也需要供养。如军队、水利、农事、民生之类各方面都需要消耗银子，总不能不收取赋税吧？倘若真那样的话，朝廷这个大型机器转不动瓦解崩溃时，国家就会陷入无秩序状态，那样远比现在还要可怕。

　　好在如今在云剑山庄的带领下，江湖人士人人自我行为约束，各方门派在大势所趋下，只能顺应趋势改变相应规则，约束门下弟子，减轻收取费用向云剑山庄学习，甚至他们还要互相内卷比谁为百姓做的善事多，才能借着这些名声招揽弟子。否则弟子都被招揽到云剑山庄，届时他们都将会是光杆司令。

　　为此，朝廷还专门给陆砚封了个爵位，专门派学子进入云剑山庄进行学习和宣扬朝廷。等这些学子进入云剑山庄后，更加震惊了。

　　原因无他，云剑山庄虽然大多传授的是铸剑之外，还有各种在朝廷中没有的东西，比如如何搭建阵法，比如如何在纸上和物什上，或画或刻下符纹，比如各种材料混合配制下所产生的反应。

　　与此同时，他们也知道了云剑山庄庄主，如今是修道之人，也知道了此方世界属于末法时代，修道并非出路，他们可以利用仅有的灵气给生活带来便利，但是他们不应该依赖灵气，而是将其物尽其用。

　　明白了这个道理，向器械化专研的人更多了，并不是他们不爱灵气这个捷径，而是他们知道灵气总有用完的一天。虽然云剑山庄庄主也说了，莫约数万年之后此方灵气才会进入枯竭，但他们也应该趁着灵气还未消失的时候，制造出另一种可代替灵气便利的东西！

　　数万年虽然距离他们非常遥远，但他们这都是为了他们的子子辈辈，为了后代子孙能够享受到他们如今享受的便利，甚至比他们还要更便利的生活！这是他们生而为人的信仰，也是民族的精神所在！

　　朝廷在知晓其中重要性时，也重金聘请了云剑山庄授课的夫子们，当然了，云剑山庄并没有收取，而是时不时会到国学去授课，更有学成的学子回到当地书塾当夫子，为的就是将他所学的东西倾囊相授，让更多学子进入这门新兴领域，能够给更多百姓带来愈加美好的生活。

　　渐渐的，朝廷科举中，也增加了各门学科，不再只限于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等等，还增加了了很多实用，且真正能够改善百姓生活的门科。

　　在朝廷和江湖两方势力的带动下，越来做多的百姓受到了熏陶，当地贫困百姓每年都能获得来自朝廷和各个门派的捐赠帮助，赋税减轻，新改良农物盛产让他们过上了饱食暖衣的生活。

　　……

　　此时云剑山庄里的某间房顶上乌云聚集，引起了很多弟子，及山庄以外的人围看。

　　“这是何事？莫非是天谴？”一名中年男子有些畏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