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我被不普通的他们奉为神明 普通的我被不普通的他们奉为神明 第75章
作者:吟陆
同理,能承受住这种伤害,还能淡定对话的陌生人,若在此之前真的想对自己做出伤害之举,自己怕是根本没有看第二眼今天太阳的机会。
苏利冷静了下来,甚至还有心思安抚这会儿看起来暴躁到想杀人的艾格伯特。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并没有遭遇什么不太好的事。”苏利转眼又看了一眼一脸愤愤不平的西里尔,无奈道,“倒也不必把我脑补成一个随便被别人欺负的小可怜。”
“要知道截止现在,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对我身体力行的,做出些行动上的伤害举动。他们最多只会说一些无用的,废物之类的言语攻击。”
蓝哲膝盖中了一箭。
西里尔为自己曾经说苏利没有任何元素亲和度的不当言辞,感到惭愧,于是也视线飘忽起来。
唯独只有艾格伯特。
他怒火中烧,就连眉毛都在用力的表现着自己的愤怒之心,闻言也大声说道:“告诉我是哪些白痴,敢当着您的面说这些话。我保证让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就像这个该死的男人,不,就像这个该死的乌鸦一样,我保证!他一定会死!”
蓝哲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我私以为苏利的话的重点在,他并没有被伤害这层面。”
但艾格伯特不听。
他俨然一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姿态,一手扣住渡鸦的双手,一手按着他的脑袋,扣着头梆梆往墙上砸了好几下后,冷漠地看着脑袋被如此对待,也只是浅浅有了红印的渡鸦。
艾格伯特冰冷道:“无知是罪。”
“苏利大人愿意对愚者宽容以待,并不意味着,愚昧无知之人犯下的错,就不是错了。”
然这话一出口,不止蓝哲与西里尔觉得心口沉闷,渡鸦也隐约有了一种自己似乎真的做得不太对的感受。
“我……”渡鸦想要解释,又限于话语脱口而出之时,不知该如何描述。
但这会已经知道他是那只愚蠢乌鸦的艾格伯特,则是冷漠地给出了解决方案。
“我会给你提供完整的衣服,然后,一起去城郊打一架吧。”
艾格伯特松开了继续扣着渡鸦的手。
苏利当然没事,没有人会比艾格伯特更清楚,他那带着自己毫不自知的放大镜,看苏利的视线有多么锐利。
苏利身上既没有伤口,头发也只是因为睡眠造成的柔软蓬松,像是被尖锐物划破的裤子,不必思考,便指向渡鸦的利爪。
衣物的破损没有大碍,多的是人愿意承包苏利此后余生的全部衣物,因此艾格伯特所关注的重点一直是,渡鸦吓到了苏利。
以及,渡鸦在其他人尚未发觉的时候,私自在苏利的房间内过了一夜。
这一事实令艾格伯特妒火中烧,但受苏利影响之日许久,艾格伯特本身也不是那种情绪会完全压抑理智的人,因而还算是无碍。
可要是再加上渡鸦很可能在自己都无法判断的情况下,伤害到苏利呢?
于是,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艾格伯特情绪的剧烈起伏。
即便他现在看起来还能理智地为渡鸦提供衣物,甚至把渡鸦带到就算战斗起来,地动山摇,也不会轻易影响到城内的城郊处。
但这也不代表,艾格伯特现在还是理智的。
想要破坏一些什么的情绪根本遏制不住,那本应被冲击到丝毫不留的理智,又强行控制着他,一定不能将这种想法在苏利面前爆发。
艾格伯特忍得足够辛苦。
苏利能发现他握紧的拳头在不断颤抖,瞪大的双眼,甚至使得眼白暴露于蓝色瞳孔的周围。
对苏利来说,理智回归以后渡鸦变成人形,这一从他人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事实,在此时,完全比不上艾格伯特的情绪价值。
所以他不会阻止。
就算那一瞬间,知道自己昨天说的话,被一个具备着正常人类智慧的鸟类听懂后,苏利也控制不住地想要产生一种灭口的想法。
但理智终归还是存在着。
苏利叹了口气后,又扯了一下自己不断灌风的裤子,深刻地觉得,自己承受大魔法师的灵魂年纪,也难以承受得住的重量。
他呼出了一口气,以冷静且清醒的目光注视着艾格伯特,而后平静说道:“不许受伤太重。”
但谁都知道,这话只会成为艾格伯特更加拼命的理由。
但谁又都知道,生死之战,只在几个字的改变之下,有了回转之地。
艾格伯特的灼热情绪,也像是被浇灌了一盆冷水,迅速平缓下来。
见渡鸦终于穿好了衣物以后,艾格伯特向城郊走去之前,不忘向苏利保证:“赢的一定会是我。”
而渡鸦则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那一句“不可能”咽了回去。
事后,苏利吃早饭的时候,一边感受着地面传来的震动,一边想:这种级别的战力,叫他怎么才能把,只要自己没突然死去,就等同于还处于安全环境的概念,从心里抹去。
根本做不到。
“可能人就是在知道自己的观点不正常时,又在判断完这种观点不会伤害到自己和他人后,会直白将其接受的矛盾生物吧。”
苏利当场决定,毛病就毛病吧,他不改了。
放下碗筷时,苏利甚至还能在其他人担忧的目光中,以平和的语气说道:“何况说到底,能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活下来的人,都是有点偏执在身上的。”
已经习惯性提笔记下的蓝哲,也在此时明白,为何艾格伯特总是会做一些对苏利话语的延展解读。
毕竟……
——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全是疯子。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信仰
下雨了。
苏利正坐在小楼二层。
最近的天已经冷到了会让人觉得骨头缝都在散发寒气的程度。
因此在其他人仍然身着单衣, 只是顺应季节,佩戴一些冬季特有装饰,譬如围巾、毛线帽这类的东西时……
苏利把自己裹成了一颗还算好看的球。
不久之前的艾格伯特和渡鸦打了一场生死之战过后, 苏利没问究竟谁胜谁负, 但小楼内却默认多出了可以转换形态的渡鸦。
苏利面对这个事实, 选择接受,但他却也将那个记录了注定不能展现在人眼前信息的本子,塞进了燃烧着“银碳”的炉子里。
尽管那上面的汉字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看懂。
但他还是这样做。
不过与其说炉子里的东西是银碳, 不是说那是用元素之力凝结出的石头。
尤菲娅到底是比其他人更细心一些,知道苏利会冷的时候,就直接赠送了自己凝结出了一大堆火元素石。
这东西平时是被尤菲娅当成炸/弹使的, 但在未被她的元素激发时, 这些石头就只是会散发热量的火焰石, 其表面温度, 和寻常火焰别无二次。
是以那个本子被丢在上面,被高温点燃, 快速燃烧到只剩最后一点渣的时候,站在苏利身后的渡鸦才懵懂的明白,自己之前的举动,从头到尾都是错误。
苏利并不想让具备自我意识的存在, 看到那个本子上的任何东西。
当渡鸦明白这个概念的时候, 心里就升起了愧疚的滋味, 沉沉的, 也闷闷的。
他想要询问原因, 却又不愿打断坐在窗边的苏利, 安静看向窗外落雨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后, 反倒是苏利率先打破了这种安静。
“你有什么事吗?”苏利看向渡鸦。
他对于救助的乌鸦,从乖巧吃米的乌鸦突然变成人什么的,除了感觉震撼之外,倒没什么偏见。
只是一想到那些话,被智慧生命听到后,就莫名觉得——他搬家去火星的可能性,竟还比不上这个世界的人,全员移居火星把自己留下来的可能性大。
俗称社死。
苏利沉浸在思绪里时,不由将呼吸都放轻了不少,生怕记忆里的画面,一个不留神,就激发自己那过于敏感的尴尬症。
“我……”渡鸦犹豫了一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那个本子烧掉。”
他还是问了出来,妖兽并不同于人类的心思那般,百转千回,在确定有必要问这个问题后,他就直接问了。
而苏利也很平和地回道:“因为一步登天的可能性不存在,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自顾自描写天上的风景。”
除去想要毁掉社死证据的想法之外,苏利也确实认为:“人是不可能在站在地上的时候,就将他人所看到的天上风景,视为真实的。”
“所以通篇幻想的东西,只存在于我这个擅长编写故事的人的大脑里就行。”
明明苏利只是单纯地在表达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隐喻,但渡鸦却莫名地觉得,他好像,有些……孤独。
指甲插进掌心,不经大脑深思的话脱口而出:“是因为他们跟不上你的思路,你才认为他们没有必要知道那些东西吗?”
那些记录的东西通篇都在写着人类如何,但细节之处,渡鸦却一直在隔空幻视妖兽。
人类受限于上层人士的支配,而妖兽又因为人类上层人士的敌对,与人类全然敌对。
因此,与其说渡鸦现在是在说小楼里的其他人,不可以了解那本子上的知识,不如说,他是在询问,是不是自己不配了解苏利。
这种感官太过于复杂,渡鸦说出那句话后,就直接垂下了头。
而苏利……
他感到无奈。
“没有理论和实践证据表明之前,一切未被实现的东西,都只是空想。”
苏利是一个在很多时候,理智判断都会大于情感判断的人,所以他不理解,渡鸦为什么能说出这么一种,感伤中夹杂沉痛的话。
“假设大饼被画得足够真实,被迫吃饼的人也相信了,这就是真实,那在大饼永远都无法成真的时候,相信了饼存在的人该怎么办?”
“若一切只是空想,一切无法实现,伊甸根本就不存在,那最初的深信者,最后就只会沦落到癫狂失智的模样。”
苏利当然也期待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但有些东西,是不能以自身了解的框架直接套的。
不要以为自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自己也就变成了巨人。
苏利丝毫不认为自己有成为承载他人祈愿的倾注物的可能。
但他又无比清楚,自己对身边的人的影响力。
他视若寻常的另一个世界的法则,一旦被身边的人发现,即便他们不将那些东西奉为真理,也必然会深信不疑。
但这点,就只是出于因为他相信,所以就正确。
这点因果论正是因为足够浅显,才足够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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