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哥儿后我娶到了情敌 穿成炮灰哥儿后我娶到了情敌 第23章
作者:秋叶辞柯
一觉从正午睡到申时初,杨壹才打了个哈欠,从包袱里换了一身新衣裳,带上路上买来的帷帽,出门去。
到医馆门口,果真如杨壹猜测一般,到了下午医馆就只有零散几人还在看诊,几个坐诊的大夫跟前都有病人,杨壹过去便在后面等着,百大夫是哪位今日驻足医馆门口时拉了病人问过,正是中间那个白胡子老翁。
常说人活七十古来稀,百大夫看模样至少上了六十,不然华发满生就有些着急了,但百大夫精神头很不错,在医馆坐诊一整日也还抖擞精神,比起一旁年轻些的大夫都要好。
这时前面看病的人起身,但不是百大夫跟前的,杨壹没过去也没药童催促,若是上午医馆人多病人自然没有挑大夫的权利,这会到了下午,本没有多少人过来,坐诊的大夫巴不得少看一个,好躲会闲。
杨壹便这么直愣愣的在医馆呆了好一会百大夫面前的病人才离开,看到杨壹走过来百大夫面容带笑,询问杨壹有什么症状。
中医看病讲究一个望闻问切,前头两项都叫杨壹自个儿堵了个严实,便是身经百战的大夫也经不起物理防护,为此只能先开口问,再切脉细看。
“我说不好,不如百大夫先替我诊诊脉。”杨壹要看的病哪里能够一下说明白,不如先让大夫好生瞧一瞧。
百大夫自然也遇到过难缠的病人,听杨壹这么说也不问咎由,点头让杨壹放一只手上来,他仔细切脉。
只是等百大夫两根手指搭上病人的脉,看了好一会,神色古怪起来,这脉,好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 青州行3
帷帽下, 杨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百大夫的动作,连呼吸都减弱了两分,不甚清晰的帷帽外百大夫的表情越发奇怪,甚至还换了只手来诊脉, 如此连续几番, 最后叹了口气道,“我行医这么久, 还没见过如此古怪的脉象, 敢问这位——”
百大夫话头突然停下,嘴角几番张合都不见出声, 似乎遇到了什么大难题。
“百大夫有话直说, 我既然是病人,大夫问话病人自当有应必答。”杨壹略微提了一些自己的声线,比起平日说话的声音要清亮两分,同哥儿的声线相似。
百大夫只做了个勿怪的礼, 道, “请问公子究竟是男子还是哥儿, 恕老夫学艺不精,方才一番诊脉没能探出个究竟。”
?
杨壹脑海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杨懿原著写的明明白白是个的哥儿, 怎么老大夫一诊还能诊出个花样来,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杨壹都要掉头走人, 以为自己遇着庸医了。
“哥儿。”杨壹沉默了半晌回话, 这次过来瞧身体他本来就打算用哥儿的身份, 毕竟脉搏骗不得人, 这会出了新状况他也没打算改口, 不然大夫知道的不细致,待会诊病的结论就不一定下的准。
再说杨懿原本的性别他是肯定的,至于如今这样是不是因为他到了杨懿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不好说,也不能说。
百大夫闻言松了口气,他方才探脉时,头一次摸明确的是哥儿脉象,可不知怎的后面的脉象乱了起来,一时干扰了他的判断。
如此既然肯定是哥儿,他也好脱口说出眼前来人要诊的病症。
“郎君的脉象我方才看过,体内应当中过毒,以至于出生起就无法生育恐怕连孕痣也没有,如今随着年岁大了,余毒自己排出去,倒不会继续损害身体,只是郎君想要治这不孕之症恐怕没有法子。”
百大夫一言说完,心里还不免可惜,哥儿孕育子嗣一般比女子要差些,现下这位郎君打出生被毁了干净,要治也没地儿治去,可能就是不愿意放弃所以才四处求医,以至于最开始都不乐意交底,应当是想找能治的大夫,可惜他是不行。
“嗯。”杨壹并不意外,他本也不是问自个儿能不能怀孕的,当真有这本事他也用不着。
“听郎君这话好像不意外,看来也是看过大夫得过结论,那敢问郎君来我这医馆是想瞧什么?”
百大夫看向杨壹,一时起了好奇心追问,这哥儿若真是看不孕之症,未免过于镇定,可若不是,他方才诊脉也没看出其他不好来,甚至这位郎君的身体比一般男子还要好。
“我想瞧的简单,只问一问大夫既然孕子功能没有,那让人孕子的功能可还有?”
杨壹慢吞吞的把嘴里的惊世骇言脱出而口,使得隔壁偷听的坐诊的大夫当即被自己口水给呛了个结实,没忍住咳了起来,似乎是受不住这样大的惊吓,幸好这会医馆的病人在杨壹前头已经走完,不然今日少不得有人要被口水呛的呼不上气。
而见多识广的百大夫也没忍住抖了手,耷拉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看向杨壹,“郎君这话”
是什么意思?
“大夫且看就是,其余不必多问。”杨壹再次把手放在桌上,示意百大夫继续。
百大夫露出复杂的神色再一次堪脉,虽然他不知道眼前的郎君打哪儿知道哥儿也能让人孕子,但病人这样要求,他也只能仔细堪脉。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既被药毁了生育功能,应该再无其他可能,可哥儿又有些与众不同,孕子和让人孕子是两套器官,还真说不一定,只是古往今来有几个哥儿有那等本事让人怀孩子的,所以看诊的大夫从不会细堪这一方面。
如此又摸脉一刻钟左右,百大夫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初,甚至可以说表情比头一次还好上一些,待手指离开脉搏后,朝杨壹点头。
“未损。”到底能留下自己的血脉,虽然办法让人听着觉得奇异,但总归比一丝可能也无让人接受的多,只是,“哥儿不比男子,若是同女子一起或许几率要大些,但若同哥儿一起,怕也与没有无异。”
“也够了。”对于百大夫的好意提醒,杨壹倒没什么可惜,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结果不好也不坏比预期要好上一截,而且此行的目的只想问个结果,这会得了结果也算是完成目的,“诊金多少?”
百大夫看眼前的郎君行事利落,又想起这位郎君没有孕痣的事,大约是懂了些什么,“二十文。”
杨壹从袖中掏出钱,付了诊金,起身就走出医馆,行走间方能看出这位郎君似乎与其他哥儿行径有几分不同,与其说是哥儿倒不如说是像个男子,那个子也高,比起寻常男子也不差,只是不晓得年龄到底几何,听方才言似乎还没婚嫁,若是如此怕还能再长。
而医馆里坐诊的其他大夫们看到这位奇怪的病人彻底离去,立刻围堆议论起来,“这位郎君未免大胆了,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那有什么,这么多年看诊,什么奇怪的人没见过,也就是头一个敢明目张胆过来问的哥儿,但私底下这样的事只多不少,就说前日我去蔺府,他家哥儿也相看上了一个小侍,被蔺府的老爷打了一顿,动静闹的大着呢。”
“你那有什么,前不久钱员外请我去看诊才叫看了眼,你们知道钱员外好美色,院里的小妾没有四五十个也有二三十,但就钱员外一个男人,钱员外也怕家里养了这么多美人给他戴了绿,还在家里养了许多看护的老么么。
叫她们也没处勾搭人,最后这些个美人不甘寂寞干脆两两相依,日子过得快活,哪成想叫钱员外撞见了,直接给气中风了。”
“富贵人家的腌臜事不稀奇,没准下回我去蔺府,人小侍都给蔺家那未出阁儿的哥儿把孩子都怀上了。”
“哥儿哪有那么容易让人要孩子的,不然古往今来为什么不让哥儿娶人只管嫁人,除了男子多娶不上,更多的不还是哥儿有那么能力但又不如男子吗?”
“这倒是,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有希望不是,要真是哥儿嫁人无法不能孕子,日后肯定要遭休弃,但方才百大夫说那哥儿没有孕痣,若能扮作男子娶人就不一定,万一有了孩子还能有香火传下去。”
一旁偷听了一会八卦的百大夫听手下的大夫开始揣测刚才哥儿的意图,立刻咳嗽一声打断,“行了,别说这些个得罪人的话,自个儿知道就行,嘴不严实有的是人找你们麻烦,今日看样子没病人了,早些回家吧。”
这世道除开府里的奴才,也就是他们这些大夫对大家族的辛密知道的多,早前还吃惊,可看的病人多了见识也就多了,总之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无非一句少见多怪。
只是他们这行也有规矩,不能多说,不然哪天说漏嘴了人家过来找上门,说不好要落个什么下场了。
且方才那位郎君明摆着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才戴着帷帽过来,人还没准都不是鹿行府的,所以他不多问,只是那脉象还是奇怪,怎么第一下摸能摸出哥儿的脉,后面的脉又像是男子的脉,行医数十载他这还是头一回遇上,得研究研究。
可惜不能叫人留下多看看,不然又能解决一例奇病,也算是他行医路上的一笔经验。
……
杨壹不知道自己走后那群大夫说了些什么惊天八卦,他现在只觉浑身轻松,更有了闲情在鹿行府的街道闲逛,得到想要的结果他恨不得立刻回到白水村,告诉柳柳这个消息。
哪怕今日才到鹿行府都不能阻止他想回程的脚步,但想起马老大说青州与崖州交界的地方有山匪出没,他又不想冒如此大的风险独自回去,若是没遇上好说,若是遇上了,他只有一把陌刀旁身,肯定落不着好。
只能先去鹿行府的走商聚集的地儿打探打探,看能不能遇上一队要往崖州去的,反正入了崖州合稻府的地界,他自个儿也就能回去。
最好今日能打探到合适的商队,明日就往回转去,到时候一来一回也不过十八天,若不是怕他这样贸贸然去医馆看病,被不知情的大夫们闲聊传出去,引起骚动闲人来刨根问底,他又何必跑这么远只为了这一会儿功夫。
等他尽早回了崖州,就算今日的稀罕事被人知道,也查不到他的身上来,毕竟古代交通多不便利。
“诶呀”
一个七八岁的幼童从杨壹前面急急的跑过来,像是身后有人再追他,怎知一时不察撞在了想事情的杨壹身上,别说杨壹现在的身子骨,就是以前的杨懿的身体和这瘦巴巴的七八岁孩子撞上,也是那孩子吃亏。
果真幼童被撞得跌倒在地,可不等杨壹起身去扶,小孩就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钻进人群不见踪影,弄得杨壹莫名其妙,忽的像是想到什么,他伸手在胸口一摸,两眼一泛黑,电视剧果然诚不欺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青州行4
此次来青州, 他一共带了二十两,除开虎哥给的十两,剩下十两是从自个儿兜里硬抠出来的,来一趟鹿行府, 路上已然花去近二两银子。
又因为初来乍到, 不放心将银子放在客栈,自然是全揣在怀里更为妥当, 这怀里一空, 他浑身上下硬是摸不出一个子。
如此电光火石之间,杨壹当即一个纵身, 朝着小孩跑走的地方追去, 这会不是讨论鹿行府为何有这么多当街的贼子四处兴风作浪,也不是赶紧去报官自己丢了银子,而是冤有头债有主,趁着那孩子没跑远, 把人追到才是。
不然以他一个外来客的身份, 真报到官里, 不说里面的捕快什么时候把这小飞贼给抓到手,就说如今他连给客栈结银子的钱都没有, 今晚过后没银子续房就得被轰出去露宿街头。
于是大街上呈现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都瞧着一个长得跟天仙似的男子在路上飞纵, 觉着眼熟的路人大约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不就是外来客被当了肥羊, 遭小贼给偷了银子正抓贼呢吗?
其实鹿行府好歹是青州首府, 而青州的太守也不至于将一州首府治理的如此不堪, 怪只怪这些脑子学精了的小贼长见识, 不偷本地人只往外地人下手, 最好是有点小钱又无势的人家,真要闹到当官门前,人都不稀得立案查一查,才纵的这伙人逍遥法外。
杨壹也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分析利弊之后寻得法子,只可惜如今人生地不熟,在大街上还好,一到了弯弯绕绕的小街巷,就是杨壹跟的在紧也能给甩开了。
一路跑了小一会,杨壹发现把人跟丢了之后,也不再浪费力气在巷子里绕来绕去,但也没走,而是靠在墙边思索了一会,转脸走到巷口打量了一番,直到看到几个小乞丐散布在各处要饭的时候,他才理了理衣服朝其中一个小乞丐走过去。
“爷,赏口吃的吧。”小乞丐今日生意不好,空碗里一个子都没有,但他不跟其他人一样上街缠着人要饭,而是蹲在这么个角落,能要到银子才有了怪事。
“我钱刚刚被偷了,给不了。”杨壹蹲下身上看到小乞丐听到这么说不是失落的移开眼,而是心虚的立刻低头就知道找对了人,看来这小乞丐跟那小贼是一伙人手下的孩子。
小乞丐约莫被人盯得不习惯,看杨壹迟迟不走又怯生生的抬头看过去,“爷,还有什么事吗?”
“有,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我也知道偷了我的银子你们肯定要给你们手里的头头,我不找你们麻烦,你只管给我指条道,告诉我,你们老大是谁,住哪儿就成。”
“爷,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银子丢了该去衙门报官,官爷能管。”小乞丐不敢搭腔。
“那我换个人问去,我刚刚看了,你们这一片的乞丐都该是一路的,我挑个不顺眼的引到巷子里打一顿,肯定乐意开口。”
杨壹认真的语气说出威胁的话,把小乞丐吓得一个颤,他本来也不想这样,可不说些狠话是不会让这些被吓坏了的孩子开口。
眼见杨壹要走,坐在地上的小乞丐赶忙拉住杨壹的裤脚,摇头,“爷,别打,我说。”
杨壹顺势又蹲回来,“你也别怕,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只要告诉我你们背后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又住在哪儿,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找你们的麻烦,说不准还能帮你们一把。”
给一棒子再塞个甜枣的事杨壹干的也不差,从小乞丐嘴里得了背后人的消息,杨壹并没有头脑一热直接冲过去,而是先回了客栈,将陌刀取到手里,下楼的时候找了小二见到了客栈的掌柜。
“客官这是?”掌柜平日是个和善的生意人,与客人交往都甚友善,头一次见到一个拿长刀的客人专门找他,心底打了突突,他没得罪过人吧。
杨壹倒没发现自己吓到了掌柜,而是跟着先前计划好的,让掌柜跑一趟衙门,报官有人贩子,让衙门带差役过来走一趟。
说完杨壹拎着刀出门,看的掌柜一头汗,深怕这客人是过去杀人的,赶紧叫了一个店小二往衙门赶去。
杨壹拎着陌刀,走在人生地不熟的大街上,这会街上的路人再跟之前不一样,不敢偷偷打量杨壹的脸,因为杨壹手里拎着的那把长刀着实吓人,这要是被砍上一刀焉有命在?
为此路上许多人还特意避开杨壹走两旁,使得下午本就没有那么鼎盛的路上硬生生给空出了一条道,让杨壹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小乞丐说的地方。
这一片地方看着就是穷苦人家聚集的地儿,屋瓦残缺,杂草丛生,许多房屋都垮塌一半,只留下另外一半看样子也支撑不了多久。
但这些屋子都有人,不是屋里的住户,而是附近的乞丐聚集的容身处,这个时候许多乞丐都拿白日乞讨来的钱买了几个馍馍回了屋里,这些时候馍馍还能放,有时要不到钱留下来也能饱饱肚子。
杨壹这么突兀的撞进这里,许多躲在屋里的乞丐都纷纷从门缝后面偷看,见这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爷,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他到底要往哪头去。
乞丐堆里平日没个热闹看,都是说些闲话当趣,如今来了个热闹看,一个个眼睛都放光的瞧着,看这长得逮俊的爷多半是要去窟子里最好的两家,原本蠢蠢欲动的人家又歇下来,那两家不是什么好东西,心肝黑着呢,这俊俏的后生单枪匹马哪怕拿着刀,怕也是送菜了。
可惜了这门子热闹,看不成啰。
贫民窟里头,少有完好的房子,因此也不难找,抢了他钱的这家比旁的那家也好认,门口贴着年画,虽然已经破败了,但也醒目。
听小乞丐说,这处地方是几个游手好闲又有些力气的赖子们占着,平日这几个赖子也不出门,鹿行府的官差们只是不乐意添麻烦,但真要是惹出点事来指定头一个把他们给抓了。
所以这些赖子既然自个儿不能露面收保护费,就抓了几个不大不小的乞儿养着,让他们每日出去乞讨偷钱,每日拿回来钱最多的孩子有肉吃,最少的少不了一顿打还要挨饿,真要是还不成的只要相貌周正就卖给隔壁,赚一笔卖身银子。
今日几个沿街乞讨的乞丐回来,手里都没有几个铜子,叫脾气最差的无赖一顿好揍之后给扔在外面跪着饿一晚上肚子,而今儿得了头名的孩子自然是偷了杨壹近十八两银子的小孩。
只是这偷银子的小孩也没什么高兴的,得了一块赏的肉他也藏着没吃,等着外面跪着的一群孩子夜里回来一起分着吃。
屋里几个赖子正在喝酒吃肉,用的杨壹的银子一点也不含糊,也不知道一口气花出去多少,反正桌上什么样的肉都摆的有,连酒坛子都买了两只回来,可见不花自己的银子出手那叫一个阔绰。
趁着几个赖子没时间盯着他们,偷钱的幼童从厨房偷摸拿了几个馍馍给跪着的孩子们送去,几个人也小心接过,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使劲把馍馍往嘴里塞,深怕一个塞慢了让屋里的赖子知道,不光连馍馍都吃不了还要再挨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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