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 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 第19章
作者:阿匪
这个话题有点儿悲伤,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左右翻了两下,身上燥热感越来越重,也没心思想新的话题了。
冯玉照听我没动静,把蜡烛吹了。
我躺了一会儿,偷偷把被子掀开,手脚伸着散热,又把中衣扯松袒露胸膛,以为这样会好,结果过了一会儿,身上更不舒服了,这难言的奇怪感觉促使我去蹭了蹭被子。
然而皮肤摩擦被子的感觉更奇怪,让我怀疑被子有静电,瞬时不敢再动了,只安静躺着忍受。
“谢二宝?”冯玉照突然出声叫我。
他还没睡着?我烦得连话也不想多说,蔫得很:“嗯……”
“你还好么?”
“我不好,”我忍不住倾诉,委屈道,“哪个王八蛋弄出这种药来害我这个太监……我难受……”
这事的解决办法其实很简单,可我现在他妈的是个太监,全身都感觉到了药物的反应,偏偏那家伙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从前有一只小鸡,它聪明勇敢有力气,活泼可爱又调皮,可是突然一天,它失去了它的圆形的兄弟,从此便失去了灵魂,蔫不拉几的了。
小鸡的故事不能细想,一细想,我鼻子就酸了,眼眶就湿了。
冯玉照:“怎么还哭起来了?二宝?”
“我难受!”这燥热烦人,我心情不好,脾气也差了,“他们干嘛要往茶里放那东西!害得我现在觉都睡不着!给太监下|药,缺不缺德?还是人吗?”
冯玉照难得语气平和:“他们也不知道会有个太监去那儿喝茶不是?”
我:“我还不能骂他们了?他们本来就都不是好人,从街上随便绑人进去,不是人贩子么?人贩子都是杀千刀的东西!”
“那把他们全杀了。”冯玉照道,“使两个刺客去,只消半个时辰,鸡犬不留。”
“不不不,还是算了。”我听他像是认真的样子,忙回身一手抓着他胳膊道,“里面也有好人,那些小倌肯定也是被抓进去的,还是报官让官府处理比较好。”
“嗯,依你。”冯玉照道,“我胳膊上有东西?怎么摸这么久?”
“对不起!”
我飞快地缩回了手,两只手抓在一起控制自己身体,脑子里却全是刚才抓他胳膊时透过单薄中衣接触到的感觉。
真的好热,我想也许去泡泡冷水能好?可是冷水好冷,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古代感冒也很容易挂掉的。
没有办法,只能慢慢熬过去,我是个太监,我没有办法解决这事。
“谢二宝,”冯玉照声音突然就靠近了,在我耳后低沉地响起,“我碰碰你?”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碰我干什么?”
冯玉照没回答,片刻后,两根手指捏上了我的一只耳垂,轻轻一捻揉。
霎时间一阵强烈的酥麻感快速由耳垂蔓延开来,我打了个哆嗦,喉咙里打着转地闷哼出一声来。
冯玉照和我都愣住了。
这一瞬间空气是尴尬的也是停滞的,两人都没说话。
他手指悬空似乎不敢再碰。
我静了一会儿,小声道:“挺舒服的,另一只耳朵……也来一下,行不?”
冯玉照:“……”
冯玉照吸了口气,一只手轻捏我耳垂,从背后半抱着我,另一只手从我松散中衣里探进来,先是在腰上放了一会儿,继而避开鞭伤往上摸索。
他手上带着薄茧和我的皮肤仿佛发生了奇怪的反应,驱退了难受的燥热感,令我浑身战栗,偶尔用力一揉搓时,眼角甚至被逼得飙出泪来。
-
这一觉好睡,至第二天中午,听见小二在外间和冯玉照说话的声音才醒。
我坐起伸个懒腰穿衣服,从屏风后转出时,小二刚上好了菜,夹着托盘退出门去,道一声:“客官慢用。”
冯玉照则穿戴整齐地坐在榻上,面容严肃,瞥了我一眼,并不说话。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不开心吧。
我脑海里浮现昨晚他从背后半抱着我,大手没轻没重笨拙地揉搓我身上的画面来。
药劲过了之后我疲乏不堪,直接睡了,不想醒来后会看见他摆着张臭脸坐在这儿,像是要讨债的样子。
我不敢吭声,见靠墙架子上置着洗漱的水和一应用具,便远远绕过冯玉照,过去洗脸漱口,以盐搓牙,把头发重新束成男子发髻,裙子没穿,一身中衣长裤在榻上坐下,看着案几上几样清淡粥菜,想吃又有点儿不敢动手,去看冯玉照脸色。
“穿衣服。”
冯玉照手一指我身后,我才注意到榻上整齐叠放着一身衣服,和一双黑色长靴。
“哦。”
我抖开衣裳穿上,是男装,圆领袍,宽袖,料子是好料子,绣工是好绣工,还正好合身,只是有一点不对。
“这衣服是黄色的,不是皇帝穿的颜色吗?我穿没问题么?”
“这衣裳偏琥珀色,不是纯黄,民间可穿。”冯玉照眼睛眨了眨,语气似有不悦,随口道,“且皇帝也不会只穿纯黄色衣裳。”
第35章 甜么?
他和我聊天了,只要话题接下去,这样就能化解昨天晚上的尴尬了。
我心里一喜,接着问:“为什么?”
冯玉照却毫无预兆地怒了:“这颜色做衣裳,明晃晃像盏灯似的打眼得很!不难看么!”
我就懵了,皇上穿黄色衣服他有什么可生气的?他又不是皇上。
就是在生我的气,气我昨天晚上冒犯他了,他怎么说也是皇帝的男宠,却因我中了药,替我纾解药劲,这算毁了清白了吧?
一阵安静,他瞪着我,我看着他。
我酝酿半晌,开口道:“对不起。”
冯玉照也垂下眼帘:“对不住。”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话音落,两双眼睛又对视上了,他眼里闪过讶然之色,嘴唇微动正要说什么,我先他一步问了出来:“你为啥跟我道歉?”
“刚才……不该凶你,我无意的。”冯玉照拧着眉毛,脸黑如铁,“还有昨天晚上,我,我后来手太重,让你生气了,对不住。”
原来他一脸苦大仇深不是要找我算账,而是在准备和我道歉吗?这道个歉气场比发火还吓人。
我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
冯玉照:“当时你哭了来着,我同你说话,你也不理我,是不是我捏得你很疼?”
“哭?”我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笑道,“玉哥哥你误会了,那不是疼哭的。”
冯玉照很是不解:“那你因何而哭?”
误会解开了,我心里轻松,拿起碗筷边吃边道:“爽啊,昨天晚上真难受死了,还好你想出来这么个招儿,原来随便摸一摸就能解了那药,真是太谢……”
冯玉照脸色变化诡异,我感觉到不对劲,声音渐渐低了,拿着筷子看着他。
“所以你以为我在生什么气?”他问我。
我不安地咬了咬嘴巴,嗫嚅道:“我轻薄你,毁你清白了……”
“就算是轻薄,难道不该是我轻薄了你吗?”冯玉照嘴角勾起,分明是笑,却有点儿吓人。
“因为你是皇帝的男人啊,”皇帝的男人也是妃子,肯定和古代一般结了婚的女人一样要守妇道啥的,我小声道,“所以你的清白比较重要,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我的清白就没那么重要,而且你是为了帮我嘛……”
冯玉照胸口起伏,嘴唇紧闭,看着我半晌无话。
我心情顿时就沉重迷茫了,他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啊?明明前面还在道歉呢,道了个假歉吧他!
-
吃完饭,从客栈里出来,冯玉照戴着顶席帽挡去面容,带着我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逛。
逛了一会儿,冯玉照在一处车马棚前停下,租了匹枣红色的漂亮大马,却并不骑它,只是牵着,带着我出了城。
我也不敢说什么,就老实跟着走,感觉他应该是在生气,我真后悔昨天晚上喝那杯茶,现在好了,成了渣男了,还惹的是这么一个情绪变化波云诡谲的人。
出了城门,冯玉照翻身上马:“上来。”
我听话地过去,然而刚伸手要抓马鞍,这马突然原地扭了扭,马尾甩了我一下。
我吓了一跳,退开两步,看它不动了,再次靠近试图上去,这回它冲我撂了下后腿,差点儿踢中我,还发出一声吓人的叫声。
“它,它好像不想让我上去。”我不敢再试了,站远了些,“要去哪儿啊玉哥哥,我走路能行不?”
冯玉照拉了拉缰绳朝我走来,坐在马背上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注意着马的表情和肢体,忐忑地地抓住冯玉照的手,一脚踩在马镫上,冯玉照用力一拽,将我拽上了马背,坐在他身前。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
“坐在前面不方便吧?”我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冯玉照两手环抱着我,一甩缰绳,马儿飞奔出去。
之前骑马我都是坐他身后,今天坐在前面感觉颇有不同,像是飙车,还挺刺激的,还有人肉靠背,比坐后头舒服。
“今日怎的不嚷嚷要回家了?”冯玉照突然在我耳边问。
“你不高兴,我得把你哄高兴了再说走吧……”我平时也没嚷嚷啊好吗。
冯玉照冷哼一声,马跑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河边坡地上,沿着溪边慢慢地走。
今天天气很好,秋高气爽,坡地上落叶缤纷,路旁支着卖茶饮果子的棚子,不少游人骑马散步,作家奴打扮的男子在河边搭灶烤肉,还有小孩在放风筝。
“我们来这儿干嘛?”我问。
“秋游。”冯玉照只说两字。
原来是秋游。
我转着脑袋左右看,忽然注意到河对面林子边上一男一女共乘一骑,女的坐在前面怀里捧着一束花,男的环抱着她,正贴着她耳朵说话,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执缰绳,让马儿慢悠悠地走,两人有说有笑像是一对情侣。
“非礼勿视知不知道?”冯玉照一夹马腹,往前疾走一段,再回头去看就不方便了。
“好甜。”我心情瞬时被点亮了,无论什么时候,看见美好的爱情都能让人感到愉悦。
“什么东西甜?”冯玉照很不解。
我解释道:“刚才那一对小夫妻,很甜蜜的样子,我家乡的人喜欢用‘甜’这个字来形容男女之间的美好感情。”
冯玉照听了,态度冷漠:“你怎知道他们是一对小夫妻,说不定人家是出来偷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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