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 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 第98章
作者:阿匪
我叫赵煜风,现在和谢二宝住在一起,睡在一起。
我认为谢二宝是我的老婆,但我老婆认为我是他的奴才,常在我面前凶巴巴摆主子的谱。
不过我老婆没什么坏心眼,他只是想报了当年我欺负他,虐待他的那些仇。
恩怨分明是洲儿的优点,我犯的错他不会原谅,但他对我的爱意也不会遮掩,他知道的普雷也不会瞒着我。
光是这一点就令我非常地喜欢他,当然了,我自然是喜欢他的全部的,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身体,喜欢他阴阳怪气的小太监性子,喜欢他时而极好糊弄,时而又极聪明的脑子。
喜欢他知道怎么讨好我取悦我,喜欢他在我生气的时候软着声叫我老公、夫君,喜欢他明明知道我是装醉借酒折腾他却还是配合我。
洲儿着实待我很好,是以即便平日里他故意生气捉弄于我,比如晚上不准我上床睡觉,比如故意将酸溜溜的橘子喂给我吃,比如总爱打听我当年因何而不举,比如将我捆在椅子上看他沐浴……除了最后两个,其余的事情我都能够忍受。
“所以赵煜风,你以前到底为什么会不举啊,是一直就不举吗?遇到我之前,你家小兄弟就一直软得像条大菜虫吗?”
他又来了,带着这个令人讨厌的问题,并且还打了个令人讨厌的比方。
我沉默不语,内心暗自决定,不喜欢谢二宝一炷香的时间。
大热天的,二宝也不嫌热,又将脸搁在我手臂上,大眼睛眨了眨,道:“但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老公你现在很厉害就可以了。”
这小子最擅长打一巴掌给颗枣。
我:“有多厉害?”
二宝认真道:“这还用得着我说出来吗?哪回在床上我不跟你哭着求饶?不光在床上求饶,在桌上我也跟你求饶,在椅子上我也跟你求饶,那回在没人的桃花林里我也……”
我封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心想罢了,虽然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到,但这小太监如此难缠,我就勉为其难重新喜欢上他吧。
一吻结束,二宝嘴唇红润还带点儿肿,瞧着可怜兮兮的,然而喘了几口气后再说出口的话一点儿不让人觉得他可怜:“一般男子,早的十二三岁就开始梦遗,你二十七岁高龄才治好了这个毛病,我的妈呀,你有十几年的时间里都,都,啧啧啧……”
我又忘了他还擅长给一颗枣吃再接着打一巴掌。
“并不是。”我须得挽回我在他心里的错误印象,“我只是,对着后宫嫔妃们不能……平日里还是正常的。”
“那你是天生的断袖?”二宝道,“好啊,你本来就是个断袖。”
“也许是吧,”我翻了翻手上的书,纸上的字却没有进脑子,每每二宝在我身边,我便没了心思做其他的事,“就是我这个大断袖,带坏了你这个小断袖。”
二宝却又质疑道:“那你怎么没养个男宠?”
“说什么你都不信。”我叹气,“你要怎么着?主子?”
他又趴在桌上装乖:“我,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小秘密……”
我稍稍思忖片刻,道:“罢了,告诉你吧,否则你心里会一直好奇,不过说完之后,我也要知道你的一个小秘密。”
二宝:“什么小秘密?我在你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啊。”
有的,我道:“等我说完再问你,你答应我就说。”
“我答应我答应。”二宝喜滋滋地起身去切了一碗冰镇西瓜过来。
我:“……”
“这西瓜好甜,老公你吃一块。”二宝拿竹签子扎了一块喂到我嘴边。
我张嘴吃下,冰镇后的西瓜汁水入口确实很甜,这令我有些不那么抗拒说出这段故事。
“此事须得从我十二岁那年说起……”
十二岁,我还是睿王赵煜风。
如今昏迷不醒的太后,昔年的虞昭仪,替我挑选了一位王妃叫曲边兰。
成婚那晚我还很高兴很得意很自豪,毕竟成家意味着我是一个男人了。
然而洞房花烛夜,我不曾想会有几位老嬷嬷笑嘻嘻地打量我,在我的婚房里指导我和王妃如何行男女之事。
更糟糕的是,王妃打量了我那处一眼,嘴角挂上冰冷讥笑:“王爷这么点儿小,豆芽菜似的,够干什么?”
这话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我当时就提上裤子走人,新婚那晚,我在书房度过,此后再没有和女人同床过,后来我十三岁即位,后宫被太后塞了许多妃子,比我大的免不了看不上我,比我小的我下不去手,她们当中也无一人让我觉得能放心去拥抱,久而久之,及至后来长大,无论用药还是色|诱,都起不了兴致了。
“啊?”二宝皱眉道,“也太可怜了吧,皇后她怎么欺负你啊?”
我:“大抵是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小孩,与一个小孩成婚,总归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
二宝点点头,鬼祟地瞄了我两眼,却又不说话。
我:“想说什么,说。”
二宝:“真的……有豆芽菜那么小?”
“怎么可能!”我不高兴了,用手比划给他看,“大概,大概这么……”
二宝:“那比豆芽菜还是大了挺多的。”
我:“……”为什么还是不高兴。
“没事,总之你现在很大就行了啊,十八厘米真的超大的老公……”
二宝摇了我胳膊两下,忽然顺着我胳膊滑下,枕在我大腿上,两眼有些迷糊:“我有点儿想睡午觉了,谢谢老公的睡前故事。”
“……”
要听的是他,听完了嫌无聊能犯困的也是他。
“二宝,老公也问你。”罢了,趁他脑子不甚清醒,正好打探他的小秘密,我拈着他的下巴,“你现在……还想不想回家?”
二宝愣了一瞬,道:“不回了。”
我:“为什么?”
二宝侧了个身,手里抓着我的袍子下摆,闭上眼嘟囔:“我在这里想爸爸妈妈……可要是回去了,我怕你会想我……也怕自己会……”
“……想你。”
我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想了想,一手拿起桌上的笔,写了一封信给赵瑾风。
让他替我在民间寻一个邋遢落魄的道人。
吴贵宝番外五 我就是他媳妇
吴贵宝终于是躺上了孔三的床,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带着些许害怕按照孔三的意思躺在了床里侧,中间隔着装有兔子的竹篓和孔三一块躺着。
油灯已经熄了,吴贵宝能在黑暗里听见孔三的呼吸声。
“睡觉吧贵宝。”孔三伸过手来摸了摸吴贵宝的头,继而收回手,不片刻,吴贵宝听见孔三的呼噜声传来。
吴贵宝一颗悬起的心这才落下,原本他还以为孔三还会再对他动手动脚一番,不想确实只是睡觉而已,便放松下来也睡了下去。
待吴贵宝呼吸均匀,孔三睁开眼,于黑暗中看着吴贵宝不甚清楚的侧脸,唇角得意地勾了一下。
这一觉十分意外地睡得很踏实,吴贵宝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孔三床上时,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三哥昨晚亲了他的嘴,不让他回去睡觉,他还真的就没回去了。
吴贵宝缩在被子里不敢出去。
孔三在做早饭,白面馒头、鸡蛋野菜汤的香气直钻进被窝里。
“贵宝,起床来吃饭了。”孔三把早饭端了进来,桌上摆好碗筷,走到床边隔着被子拍了拍吴贵宝的肩膀。
那副瘦弱身躯在被子里轻轻一抖,孔三立马知道吴贵宝已经醒了,又在装睡,便装模作样地自言自语:“几天不曾吃过肉了,趁贵宝没醒,把他这两只小兔子下锅去做两碗香喷喷兔肉羹。”
说完便伸手提起去提竹篓,下一瞬,被子骤然被掀开了,吴贵宝双手抓住竹篓着急道:“三哥别!”
“舍得醒了?”孔三打趣道,松开了竹篓,“起来吃饭,热水给你打过来了。”
三哥是故意的,装睡被发现了。吴贵宝登时红了脸,下床洗漱,他一边拿杨树枝刷牙,孔三站在他身后,一边给他束发。
“这个不好刷牙,等天晴了,咱们进城去逛一回,买两把刷牙子回来。”孔三道。
吴贵宝不敢动弹,刷牙的动作轻而又轻,注意力全在孔三摆弄他头发的手指上:“三哥你自己买一把就行,杨树枝我用得惯……”
总之下雨天也不必去地里做事,孔三没给他束发髻,只挽了个马尾垂在脑后,悄悄系上前几日买的红色发带:“那怎么行?我有的你也得有。”
两人对坐吃早饭,孔三越看吴贵宝那羞羞怯怯的样子越觉得喜欢,红色发带衬得小脸瓷白,哪怕一身粗麻衣裳也掩不住他的清秀。
吴贵宝感觉到孔三在看他,一顿早饭吃得面红耳赤,从头到尾不敢抬头。
昨夜半夜雨就停了,吴贵宝饭后洗过碗,拿着桶就出门。
“贵宝,干什么去?”孔三问他。
“三哥你不是说想吃肉?”吴贵宝拎着桶脚下生风地走,“我,我去瞧瞧河里布的网有没有网着鱼。”
孔三知道他脸皮子薄,还没适应和他长时间独处一室,倒也不拦他,随他出去自己待会儿冷静冷静。
渔网里还真网住了好些鱼,巴掌大的四条,手臂长的五条,吴贵宝把鱼收了放进桶里,坐在岸边干燥的石头上独自发呆。
吴贵宝有些动心,他从小孤苦,已经很久不知道和别人一起柴米油盐过日子是什么滋味了。
孔三就像一个哥哥那样照顾着他,但又不完全像哥哥,因为孔三想和他好。
他、他自己……应该也是有点儿想和孔三好的。
昨天晚上那两个吻虽然是孔三耍流氓,但这会儿想起来竟让他有些回味。
“嘿,这不是孔三拐回家来的那个小子吗?”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吴贵宝回头一看,原来刚才走神的厉害,没发现河边多了一高一矮两个年轻男人,虽然吴贵宝不认识他们,但这附近只有孔家村一个村子,他们又认识孔三,想来便是孔家村的人了。
他并不想和陌生人谈天,而且也知道孔家村的人都因为孔三是断袖而瞧不起他,立时便提着桶起身走了。
“哎,小子,”他们却跟着吴贵宝,其中矮个的那个道,“你知道不知道孔三喜欢男人的?你长得这么水灵,可得小心他啊。”
高个那个则笑道:“他们天天住一起,说不定这小子已经给他做了媳妇暖了被窝了,用得着你瞎操心吗?”
矮个那个又接茬道:“孔三这个死断袖,真想不到他还能找着伴,还以为他得一个人待在那个小屋里头无儿无女地孤独老死呢。”
“我,我不是三哥的媳妇……”吴贵宝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两人道,“但是也不准你们再说三哥坏话,他不会孤独老死的。”
“嘿,”矮个笑嘻嘻看着吴贵宝,道,“你这小子有点儿意思啊,长的这么娇娇弱弱的,说话倒还有几分硬气。”
“小白脸,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不准我们说你家三哥坏话啊?”高个朝吴贵宝逼近了几步。
吴贵宝这时害怕起来了,两手抓着拳头小小地后退了几步,正犹豫着是要壮起胆子和他们打一架还是转身跑回去找孔三,忽然后背就被一只大掌托了一下,紧接着听见一把熟悉的粗糙嗓音响起:“贵宝,他们是不是在欺负你?要三哥帮你揍他们么?”
“孔三!你别上来就故意找茬啊!我们就是说了说话而已!”从前孔三还在村子里住的时候,揍过这矮个,矮个一听孔三这么说,脸上神情登时就变紧张了。
高个那个胆子大些,冲孔三道:“你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试试!刚才这小子自己说了,他根本不是你相好,这人你从哪儿弄来的?有户籍纸没有?别是你掳来的!信不信我们去官府告你强抢民男!”
孔三沉默不说话,两只手暗暗活动关节,正打算动手,却听见吴贵宝认真争辩道:“三哥没有强……强抢民男。”
高个见他似乎有些心虚,声音登时高了一个度,嚷道:“他要没强抢民男,那你是从哪儿来的?户籍纸拿出来瞧瞧!他一个光棍多年的断袖,家里亲戚也死光了,屋里突然就多了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又说不是他相好的,那不就是抢来的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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