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小可怜和大佬联姻后 病弱小可怜和大佬联姻后 第82章
作者:糖炒刀子
但他们全体也收到了顾总亲自下发的另一份指示:未来夫人和温家没关系。
"温总还是请回吧。"工作人员说:"否则我就请保安了,这对您没什么好处。"
温崇山没想到顾凛川这么无情,却也不想当场被保安架住手脚撵出去,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就这么连着几天都见不到顾凛川,温崇山才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将近二十年都没有怎么管过的小儿子身上。
在温崇山的心里,温砚只是他年轻时一次醉酒犯下的错,那个女人想方设法爬上了他的床,只一次就怀上了温砚。
他甚至不愿意承认温砚的身份,就算是"私生子"三个字也不行。
以往为了保住在圈子里的脸面,他不得不在那个女人死后象征性地管一管温砚。
但也只是象征性,他清楚地知道温砚这些年都在遭遇着什么,温玉卓和那些富家子弟是怎么对温砚的他都知道,但他不管。
温崇山甚至连看到温砚那张脸,都会觉得厌恶,会让他想起自己的难堪和不齿。
现在这种节骨眼上,让他一个当老子的去求从未善待过甚至瞧不起的儿子,温崇山怎么都放不下这个脸面。
他就让温玉卓去求温砚,下跪认错或者怎么都好,只要温砚心软,跟顾凛川开口求情,哪怕只是一句,温氏也有生还的余地。
温玉卓觉得这不可能,温砚恨他们就不错了。
可他们家马上就要破产,温玉卓马上就要做不成大少爷了,他不得不死马当做活马医,来求温砚。
人被逼急了,脸面算什么?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们打听到温砚现在就在北硕一中上学,温玉卓在校门口观察了好几天,谨慎地没敢靠近,才确认顾凛川没在温砚身边安排人。
直到今天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弄了套校服,戴着口罩,装成学生往学校里混。
也就是今天,顾凛川来送温砚,温玉卓正好被年纪虽大却依旧耳聪目明的周叔逮了个正着。
"肯定是来找小少爷的,我去把他拦下来。"周叔皱着眉,伸手解开安全带。
顾凛川抬了下手,冷声道:"不用,有人。"
周叔的动作就停住,放心地重新坐好。
温玉卓进学校到现在已经六分钟了,顾凛川坐在后驾驶位上,闭着眼,指尖一下一下地搭在车窗边缘敲着。
"先生,有动静!"驾驶位上传来周叔了然的声音:"原来是林小姐。"
林夏就是沈家宴会上那位身高一八几的女保镖,她穿了身保洁员的工作服,腰背挺直,英姿飒爽。
她一路拎着不断挣扎的温玉卓走到校外,才掏出手机打算给顾凛川汇报。
温玉卓趁机想跑,林夏一脚踢在他膝盖上,踢得温玉卓惨叫一声,不敢再动。
两分钟后,温玉卓踉踉跄跄地被带到了顾凛川面前,林夏用一只手压着他的肩膀。
温玉卓丝毫不怀疑,只要他试图动一下,身后的女保镖就会毫不留情地卸掉他的胳膊。
车门半开着,里面只露出顾凛川半张看起来晦暗不明的脸。
温玉卓连顾凛川的眼睛都看不到,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害怕,他已经认出来前面的司机就是沈家宴会那天,跟在温砚身边的人。
顾凛川那天在沈家翻监控的事他听说了,之后就陷入了焦虑之中,生怕顾凛川找上自己。
结果顾凛川没有找他,而是先找上了温氏企业。
顾凛川设了好大的一个局,要把他家搞垮,要置他温家于死地。
温玉卓此时就像活见阎王一样,惨白着脸不敢说话,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都已经这么谨慎了,却没想到温砚身边根本不是没人,而是人在暗处,藏起来了。
这个保镖的存在,也许连温砚自己都不知道,顾凛川居然就护着温砚到这种程度。
"顾、顾总这是什么意思?"温玉卓眼下乌青,精神萎靡,说话的时候干巴的嘴唇裂开,渗出一点血。
这几日温家的不太平和折磨让他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他舔了舔唇,不敢说自己是来求温砚的。
"我只是来看看温砚,他是我弟,你不能不让我见他……"
"我问你了么?"顾凛川把车门推开了点,冷瞥温玉卓一眼,嗓音淡淡。
不得不承认温崇山的基因确实强大,温玉卓不嚣张的时候,脸还真和温砚有三分相似。
顾凛川极其反感地拧起了眉,林夏见状把温玉卓下巴上的口罩扯了上去。
温玉卓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三年前你对温砚做过一件事。"顾凛川再度开了口,嗓音阴沉沉的,带着浓重的憎恶。
就连驾驶位上的周叔都愣了,他从来没见过顾凛川身上有这么重的情绪。
这个温玉卓到底做了什么?
温玉卓神情错愕地抬起头,"什么?"
"顿斯赛车场。"顾凛川一个字一个字的,语气冰冷地说了一个地名。
听到这五个字,温玉卓脑子里"轰——"地一声炸了,一片空白,心跳骤然加快,喘不过气。
三年前,顿斯赛车场,温砚。
这三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温玉卓想起来了——那是他对温砚做过的最刺激、也最过激的一件事。
那天他和几个朋友出来玩,跑了两圈觉得没意思,就打电话让人强行把温砚带来了。
温玉卓让温砚陪他们"玩玩"。
顿斯赛车场的赛道长度差不多有7.2公里,平均时速204公里。
温玉卓没有让温砚上车。
他让温砚在赛道上跑。
让温砚在他和朋友的四辆赛车之间,在四辆飞速行驶的赛车之间的空隙中,跑。
温玉卓对温砚说:“你要是实在跑不动了,走也可以,没关系。”
旁边的富家少爷哈哈大笑。
那时候的温砚还是原主,他是真的想逃离这个地方。
但温玉卓威胁他,说如果他今天不玩这一场,他就要开车从温砚身上压过去,把他碾成肉泥。
“你也知道吧,就算你死了也没人会觉得怎么样,爸顶多骂我两句。”
温玉卓虽然是笑着说的,但眼神实在太凶狠了,一点也不像是吓唬人。
温砚那时候只有十六岁,他很害怕,他觉得温玉卓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于是他不敢跑了,只能陪他们“玩”。
顿斯赛道横向距离最窄的地方只有八米。
八米。
他们的赛车宽度1.8米,等于在四辆赛车以同样的200码的速度、整齐地在这段最窄距离,从温砚身边急速驶过的时候,留给温砚的安全空间只有六十厘米。
"我靠,这太疯了吧!"温玉卓的同伴拎着头盔,吹了个口哨:"我现在有点兴奋了!"
"行不行啊温玉卓,别他妈搞出人命。"有人象征性地劝了一句。
温玉卓不在意地开口:"怕什么?出来赛车不玩刺激玩什么?有劲没啊你?"
"就是,别扫兴啊,咱们娱乐局而已,又不开那么快。"另外一人拎着头盔看着温砚:"再说了,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在赛道上站着,你们瞎了看不见?避不开不是你水平有问题?"
"是啊。"温玉卓笑着,过去用手套拍了拍温砚的脸,"放心吧啊,死不了。"
那天风和日丽,阳光很暖,温砚站在跑道上,全身冷得发抖。
当你走在马路上,一辆车从你身后蹭着你的手臂急速行驶而过是什么样的恐惧和后怕?
那些因为速度过快而骤然扑起的冷风抽在脸上是什么感觉?
赛车的轰鸣反复不断地在温砚耳边响起,混着富二代兴奋的叫喊,刺激着人的呼吸和心跳,又是什么样的感受?
没人会问温砚当时的感受,温玉卓只记得自己当时兴奋得要疯了,头皮发麻,他的亮红色车身擦着温砚瘦弱的肩膀飞过去的时候,温玉卓激动地连舌尖都咬出血了。
那一年他们十八岁,而温砚只有十六。
其实温玉卓开始没打算那么做的,他本来只是想让温砚上车,跑一圈吓吓温砚——这对于没接触过赛车的人来说,已经无疑是一场极限挑战了。
可当温砚走到赛道上的时候,温玉卓忽然就临时改变主意,没有任何动机原因,就是兴致到了,
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甚至还会停下来在原地等,等温砚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嘲笑他像条哈巴狗,同时吹着口哨让温砚跑远,再一脚油门踩到底追上去。
几次三番地从温砚身边擦过去,甚至能卷起温砚的衣服边角和发丝。
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他们没有想过,一旦有人手抖,方向没控制好,出现了那么一点点小失误,都有可能在赛道上要了温砚的命。
温玉卓也没有想过那个后果,他被赛车场的一切刺激着,脑神经的疯狂跳动,感受到的只有快乐。
他记得温砚那天是晕倒在了后半程,身上衣服都湿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腹部起伏也很缓慢。
不知道是吓晕的还是累晕的,总之没人在意。
有人松了口气:"没死就行。"
没人知道原身的温砚就差点死在这一天,或者哪怕死了也没人会记得。
温玉卓当天让人把温砚送医院去了,之后温砚再怎么样,他就没管过。
事后清醒过来他也觉得自己玩得有点过火了,连温崇山都对他发火,说他不知轻重,说如果温砚真的死了就会很麻烦。
温玉卓又觉得他爸太夸张了,他心里都有数的,不会真的闹出人命,说那些死不死的就是吓唬温砚。
不过他也不想玩出人命,不过那次之后他还是稍微收敛了点,开始用其他的方法欺负温砚。
摇骰子他故意输,逼温砚替他喝酒,不喝就把酒泼在温砚脸上,头上,身上,在温砚面前故意打碎酒瓶恐吓他。
他诬陷温砚打架,让温砚退学,之后在公司设计温砚和有妇之夫有一腿……
还有更多的……温玉卓突然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了。
再抬起眼时,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极度的恐惧。
一种对顾凛川的恐惧。
那些过去他回忆起来也不过就两、三分钟,就算未来他有一天聊起来了,那也不过是年少轻狂时做的一些错事而已,对他整个人生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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