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 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 第12章
作者:一弦子
“嗯?”周忍冬疑惑地看他。
傅羿岑揉一把他的头发:“我无法时时陪你左右,袁岳陪着你,就不会太闷了。而且他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留在将军府,你就收留他当贴身小厮,好不好?”
周忍冬转着眼睛想了想,弄清楚其中缘由,乖巧地点头。
袁岳松了一口气,被楚毓带回去休养。
傅羿岑见人都走了,索性将周忍冬抱在怀里,一同坐在床上,盖上暖和的棉被。
“冬儿。”傅羿岑低头,在他耳畔落下一吻。
仿佛有电流流过,周忍冬浑身颤栗,惊慌地眨眼。
“冬儿,对不起。”
傅羿岑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轻轻的,带着无尽的悔意。
周忍冬一时不知所措,抿着唇不语。
“早上你听到的话,都是骗傅如裳的。”傅羿岑扶住他的腰肢,像抱小孩一样,转了一圈,两人变成面对面。
周忍冬看了他几秒,低下头,显然不信。
“傅如裳要害我。”傅羿岑握住他纤细的手指,拇指在他柔软的指节上抚摸,“他跟皇帝勾结,想置我于死地。”
“为……为什么?”周忍冬满心疑惑。
他们两小无猜,如何闹到互相残杀的地步?
傅羿岑为了让他给傅小姐“让位”,竟编出如此荒诞的事吗?
“不知。”傅羿岑自嘲一笑,眼底尽是悲痛。
若是知道傅如裳的心思,他上一辈子也不会惨死了。
明明自小一起长大,养父母心肠好,待他如亲生儿子,怎么会养出如此狠毒的女儿?
他重生后不是没怀疑过,认为以前的傅如裳已死,回来的是皇帝找的替代品。
可他几番试探追查,一次次推翻自己的猜想。
傅如裳还是傅如裳,只不过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她爱慕皇帝,一心想成为皇后,被狗皇帝牵了鼻子走……
周忍冬没见过这样难过的傅羿岑,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
果然,傅小姐才是牵动他心魂的人。
他流出委屈的泪水,却不敢表达半分,胡乱擦着。
“我们说的宝藏,也不是指西南的赈灾款。”傅羿岑道,“是已灭的翡国留下的财宝。”
“翡国?”他听都没听过。
“嗯。”傅羿岑帮他擦拭眼尾的湿润,“无论是赈灾款还是翡国的宝藏,都不需要你去问,那是我编来打发傅如裳的。除夕宫宴,你跟在我身边,吃吃喝喝就行,明白吗?”
周忍冬别过脸,从傅羿岑怀里爬下来,躲到床上最远的角落,戒备地看他,一边哭一边摇头。
“你别骗我!”周忍冬呜咽道,“我会当真的……我、我害怕……”
傅羿岑说得情真意切,可……若不是自己听到他们的对话,傅羿岑根本不会编出这些话来敷衍他。
这些话,都是假的!
傅羿岑再这么深情款款说下去,他不够聪明的脑袋就要当真了。
等除夕夜之后,一切回到冰冷的从前,他该如何是好?
周忍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傅羿岑一靠近,他就紧张得发抖。
傅羿岑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轻声细语的道歉:“对不起,冬儿。以前是我混账,是我眼瞎,不知道你有多好!今后……我定然好好待你,别哭了,好不好?”
周忍冬浑身难受,哭得狠了,头疼得嗡嗡作响。
“将军……”周忍冬颤抖着双唇,带着浓重的鼻音,喊了他一声。
傅羿岑点点头:“你说。”
“将来……将来我死了,你能不能,把我葬在……娘亲的身边。”周忍冬抹去泪水,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娘亲对我最好了……我、我下辈子还想当她的孩子……”
“不会死的。”傅羿岑皱眉,想起上一世倒在血泊中的小人儿,忍不住打断他:“这一辈子,我用命护你。”
周忍冬完全听不下去,沉浸在恐惧里:“下辈子,我、我不想孤零零一个人了。”
“我好难受的……”
他的理智逐渐崩溃,歪歪斜斜往一边倒,嘴里喃喃着,说的全是往日不敢说出来的话。
傅羿岑眼疾手快接住他,稳稳将他抱在怀里,低头吻去他苦涩的泪水。
“我一个人好难熬的。”
“好痛苦……我想要娘亲抱抱……”
他靠在傅羿岑胸膛前,双眸紧闭,逐渐昏沉过去,嘴里却还在委屈控诉,“你是坏蛋,你说要带我走……要对我好,你骗我……我好想你啊……”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傅羿岑心头一紧,生出酸酸涩涩的感觉。
他仔仔细细想了一遍,确认大婚之前,从未见过周忍冬。
那是谁要带他走?
谁骗了他?
他抱着周忍冬躺下,哄着他睡得安稳,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无论是谁,这一辈子,他绝不放手。
小家伙睡得稳了,傅羿岑才起身,让下人拿来热水,用热毛巾,敷在他的眼皮上,免得明日起来,肿得难受。
“将军。”管家走了进来,轻声禀告,“公子的几套衣裳是在成衣铺临时订的,没有参加宫宴的礼服,怕是得赶制。”
傅羿岑点头应允:“明日让华裳庄手艺最好的裁缝进府。”
第十八章 又要教训他吗
许是昨晚哭狠了,加上高烧刚退,周忍冬醒来时浑身乏力,腰酸背痛。
转了转眼珠子,他蒙楞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昨晚昏睡前的事。
他拆穿傅羿岑的谎言。
还对他撒泼了!
周忍冬一慌张,挣扎着起来,被放在腰上的沉重大手拉了回去。
“哎呀。”
他惊呼,声音又小又软,如同小动物的叫声,假寐的人不由偷偷勾了勾嘴角。
周忍冬拿不开手,无奈地努努嘴,抬眸瞧了瞧,男子英俊的容颜近在咫尺。
没了往日的凌厉与冷漠,傅羿岑的睡颜令五官柔和许多,像温润的公子,与爱人同塌而眠。
可是……他不是傅羿岑的爱人。
周忍冬叹了一声,鼓着脸,使出力气,掰开傅羿岑的手指头,想逃跑。
假寐的人忍不下去了,睁开眼看他卖力的样子,笑了笑。
“做什么?”低沉沙哑的嗓音自头顶而来,炽热的气息环绕耳垂,周忍冬不争气地红了耳朵。
“我、我……对不起,吵醒你了。”
周忍冬缩成一团,不敢动。
“没事。”傅羿岑揉了揉怀里的小脑袋,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周忍冬摇头,闷闷道:“我好了。”
“嗯。”傅羿岑的手护住他绑住的胳膊,“楚毓说胳膊愈合得很快,今天拆了绷带,不用绑着了。”
周忍冬垂下眼睑,轻轻嗯了一声。
手上的伤也好了,他该回去干活了。
就算是假的,这段时间也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舒服、最安逸的日子。
他有暖和的被子和衣服,能吃饱肚子,能睡得安稳,没人打骂他……
这一切,他以前从不敢妄求。
像梦醒了般,他揉揉眼睛,低垂着头说:“我好了,会回去干活的。”
傅羿岑一听这话,头就痛得厉害。
用了这么长时间把人哄得胆子稍微大了一点点,敢对他说出想学医,敢求他救人,现在……一切又回了原点。
怎么办?
他该拿周忍冬怎么办?
“昨晚与你说的句句属实。”傅羿岑索性将人抱起来,让他靠在床头坐好。
周忍冬歪着头看他,还未想明白,就见他下了床,掀开衣摆,“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上。
“将军……”
周忍冬惊讶得瞪大了眼,伸手扶他,却被他按住了。
傅羿岑将三根手指举到头顶,字字铿锵:“我,傅羿岑,对天发誓,这辈子若对不起爱妻周忍冬,便不得好死……”
“不要。”周忍冬惊慌失措,连忙捂住他的嘴。
不要乱说!
他才舍不得傅羿岑不得好死。
“傻瓜。”傅羿岑顺势握住他纤细的手指,亲了一口。
周忍冬立马涨红了脸,别开眼不敢看他,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信你……便是。”
傅羿岑何等骄傲,竟为了圆一个谎,不惜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