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 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 第8章
作者:一弦子
傅羿岑阴沉着脸,看到安然无恙的周忍冬,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无法想象,这一身伤的人,再受几鞭子,得多疼!
幸亏,刑房这些人识时务,懂得找人向他确认,否则……
他几步上前,一把将周忍冬拥入怀里。
“你是不是傻?”
他语气急切,听起来像忍住怒气。
周忍冬一愣,不知怎么惹怒他的,沮丧地低下头。
傅羿岑长叹一声,转头对其他人道:“以后,没有受罚日,任何人不许伤他分毫。”
“是!”
周忍冬傻愣愣看他,半晌眼角红了,紧张地拽住他的衣裳。
“你、你是要赶我走吗?”
“什么?”
周忍冬央求道:“我会乖乖听话的,别赶我……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的。
他哭出了声,最后一句话淹没在泪水里,不敢说出来。
当年,傅羿岑要他受刑,他是有过挣扎的。
傅羿岑却说,他若不愿听话,就让人把他丢出去。
出嫁前,丞相夫人也威胁他,若是不能好好替妹妹待在将军府,就找人挖了他娘亲的坟墓,挫骨扬灰。
不能被赶出去的!
他无家可归,还会连累已故的娘亲。
“不会赶你走的。”傅羿岑握住他的手,擦去他的泪水,安抚道,“别怕,将军府是你的家,没人能赶走你。”
“家……”
周忍冬喏喏地重复这个字,心中百转千回,只觉得不真实。
娘亲过世后,他就没了家人,也就没了家。
“好了,不哭了。”傅羿岑一把将他抱起,轻声哄他,回了自己的寝室。
楚毓闻言,担心周忍冬又受伤,拎着药箱骂骂咧咧赶过来。
见他没再添彩,楚毓把药箱一扔,建议道:“心病比外伤更难治,有空带他出去散散心吧。”
傅羿岑转头问楚毓:“那他这状况,今日能否带出去?”
楚毓道:“穿暖和点,手臂固定好,伤口别碰到,别累着就好。”
楚毓扬扬手,“快带他出去。”
“今日腊八,外面很是热闹,我带你出去走走,嗯?”
周忍冬最怕就是人群,好像……只要接近别人,他总会被嫌弃,被欺负。
傅羿岑想去,他又不敢不听,只能怯怯点了点头。
楚毓听说有热闹可以凑,索性把一堆要分类的药草一卷,蹭上他们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周忍冬一开始胆怯地缩在傅羿岑怀里,慢慢的,目光被楚毓摊在衣摆上的草药吸引了。
“忧遁草……”
楚毓拿起一株草药,嘴里念叨着,塞在一条小布袋里。
周忍冬摇摇头,指着另一株草叶子稍微尖细一些的,小声道:“那才是忧遁草。”
楚毓又把塞布袋的草药倒出来,两株一对比,发现自己粗心了。
他眼睛一亮,看向周忍冬:“你懂草药?”
第十三章 救下西南来的少年
周忍冬像乌龟一样,缩缩脖子,躲在傅羿岑怀里,不敢跟楚毓说话。
傅羿岑揉一把他的头发,笑道:“没事,楚毓是自己人,不会伤害你。”
楚毓爽朗地笑了两声,捧着一堆草药,靠近他们,像哄孩子:“这些草药太乱了,我分不清,你来帮我,好不好?”
周忍冬抬头看了看傅羿岑,见他没有反对,反而是鼓励地点点头。
他纠结几秒,伸出试探世界的触角,从傅羿岑怀里爬下来,靠着楚毓坐,仔仔细细把不同草药分出来。
“这是什么?”楚毓故意拿起一株京城不常见的问他。
周忍冬只看一眼,小声说:“独脚金。”
“有何功效?”
“清人体火热,治小儿腹泻。”说到草药,周忍冬眼里闪着微光,没了怯懦的样子。
楚毓心头一喜,继续问:“如何入药?”
周忍冬不假思索:“洗净晒干,全草入药。”
“不错啊。”楚毓拍拍他的大腿,开怀大笑,“跟谁学的?”
周忍冬“嘶”了一声,楚毓这才记起他大腿还有傅羿岑作出来的伤,不由收了喜悦,瞪了傅羿岑一眼。
“我、我自己学的。”痛劲过后,周忍冬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有人给过我一本医书。”
闻言,楚毓微微诧异。
单靠医书上的图文,便能如此快速辨认草药?
周忍冬是个学医的好料子啊!
傅羿岑也露出惊喜的神色。
他把人抱回怀里,倒了一杯热水给他抿了两口,问道:“你想学医吗?”
周忍冬瞪大了杏眼,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欣喜,小心翼翼问:“我、我可以吗?”
“可以。”傅羿岑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他的眼角,轻轻的,似乎想护住他眼里的亮光。
“现成的师父在这儿。”
傅羿岑扬扬下巴,指向楚毓。
楚毓闲着也是闲着,倒是乐意教,但他不愿意收徒,连连罢手:“我不收徒。”
眼见周忍冬眼里的光暗了暗,傅羿岑冷眼一扫,楚毓浑身一激灵。
他悲愤地瞪傅羿岑:“不要强人所难!”
见周忍冬期待的样子,他想了想,“也罢,我可以教你,等以后把你介绍给师父,你来给我当小师弟好了。”
楚毓的师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下第一神医,让他收徒比登天还难。
傅羿岑只当楚毓在敷衍,低头想安慰周忍冬,却见他兴奋地点头,朝楚毓“嗯嗯”几声,迫不及待中,多了几分没见过的鲜活。
楚毓被他这模样逗得大笑,傅羿岑嘴角也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周忍冬窘迫地挠挠脸,咬着唇,不知所措。
他……方才得意忘形,忘了看傅羿岑脸色了。
幸好,他没有生气。
正想着,马车一阵趔趄,周忍冬一不留神,整个人往前扑。
“啊!”
傅羿岑大手一挥,稳稳握住他的腰肢,将他护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安抚。
“怎么回事?”他冷声问。
车夫吓得连忙回禀:“禀告将军,外头有人拦车。”
傅羿岑将拍着胸口喘气的周忍冬放下,轻声道:“跟楚毓在这儿等我。”
周忍冬乖乖点头,目送傅羿岑打开车门,身手矫健地跳下车,见楚毓还在捣鼓那堆草药,他蹭到车窗旁,掀开帘子偷看外面的情形。
马车前,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脸色惨白,手中拿着一张用血写成的状书,朝傅羿岑磕头。
“求将军为草民做主……”
他用虚弱的声音,一遍遍重复。
傅羿岑双手放在背后,居高临下:“递状书当去大理寺,拦本将军的马车,是何道理?”
少年膝行几步,抱住傅羿岑双腿,哭诉道:“草民从西南逃难至此,遭遇马贼受了重伤,走投无路,不知大理寺在何处。他们说这是将军的马车,我……”
他艰难呼吸,看样子像要昏厥了。
傅羿岑皱了皱眉,仔细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
上一世,西南水灾,导致瘟疫横行,朝廷国库亏空,傅羿岑带领百官,好不容易捐出一笔赈灾款,却被当地贪官贪污。
西南百姓苦不堪言,多次派人上京上报,不是冻死半路,便是被人拦下残杀。
后来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中了皇榜,将他路过西南的惨状一一倾诉,自愿前往调查此案,才令贪官落马。
破案不是傅羿岑的强项,他那时闲着无聊,带兵帮状元善后,倒是听说过这起案子的贪官背后势力是周丞相。
他找过证据,想要趁机把周丞相拉下马,没想到这只老狐狸做事干净,一点罪证都没留下。
如今这少年,来得可真及时!
这一世,他定要在周丞相还未动手前,杀他个措手不及。
“求将军做主!”
他重重地磕头,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马车上的周忍冬看着难受,竟大着胆开口:“我们先救他吧,他伤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