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雾苏台) 我靠美食发家致富(雾苏台) 第32章
作者:雾苏台
“大胆!居然敢骂大人!你可知你面前这位大人是谁?!”
“没见过世面,孤陋寡闻了。”
裴长渊转身走近,赵谋被这气势唬得退了几步,反应过来后硬生生定在原地:“你想做什么?!”
“大人,你衣服湿了。”
赵谋心道这还不是你这兔崽子祸害的!他憋不住想要给,话到嘴边鼻子一痒,全变成一个喷嚏打了出去。
裴长渊凑近垂着眼,平静道:“这官袍娇贵得很,大人还是好好珍惜,早些回去换了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1】参考唐宋明三朝的官府颜色和品阶,一至三品为紫服,四、五品为绯服,六品绿袍,七八九品为青袍(县令为七品,刺史五品);当然是三朝结合,大概着看,宝子们不要深究
第42章 松茸炖鸡
“好, 好!敢对本官出言不逊!”赵谋吼道,“来人!”
“赵大人!”岑南连忙阻止道,“大人, 他一乡野村夫, 没见过大人这样的人物,你犯不上跟他计较。”
“我犯不上?!你看他如何骂我的!”
“大人别动气。大人您爱民如此,勤政为民,若是传出去,说赵大人您在这儿为了…为了一顿饭就对百姓出手,恐怕有损您的清誉。”
“你威胁我?”
“不敢!”岑南躬身,赔罪道,“此事说来都是下官的失职, 下官回去以后定严加教训, 还是不要脏了大人您的手。”
两人僵持在门口,赵谋眯着眼睛打量岑南,似乎想要看穿他心底打的什么算盘。张渠见此场面, 凑近在赵谋耳边低语片刻, 后者脸色一变,斟酌利弊后方才开口:“你倒是挺会给本官‘省事’。”
岑南笑意灿烂:“下官为大人着想是应该的。”
“罢了,本官先回去休息了,这人你自己处置吧。”赵谋扫了裴长渊一眼,冷哼道,“就当本官施舍给这些无知犬类…既然今日这顿饭可惜了,那不如下次再办。听说你们这有道名席, 叫做‘松茸宴’…”
“下官这就让人准备着。”
赵谋“嗯”了一声:“走吧。”
张渠扶着赵谋, 临走前扫了众人一眼:“岑大人, 希望下次宴席, 可别再让赵大人听见犬吠了。”
岑南干笑两声,挑眉给裴长渊使了个眼色,随后紧跟在赵谋身后,将人送回驿站。
“这人官不大,脾气和排场倒是挺大的,京官都不敢如此放肆。”
“山高皇帝远。”沈琢转头看着探头的余四娘,“四娘,你刚躲哪去了?”
余四娘抚弄鬓发,狡黠地笑道:“里面都是臭男人,老娘才不多待。这赵大人吃一口啧一声,明显要找事,我可不淌这趟浑水。”
沈琢赞同道:“的确是借题发挥。”他被当成那个‘题’了。
不过他没想到裴长渊居然敢当面讽刺这位知府大人,说到裴长渊……沈琢扫了两眼,就见他再度蹲在门口,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黄狗顺滑的毛发之中,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另一只手又轻轻揪着狗耳朵,拨耳廓的时候,沈琢觉得自己耳垂好像也被弹了两下。
“诶,你听我说话没有?”余四娘拍了下沈琢,“咦”了一声,“你耳根子怎么这么红?”
沈琢摸上自己的耳朵,将思绪拉了回来,含糊两句道:“唔…你刚说什么?”
余四娘没好气的看着他:“我说,如今已过了采摘松茸的月份,咱们若是想要做这顿松茸宴,得去农户那问问有没有干货。”
松茸长在潮湿的山林间,一般八月份是旺季,最多持续到十二月,最多冰藏一月,再久点便失了口感。如今已是三月出头,吃到新鲜松茸更是白日做梦。
“知道了,我去问问村里人。”
余四娘点点头,又交代着店里的伙计去周围村子一同打听后,命人收拾好大堂便上了楼。沈琢没什么事可做,想着早些回去办这件事,刚一出门,就见蹲了按天的裴长渊倚在墙边。
“先生,你还没走啊?”
“现在走了。”裴长渊心情极好,嘴边还挂着淡淡的笑。沈琢跟在他身后,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人…刚刚是在等自己吧。
“沈琢。”
“啊……”裴长渊语气严肃,惹得沈琢一愣。他停在原地,“怎么了先生?”
“你喜欢跟在人后面?”
沈琢看着两人之间好几米的距离,迅速挪上前,随后又欲盖弥彰的摸了摸耳朵,裴长渊肉眼可见的满意,他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两人出了城,却发现道上比以往安静了许多。城两旁守着一排守卫,像是黑面阎王,面无表情,百姓见了都绕道走。
沈琢好笑道:“这赵大人一来,岑县的守卫兵都多安排了一倍。”也太谨慎了。
“不是岑县。”裴长渊盯着守卫身上的红绸牌子,皱眉道,“是州卫所。”[1]
县卫所的牌子是黑绸,州卫所才用的红绸。这些人显然是赵谋带来的,而且驿站周围还有一批,光是肉眼可见的,便已有几百人。
不过待几日,就算用得着出动州卫所,带这么多人也着实有些奇怪。这阵仗不像是巡察,倒像是…来抓什么人。
裴长渊收回目光,带着沈琢回村。等沈琢从屋里拿了东西出来,人又没影了。
“走这么急……”
沈琢呢喃两声,牵着牛往田埂里走。昨日下了一场春雨,田里吸着水,田土软塌易松,犁车一过便翻起一层。王香德在前面牵着牛,沈琢便跟在后头,不多时两人便出了一身汗。春天的太阳看着暖和,晒久了还是有些不舒服,沈琢微微敞开外衣,方才觉得凉快。
王香德回头看了一眼,笑话道:“沈老弟,你小心着凉!”
“就一会。”沈琢脖子和手都有些刺痛,但他却无心去管,只想着赶紧干完活。
两人合力将两家的田犁完,筋疲力尽的坐在田埂上休息。沈琢喝了一口水,微微喘着气道:“我以前看着别人犁田,觉得特别轻松,只需要赶着牛跑。”
“经验多的老手那肯定轻松,像你这种身板,还得再适应个几年。”王香德擦了下汗,“诶,你这胳膊受伤了呀?”
沈琢一看,才发现袖子上隐隐透出一点殷红,应该是今天做太多活,伤口又崩开了。他状若无事的拍了两下:“一点小伤。”
“你这小伤可得注意着点,别发炎了。前几日我去给曾公送药时,他那脚没及时上药,烂了好大一块。”
沈琢想起来这几日老爷子始终躺在椅子上,未曾下地,连鸡鸭都是余四娘去喂的,还以为是春困犯懒,却没想到是行动不便。
“这地等几天就能插苗子了,咱现在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王哥,我去曾公那一趟。”
“行,那我给你把牛牵回去。”
“谢谢王哥。”
沈琢在积水洼里洗了下手,目送王香德离开后,往另一个方向走了约莫一刻钟,便到了曾宅。
“老爷子,你先用着这些药,若是不行,我给你开过别的。”
“哎呀,不用那么麻烦……”
院里传出几声交谈,沈琢推门进去,就见孙亦怀和曾公对坐在院子里,听见动静,两人同时朝他看来。
曾公最先出声:“呦,沈娃子,你不是去城里了?”
“别缩,我都看见了。”沈琢面无表情地坐下,看着曾公的脚,有些心疼。
那如干柴的脚如今已肿得像是充了气一般,爬满黑疮,有的还留着血水,一看就是曾公忍不住痒,自己挠破的。
“这,这不是找孙大夫来瞧了。”曾公心虚地摸了下鼻子。
孙大夫无情戳破:“您若是早些喊我,就不会这么严重。”
沈琢好整以暇的看着曾公,看他还能编出什么东西来。
“老爷子,脚疼也得经常起来走走,否则尾骨处会生压疮。”
“我年轻时就爱躺着,躺个三五天都不成问题,怎么老了还不行了。”曾公噘着嘴,说着还慢悠悠地躺倒在椅子上。
“老了身体能跟年轻时比吗?”孙亦怀扣上药箱,起身朝沈琢使了个眼色。
“我送送你。”沈琢跟着孙亦怀走出宅门,轻声问道,“孙大夫。”
孙亦怀欲言又止,斟酌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沈琢心里一沉,他看了曾公一眼,问道:“还有多少日子?”
孙亦怀摇摇头:“脚上的疮两三年了,近些日子”
这黑疮在最开始只是黑斑,到后面慢慢变成疮,随后精神不好开始嗜睡,背上压痕久久难消迅速形成压疮,再之后……
沈琢听着里头传来曾公低微的**,追问道:“孙大夫,有什么能用的药吗?”
“有味药名叫回春草,对这种症状倒是有暂缓之效,只不过…只不过回春堂内却是没有了。它长在郦山深处,而烟丫头如今却很少进山了。”孙亦怀说到这,有些可惜。烟丫头不进山,回春堂的药都只能进成货,他自己一个人又不敢去。
他思索片刻,又补充道:“但你不熟悉地形,又不认识草药,若要进山须得慎重考虑。更何况这回春草也只是暂缓疼痛,并不能延长寿命。”
“我知道了,孙大夫。”
孙亦怀见他心里有数,便不再多说,提着药箱离开。沈琢又陪了会儿曾公,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一再叮嘱好好上药才回家。
松茸宴定在三日后,沈琢问了一圈村子,才在李修那要到一小碗松茸。这种东西本就难以保存,大多数人都是现摘现吃,所以余四娘派出去的人基本空手而归。而李修则是想要尝试新菜式,自己晒了些,这才解了他们的围。
干松茸提前泡发,和腌制好的块状五花肉一齐翻炒,便是一道松茸烧肉;和鸡块一起混着红枣桂圆做成松茸炖鸡;再加入枸杞等轻烹成松茸茶,开饭前备好。
余四娘把菜端上桌,一转眼沈琢便已到了后门口:“你干嘛去?”
“我上山。”他本想前几日就进山,可阿烟被张渠看得紧,只能等今日松茸宴的机会。
“那等会赵大人问起来,我怎么答?!”
“他意不在我!”
余四娘看着已经跑得没影了的沈琢,心里莫名一慌,总感觉要出什么事。菜已上全,里头断断续续的传来人生,她不放心,凑在包厢边上听。
干松茸不好做,沈琢用木签混着五花肉丁串起来,分别进行水煮和炭烤,刷上酱再配上辅菜装进了盘子。赵谋鲜少见到这样的菜式,好奇地拿起来尝了一口。
“不错,不错!”赵谋双眼一亮,手上不自觉地又多拿了几串,手下人立刻接过来替他将肉剔在盘子里。
外面是红色的辣椒油,涂在焦酥的外皮上,里面的肉却仍旧柔嫩。张渠多尝了几口,却忽然放下筷子,眉间一个“川”字浮现。
赵谋见张渠有些异样,不由得多问了一句:“为何不吃?”
“有件事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讲。”
张渠严肃道:“大人,这似乎是西羌的食料…一间小小的岑县客栈,为何会有西羌人的东西?!”
“什么?!”
“大人,我们本为父母官,却私下里吃着敌人的食料。”张渠忧心道,又看了眼岑南,“若是被有心之人告了上去……”
“你不知道我大梁如今和西羌局势焦灼么?!”
赵谋站起来,怒地拍桌,指着岑南一声吼——“你这是通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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