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雾苏台) 我靠美食发家致富(雾苏台) 第55章
作者:雾苏台
“不知道。”“啊?”
沈琢是真的不知道。他无力地瘫倒在梨木椅上,头枕着扶手。那些被他打算掩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东西,明明已经慢慢封住了口子,当霍遥轻轻一勾,却还是如同洪水般汹涌出来,奔腾地流经四肢八脉。
啊,好烦。
霍遥的态度,坦坦荡荡地看起来丝毫没有别的心思,反而让沈琢在这郁闷半天。一瞬间,他仿佛被割裂成两半,一半说,藏起来吧藏起来吧,另一半又说及时行乐珍惜时间。
算了,不想了……沈琢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抛在脑后,环视一圈道:“小白呢?好几日没见他了,还闷在书房?”
“也不是,他们科考的不是已经开始进京了吗?书堂特令大开半月,小白整天跑去那听学呢。放心,每日我亲自接送,不会丢的。”
沈琢点点头,又检查了一遍各屋的陈设和食材。等到第二天时,早早地起了床熬制鱼片粥。夏日的天卯时已泛起鱼肚白,他将砂锅放在食盒里固定住,拿好玉佩后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沉明街静悄悄地还没醒,隔壁却早已开了早市,摊贩们卖着早点,热气缭绕。一路到了泰安街门口,人烟渐少。宫门口不宜喧哗,在此地的小贩也零落的只有几家。
他在宫门口等了约莫一刻钟,里头陆陆续续有人往外走,沈琢便知道官员们放朝了,便将玉佩递给守门的侍卫。
侍卫唤来一个宫人进去通传,又打量他一眼:“老陈呢?今日怎么不是老陈来送餐?”
老陈?想必是某家饭馆的伙计。沈琢如实道:“萧大人昨日吃了山珍馆的鱼片粥,已经改定我家了。”
侍卫惊讶道:“陈曲楼可是司天监十多年的老传统,到底是有多好吃,能让萧大人说改就改。”
“两位大人若是下次有空,不妨也来尝尝,刚开张不久,所有菜品一律低两成。”
“是得去尝尝。”两人相视一笑,皆有些心动,想着定要去吃一次。
说话间,宫人去而复返,先是行了个礼,随后道:“沈老板,萧大人本是想请您过来,只是突然天生异象,整个司天监都乱作一团不得其解,只好请沈老板先回了。”
“没事,那食盒……”
“萧大人说改日上门亲自送来。”
沈琢并非不知好歹的人,同三位道了声谢后,便转身离开,走出去没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
“什么异象?萧大人可是沈道长的徒孙,都解不出来吗?”
第69章 饕餮宴(一)
“什么沈道长?”直觉让沈琢转身多问了一句。
似乎不是什么秘密, 侍卫直接答道:“就是二十年前差点封为国师的沈衔玉沈道长,传言他活了百岁,面容却与三四十岁男子无异, 知古今, 晓未来,天象命理无一不通。咱们大梁躲了许多灾祸,靠得就是沈道长的推算。只可惜,沈道长独独没算到自己,居然因为一场冬雪没熬过去……霍大人。”
侍卫忽然噤声,朝他这边行礼。沈琢回头,才发现霍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他身着一件绯色衣袍, 头戴乌帽, 面如冠玉,立若松柏,竟让沈琢看得有些入迷。
等到他被霍遥带出去几尺远方才回神。
“霍大人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是你转头打听沈道长的时候。”
“听他们说我有点好奇, 霍大人知道这位沈道长吗?”
霍遥的目光落在沈琢脸上:“记得我同你说过上官府上那位二夫人吗?”
沈琢点头:“与你母亲是至交, 却不幸香消玉殒的那位江夫人。”
“出嫁前,她曾是沈衔玉的徒弟,也算是养女。江府对这位庶女弃之不顾,江夫人的母家怕她受欺负,便接了回去,恰巧沈道长云游至江南,机缘巧合之下便把江夫人收在身旁。”
“那不会每到一个地方, 就收一名徒弟吧?”
“沈衔玉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 其一是江夫人, 其二便是刚才所说司天监萧钰的师父。”说到这, 霍遥忽然停下脚步,迟疑道,“你刚是在给萧钰送东西?”
“对。”沈琢一愣,随后将萧钰订餐的事简要解释了一遍,“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吗?”
霍遥沉思片刻,叮嘱道:“萧钰此人城府颇深,你同他打交道万事小心。”
“我还以为你会拦着我不让结交。”沈琢俯身探到霍遥面前,眉眼带笑地摆了摆手,“我就送送东西,还没到结交的地步上。话说,霍大人 ,你每日下朝都走回去吗?”
霍遥把人掰正,随手往后示意,只见裴四溜着马车悠悠地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见沈琢看他,回了一个笑。
“呦,我这是把霍大人拐下车了?”
“不错,沈老板得负责。”
“那就请霍大人屈尊和我走一趟喽。”沈琢调侃道,惹得霍遥眉眼处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红日刚从东方升起,一缕阳光从黛蓝色的山头迸发,洒向人声渐起的京城,脚下人影成双,街上两人并肩而行。
不过最后还是没能去成山珍馆,半路镇国公府差人寻霍遥,两人便在半路分开。沈琢去早市上逛了一圈,见没什么新鲜玩意就回了山珍馆,走到门口才注意到今日居然又是大清早来了个客人。
只不过背影有些眼熟。
不管了……沈琢大步走进去,笑道:“客官来这么早?”余光却找不到阿烟。
这丫头是不是还没睡醒?不应该啊,大门都敞开在这。
“来点什…曹帧?!”
“是我,沈老板。”曹帧换了身干净衣裳,面容清秀,不复初见时的邋遢样。
“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夜。”
“你一个人?就不怕蒋术报复?”
“没个七八年估计是出不来了。
沈琢惊讶:“哦?”
“我临走时,提了一嘴蒋术近几年的生意。码头时常有无名尸,县令大人一听就明白,这么顺藤摸瓜查下去,可就不只是绑架讹诈我这一项罪名。”
“又不是死刑,几年之后出来,肯定加倍恨你。”
“关他几年,出来之后物是人非,哪会有曾经的地位。”
斩草未除根,留有后患,不过那都是几年后的事罢了。沈琢坐下来歇了会儿,忍不住道:“找我有事?”
曹帧等的就是沈琢这句话。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纸,上面赫然是当初沈琢买下山珍馆的凭证,一式两份,这明显是曹叔那一份。
“你不会是是想说契书有问题吧?我们当时可是找了官府见证,许掌柜做中间人,这每一步都符合规矩来的。”
“我当然知道,我也没说有问题。不过沈老板,你知道租一间屋子的价是多少吗?”
沈琢坐直:“什么意思?”
“就算是莲田县那么偏的地方,租一间两厢的每月都要八两,一年也就是九十六两。我家这地方,前堂酒楼双层,外加一间小院四间厢房,若放出来但就租的费用至少每月十五两,一年也就是一百八十两。”
“你可知你家这宅子虽大,却闹鬼?”
“我当然知道。可就算是闹鬼,咱们这是京城中心,寸土寸金,也不至于买下来才一百多两。我知道老曹跟你签的纸契,那是他整日只会摸索这些点心小玩意,不懂市面上的行情。”
“所以你今天来,是嫌我给的少了,想重新拟契书吗?”
“我把你的钱退给你,地契我收回。”
“当初我给的价确实算低,可这街上十年五年没有生意,这谣言传了这么久……曹帧,你不能只考虑行情。”沈琢斟酌道。
一两百两是有些欺负曹叔,曹帧质问他时,他自问也并非那么理直气壮。
只是收回地契……当初沉明街光景不再,他这些天来花费了不少精力改造,才让它如今有了些人气,说收回就收回,他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只盼着这曹帧能顾念这昨日救他一命的恩情,不要步步紧逼。
“你知道你这饭馆,就算我不收回,它也有许多问题,总有一天会压垮你吗?沈老板,你第一次做生意吧?好,那我问你,你开张初时,有没有……”
“有你个头!曹叔说得对,你就是个败家玩意!收回地契拿去做你的狗屁生意,然后又让曹叔整日提心吊胆是吧?!”
曹帧正卷着袖子同沈琢理论,一个手臂粗的扫把直接从里堂飞出,将他从凳子上打翻,满肚子的话直接变成星星在曹帧脑袋上转。
好在沈琢躲得快,他连忙拦住想要飞扑过去的小丫头,呵止道:“阿烟!你干什么?!”
“自己吊儿郎当,还想欺负我们!沈大哥,你别拦着我,看我打不打他!”阿烟在沈琢的臂弯老实了些,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这地方就是我沈大哥的,谁来收我轰谁!当我们外来的好欺负呢?!”
曹帧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眼前的状况,擦了把虚汗道:“这……我,我下次再来。”
“你还敢来!你来一次我轰一次!”
阿烟张牙舞爪的差点让沈琢没能抓住,曹帧吓得后退了两步,没想到他也有被小丫头打得一天。但是……他摸了摸脑袋上的包,心想这丫头打人还真挺疼的。
“沈老板,我下次再找你谈。”曹帧倒吸一口冷气,将契书收好,“这几日我都在铺子里,暂时不会出门。你改变了主意,只管来找我。”
“滚吧!”阿烟啐了一口。
曹帧连忙滚了。
沈琢这才放下阿烟,这丫头如今凶巴巴的还能唬人了,不错不错。正想着,余光却瞥见元白歌提着剑站在堂口,瞪着曹帧离开的地方,见沈琢看过来,方才收起剑:“沈大哥。”
难怪曹帧跑的这么快。
“要不是我起得早听了一耳朵,沈大哥,你就要被他坑了!”
元白歌难得没有反驳一次阿烟,附和道:“对呀,那人这么嚣张,以后要是再来,你就叫我。”
“哪有这么容易,你俩该干嘛干嘛去,这事我自己心里有数”沈琢扶起凳子,给两人吃了一颗定心丸,“这里是咱们谈了好久才买下来的店,只要我不同意,他就算是单方面想收回也无可奈何。”
“不行,等会我就找曹叔告状去,什么人呀,这么不知好歹!”
“别惹事,你忙你的去。你不是要去军营?怎么还杵在这?”
“要不我休一日?万一那人来找咱们的麻烦……”
沈琢气笑了,揪着元白歌的耳朵道:“你又想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他来我自有办法,用得着你们这些小孩瞎操心?”
“诶诶诶沈大哥!我不是小孩了!我这就去!”元白歌揉了揉耳朵,他好歹也十五了,有些人家这个年纪都娶了媳妇,沈大哥怎么老把他当小孩看。
许是因为阿烟和元白歌这么一恐吓,曹帧再也没来过山珍馆。就算是在铺子前乘凉,两人碰面了也对此事只字不提,只客气的打个招呼,有种井水不犯河水的趋势。
不过近几日的生意却逐渐好了起来,早上还未开张,门口已站了三五人在等。沈琢原本按着规定给萧钰送鱼片粥,却渐渐走不开身,只得让元白歌去军营时,顺道送去泰安街宫门口。也因为这鱼片粥,放朝时好些大人约着来他这尝一口司天监的伙食,尝了一次之后就变成了常客。
“沈老板,来两碗芙蓉五锦羹。”
“崔大人,卢大人。”沈琢将两碗羹三碟小菜呈上桌,“我说怎么今日崔大人要了两碗,原来是拉着卢大人也一起来吃。”
这位姓崔的大人自从点了一次芙蓉五锦羹后,便每日都要来吃,今日已经是第五日。
“诶,你们认识?”不待沈琢回答,崔大人又徒自笑了起来,“啊,也对,卢大人经常在曹氏铺子买点心,你们理应见过。”
“沈老板!”
崔大人见状,摆摆手道:“不必管我们,沈老板去忙便是。”
“两位大人慢用。”
堂内虽不至于来客满座,至少也没空出过桌子来。有时候沈琢能脚不沾地的忙一早上不停,他头一回这么连轴转,几天下来,连腰都开始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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