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雾苏台) 我靠美食发家致富(雾苏台) 第79章
作者:雾苏台
屋子不大,靠角落的地方被整理成了一方香台,上头摆着神龛,后面是一尊佛像,她伸手拿了三根香,朝佛像三拜后放进香炉内,随后拿起羊毛刷轻轻扫拭香台上的灰烬。
檀香缭绕,一股莫名的滋味涌上心头。
佛像旁还挂着一块佛牌,沈琢喉咙微动:“阮姨。”
“听说在世的人心诚,可以给底下的人积福。大仇得报,我想为小姐做点事。她的一生太苦了,连死后都没落个干净。”
“我在莲县找到了她的墓,想选个黄道吉日,给她迁个新坟。阮姨,你觉得呢?”
郭阮顿了顿,神色淡淡道:“你决定就好。”
“好。”沈琢跟着也上了三炷香,又道,“再过几日,霍大人也得闲了,我想带他去墓上。”
“你娘当初为你取沈姓,不只是因为恨上官述,更是为了沈道长。”郭阮避而不答。
“可我不是为了他们而活。”
“可你是因为阿琢才能活!”
“那原本的沈琢也不是为他们而活。阮姨,我知道你都知道,问缘大师不会瞒你。这二十年来,也是你拼了命的守住了这份安宁。”
沈琢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他并不傻,这么多年来时常有清醒的时候,他睡着时发呆时你对他喃喃自语的那些血海深仇,他其实都听见了。”
“他给自己写好了绝笔信,给自己选好了新坟,把活着的机会给了我。”
“我承认,我的确很自私,就算他不这么做,我可能也会像贼一样偷着他的身份。”
郭阮无力的躺倒在椅子上,面色苍白:“你和霍遥……”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知道吗?”
“知道,我和他说了我的来历。”沈琢将一切托盘而出,他想,就算再怎么样,最亲近的人都不该瞒着。霍遥如此,郭阮亦如此。
郭阮又何曾不知。只是她骨子里的东西教她循规蹈矩,一切超出常理的东西都让她不能接受,否则,她也不会日夜去灵蝉寺问卦解惑。
斯人已逝,生者犹存。
她忽然抬头看着沈琢,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但好像一切又都在悄无声息的变好。
屋外,曹帧扯了声嗓子:“沈琢!粥好了!”
“马上。”沈琢随口应道,就见郭阮理了理衣裙站起来:“走吧。”
“啊?”
“不是有新菜色么?让我瞧瞧咱们阿琢如今的厨艺如何。”
沈琢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应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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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菜单不到三日便做好了,郭阮的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临近中秋,山海楼愈发忙的不见人影,索性又多招了两个长工。京都也因为宴请使臣而变得热闹非凡,时不时有胡人在街头卖艺,驯兽、杂技看得人眼花缭乱。
“曹叔,这是什么呐?”
“这是新做的月饼,有盒子的十二文一个,三十文一盒,没盒子的六文一个,十文两个。你上次不是和我说多做点花样吗?你看川蜀的、江南的、岭南的、西北的。除此以外还有兔子饼和花饼。”
兔子饼小巧玲珑,还用红粉给兔子脸点了两抹腮红。花饼则更甚,是四季花的形状,中间还印着一幅嫦娥奔月图,凑近有桂花暗香。即使见过那么多现代花样的沈琢,还是觉得眼前一亮。
尝起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桂花馅的花饼软糯可口,甜而不腻,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像是置身于桂花林间。
“好香啊曹叔,今年的桂花干晒的正好,不涩也不湿。”沈琢忍不住又多吃了一个。
曹叔笑了笑:“你慢点,吃多了积食。这算什么,再等一阵子就是晚桂,到时候可是一阵桂雨,整个京城都是桂香。”
“今晚团圆夜,曹叔过来院子里吃饭。”沈琢倚在树下乘凉,突然想起什么,“诶,对了曹叔,你身体如何了?近日去了医馆吗?三五个月了也不见好。”
“我这是旧疾,得慢慢养。每半月去复诊,拿点药就行了。”
“可不嘛,一到医馆吓得直接跑了!”
“我说你许大寿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我不管闲事谁陪你去看病啊!”许大寿翻了个白眼,嗑着瓜子告状道,“你不知道,大夫都说针灸几日就好了,他硬是不听,见到那些受伤的就怕得要死。”
“瞎扯…”曹叔咕哝两句,尴尬的解释了两句,“你不知道哦小沈,可吓人了,绑床上都张牙舞爪的。我从他们身边经过一不小心就抓我衣服,这谁敢去?”
“啊?”沈琢摇扇子的手慢了下来,抓过一把瓜子,“怎么回事?”
“害,就上次那几个疯病的,不都在南街妙春堂吗?曹老面就是不经吓,他走进去把人床头撞了一下,人睡得正香不跳起来打你才怪。”
“那脸色煞白煞白的,我还以为是鬼呢。”
曹叔挠了挠脑袋,又和许大寿说了几句闲话,就回糕点铺子里头去了。红色的晚霞布满整片天空,丹桂飘香,缭绕整个山海楼,随后是巷子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和孩童的戏语。
“沈哥哥!”
“嗯?”沈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山海楼从午间开始不营业,他太无聊直接在门口睡着了。睁眼一看,居然是元忆白在唤他。
沈琢惊讶:“小白?!学堂肯放你?”
“嗯嗯,今日有宫宴,我不用陪读啦。”元忆白拼命往沈琢怀里拱,嘟囔道,“我都好久没回来了,宫里头规矩好多,我也不敢乱走,饭也不好吃,没有沈哥哥做的有味,憋死我啦!”
“是瘦了。”沈琢抱起来掂了两下,笑道,“正巧,你阮姨今日烧了一桌子好菜,多吃些养点肉。”
“好啊好啊!”元忆白说着要往里走,后忽然折返,朝沈琢怀里塞了几样东西,又凑近在耳边低语。
第98章 中秋(一)
还未进院子, 就闻见一阵花香。
香气袅袅,混着清茶,幽冥神秘。
“桂花酒, 桂花茶, 桂花糕,齐了!”阿烟美滋滋道,“又能尝尝阮姨的手艺啦!”
“怎么我的手艺你不喜欢?”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大哥!”阿烟嗔道,“这不是想阮姨了嘛!”
“呦,还跟你沈大哥撒娇呢。”余四娘揶揄一声,又假装不满,“这月饼可是我做的, 就没见你夸。”
“余姐姐, 你这不是刚刚没端上来嘛!看着我就想多吃两块。还有曹叔的点心,哎呀,今日又要吃的肚皮鼓起来了!”
曹叔忍不住夸:“小丫头嘴真甜, 十三四岁水灵灵的, 难怪有人喜欢。”
“哦——?”众人哄笑,余四娘最先开口:“这是有苗头了呀?什么时候的事?是哪家的小公子呀?”
曹帧从后门进来,边走边道:“你们可不知道,就去订个货,有大婶问小丫头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住在哪, 可把我乐坏了。”
“曹大哥!”
阿烟脸红成一团, 曹帧可不管她, 偏要继续说:“还有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 看见她都走不动道,没注意路一头啊撞在墙上了!”
众人哈哈大笑,阿烟面皮薄,红着脸喊了一声“曹帧!”,从这头追到那头,两人围着圆桌转了半天,转累了方才喘着气停下。
“小丫头恼羞成怒了!”
“没有的事!”
“怎么回事啊,不跟我们说说?”沈琢开玩笑道,“看来还得早早给你备着嫁妆了。”
“沈大哥,你怎么也跟他一样!”阿烟哼了一声,坐下来解释道,“我不过就帮了大娘一把,人家也没别的心思。还有那位公子,是曹大哥自己想歪了,人家朝我问路,没注意道,差点就出事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余四娘顿了顿,忽然道,“那位公子当真长得好看?”
“哈哈哈哈哈哈……”
“余姐姐!”
“我就问问咯,你怎么还害羞?”
“怕不是真喜欢人家!”
……
月白的玉轮高挂在天上,看着万家欢喜,一片团圆。不多时,天上开始冒出点点星火,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孔明灯慢慢飘至夜空,亮如白昼,整个京都方圆十里,绵延不绝。
大家闹了一阵,祭月开饭,又围着一起说了许久的话,才各自回房。院子又重归寂静,只有屋子里亮起灯火。沈琢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翻来覆去,最后披了件外袍出门。
正关门,就见院里头有个人影迅速钻了出来,和他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曹帧最先开口:“我怕灯飘远了着火,打算去捡,今晚不回来了。”
“我去消消食。”
两人心照不宣,出了门分道扬镳。沈琢提着灯笼快步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镇国公府门口,犹豫片刻,便有一人从门口迎了过来。
“沈公子?我这就去通报。”
“裴四。”沈琢急忙喊住他,“我只是散个步,这么晚了,还是不打扰将军和夫人了。”
“好。”裴四说着又笑了起来,“今日夫人和将军对月饼都赞不绝口,说不愧是山海楼的手艺。”
“喜欢吃就好…咳…你这么着急忙慌去做什么?”
“少爷还在宫里,我给他送东西。”裴四左右瞧了两眼,“大半夜的,裴四差人送沈公子回去吧?”
沈琢没话说,看了裴四一眼:“给你少爷送什么东西?”
“一些文书,还有夫人做的新袄子。”
“咳…你少爷上次落了点东西在我这,麻烦你帮我跑一趟?”
裴四顿了顿,随后笑道:“我手头不得空,要不沈公子和我一起跑一趟?”
沈琢飞快答应:“好。”
裴四本来想套辆马车,但沈琢怕麻烦,又觉得镇国公府离皇宫不远,两人便走了过去。因为有通行令牌,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沈琢走得较慢,进了宫便让裴四先走,自己则提着灯笼慢慢逛。
相比头两次进来,这次倒显得悠闲地多,以至于他有心情看花花草草。御花园的金桂也开了花,只有几棵却香飘十里,沈琢摸了一手花香,只觉得自己快要变成桂花精,今日从早到晚碰的都是桂花做的东西。
一股酒香袭来,他还未回头,带着温度的袄子罩在他身上。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在这?”
“闲来无事,在这附近转悠转悠。不是有人折了枝桂给我?我来瞧瞧是那棵树被祸害了。”
霍遥失笑:“不怕来人?身无信物,行踪可疑。”
“看见人我就往你那走…主要怕你们在谈事。”
“怕什么,我都不怕。”霍遥把沈琢反了个身,系好襟前的带子。
沈琢看着不由得失笑:“这是夫人给你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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