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修真 工业修真 第79章
作者:林知落
诸长泱吐槽:“这种门派居然还有往来交际,我觉得那些跟他们往来的门派都有责任。”
南容薄抚掌大笑,深以为然:“我觉得你说得对。”
这时殿上一阵骚动,有人惊奇说道:“啊,是江长老来了。”
诸长泱几人循声看去,果见一名男子自后首进来,正是江徽。
江徽仍是一身青衣,不过衣上绣着金丝,头上一把翠色玉簪,华贵中透着清雅,更衬得其容色灼灼。
南容薄眼中精光大盛,一敲扇柄:“江长老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琴技出众,让人心折,不枉我千里迢迢走这一趟。”
陆纤凝点头附和:“好美的一双手,我真想跟他一起弹琴!”
诸长泱:“……”
江徽根本还没有开始弹琴好吗?!
这两人胡说八道的时候能不能走心一点!
因乐游宴宾客多为各派晚辈,瑶音阁通常也只派出门中青年弟子招待,权作交流。除却专门管理俗务的长老,其余高层少有露面,顶多只在宴末露一下脸。
据说江徽醉心乐律,连本派事务都甚少过问。没想到会突然现身宴会,一时叫人颇为惊奇,喁喁私语。
江徽向殿中众人拱了拱手,稍作寒暄,随后便朝着诸长泱和君倏走来,说道:“我刚刚感应到私人印鉴的异动,就知道是两位来了。”
诸长泱回礼:“客气了。”
江徽向他们使了一个眼色:“还请借一步说话。”
诸长泱和君倏对望一眼,便随江徽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里。
江徽压低声音,开门见山道:“绕梁学院之事,我已经查到一些和幕后主使相关的线索,只是他们行事谨慎,尚未拿到证据。不过你放心,待宴会一结束,便会请阁主下令彻查,一定能还那位解西致小友一个公道。”
诸长泱有些惊讶,江徽居然这么快查到了眉目,看来果然十分上心。
“太好了。”诸长泱抱拳,“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另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江徽长叹一声,沉声道,“此事事关我派丑闻,实在羞愧难当。届时还请两位代为保密,免叫我派为外界所耻笑。”
“没问题。”诸长泱还是那句话,“放心吧,我和小君在九域十八洲都没什么朋友,没人可以泄露。”
为表严谨,还转头问君倏,“君,你应该没有背着我偷偷交那种可以泄露秘密的好朋友吧?”
君倏:“……”
很想反驳,但是,他慢腾腾睨了诸长泱一眼,憋屈道,“没有。”
江徽:“……”
倒也不用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沈遮:?????我的好友位呢?
长泱:你不是那种可以泄露秘密的朋友。
沈遮:(掏出银票)
长泱:(迟疑)
第48章 宴会变故
说完正事, 诸长泱和君倏、江徽三人返回殿中。
一回到,立刻感觉到四周投来许多探寻的目光,都在好奇诸这两个陌生的年轻人是何身份, 居然引得江徽长老亲自招待。
诸长泱老神在在,主播嘛, 早让人看习惯了。比较让人不习惯的是合欢宫那两位。
南容薄见他们回来, 立刻凑上前来,目光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笑得那叫一个热情洋溢:“原来诸兄和君兄认识江长老啊, 果真是人以群分, 让在下看得好生艳羡, 恨不得能够加入你们之中。”
陆纤凝用力点头:“在下也是。”
诸长泱狂汗。神特么人以群分, 这两人分明是想说人以脸分吧, 你们合欢宫名声那么差不是没有原因的。
南容薄痴痴看着江徽,真诚说道:“实不相瞒, 我合欢宫上下都非常喜爱音乐, 我母亲早就想在宫中开设一门琴课,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先生。不知长老有没有兴趣到合欢宫小住几日, 为我们授上几课……至于一应待遇, 长老尽管开口便是。”
陆纤凝熟练捧哏:“我太想学琴了, 如果能得长老点拨一二,真是死而无憾了。”
江徽:“……”
但凡这两人不是合欢宫的, 他可能就要信了。
诸长泱叹为观止,凑近君倏耳边, 小声吐槽:“他们可真会胡说八道啊。”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君倏垂眸觑了一眼靠到了颈边的脑袋, 慢腾腾点头:“嗯。”
南容薄还要继续劝说, 忽然之间,一阵尖锐的琴音陡地响起,大殿中气息为之震颤,众人只觉心神一荡,脑中有瞬息的空白,顷刻哗然。
“怎么回事?”
“这是杀音,瑶音阁要干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就见十数名瑶音阁的弟子快步从后首走了进来,人人手持琴、箫、埙、笙等乐器,一脸肃穆。进殿以后便迅速分散到周围四角,形成阵型,另有四人守到了门口的位置。
江徽眉头皱起,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那十余名弟子却闭口不言,反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隐有戒备之意。
诸长泱心中咯噔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众弟子方一站定,上首又出来数人,均是一身华服,看样子应是长老以上的高层。
领头一位头戴金冠,长得十分年轻,但是眼神沉稳,自有一股威严气度。
诸长泱现在已经勉强能够通过眼神气息判断这些修真人士的年龄,一眼便看出,这人岁数应该不小。
金冠男子旁边是一位中年人,与其余长老不同,此人衣着朴素,不过眼中精光极盛,看得出修为不俗。
江徽看向那金冠男子,不解问道:“阁主,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这金冠男子,就是瑶音阁的阁主临流渡。
诸长泱心中更惊,瑶音阁这架势,分明是要拿人。可殿中全是些初出茅庐的年轻弟子,哪需要劳动阁主出马,还如此大张旗鼓。
那这一番阵仗是针对谁,不言而喻。
临流渡未及说话,他身侧那中年男子先往前一步,厉声喝道:“江徽,你可知罪?”
江徽眉头微凝,道:“桓长老,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中年男子正是瑶音阁中管理俗务的长老,名叫桓弱蝉。
“你休要装傻充愣。”桓弱蝉森然说道,“我已查明,你与魔教鬼蜮暗中勾结,设下阴谋,想要加害我一众正派同道,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殿中一众人马耸然动容,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啊呀”出声,纷纷看向江徽。
正魔两道缠斗不休,平时一提魔教,正道无不咬牙切齿。突然听说江徽这样一位正道名宿,居然与魔教暗中勾连,自然大为吃惊,一些人眼中更生出不善之色。
江徽道:“桓长老这话从何说起?我平日甚少踏出山门,与魔教素无往来,这勾结、阴谋之说,未免过于荒谬?”
桓弱蝉“呵”的一声:“好一个‘素无往来’,你敢不敢发誓,你与魔教护法殷堪为毫不相识,不曾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江徽原本尚属镇定,听到此话,脸色登时一变。
临流渡一直沉默看着,此时方才开口,面色沉沉:“江长老,桓长老所说是否属实?”
数百双目光集中到江徽身上,期望他能否认。可江徽却一语不发,过得一会,终于叹了一声,道:“不错,我与殷堪为确是认识,他乃是我的至交知己。”
这话大出众人意料,殿中顿时交头接耳,嘈杂纷乱,一些人脸上更惊怒交加。
江徽面不改色,继续说道,“但我二人往来,全因志趣相投,只谈音律美食,从不涉及门派之事。至于什么阴谋诡计,那是一样也没有的。”
他目光清明,声音朗朗,没有丝毫畏缩隐藏之意,实是坦坦荡荡。
众人面面相觑,在场的多是少年意气的年轻人,最重情义,虽憎恶魔修,但见江徽如此坦荡豪迈,仍不由有些触动。
临流渡心中亦是微微一动,他素知江徽与同门修士有所不同,贪吃好饮,不作辟谷。门中其他人对此多有非议,常在背后说,江徽若非耽于口腹之欲,境界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江徽若因此与旁人结交,倒不奇怪,奈何偏偏是魔教中人。
桓弱蝉却毫不动容:“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花言巧语?十年前,你得了一把极为罕见的焦尾桐琴,技艺由此大进,当时大家都说你际遇非凡,得此机缘。实际上,那桐琴乃是殷堪为所赠。是也不是?”
江徽不解:“凡人境的朋友间尚且有通财之谊,殷堪为既是我知交,送我一把桐琴,又有什么问题?”
桓弱蝉冷冷一笑:“那不过是你的强辩之词,众所周知,魔修最多鬼蜮伎俩,如此罕有的仙品宝琴,光要获得便十分不易,怎能轻易赠人?定然是你暗中为魔教做事,这是他们给你的回报。”
又道,“说不定那桐琴上就有魔教设下的恶法,暗中加害于我派。”
说到后来,音调越高,显出几分咄咄逼人之势。
江徽目光射向桓弱蝉,冷冷道:“桓长老明知这不是事实,何以如此颠倒黑白?”
“是不是事实,阁主自会分辨。”桓弱蝉洋洋说道,转身向临流渡请示,“阁主,江徽已经认罪,请将他捉拿起来治罪。”
临流渡全程少言寡语,唯眉间一直紧锁,显然犹疑不定。但见江徽承认确与殷堪为来往,那桐琴亦是殷堪为所赠,不由轻叹一声。
此事不但牵涉江徽本人,也关乎瑶音阁名声。临流渡原是想等宴会后再处理,但桓弱蝉给了他不得不立刻行动的理由。
此时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他想对江徽稍有回护都不行,只能说道:“来人,先把江长老押起来……”
话未说完,就听一人大声喊道:“等一下,我不服!”
临流渡一顿,抬眼望去,就见说话的是站在江徽身侧的一名青年,这青年容貌出色,但修为低微,身上也无任何门派标识,便疑惑问道:“你是?”
诸长泱还没开口,南容薄抢先往前一步,说道:“临阁主,这位就是最近名动九域的炼器天才,诸长泱大师。”
说完觉得气势略有不足,不足以显示诸长泱如今的名气,便朝陆纤凝使了个眼色。
合欢宫的人多有默契啊,陆纤凝立刻领会意思,手一扬,一捧粉白相间的花瓣飞出,伴随着一阵香风,自诸长泱头上纷纷飘落。
这一幅如梦如幻的场景,瞬间把所有目光吸引到了诸长泱身上。
大家:“……”
诸长泱:!!!
靠,这合欢宫的人居然还随身带着花瓣,时刻准备手动加滤镜的啊!
南容薄对效果尚算满意,拍了拍诸长泱肩膀:“诸兄,不用客气。”
诸长泱用死鱼眼回看他:“我谢谢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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