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离家出走的我开启救世模式 被迫离家出走的我开启救世模式 第287章

作者:若叶紫樱 标签: 穿越重生

  “我只是老得比其他人慢了‘一点’,并不是不会变老。”“她”说着,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就像现在,不过是出去迎接你们这短短一段路而已,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很大的运动量啦。”

  “…………”五条悟和夏油杰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所以,您与星浆体的同化已经迫在眉睫了,是么?”

  夏油杰直白地问。

  天元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取暖器上的水烧开了,老式水壶发出一阵尖锐的嗡鸣。

  坐在取暖器旁边的夏油杰不用天元交代,就将水壶从上面取了下来,看桌上的茶壶滤茶器里已经放好了茶叶,他便干脆将壶中烧好的热水倒入了茶壶之中。

  天元投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次的‘同化’应该就在最近了。”

  “她”回答了夏油杰之前的问题。

  “但您此前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认为这一次的同化并不一定能够顺利进行下去,对么?”

  夏油杰又问。

  天元也不厚此薄彼,跟着也塞了一个蜜柑进夏油杰手里,在他哭笑不得的目光中缓缓点头:“对。”

  “……您不问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连絹索那孩子的存在都已经知道了,知道些其他事也不值得奇怪。”

  天元说着,看到五条悟和夏油杰脸上明显不那么信服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吧,实话是,我‘看’到了。”

  ——看到了面前的两个少年出入御柱塔的画面。

  “你们是从国常路君那里听说了这些事吧。”

  天元笃定道。

  “那么我与他之间订立的‘束缚’,你们也已经知道了?”

  见面之前完全没想过双方之间的对话会进行得如此直白顺利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闻言再次对视一眼,这次对天元的话语做出回应的换成了前者——“我们的确是从国常路老爷子那里听说了你们之间订立的束缚内容。”

  五条悟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把玩着之前天元塞给自己的蜜柑,鼻梁上的墨镜稍稍滑下,墨镜后的苍天之瞳带着一丝探究,细细观察着眼前的老人——“但我和杰每一次进出御柱塔都有非时院的幻术异能者接送,哪怕是在我们此前的猜测中借助遍布全境的结界将自己的‘眼睛’几乎安插到了这个国家各个角落的天元大人你,应该也看不到我们进出御柱塔的画面才对啊?”

  除非……

  “啊,你说那个啊。”

  天元用一种十分寻常般的口吻说。

  “当初帮忙将隐藏异能者的存在和异能波动的术式嵌入结界术的时候我稍微做了点其他安排,结果就是我的结界不仅能监控咒力波动,同时也能监控属于异能者的异能波动。”

  如此一来,无论是咒术师使用咒力,还是异能者发动异能,都避不过天元通过结界术进行的“感知”。

  “就像此刻。”

  天元说着,忽然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上方笑了笑,像是通过这虚无的空气,与谁面对面交流着一样:“你也正通过盟臣的能力,在‘注视’着我们这边吧?国常路君?”

第222章 达成一致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黄金之王这一刻是什么感觉阿纲不知道,他自己反正是被天元突然隔空投递而来的“目光”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这个人刚刚坦坦荡荡地对五条悟承认了什么,阿纲不禁抽了抽嘴角,今天第不知多少次在内心感叹——果然是卑鄙的成年人。

  能将自己擅自篡改人家定制的术式效果,将自己对异能者的监控行为描述得如此光明正大,不愧是活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这脸皮厚得,都能拿去当城墙了吧?

  天元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吗?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事实证明对此感到困惑的绝不只有阿纲一个。

  面前屏幕上被投影出来的画面中,五条悟一脸新奇地盯着天元看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里不无惊奇:“天元大人你原来是这样的类型啊……”

  “哪样的类型?”天元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辨的笑意,“不够正直?不够光明磊落?还是……”

  “不够契合外界流传已久的,那个超然物外的‘天元大人’的形象?”

  “唔……都有吧。”

  天元敢问,五条悟就也真的敢答。

  他抛了抛手上圆滚滚黄橙橙,看上去味道就很不错的蜜柑。

  “毕竟按照目前流传最广的有关‘天元大人’的传言,你应该是一个‘以一己之力支撑起了笼罩整个岛国的巨大结界,使得岛国的咒灵祓除工作能够平稳有序地展开,也让这里的咒术师们得以在结界之中因免于受到咒灵的突发袭击,而能享有一寝安眠’的‘伟大奠基者’嘛~”白发少年用歌咏一般的语调说出了一长串在“当着被歌颂者本人的面”这个前提下,羞耻度显得高得可怕的夸张形容。

  “我不会说那都是别人强加在我身上的名号。”

  天元说道。

  “毕竟这形容的大部分都是我的确做过或者正在做的事。”

  “只不过他们混淆了我的行为本身,和作为行为出发点的‘缘由’。”

  于是,也就使得“天元”这个人的形象,无形当中被人拔得很高很高——高得其实有点过头了。

  “虽然作为获益者本人来说这些话或许不是那么合适,但至少在我看来,自己的确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伟人’。”

  天元说着叹了口气。

  “否则我也不会轻易接受与星浆体同化这样不得不牺牲他人才能使自己能够得以以人类的身份一直存活下去的残酷做法了。”

  “——听上去您对于与星浆体同化这件事也不是那么情愿?”

  夏油杰察觉到了天元话语中隐约透出的含义。

  “很奇怪吧?像我这样活了不知多久,似乎应该早就对这种事感到习惯了的老怪物,竟然事到如今,还来说什么自己并不希望通过别人的牺牲才能长久存活下去的话。”

  似乎知道夏油杰在怀疑什么,天元宽容地对这个留着奇妙单侧刘海的少年笑了笑。

  “你会感到奇怪也很正常。”

  “或者不如说,你的怀疑很有道理。”

  “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我其实并不像普世价值观所倡导的那样,那么在意那些孩子们的牺牲。”

  ——就像天元刚刚说的那样,如果他真的是咒术界传说中那样伟大、那样光风霁月的人物,他从最初开始,就不会理所当然地接受必须与星浆体同化才能继续以人类的身份存活下去这样的术式条件。

  “这大概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

  “她”说。

  “其实,我与星浆体之间的同化,是有一定几率出现失败的。”

  “失败了的话会怎么样?”五条悟立刻问。

  “那自然是无法阻止肉。体的持续老化,最终在‘不死’这一术式的作用下,我会走上‘进化’的道路,成为类似咒灵的存在。”

  “……也就是说,你与星浆体同化失败和不进行同化会是相同的结果?”

  “正是。”

  天元点头。

  “你们听说过的有关我与星浆体的同化的传说,应该是说我之所以必须保持人类的身份,是因为无法保证‘进化’后的我是否会成为对人类而言的祸患,是否会因为成为了类似咒灵的存在,而也和咒灵一样对人类心怀憎恨,将灭除人类视为己任,从而为这个世界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害。”

  “这的确是我选择与星浆体同化的理由,而且是最重要的理由,没有之一。”

  “若一定要将这形容为‘伟大’,或者是‘为了守护人类、守护这个世界做出的必要牺牲’,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并不喜欢这样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用‘大义’作为理由去掩盖我本身从中得到了巨大好处这一事实的做法。”

  “请不要这样说。”夏油杰下意识眉心紧皱,“能够有这样的意识已经足够说明您的品格,我认为您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这不是妄自菲薄,只是我希望在进行更加有意义的谈话之前,你们能够尽量真切地认清坐在你们面前的是怎样的一个人,不要戴着对我比较有利的滤镜来看待我,从而影响之后的判断。”

  天元温和地说。

  “正因为我还认同自己身为‘人类’的身份,而人类绝非完美无缺——我自然也是同样,所以才不希望你们将我看得太过完美,比起真实的我,更加接近传说中那个被塑造得无比高大的形象,因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您看上去似乎已经知道了我们为何而来。”

  否则为什么一上来就选择给他们打上这样的预防针?

  即使他们两个是岛国境内目前硕果仅存的唯二两名特级咒术师,夏油杰也不认为这层身份足以换来天元如此程度的另眼相待。

  唯一能解释“她”此刻这过于郑重且坦率的态度的,只可能在双方见面之前,“她”便早已经知道了他们前来的目的。

  ——是了!

  他怎么忘了?

  这个人既然能够通过遍布岛国全境的结界“观测”到“她”想要观测到的一切,那么即便御柱塔内的情景因为有黄金之王那边的干预手段天元无法获知,但如果“她”既可以看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行动,又可以看到他们的朋友阿纲的行动,还可以看到阿纲的朋友工藤新一的行动的话……

  将这一系列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联接在一起,从中推测出一个无比接近真相的结论,这对于一个长久以来都是这样去做、已经习惯了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自己获取到的情报汇总成一个个类似的结论,甚至有“全知术师”之称的人来说,绝对不算困难。

  “——不,夏油君,你把我想得太过无所不能了。”

  或许是夏油杰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天元只消看上一眼,就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了。

  “她”摇了摇头:“除了之前说的异能波动,我通过结界能够感知到的,只有带有咒力波动的变化而已。”

  “尽管世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一定的咒力,但我的结界术自从布下的那天,针对的便是咒灵和咒术师一类的存在。所以结界能够捕捉到的咒力波动的下限,是远高于普通人所持有的咒力量在日常活动中所能触动的极限峰值的。”

  换言之,天元根本无法通过“她”的结界看到工藤新一身上所发生的事,也不像夏油杰之前所想的那样,在见到他和五条悟之前便早已知晓了一切前因后果。

  “我只知道你们似乎找到了某种或许不必再与星浆体同化,就能让我保留下人类身份的办法。”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天元干脆直言坦诚。

  “——抱歉,我无意间‘听’到了某次祓除咒灵过程中,你们两个的交谈。”

  尽管夏油杰和五条悟都非常谨慎,并没有透露出更加具体的情报,但只凭那几句零星的言语,已经足够让天元推测出一个令“她”心惊不已的结论。

  “所以,介意跟我说说吗?你们找到的这个办法?”

  “她”郑重发问。

  五条悟和夏油杰闻言对视一眼——这个发展可和他们之前设想过的任何一种情况都不一样。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