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 当娘炮拿了攻剧本 第37章
作者:夏彦
好在旋即血便溅射出来,泼在洁白的雪上,一点点染红。
他显然早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片刻后伤口竟渐渐止住,凝出了一种灰白色、网状的痂,痂块飞速变黑变硬,旋即脱落,被新生的肉色代替。
沈山南没去看,伤口出现后,蛊虫自然就转移了目标,令他能够缓缓站起。
他走的很慢,但依然是向着武林盟的方向走去。
就像一只逐光的飞蛾。
就像是本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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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留呢?”贺敬之看那边兵荒马乱插不上手,将齐牧拽到一边:“神机门唯一的传人他不要了?”
齐牧冷漠:“神机门?不是被您剿了吗?”
贺敬之摸了摸鼻梁,尴尬道:“传那小皇帝大战三千佳丽的话本都屡禁不止呢......”
怎么都不知道曲线救国一下的。他刚答应只要神机门从此解散,恩怨过往一笔勾销,那边直接自废了一身经脉以“谢王爷恩典”。
好家伙的,他都吓懵了好么。
那可是夏长留啊,武林第一神医,才惊绝艳,机关术独步天下——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看您在这儿吧,”齐牧低声给他出主意:“要不您麻溜的......远点儿。”
贺敬之怒目:“反了你了!”
然而无法,他在武林盟等了一个晚上,眼见夏家小少爷一双手难救回来,只能摸了摸胸口,静悄悄的回驻扎城外的军营去了。
他走后一个时辰,夏长留敲响了房门。
他确实不能亲自动手,但就像全盛时的阿索娜也敌不过废了武功的长留先生一样,此人本身就是死局中的变数。
其他人都被遣散出去,春末在他的指示下施针,初夏配药。
他这两年性子越发懒散,手段也温和了不少,只有用药时还依稀能见当初喜用峻猛毒剂的影子。从褚言的金翅虫身上“借”了点毒,将少爷的手裹好,悬在水浴上湿蒸。
做完这些,不知为何,也没提要走。让初夏将他的躺椅搬来,自己在门口例行晒太阳。
夏亭巴不得捧重金万两请他住进家里来,自然不会赶人。得到示意后立刻冲进房间,褚言随后。等不得多一会儿,便见夏知之眼睫微颤,懵懵懂懂的醒来。
“哥......?”
夏亭差点跟重彩一样,抹了把脸,挤出一个笑容,轻声道:“恩,我在,别怕。”
小少爷迷迷糊糊冲他笑:“没有怕啊。”
挺胸!就很勇敢!值得给自己点赞!
夏亭深吸了一口气,绷紧咬肌,转过身不知道该怎么抑制这股涌上鼻尖的酸涩,只能红着眼睛疯狂瞪褚言。
褚言:..............
老子忍了!!
夏知之还晕乎着,有些不甚清醒。夏亭摸摸他的头,他蹭了一下,反倒安慰夏亭:“嗐,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
“一点疤算什么......”
夏亭简直哭笑不得,只能让他再睡一会,起来手就不疼了。他半阖着眼不肯,问:“南南呢?”
他好像在梦里看见南南了,就在感觉自己快要冻死的时候,南南的内力很暖和,也很熟悉。
夏亭:......
他看向褚言,褚言看向房梁,房梁十九茫然。
沈山南?
他没回来吗?
恩???
几人面面相觑,夏亭只能安慰:“他,他马上就过来,你睡一觉就能看见了。”
小少爷含糊道:“他是我媳妇儿,不要欺负他。”
夏亭:“......恩。”
“他好痛......好黑.......”小少爷意识糊涂的很快,吐字几乎都听不清了,一直重复:“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没关系......”
等再次入睡,夏亭给他换了药袋,扭头出门。
他有些直觉性的在意知之方才强调的话,但是现在人都不清醒,只能将疑惑压下。
昨天边澜鹤和那群长老扯掰了一个下午,双方都心不在焉的,不过好在达成了一致。
北寒门和青山派与天人教勾结是跑不掉的,夏亭一封暗信,准备让星朗直接在杭州将人截下。至于另外一个牵扯进来的锦绣山庄,倒是众人都未想到。
锦绣山庄与止凉山庄遥遥相对,主要跑北方的商路,可谓富甲一方,一旦与天人教这种伤天害理的教派牵扯上,后果不可谓不严重。
因为担心天人教这数年来已经入侵到中原腹地,此事全权被无忧王揽下,需要他今天再详细的解释一遍。
听闻贺敬之早上回了军营,夏亭带着那些调查汇总不情不愿的去寻他。
他离开后没多久,沈山南慢慢走回来了。
十九看见,忙将出去找人的黑衣卫都招回来,不过想到这“三少爷”寡言少语的脾气,没有多问。
他本想让沈山南沐浴换一身衣服,但是沈山南跟个石头似的戳着没有反应,于是只能百般劝说,将他外衣脱下,带到夏知之房间,而后退了出去。
沈山南看着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小少爷,头上绑着绷带,脸上也有磨破的地方,还有脖颈处一大块黑紫淤青、咬痕,映在洁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醒着的知之总是笑得很甜,或者洋洋得意、或者委屈巴巴,此时闭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将所有生动褪去,那张漂亮的脸上便显露出青涩的、如春笋般成长的坚毅。
眉眼依然精致,但棱角也已渐露。
也许再过一段时日,他就彻底抽条,不再是那个会很不雅的蹲在床上、穿着软软的中衣、埋在被窝里找药瓶的小少爷了。
他的目光停在悬着的手臂上,良久良久,才走到床前,缓缓跪下。
这一跪,便又是一个下午。
夏亭听到消息来看过,没劝成功,这石头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只有长留先生再次指导施针时,默默往旁边让了让。
夏长留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头顶,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夏知之一觉睡到晚上,醒来时头晕脑胀,将吊到僵直的胳膊慢慢抽出来活动两下,没敢多移动,又伸了回去。
然后就看见床边跪着一个人。
夜深了,烛光昏暗,这人血衣黑发,看着可怕,实则......狼狈不堪。
就像初见的那晚。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多久,却又像努力了很久。
夏知之忍住头痛倚坐,不顾手上的伤:“南南,你干什么?快起来。”
手上的绷带蹭了一层红黑印,都是已然干涸的血。
他使不上劲,也拉不动沈山南,只能小声问:“南南?”
沈山南就这么跪着,眼睫低垂了很久,才看向他。
他分明面无表情,目光却又无端窒息。
像是大火过后的灰烬,厚厚一层,将人整个掩埋了。
只这一眼,小少爷就愣了,莫名的酸楚瞬间汹涌,只眨了一下眼,整个世界便模糊了。
他在夏亭面前是真的一点也没有想哭,此时却不知为何,豆大的眼泪一滴滴砸落,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他没法擦,努力的睁大眼想憋回去,努力的想要笑出来:“失、失误,我没有......没有要哭。”
“刚才都,今天都没有哭的,我不是.....”他不停的眨眼,使劲咬着牙,忽然感觉一只粗糙的手抚上脸庞。
难过与委屈瞬间决堤。
他埋在沈山南手里,默默的消化这一点崩溃的情绪。
“对不起,我不是在怪你,我知道随后就会有人来,”掌心被眼泪浸透,他努力道:“我只是.......只是有一点伤心。”
小少爷压了几次呼吸,用被缠得严严实实的手捧起他的,贴在自己唇边,尽量将眼睛弯起来,可惜眼泪依然在掉:“就......就一点点。”
“一点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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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骂南南,是我没有脑汁QAQ!!!
这个故事很久以前就想好了,里面有一个有些弱但是很努力很懂得换位思考、理解受的小攻,一个受尽磨难半生被欺骗宛如笑话一般、但是依然很努力想要活下来想要追着光走的小受
因为我一直觉得,攻可以是体型,可以是武力,也可以是思想,是为人的支撑。
他不一定是全方位的强大,但一定是在某方面更成熟、更包容,在面对这样一个支离破碎的灵魂时,能够提供不含诱惑的深情,和没有敌意的坚决。
至于受。。唉,唉唉,怪我。。可是真的就,掉头救人就ooc了(ノД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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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行了不行了
狼狈间,小少爷感受着温热的掌心,莫名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一句话。
有人曾感叹:心里全是苦的人,要多少甜才能填满啊。
另一人回复:你错了,心里有很多苦的人,只要一丝甜就能填满。
他透过水雾看向沈山南,缓缓俯下身去,将额头与对方相贴。
手分明是热的,这是握剑的手,坚定、不曾有任何颤抖。就如同沈山南表现出的内心,那么硬,没有任何事能将他打动。
但是紧贴的脸又是冰凉的,凉到几乎能将人冻伤。
......仿佛他浑身上下的温度,都汇集在一个手掌中,只不过是因为他要拿它去碰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