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 当娘炮拿了攻剧本 第65章

作者:夏彦 标签: 江湖恩怨 种田文 穿越重生

  光看背影,少爷肩膀都耷拉下去,毛毛躁躁的小辫子也蔫蔫的。

  他抹了把眼睛,才回头。

  沈山南有些莫名,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难过,但是考虑到少爷一直都是这么情感充沛的,自己正好又难以理解这种常人的情感,便也没有多想。

  好在除了红红的眉头,夏知之也没有表现出其他异常,回头还龇牙给南南笑了一下,不过笑得挺勉强,不太好看。

  于是沈山南单手挤脸,把他的笑挤回去了。

  “肥家了!”夏知之被捏着脸口齿不清,看上去气鼓鼓的:“回家回家回家回家——”

  他像念紧箍咒一样念叨,沈山南将箱子留给黑衣卫,自己拎起他回去。

  不知是不是白天憋了一口气,晚上少爷特别能折腾,被翻红浪,一直到东方既白。

  明明沈山南才是内力深厚,却硬被耗到意识昏沉,加上熟悉的气息围绕在身边,擦药时便迷迷糊糊睡过去。

  夏知之给他安顿好后天都亮了。他没有回床上睡觉,反而站在床边,轻抚沈山南的头发,看见眉间鲜艳的红痣,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温热的呼吸拂在脸上,沈山南睫毛微颤,似乎要醒来,又被少爷轻拍着被子哄睡过去。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呆了一会儿,忽然转身,拽过衣服出门。

  出门迎面就是刺目的朝阳,许是因为消耗较大,他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眉头罕见的皱着,乍一看,竟透露出些许严厉。

  三两下套上衣服,随手接过黑衣卫递来的大麾,低声吩咐:“背马。”

  黑衣卫微惊,先应下让人准备去,西凉才问:“您要出去吗?”

  夏知之示意他噤声,走出了院子才道:“恩。”

  西凉不由自主的瞥了眼院内:“您是要去哪?”

  还特意挑这个时候,是想干什么去啊!而且你会骑马吗?

  夏知之蹙眉,他其实没有表现出的那样连马背都爬不上去,找匹温顺的马,小跑应当还是可以的。只不过这个天气,道上恐怕会结冰,跑起来太危险了。

  “你带我,”他没有犹豫太久,便道:“去追无忧王的队伍。”

  西凉还想说什么,他突然暴躁起来:“不要废话!”

  西凉顿时心里一凛,立刻抛开所有犹豫,利落领命:“是!”

  武林盟有备马,止凉山庄也送来不止一匹好马,西凉带着他一路疾驰。

  好在大军刚走半日,贺敬之自己又在装病,走的并不远。

  大约跑了一个半时辰,便看见那一片帐篷。夏知之与同骑马的数名黑衣卫被拦下,直接报了名字,求见长留先生。

  通传没一会儿,便有兵官带他们进去。

  贺敬之手下纪律严明,整个营内几乎没有太大的嘈杂声。他们准备在此地分散行进,似乎正在分配人手,看管那些暂时被收押了的、说是与域外□□勾结的江湖人士。

  不过夏知之没心思观察这些,径直穿过帐篷群。他的双颊被吹得通红,此刻却没人还有心情疼惜这张精致的脸——

  彻夜未眠和数个小时的寒风奔波,几乎是少爷最狼狈、也是面色最难看的时候,春末等在帐前,瞧见都被唬了一跳,干巴巴招呼一声,愣是没能多说两句话。

  夏知之也像没瞧见这个人似的,半点回应也无,直接掀开帐帘。

  长留先生的帐篷意料之中的非常暖和。

  先生接到通传,似乎已做好准备,此刻再一扫他的脸色,顿时明白了什么。

  夏知之没说话,让黑衣卫和春末都退下,自己坐到桌旁。

  长留先生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温和道:“润润嗓子,别急。”

  夏知之看着他,又看了看茶杯,始终紧绷的脸有瞬间垮塌。

  杯身很热,温暖了冰凉的手,也温暖了紧绷说不出话的喉咙。

  先生坐在他对面,垂眸低啜,夏知之囫囵吞几口,忍不住问:“你们昨天,你和南南昨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时间不多了......”

  夏长留早有预料,听见这话并没有太吃惊,反而看着漂浮不定的茶叶,良久后才道:“听见了?其实你不必知道。”

  夏知之眼睛瞬间红了,指尖攥着茶杯泛起死白,下颌线紧绷。

  他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猛地站起,几乎克制不住:“我还不必知道?!那是我的伴侣,我的——他都要死了!我不知道!我不必知道?!”

  这声音来的太过突然,腿边凳子被他踢倒,发出嘭地巨响,令人心里一颤。

  少爷从没有如此暴躁过,声音在帐篷里回荡,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死寂。

  他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自己沉重又失去规律的心跳。

  他紧紧盯着、甚至可以说是瞪着夏长留,然而夏长留默然的喝着茶,数秒后掀起眼皮,淡淡反问:“所以?”

  夏知之对他对视,喃喃重复:“所、以?”

  夏长留:“你知道他要死了,所以我救不了他,你可以吗?你也不可以。”

  “无俦蛊无解,没人能救他,”先生的声音近乎冷酷,是夏知之从没面对过的严寒:“所以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救不了?有什么用呢?

  夏知之站在原地,像是一个被冻住的雕像,寒气后知后觉的从皮肤、从毛孔、从心底深处源源不断的蔓延出来。

  他从昨天开始就知道自己明明听见了,但是心里一直不能承认,此刻甚至有种荒谬、失真的感觉,像做梦一样。脚踩在云端,身体是轻飘飘眩晕的,心却一直在往下坠,逐渐坠入严寒。

  琥珀色的眼睛微微颤动,像是即将从内里裂开的琉璃,夏长留在其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却宁愿其中没有自己的影子——

  “你既然都听见了,何必再追来。”夏长留轻声道。

  夏知之的声音都很沙哑,带着一丝压制不住的水气,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依旧是喃喃的、带着乞求的:“我来......我想求您......”

  “可是我没有办法。”夏长留闭了闭眼,不再与他对视:“沈山南七年前就应该死了,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他自己从老天爷那儿抢来的。”

  “不是靠我,也不是靠其他任何人。小少爷,可是人与天挣命,总也有尽头。”

  一滴眼泪蓦然从早已赤红的眼睛里掉出来,脸颊太冷,以至于半点没有挽留住,吧嗒一声,砸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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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记得在哪里听说过这么一个言论,说是因为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母体是会排斥胎儿这种“异物”的,也因此在妊娠过程中会有排异,甚至是妊娠中毒症。至于为什么胎儿不会真的被排异掉(除了流产等),既因为有一半来自于母体,且有子宫保护,也因为妊娠过程中母亲身体会比较虚弱,免疫功能都会被削弱。

  .....等等等吧,反正看完就觉得当妈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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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令人隐隐生忧

  夏长留见过许多人,在乍闻亲人噩耗时,不敢置信、歇斯底里、崩溃哭求,到最后不得不接受,怨天尤人者亦不在少数。

  不论是身份尊贵也好,出身贫寒也好,在生死面前似乎都一样。不论是苦苦挣扎一辈子,却要死在奔赴光明的前夜,还是原本幸福美满,却骤然死于意外……都一样。

  少爷指尖掐着桌子,面色煞白,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长留先生将他按在凳子上,掰开要折断指甲的手,顺着经络轻轻按压,像是教导一个忘记怎么呼吸的孩子。

  夏知之眼睛睁得很大,以往那双温暖的眼睛时夏长留最喜欢的,此刻明知他在等一个回应,自己却给不出回应,甚至不敢再看。

  夏长留慢慢按着经络,以为他会哭,可是也没有。那一滴眼泪就像是从心尖上沁出来,剩下的都积在心里,不敢放,好像一旦流出来就等于确定了什么结局似的。于是汹涌的都被憋着压着倒流回去,痛得人脸色发紫。

  过了许久,夏知之终于遏制住混乱的呼吸,看上去似乎平静下来,只是一张嘴,牙关轻轻打着颤,于是又立刻闭上了,紧紧咬住。

  他那么乖,平时咋咋呼呼的闹腾,真到发脾气的时候,却又哑了,只知道憋着,傻兮兮的。

  夏长留轻声:“你该回去了。”

  夏知之缓缓眨了一下眼,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混乱得道:“可是南南还小呢,南南还小呢,才那么一点大.......”

  夏长留没说话,其实包括他和沈山南自己,都只是略有遗憾,并无后悔——沈山南找了一辈子家,最后苍天得见,竟真让他找到了,又如何还能有任何怨怼?

  夏知之攥着夏长留的手腕,明知得不到结果,仍旧在哀求:“求您。”

  “我没有办法。”

  夏知之摇头,冷汗从额间冒出,血色渐渐褪去,明明眼睛是干的,整个人却如同水洗。

  “求您......”

  “我无能为力,”长留先生的声音依旧温柔,说出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你自然可以去找办法,但是我建议你不要浪费时间......沈山南肯定宁愿你陪着他。”

  “求您.......”

  “求您.......”

  夏长留看着他想要攥紧却又微微痉挛的手,沉默片刻,忽然对着账外喊:“春末!”

  春末应声进来,夏长留:“去端盆水来,给少爷洗洗脸。”

  说罢捏起夏知之的下颌,警告道:“别咬了,牙可没得换,莫要让我卸了你的下巴。”

  夏知之想摇头甩掉他的手,但是他的脑袋一片混沌,手脚都在痉挛,太虚弱了。一阵眩晕袭来,下一刻滚烫的布巾直接蒙在脸上,雾气瞬间侵入鼻腔,令他陡然窒息般的疯狂咳嗽。

  随着时间流逝,不仅没有停歇,甚至越咳越严重。滚烫的潮湿的布巾整个儿被他捂在自己脸上,仿佛想要活活闷死自己。

  撕心裂肺,咳嗽中似乎带着隐隐的嘶吼,像是要把血和肺都咳出来。

  春末在旁边都看愣了,端着水盆手足无措,夏长留挥挥手让他下去,示意无碍。

  等了许久,少爷终于停歇,脸埋在布巾里,久久没有动静。

  埋到旁人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他忽然又动了,胡乱且粗鲁的在脸上擦拭,那力道像是要将自己皮都擦破。

  长留先生没管他,仍由他擦完脸,终于放下手。扫了几眼才道:“我还以为你要哭了。”

  夏知之面色惨白,脸上的表情都消失了,眼睛是红的,却依旧没有眼泪。

  他没有回应夏长留这句缓和气氛的话,又沉默了一会,才哑着嗓子道:“先生把事情都告诉我吧。”

  夏长留微微眯起眼,似乎在迟疑。

  夏知之的声音很平静,令人隐隐生忧:“有什么不能说,是谁要求你保密?我们可以谈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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