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 当娘炮拿了攻剧本 第73章
作者:夏彦
夏长留似乎看穿了她的恨铁不成钢,手指在光滑的茶盏上刮过,将它轻轻搁在桌上。
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极轻的一声响。
“我也是因缘巧合,其中故事,如今不太方便说与夫人听,”夏长留稍稍顿了一下,先抛出一个软钉子,待重彩眯了眯眼、强自按捺时,又道:“我虽不方便详述,不过.......”
“总归从前有一个沈山南,往后也只这一个沈山南。”
“夫人又何必多忧。”
重彩面色如常,握着茶盏的指尖却泛出白色。
她盯着夏长留看了许久,忽然一口将茶水饮尽,混着这微涩的味道,咽下所有问题。
都不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双方都清楚,回避和拒绝,也是一种回答。
春末又将她的茶水续上,水流汩汩的砸落在杯中。
待一阵寂静过后,重彩忽然道:“先生与王爷前些日子救下星朗。”
她举杯示意:“以茶代酒,谢过先生救命之恩。”
说罢,接过春末手中茶壶,自己给自己斟满,连饮三杯。连春末都有些局促了,反倒是被谢的夏长留连眉毛都未多抬一下:“举手之劳罢了。”
重彩:“却还有个不情之请。”
夏长留:“夫人请讲。”
重彩:“星朗是我儿徒,如今他浑身皮肤溃烂,不知先生能否医治?”
她这话说得快却艰难——长留先生是什么身份,星朗是什么身份,能救一命已是恩情,全身皮肤没一处好的,就她所知道的神医里恐怕无人能够医治,即便是先生来,也绝非易事。
夏长留没有立刻答应,春末见他真在犹豫,便要开口阻拦,却被适时的制止。
“罢了,”夏长留将茶盏递过去,让他给自己续上水,悠悠道:“谁让我与令郎一见如故,还想收他为徒呢。”
重彩心中一松,又是一紧。
.......对方给自己儿子撑腰。
她这个做娘亲的,却是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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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颈椎病又犯了,颈椎劳损引起头疼、神经痛、耳鸣,脖子90度抬不起来,真的是难以用文字表达的痛苦
一阵阵的从神经里泛出来的疼,颈椎骨头是凸出来的,感觉要断了刺破皮肤一样,抬不起头,弯不下腰,也躺不下去
医生说是劳损,但是我实在疼到意识不清,只能稀里糊涂的掉眼泪。吃药贴膏药都没用,就是熬时间
关键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腰肌劳损也有过,也是疼到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真的真的提醒大家,学习工作虽然重要,但是前提是有命在
第78章 这波极限拉扯
从长留先生帐中退出来后,便有春末带着她去拿药。
“这些需日服三次,夫人放心,届时都会由药童煎好了送过去,”春末道:“还有药浴的方子,待先生备好了,也一并交由夫人过目。”
重彩:“劳烦费心了,多谢。”
春末笑道:“夫人不必客气,反正……”
反正这些前期的调理都是次要,药童是贺敬之养的,药材也是贺敬之出,又不花他们银子。而且止凉山庄也不会白拿这些,到时候还是得成倍奉还回来。
不过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先生向来不许他们说,春末便咽了回去。
考虑到无忧王尚需北上,出了营地与黑衣卫汇合后,重彩就开始安排他们采购相应物资,准备带着星朗跟着一起走。
因为之前都没有见到夏长留,更别提贺敬之了,他们暂时只能借宿民宅。这会儿只是见到先生一面,贺敬之的人便立刻有所反应,不仅态度明显和缓,还带人出来给他们安排帐篷。
重彩自然不会拒绝。
她急匆匆赶到借宿的地方,边陲小镇的屋子简陋,墙面黄土剥落的一块一块的,即便是大白天屋内也没什么光。星朗已经醒了,正倚在床头不知想些什么。
即便在屋内,他也戴着那顶幂篱,垂落的皂纱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我去找了长留先生,”重彩语气舒缓,带着平日里鲜少显露的温柔:“放心吧,他已经答应咱们,等春暖花开了,还得还回来个风流倜傥的小伙儿。”
星朗似有些反应迟缓,片刻后短促的笑了一声。
重彩坐到床边,示意黑衣卫将剪子梳子递过来:“把这碍事的摘了,师娘给你束发。”
星朗看向她的方向,缓缓摇头。
重彩:“怎么,在师娘这儿还有什么好害臊的?你小时候光屁股到处跑,跟个泥猴儿似的我都见过。遮掩什么,又不是养不回来。”
她絮絮的与星朗说话,却也没有真的强硬去掀那皂纱。星朗只沉默听着,偶尔摇头,并不出声。
“嘭——”
忽然间黑衣卫一声暗哨,外面传来门被大力打开的声音,而后仓促的脚步声迅速逼近,房门被猛地撞开。
“星朗!”熟悉的嗓音响起,夏亭带着寒风刮到床边,被重彩横鞭拦住。
夏亭猝不及防:“娘?”
重彩叱道:“小心点。”
说罢,她皱了皱眉,看向数月不见的大儿子。夏亭一身衣物不伦不类,瞧着有些苗疆的影子,却又没有那些零零碎碎的饰物,只在腰间别着一串铃铛,扑过来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同样的声音在院外也有。
“亏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娘,”重彩冷声:“出门数月连个信都没有,不带黑衣卫,不联系山庄,你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夏亭:……
重彩:“夏少侠武艺高强,这是上哪儿野去了?莫要让人下了蛊,没人给你收拾那堆蛇啊虫的。”
夏亭自知理亏,不过他担忧星朗,也没心思跟重彩认错检讨:“不是,是兰州……回来路上听说星朗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
说罢,便想要去掀那皂纱。
他与星朗自小一起长大,说起情谊,或许比对羞怯胆小的知之更深,从未想过对方会有瞒着自己的地方——然而他手指刚碰到皂纱边缘,就被抵住了。
缠满绷带的胳膊软弱无力,将他轻轻推开,又垂落下去。
夏亭下意识接住,感觉到握在掌心的手指被慢慢抽走,心里蓦地一空。
有那么一个瞬间,空气仿佛是凝固的。他听见自己血液在滚滚流动,却听不懂对面那个沙哑而陌生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碍观瞻,莫污了少爷眼睛。”
…………
下午便有随从过来帮他们收拾东西。
重彩站在门口想事情,察觉到身边有人接近,头也不回:“说完了?”
夏亭沉默。
“没理你。要是我,我也懒得搭理你。”重彩轻嗤,朝远方点了点下巴:“跟那边那个出去的?”
夏亭:“……是。”
重彩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点好奇:“我平日里没怎么管着你罢,怎地出去数月,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你是怎么想的,能与你亲娘说说么?”
夏亭张了张嘴,却是无法解释。他先行一步,本想跟无忧王的队伍汇合,却在中途被褚言“骗”去兰州。而后被褚言那个老顽童师父拽着不让走,非说要“考验”他,让他们在禁地绕了整整两个月才出来。
他不是不生气,也不是没反抗,但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一阵静默后,黑衣卫出现,禀告道:“夫人,长留先生派车来接大师兄,在外面候着。”
重彩:“走。”
她边往屋里走,边对夏亭道:“无事回杭州去,别站这儿挡路。”
夏亭:“我可以帮——”
重彩忽然回身,簌地一鞭子抽过去,不仅夏亭,连黑衣卫们都吓了一跳,险些现身要挡。
夏亭硬是站住了,任由鞭子抽在脸上,“啪”地一声,自眉梢到嘴角,狠狠抽出一条血痕。
他趔趄半步,又慢慢站稳。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也是琥珀色的,恍然看去,其实与远在杭州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很像——本来就该很像,只是夏亭眉眼更为坚毅,早已脱离了那个肆意而幼稚的年纪罢了。
刹那间院中落针可闻,两人一明一暗,如同隔着光对峙一般。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重彩轻声问。
血自伤口处沁出,沿着脸颊滑落,不一会儿便染红了衣襟。
夏亭背着手,双脚微错站好,还像小时候挨训那样,没有去擦,也没有试图辩解。闻言顿了顿,摇头。
但是重彩知道,他终究不是小时候那个打碎了花瓶被罚站的孩子了。
重彩的眼中似有泪光闪过,然而细看去,她又是那个只要在场便如主心骨般的当家夫人。
她最后看了眼似乎仍然什么都不懂的儿子,撇过头去,眼不见为净:“快滚罢,你既选了铃铛,自己听便罢了,何必还要来碍别人的眼。”
说罢,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院中半跪的黑衣卫站起来,夏亭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下意识看过去,黑衣卫低着头没敢与他对视,自顾招呼着让马车停到门口。
不一会儿,星朗被重彩支撑着走出来。
重彩本不愿让他行走,但这些个小子一个比一个倔,最后只能妥协。
门口忙碌的黑衣卫们纷纷停下手上的事: “大师兄。”
黑衣卫与寻常弟子不同,不过作为大弟子,星朗也会协助重彩管理这些人,应一声师兄并不为过。
他微微颔首,重重幂篱遮住视线,路过杵在院中的那个人,短暂的停了一瞬。
似乎闻到了血腥味,但是鼻腔受损,并不是很能确定。
还没有多做分辨,重彩便带着他离开了。
院中很快就被清空,夏亭目送他们上了马车,没一会儿,周围便彻底安静下来。
铃铛声由远及近,褚言约过房檐,跳入院中。
“怎么说——你的脸?!”话说一半,他忽然一把拽住夏亭的胳膊:“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