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剑修会变不幸 不要靠近剑修会变不幸 第118章
作者:南歌玉转
“哼。”容缨别过头,收剑入鞘,举着那把沉重的冷铁长剑站在了墙角,不服道:“你也不如何,迟早有一天我会打哭你!”
“行,我等着。”成蹊把竹竿一丢,反手将桌案上放着的剑挂在腰间,“站一个时辰后自己去学馆上课,今晚我有事就不回来了,窗台上有钱,晚饭拿着去下馆子,记得练字,我回来检查。”
成蹊整理了一下衣饰,提着剑去城主府点卯。
这是他成为剑修的第二年,这一年无事发生,师父生辰,而他要过去庆贺。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三章 ……好吧,很短。
不过短短总算把大结局整理好啦!
下章让长长把所有的恩怨了结吧~
第157章 章一百五十七
成蹊被同僚灌醉了, 趴在桌上,他眼前很晕,看人都有重影。几个师兄围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毛笔笑嘻嘻在他脸上画了两撇。
“这是哪里来的小花猫啊?几杯就倒了。”
“成小蹊, 你不行啊, 说好的千杯不倒呢?这可才五六杯呀!”
成蹊挥挥手, 把恼人的人影都挥开, 看着桌子对面的师父,十分委屈,但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冒出来的委屈, “你们都灌我……师父,他们欺负我……”
“这怎么能叫欺负?你平时练剑的时候可没少打我!”
“就是就是,喝两杯怎么能算欺负呢?”
“好了, 都别闹了。”桌对面的中年人合拢扇子,笑着抬手,往成蹊身边簇拥的少年脑壳上一人敲了一下。
“过几日就要出师了, 你们还这么不稳重。”
“哪里有不稳重?”
“师父!你就偏袒成蹊!”
“滚滚滚!”中年人踹了那少年一脚,“就知道闹腾, 没轻没重的。小容一个人在家,成蹊醉成这样你去伺候?”
“伺候就伺候!”那少年从后背将成蹊一抱,费力的拖起来,“快来搭把手,我扛也要把他扛回去。”
成蹊胃被人一顶,差点吐出来,拍着对方的肩膀从他身上滚下去, “你们这是谋财害命, 我还是自己走。”
成蹊在师父同僚的嘲笑声中扶着扶手走下去, 师父夜里还有事,回城主府去了。成蹊让三四个师兄搀着,腿发软,像是走在云端上。
街市上灯火明晃晃的,成蹊听见不少熟悉的人声,调侃的,关切的,在耳边如同潮水般涌过来,又渐渐褪去。
“唉?我记得容缨喜欢吃圆子……要不带点……”
周围的同门嘀嘀咕咕,成蹊挥挥手,含糊道:“少糖,他不喜欢太甜。”
“知道了,知道了。”同门笑着将一包带着桂花香的糯米圆子塞他怀里,“给你带回去赔罪去。”
成蹊被送回了小院子,大门后的灯还亮着,容缨果然没有歇息,披着衣裳给他们开门。
将醉醺醺的成蹊扶到了床上。
容缨给他擦脸,一毛巾糊在他脸上,将上头的墨渍擦掉,成蹊看着床幔上的流苏,有些恍惚,“这是第几年?”
“怎么了?”容缨困惑,“神武九年,你喝晕了,连年岁都记不清了?”
成蹊点点头,“是有一点。”
第二日,成蹊去城主府的禁地巡防,好在封魔禁制依旧运转正常,无事发生。
第十日,在城中发现魔修踪迹,主城戒严半月,在他们的搜查下,发觉城主府被魔修夺舍的侍女,魔族渗透失败,开始反扑。那一日碰巧是成蹊与师兄们巡防,很艰难的一场战斗,但好在魔物并非没有弱点,他刺中对方本源,救下同门。
不过摔伤了腿,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师兄哭着提药过来,这悲伤的样子让成蹊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快要死了。
“呜呜呜,这么大的口子,你这么怕疼,晚上睡得着吗?”
“伤到筋骨没?快让师兄看看,我给你吹吹。”
成蹊:“………”他看着面前哭爹喊娘的少年,一把抓住了被子,阻止了对方看他大腿的行为,“还好,还好,也没有很疼。”
“不要替我挡刀啊!心疼死我了,呜呜呜。”
成蹊一愣,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丝丝的酸涩,他眨了眨眼,“不疼的,真的不疼。”
不知为何,确实没有痛感,但之前不是这样的……好像……好像在不知道的角落里,有另一个人会替他疼。
那会是谁呢?
那群吵吵嚷嚷的少年被容缨毫不留情的赶出去。他回头去看成蹊,发现他躺在床上,不知为何,眼里有点点水光。
“哥?你怎么哭了?”容缨一脸慌张,“是太疼了吗?我去找医师……”
成蹊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够了,别演了。”
容缨的动作顿住。
冬去春来,烟柳满城,绿意盎然,归燕从屋檐下飞过,春日里的风从窗缝吹进来,日光照着这庭院,光影温柔又漫长。
“为什么?这样不好吗?”容缨缓缓行至成蹊身侧,侧头,满脸困惑,“所有人都活着,一切如你所愿,过完这平平淡淡的一生,不好吗?”
“这里很好很好……”成蹊眨眼,眼睫沾了水光,他眼里有留恋,目光却清醒,“但这都是假的。”
“他们都死了,死在城破的那一年。”
师父死在禁地口,力竭而亡。
大师兄被魔修杀死,头颅被砍下,抛在街市上。
二师兄掩护百姓撤退,被魔潮撕碎,找不到完整尸首。
还有其他人……
许许多多,那些在春光中来来去去的人,早已倒在去岁,他们没能过完那个年,成蹊也没能出师,师父为他选的表字,他永远也不知道了。
这里不过是容缨编织出来的一场用以迷惑他的美梦罢了。只是他向来清醒,不喜做梦。
“他们不会死。”容缨捧住成蹊的脸,“这一世的轮回快到头了,很快就能回到最初,回到一开始。”
“哥,我把这里重启好不好?所有死去的人都会活过来,你惦记的所有人都能活过来,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回到天恒州,这一次我会听话,我会乖乖听话,好好修炼,不再给你惹麻烦,这个院子会一直留着,再等……”
“已经回不去了。”成蹊按住容缨的手腕,打开他的手,“就算你把一切重启也回不到从前。人是会变的,我也是会变的。”
成蹊平静地打破容缨的幻想,“我已经不是十七岁的成蹊了,容缨,你还要自欺欺人到几时?”
“就算你能一直重置,这么多次的重复下,你当真觉得每一次轮回后的人再相逢还会与从前一模一样么?”
成蹊起身,他身边的场景开始颤动,像是破碎的镜子,碎开一道道的裂痕,“无论重置多少遍,在我心中,第一世界线的所有人,死了就是死了。”
“就如同你与容缨,我永远不会将你们当作同一人。”
“没关系。”容缨忽然开口道,“兄长,你不愿意,只是因为现在失去的还不够多。”
他看着成蹊,缓缓笑了,“如果有一日,你熟识的人,你深爱的人,从这个世界上一个个消失……到那时,你还会坚定的留在这里,留在这个看不到一丁点希望的世界吗?”
最后点余光消失,无垠黑暗翻涌而来,还是那片山头,禁地之上,尸横遍野。
“魔神本源已得,他很快就会冲破封印,九州即将沦陷。”容缨站在山顶上,他的脸上还有杀人后溅上的血,“齐云仙府如今已经没了,等到三重天崩塌,太一宗封山,他们全死了以后,你就会想清楚了。”
“你怕是要失望了,魔族不会动乱。”成蹊看着容缨缓缓道,“你以为,为什么来齐云仙府的只有我们几个人?”
与此同时,三重天下,镜湖翻腾,在魔神企图重开封印的一瞬间,月都之内,景阳天主亲临,以月都为线,直面魔神。
而在千里之外的玉州,星悬天主落下最后一笔,两眼青黑,坐在地上松了口气。玉州城主看着那被加固了几十倍的复杂阵式,瞠目结舌。
“仙……仙主,您不要紧吧?”
“不……不要紧……”星悬天主伸手,坐在椅子上,“就是有些困,帮我煮壶茶来。”
大半个月,加急辗转九州,消耗灵力把所有封印之地加固再加固,总算等到今日。
轰然一声巨响,在无数撞击声中,魔神的躯体之间黑雾缭绕,然而不论他有多努力,依然撞不破这被特地加固过的阵术。
青州之内,闭关多年的剑神一手撑住剑匣,扔了三重天的信笺,站在冥府之前,看着面前飘荡着磷火的祭坛,拍了拍剑匣,咔嚓一声响,弹出八把形态各异的长剑。
长剑内灵光流转,似有重重叠叠的人声,望着祭坛之中的幽冷魂火,发出轻飘飘的赞叹。
祭坛之上的火光一颤,随后越来越暗,直至消失不见。
九州之中,各地混乱处,此时看守严密,将一切可能发生之危机提前镇压。
“这个世界走不到终结。”成蹊看着容缨,“我们也不会让它走向终结,你放弃吧。”
“哈,放弃……”容缨笑出声,他看着成蹊,“那如果……是他死了呢?”
成蹊瞳孔紧缩,容缨抽剑,转瞬之间袭向山腰处那道雪白的人影。
李景不知为何闭目站在山腰处一动不动,像是沉入了一场极为漫长的梦境,就算容缨提剑杀来,也没有丝毫反应。
剑势如虹,却在即将靠近时被另一道孱弱的剑意截断,剑气偏离,未能斩断李景头颅。一道血线扬起,两个人影从半山坡重重摔了下去,片刻后,一人杵着剑颤颤巍巍爬起来。
是成蹊。
他不知何时从地上捡了一把剑,提在了手中,宽大的衣袍在风中飘荡,青衣蹭上了血,袍袖上像是绘出了一枝深色的竹。杀人的剑很沉,成蹊提着有些不太稳当,用双手将剑抬起,做了一个不太熟练的起手式。
成蹊已经许多年没有握剑,他如今身体根本无法动用太多的灵力,他与一只蝼蚁无异,却还是坚定的挡在李景身前,一字一句。
“不许动他。”
容缨死死盯着成蹊,不知为何,眼眶却渐渐红了。
他笑出声,而后骤然出剑,再不留手,灵力卷着剑意刺向成蹊,如此微弱的反抗,就像是刚出生的小猫朝着他亮爪子。成蹊的身体太迟钝,不过五招,便被震碎了剑,击倒在地。
一掌扣住成蹊脖颈,将他提了起来,容缨的手指在发抖,却还是一点点收紧。
“没关系。”容缨很快便平静下来,他轻声道,“你只是没有考虑清楚,等你醒过来,会感激我的。”
“不会。”成蹊唇缝处涌出血色,“死也不会。”
“那你就恨我吧。”容缨抬起剑,抵在成蹊心口,缓缓捅进去,目光冷冽,“总比忘记要好。”
“你与我夫人约定下辈子,最起码还是先通知一下家属比较好吧?”戏谑的声音响起。
剑刃割破手掌,深可透骨,却在刺入成蹊心口之前,被人硬生生折断,断剑直飞出去,险些割破容缨脖颈。
李景面色是不正常的惨白,他一手扣住成蹊的腰,带着他飞远,同容缨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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