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肯和离 太子他不肯和离 第125章
作者:丹锦
罗弘贺搂着身边花娘,目光却时不时瞥向上首。
薛明芳身旁的是个小婢女,谢煐身旁倒是有一名白衣女子时不时给他倒酒,却也只是倒酒。
那女子戴着帷帽,只能隐约看出必是个大美人。可越是看不真切,就越是让人好奇。
而且,她虽没有其他动作,甚至并未与谢煐挨得多近,但两人一举盏一倒酒之间,偏偏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谢煐偶尔投过去的目光里更是仿佛透着火热。
罗弘贺被那气氛撩得心痒,总想见一见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绝色,才能叫太子爱得藏起来不给旁人看。
终于,他借着酒劲壮胆开口:“太子,您身旁这位花中之魁……”
谢煐却是一下打断他:“罗大将军,花魁娘子妆扮需要时间,但孤相信,她值得你一等。看,她来了。”
随着这话音落下,帐帘动起,一阵晚风吹入,还送来些脂粉香味。
罗弘贺转头看去,顿时就瞪大眼睛,再记不起素净的白衣,完全为牡丹一般娇娆的紫裙花魁入了迷。
花魁跳过两支舞,博得满帐喝采,又在谢煐的示意下坐到罗弘贺身旁,贴着他劝酒。
最后散席之时,罗弘贺已是喝得脚步蹒跚,却还记得搂着花魁不放。花魁倒也乖觉,一路柔声哄着他,让他更是心急火燎地往自己帐中赶。
校尉中却只有一人带走花娘,其余四位只是酒意微熏,还能好好向谢煐行礼道谢,才转回营中。
谢煐也领着那白衣女子回到自己寝帐。
白殊摘下帷帽,在摇晃的烛火中对着谢煐笑。明明一袭白衣,却无端地生出几分艳丽。
他笑得如明媚春花:“殿下,还吃脂胭吗?”
谢煐捏住白殊下巴,凑过去压上那红唇。
白殊自是伸手揽上谢煐颈脖。
这个吻先热烈非常,再慢慢变得缠绵。
最后,谢煐不舍地抬起头,轻抚白殊脸颊,温声道:“委屈你了……其实真不用这般。”
白殊一边平复气息,一边笑道:“季贞不找花娘就算了,宴可是你特意摆的,你身旁再没人陪着,那些人一准要起疑心。再说,穿上女装倒倒酒而已,有什么委屈的。况且……”
他眨眨眼:“以前殿下也不是没给我倒过。”
谢煐眸色一下变得深沉,无法抑制地想起那一晚,白殊肌肤上流淌的殷红葡萄酒……
他深深吸口气,勉强压下心火,转个话题问:“整场宴你都没能吃东西,要不要让人做点宵夜?”
白殊摸摸肚子:“还行,提前吃得挺饱。都要睡了,再吃会积食。”
此时已晚,明日一早就要出发,还得加快行军速度。两人亲昵片刻,也就叫人端水进来洗漱,上床休息。
小黑却没能现在就睡,它刚才一路跟到罗弘贺的帐外,撇着飞机耳忍耐里头的动静。
那帐篷一直没吹灯。罗弘贺酒喝得多,尽完兴直接拉过被子倒头就睡,根本不在意光亮。
花魁歇过一会儿,起身略略收拾,翻出自己衣物穿上。随后她试探着推推人,见罗弘贺睡得死猪一样,就放心地去翻罗弘贺的衣袍。
没多久,她就从中翻出一个小布袋,解开来一倒。正是五块铜制的半边虎,形态略有不同,背上还刻有不少字,连字也是半边。
花魁微微一笑,又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个黑色小布袋,倒出来同样五只背带半边字的半边铜虎。单看一方还没感觉,但若两方对比着看,就能明显看出,两方完全不一样。
她将两个布袋里的虎符交换好,把罗弘贺的那布袋原样塞回他衣袍当中。
再看看依旧睡得一动不动的罗大将军,花魁定定神,起身给自己倒了盏水喝。
刚喝完,她便听到一声轻轻的猫叫,低头四下一看,很快发现帐篷一角蹲着只黑猫。
花魁心道“还真有猫来了”,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才找到绑在猫身上的黑布袋解下。拉开往里一看,她顿时笑眯了眼——真是黄澄澄的金子!
小黑抬起前爪,指向她挂在手腕的黑色布袋。
花魁一边惊叹这玄猫的灵性,一边取下小布袋,照着先前人吩咐过的,打开给黑猫瞧过一眼,才扎好布袋系在它身上。
小黑站起来,尾巴一甩,转身钻出帐篷。
花魁仔细收好那一小袋金子,想着先前的人还说,之后会给自己和今晚来的姐妹们赎身,心中更是高兴,一时间都忍不住开始盘算起日后的生活。
小黑借着夜色悄悄遛出禁军的大营,回到东宫卫的营区就自在多了,不用再顾忌会被人发现,可以直奔白殊和谢煐的寝帐而去。
谢煐让白殊先睡,自己还在等小黑。他开着定位盯着,见小黑快到帐前,便起身走出去。
一人一猫正好在帐外碰面,谢煐道声【辛苦黑王】,弯身解下小黑身上那不起眼的黑色布袋。
他将五块兵符倒出,就着营地里的火光确认无误,禁不住微扬唇角。
收好兵符,谢煐再弯身将小黑抱起,直接把它抱进帐中,放在床边的小垫子上,又倒碗水给它。
小黑一边享受着顺毛服务,一边喝够了水,舒舒服服地趴好。
谢煐看它睡了,这才扯条巾帕擦擦手,重新在床上躺好,揽住白殊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6章 波折
早晨, 罗弘贺在花魁的身边醒来,又被贴心地伺候梳洗。他心情大好地添了份赏钱,甚至亲自将辞别的花魁送出寝帐, 目送她登车离营。
看着看着,罗弘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原本在前方的东宫卫营区竟然不见了!
他大惊,赶忙问守在帐前的亲兵:“太子呢?前面怎么空了!”
亲兵答道:“他们一大早就收拾东西出发。卫率曾来过,听闻您没醒,就没让打扰您,又去寻了五位校尉。”
罗弘贺连忙让人把校尉们叫来一问, 才知谢煐决定让辎重少的东宫卫先行一步,急行军去救庆来, 让大军照常行军,随后跟上。
在嘉禧帝盖印签发的调兵谕令上, 虽然有谢煐和罗弘贺两人的名字, 但先前手持兵符来调兵的人是罗弘贺, 校尉们便一直听他号令行事。今早不见他人, 也就默默守在原处。
罗弘贺心中想着嘉禧帝给自己下的密令, 觉得谢煐愿意去庆来也挺好, 说不定刀箭无眼折在那里,也省了自己的麻烦。
于是他哈哈一笑:“既然太子体恤,那我们就按着原定计划行军吧。”
五个校尉应过是, 回去让各自的兵拔营起程。
说是急行军, 但也要维持住体力。
东宫卫每日行军时间增加半个时辰,且午间不再停下做饭, 只略作休息, 吃过干粮就继续走。如此走了六日, 和后方大军拉开一段距离, 便又恢复原本的节奏。
这是为了防止那五个校尉不认兵符,真干出寻机将三千东宫卫都悄悄灭掉的事。谢煐决定还是拉开距离,稳妥为上,再让薛明芳候在昌春,尝试接管兵权。
越往北走,天气越凉,加之每日行军积累的疲劳,到了后来,白殊只得在和谢煐同骑与马车之间来回换。不过两人的坐骑都是神骏,交替着换骑,便是载两个人也轻松。
即使如此,进入武州之后,白殊还是起了低热。他体内余毒未清,身体疲惫到一定程度,就有点压不住。
谢煐想就地扎营休整两日,白殊却没让,坚持到西弗然所在的羁縻县再休息。马在那里,卫士们可以和坐骑相互熟悉,而且在京外的一千多东宫卫也是约在那里会合。
白殊握着谢煐的手,温声道:“小黑扫描的结果你也听见了,只是疲惫,不多严重。左右不过是再走三四天,我都待车里便是。我的身体我清楚,要真撑不住,我不会逞强。”
他一旦坚持,谢煐是无论如何也拗不过他,只能陪着坐车照顾。
三日后的下午,终于抵达了风丘城。葛西尔、伊落,以及先陆续抵达此处扎下营的那一千多东宫卫的几名统领,都到城外十里来接。
双方关系好,谢煐没多客气,在车里掀了窗帘探出头,对葛西尔和伊落道:“三郎发着热,进城再说话。”
又对卫率道:“留孟大那二十骑随我进城,你带其余人城外扎营。”
葛西尔两人应过,二话没说就打马回城。
谢煐和白殊的马车跟进两人家中,谢煐都没让白殊的脚沾地,一路抱进伊落备好的暖阁里。
伊落拉着葛西尔在外间坐过一会儿,估摸着里面安顿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入内。
白殊躺在床上,面色因发热而透着薄红,一只手臂伸出被外,随军大夫正在往他手臂上扎针。谢煐站在一旁,不错眼地看着。
见两人进来,白殊微微一笑,轻声道:“身子骨不争气,走远点路就倒下,让两位见笑了。”
葛西尔摆下手,伊落接言道:“你好好歇着,缺什么只管和我说。”
白殊自然点头应好,又对谢煐使个眼色。
谢煐这才舍得收回视线,从床头拿起白殊刚才特意自车内箱笼中拿进来的小盒,转身递给葛西尔。
先前他已给两人送过信,说了寻回西弗然圣物之事。只是东西贵重,既然预计着要过来,就等着这时再亲自带。
葛西尔欣喜地打开盒子,拿出圣物仔细看过,又递给伊落。
看白殊要休息,两人没多留,略说过几句话就离开。
回到房中,葛西尔一叹:“本来还准备了好酒好菜给他们接风,现在这样子,太子肯定是不愿离开楚溪侯半步。”
伊落随口回道:“把菜分一分,给他们和子山、章臣送去好了。”
葛西尔见他已经取出占卜工具放进圣物中,凑过来问:“你要占什么?”
伊落一边动作一边回道:“东西是太子和楚溪侯送回来的,我们总得表示下谢意。我卜一卜他们此行能否顺利达成目标。”
他神色渐渐变得专注,葛西尔就不再多话,只在旁边守着。
*
白殊好好休息过一晚,第二天上午醒来,体温降了些,虽还没有完全退热,精神却好了不少。
谢煐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稍稍放下,与他一块用早饭。
白殊安抚道:“再休息两日便能全好。”
谢煐给他递蛋羹,心中安定了才想起来问:“如此累不得,是不是以前中的毒没清完?”
白殊接到手中,一边舀起一勺晾着,一边回道:“还得过个半年左右,就能全清完。然后再养上一年,也就与常人无异了。”
谢煐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待你痊愈,我们便去游玩一番。”
白殊一下笑出了声:“到时你可就是九五之尊了,哪里能随意乱跑。我自己去玩可以,你只能待在北辰宫里。”
谢煐没回话,只跟着扬起唇角。
吃过饭,谢煐将大夫和张峤唤来。两人给白殊把过脉,斟酌着调整过药方,让知雨去煎药。
这次是奔着打仗来的,白殊没再让杨大夫跟。而东宫卫的随军大夫更擅长外科,于是张峤这半个大夫也被抓过来出意见。幸好不是啥大病,配合白殊现在用的药变化一下即可。
两人刚退出去,伊落便领着个薛家军兵士进来。
来人自称是卫国公长子武靖侯的亲兵,给谢煐送来如今接任北大都督的武靖侯的信件。离京前两边通过信,谢煐的行程那头也知道,信会送来这里也不奇怪。
谢煐确认过封蜡上的印信,拆开看完,道:“过两日孤便前往扶柴。”
亲兵听了,却有些焦急地道:“大都督四日后到扶柴,只能留那一日,他想面见太子说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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