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犬 丧家犬 第79章

作者:吃一口椰冻 标签: 穿越重生

  “谁说我提出三个月的恋爱是因为我还爱你?”

  我被沈温的话逗的笑了出来,“沈温,你怎么这么天真?连狗都不一定能一直忠心一个人,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一直爱你?”

  闻言,沈温似乎很不敢置信,他眉头深锁,失神的低声呢喃着,“我不明白,我不懂,你不是一直爱着我吗?这才过去多久,你怎么就不爱我了呢?”

  “唉。”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头抽出一根烟,点上,叼在嘴边,吸了一口烟,末,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情绪来,道,“你真不懂,现在还不明白呢,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要是真的这么好,我就不会提出再谈三个月恋爱的条件,应该心胸宽广的放你离开,让你和云锦书好好的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眼看着你哭着求我回去。”

  “三个月的恋爱是设计,更是一场豪赌,还记得当年你的手段嘛,我学你的,八年前,是我输了,不过,八年后,是你输了,感情这回事,不就这样?谁先付出真心,谁就是那个输家。”

  说完,我又轻描淡写的补充了一句,“哦,对了,志峰集团何董偷税漏税的那个举报信也是我寄的。”

  我知道沈温一直在私下收集志峰集团何董偷税漏税的证据,为的是以后好拿捏何董,大概沈温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反而为他人作了嫁衣,成了我对付他公司的武器。

  虽然不至于让沈温变得一无所有,穷困潦倒,但至少让他狠狠地摔了一跤,得了个教训,也算物超所值了。

  我微微眯眼,抬眼看着沈温,最后总结了一下,道,“沈温,你之前想的不错,我,周闲,就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

  沈温安静的听着,脸上却没有一点点表情,平淡的像一面镜子,过了一会,他哑声问我,“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我恨你?”

  我摊了摊手,“随便你,反正我不在乎。”

  沈温爱我也好,恨我也罢,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沈温无奈的扯着嘴角,朝我露出一个苍白又无力的苦笑来,他道,“可我没办法恨你,就算听完你说这些,知道你不爱我,我也没办法恨你,因为我很爱你,我舍不得去恨你,我连讨厌你都舍不得。”

  我听着只想笑,也实在没忍住,成功的笑出了声音。

  大概是听见了我的笑声,沈温睫羽微微发颤,浑身上下似乎都在发疼,眼底泛红,轻声问我,“周闲,这是不是就是你以前爱我时候的感受?”

  我不怎么想回答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低头伸手揉了揉山根。

  冗长的沉默让沈温明显有些急了,他声声发颤的解释,“你无论做了什么,我都不在意了,我为了你公司都可以不要,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哥,我只求你爱一爱我,假装的也行,利用我也可以,我真的不介意。”

  沈温像是个溺水者,被水呛的喘不过气来,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恰好抓住了初海面上飘来的一块浮木一样,他不顾一切的奋力抓住那救命的浮木,不敢松开半分,毫无底线,也不择手段,只求留住那一块浮木。

  但很可惜,我一点也不想当拯救他的那一块浮木。

  剩下的时间,我只想为自己好好的活。

  我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抖去烟灰,淡淡的道,“沈温,别再说了,你说再多也没用,我讨厌幼稚的纠缠。”

  沈温眼神灰暗,唇角无力的勾起一抹苦涩的自嘲,“你不是讨厌幼稚的纠缠,你是讨厌我。”

  “知道就好。”

  “可我又什么办法?不纠缠你,你就跑了,你怎么这么残忍,等我发觉我爱上你了,你却转身就跟别人在一起了。”

  我客气的纠正沈温,“先跟别人在一起的人,是你。”

  沈温喉结滚了滚,低垂眼眸,道,“我知道,我活该,我想补偿你。”

  听到这里,我笑了出来,将烟头随手丢在地上,用鞋头用力的碾熄,似乎那被碾碎的是我不值一提的心软,我冷冷的道,“不需要,行了,就聊到这里吧,我们没啥好聊的了。”

  说完这句,我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扫过沈温,沈温在看着我,连眼神都写满了心碎,眼尾通红,让我想起了当年那个夜晚被抛弃在大雨中瑟瑟发抖的那个少年。

  不过,我不会再心软了。

  冷风吹在我脸上,有些发疼,我觉得很是疲惫,抬起头对不远处的贺征喊了一声,“老贺,走了。”

  贺征听到声音便往我这边走,我也抬脚朝他走去。

  刚走几步,风从我耳旁吹过,我便察觉到身后好似有只无形的手正拽着我,我回过头去看。

  是沈温。

  他站在夜色中,紧紧的攥着我衣角,看着我,一声不吭,却满眼哀求。

  我叹了一口气,疲惫的道,“沈温,别让我看不起你,好聚好散,对谁都好,不要这么玩不起。”

  沈温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一下,笑的有些难看,眼泪就从眼眶溢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沿着那张英俊苍白的脸滑落。

  他似乎终于明白,我永远不会回到他身边了一般,慢慢的松开了手。

  我收回目光,没有再回过头去看,大步朝着贺征走去。

  这样就挺好的。

第122章 我送你回去?

  第二天,那个买桔梗的姑娘没有再来了。

  小郑开玩笑说,那个姑娘大概是失恋了。

  我没吭声,旁边的贺征笑呵呵的问了一句,“失恋一般应该干点啥?”

  小郑立马来了兴趣,说这个业务他熟,然后罗列了一堆失恋干的事情,从化悲愤为食欲最后说到一醉解千愁。

  贺征认真并且严肃的考虑了一下,然后过了一会,告诉我们,他刚刚订了卡座,晚上一起去他的酒吧喝酒。

  小郑一阵欢呼,欢呼过后,他又好奇的问道,“不过,怎么突然要去喝酒?”

  “因为我失恋了啊。”

  贺征一本正经的道。

  小郑幸灾乐祸的问贺征被谁甩了。

  我突然觉得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贺征看了看我,漫不经心的道,“被老周甩了啊。”

  我心情复杂。

  贺征真的是个大嘴巴!

  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把自己表白被拒的事情说出来的人,估计也就只有贺征一个了。

  “我的天!贺哥你动作这么快啊!”

  小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等回过神来,又笑了,红着脸看我,很害羞的道,“不过,周闲哥你拒绝了贺哥,该不会是突然觉得其实我挺好的吧?如果是这样,我也不是不能和周闲哥你来一段甜甜蜜蜜恋情的。”

  我摸了摸小郑脑袋,温柔的喊了小郑一声。

  “嗯?”

  小郑一脸期待的冲我眨了眨眼。

  然后我道,“我其实一直当你是我亲弟弟。”小郑脸立马就垮了下去。

  贺征在旁边笑的格外开心,阴阳怪气的补刀,“你还不如我呢,至少我还亲了老周一口。”

  看吧看吧,贺征的嘴真的没把门的。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了。

  老实说,如果我不是和贺征关系这么铁的话,我真想踹他一脚。

  我老脸烧的火辣辣的,贺征倒好,没皮没脸的搁那炫耀着,笑的贼得意,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

  小郑骂了一句艹,卷着袖子站起来朝我扑来,“这个不能忍,周闲哥,来,给我亲一口!”

  我是没什么所谓,只不过小郑还没有扑过来,就被旁边的贺征大手一抓给揪住了,又拎了回去,“小屁孩学大人亲什么嘴,毛长齐了再说。”

  小郑握着拳头抗议,“我28了!不,过年就29了!”贺征笑了笑,“在我们面前,你三十岁都还是小屁孩。”小郑,“……”

  中午,小郑为了狠狠地戳贺征的痛处,特意说要请贺征下馆子吃饭,美曰其名,慰藉失恋的贺征。

  只不过,小郑明显低估贺征的脸皮了。

  到了馆子,贺征笑呵呵的点了饭馆里最贵的几道菜,顺带要了一瓶茅台。

  小郑听着贺征点菜,心都快要滴血了,一张小脸难看的就跟从咸菜缸里捞出来的一样,皱皱巴巴的,然后就开始拿出手机来唉声叹气的看他银行卡余额。

  我在旁边看的哭笑不得,刚想开口,贺征伸出大手拍了拍小郑的脑袋,“行了,别哭丧着脸,一个老板怎么这么抠门?今天你贺哥买单。”

  话音刚落,小郑立马举手叫来服务员,再点了几道招牌菜。

  贺征,“……”

  菜上来了,我和小郑吃着都觉得味道不太对。

  吃了一口毛血旺,小郑抬起头来看我,把眉毛拧成了麻花,然后问道,“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没有前几天好吃,分量也没之前的多,你觉得呢,周闲哥。”

  我也夹了一块尝了尝,味道确实跟前几天不太一样,我点了点头,“嗯,味道差了点,可能换厨子了吧。”

  我没放心上,不过小郑可不一样,他在吃的方面可认真了,立马叫来老板,问老板是不是换厨子了,然后又说了一句,“你们家前几天那个厨子就做的菜挺好吃的。”

  老板一听,笑着回答,“没啊,我们这没换过厨子,一直都是同一个厨子来着。”

  “这可奇了怪了。”

  小郑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开始琢磨这到底是怎么个原因。

  贺征在旁边劝小郑,“想一会就行了,别把脑子烧了哈。”

  我点了点头,也跟着劝了句,“能吃就行了,可能人师傅今天发挥失常了。”

  小郑这才没继续往下琢磨。

  晚上贺征拉着我和小郑去他开的酒吧喝酒。

  我不太想去,不过贺征和小郑一直劝,我就只能跟着去了趟。

  到酒吧以后,我陪着喝了几杯就喝下去了,又不好扫贺征和小郑的兴,便借口说困了,想回去了。

  贺征刚喝了半瓶洋的,听到我要回去,浑身酒气的就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昏暗的光线下,他衬衫扣子解开几颗,领子开到了胸口那,露出了结实的胸肌,头发也有些松散的垂落下来几缕,看起来难得的有几分性感。

  他哑着声音同我道,“我送你回去。”

  “得了,你喝酒也不能开车,我自个打车回去,你跟小郑好好喝。”

  我顺势看了看另一头窝在沙发里抱着酒瓶喝的正嗨的小郑,叹了一口气,然后嘱附道,“喝个差不多就行了,喝够了就回家,我待会打电话给你助理过来接你们。”

  贺征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点了点头,“那你回去路上小心点。”

  我寻思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个吧,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走了。

  我走到路边打车,空隙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贺征助理,让助理记得开车过来送贺征和小郑回去。

  挂了电话,我看也没有出租车,便拿出手机打算打个车,刚打开打车软件,这时候,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正好停在我面前。

  我以为是有人要搁这下车,便往旁边站了站,驾驶位上车窗慢慢的摇了下来。

  隔着浓郁似墨的夜色,我往车那瞥了一眼,车里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

  是何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