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开饭馆 我在异世开饭馆 第137章
作者:烟火人家
比起所有买铺子的钱都是他们二人短时间内赚的,背后说人闲话的人更愿意相信他们是从宋家拿了一大笔钱回来。
毕竟这赚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般人想都不敢想,也不愿意相信有人能做到,尤其是原本比他们还穷的人。
期间钱良才的帮助,以及章北庭用辣椒油方子抵扣一部分买铺子的钱的事,听谣传谣的人或许不知道,又或许听过却故意忽略掉。
至于章北庭跟宋彦鸣的嫌隙,当初宋彦鸣找了无赖来有间食肆闹事,结果被章北庭当场抓住送去了衙门的事,不说云阳城,整个长阳街是人尽皆知。
而醉春阁的酸菜鱼方子出自章北庭之手,从一开始便是招揽客人的手段,从来没隐瞒过。
后面这件事整体来看,其实不过是章北庭不肯吃哑巴亏,而且反击得光明正大,但为人父母者,很容易代入宋茂祖的角色,他们无法接受,儿婿跟儿子闹矛盾,结果却影响到自己的利益。
这其中谁对谁错,宋茂祖在中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却不是大部分人关心的。
于是这两则谣言在云阳城越传越广,背地里骂章北庭跟宋宴卿的人也越来越多。
章北庭跟宋宴卿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好几日后了。
主要是小团子满月后,他们虽然每天来食肆,但章北庭除了中午做那一桌预定出去的菜,其余大部分时候都在后院陪孩子,宋宴卿更是在后院很少出来。
而真跟章北庭和宋宴卿关系好的人,旁人知道他们跟章北庭和宋宴卿交情深,不会将谣言拿到他们面前去说。
没什么交情的人听了,为人稍微正直点,或是有自己想法的,知道这是有人眼红有间食肆的生意,故意在坏章北庭跟宋宴卿的名声,便当做没听到,稍微有点小心思的,或者对章北庭跟宋宴卿心怀嫉妒之人,便乐得看热闹。
最后还是何峰在摊子上卖菜的时候,无意间从旁人的闲聊中知道了这些谣言。
当时何峰气得提着菜刀让说闲话的人将话都说清楚,等人说完了又提着菜刀将人赶走。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附近几条巷子的人有谁不清楚,宋宴卿会嫁给章北庭,是因为宋茂祖要拿女儿攀高枝,不舍得将疼爱的女儿嫁到父母双亡,家徒四壁的章家,便拿不受重视的哥儿替嫁,三日回门,宋家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依照云阳城的习俗,是宋家主动跟章北庭和宋宴卿断了关系。
这样的父母,即便章北庭跟宋宴卿去宋家,又怎么可能要得到他们的钱。
谣言简直无稽之谈。
至于卖方子给醉春阁掌柜,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你都上门找麻烦了,难道我就该受着,不能回手吗?
何峰越想越气,连菜都不想卖了,让磊磊找来母亲看摊子,又跟母亲商量了一番后,便径直去有间食肆找章北庭跟宋宴卿了。
从何家摆摊的地方到食肆有些距离,经过跟母亲商量,又走了这么远的路,找到章北庭跟宋宴卿的时候,何海已经冷静了许多。
章北庭将何海带进后院,又让伙计端了碗冰粉进来,问:“这个时候来找我们可是有什么事?”
何海低着头,沉吟片刻后才低声道:“我听到一些对你们不好的传言。”
“什么样的?”章北庭看了眼旁边低头逗着孩子的宋宴卿,有些担心。
能让何海这个时间跑过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何海将路上想好要怎么说的话一口气都说了出来,说完他感觉有些渴,却没去动伙计端上来的冰粉,只拿起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静静等着章北庭的反应。
章北庭眉头微微蹙着,没有说话。
旁边宋宴卿也停下了逗弄孩子的动作,表情有些难看。
半晌后,章北庭笑了下,指着旁边的冰粉对何海道:“再放就不好吃了。”
“你有解决的办法了?”何海闻言眼睛一亮,手上也没再客气,端起冰粉呼噜呼噜便喝了小半碗。
“差不多,”章北庭含糊道,“就是还要再等等。”
自从章北庭回到隔壁住,何海自己都没察觉,他内心深处已经认定没有章北庭解决不了的问题,因而即便章北庭说得含糊,他也没多想,只道:“能解决就好,最好让散播这些话的人付出点代价。”
章北庭“嗯”了一声,道:“多谢你来提醒,不然我都不知道这些事。”
何海已经将冰粉喝完,放下碗的时候,顺手在章北庭肩膀上拍了下,“我们两家的关系,你们对我说什么谢。”
说完他便起身,“我还要回去守菜摊,就不多待了。”
临走的时候,他又走到小洵儿的摇篮边,摇了摇手道:“小团子,海叔回去了。”
其实小团子并非章北庭跟宋宴卿给孩子起的小名,只是包括他们自己在内,都觉得小洵儿长的可可爱爱,跟个糯米团子似的,叫着叫着小团子变成了孩子的小名。
不过显然这会儿不管是章北庭还是宋宴卿,都没心思想这些。
看着何海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外,宋宴卿缓缓道:“这些谣言恐怕是从宋家传出来的。”
事情到了这地步,有些事情瞒着也没用,章北庭便将小团子满月那日,宋茂祖厚着脸皮来要方子的事说了。
宋宴卿即便深知宋茂祖的为人,听完之后还是气得说不出话。
这么多年下来,他对宋茂祖早就没了期待,只是被这么对待,任谁都不可能不生气。
章北庭怕他气坏身体,搂住其肩膀安抚道:“放心吧,会解决的。”
宋宴卿不是何海,知道相公这么说就是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他仰着头,看着章北庭的眼睛,坚定地道:“我们一起想办法。”
章北庭点头:“好。”
“相公跟我分析分析现在的情况吧。”宋宴卿道。
即便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但宋宴卿知道,相公肯定比自己能想到的多一些。
章北庭缓缓道:“据何海所说,这些谣言在云阳城传得非常广,不少人都听过,我们想要所有听过这些闲话的人对我们改观,除非有一桩更大的,能勾起大家好奇,又能让现有的这些闲话站不住脚的事情出现。”
“不能让大家知道是宋家先跟我断了关系,我们卖方子给醉春阁,也是因为宋彦鸣先让人来我们食肆闹事的吗?”宋宴卿问。
章北庭摇头,“难。”
即便只要愿意花时间打听一下,就知道从宋家散播出来的那些话简直是笑话,但宋茂祖如今已经占领舆论高地,将诋毁他们的话传得云阳城不少人都知道,他们即便有证据反驳,已经认定了他们是不孝子的人未必愿意听。
所以才会有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么一句话。
但他们又不能任由宋茂祖诋毁却不解释,他们若是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倒也罢了,可惜二人并非圣人,还是开食肆的,谣言说得多了,便成了真的,早晚会影响食肆的生意。
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影响了,只是食肆每日流水大,还不太看得出来。
宋宴卿听完相公的分析,眉头蹙得愈发的紧了,也不说话,低着脑袋试图想出个有用的办法来。
章北庭见状叹了口气,伸手将其皱着的眉抚平,安抚道:“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我在呢。”
宋宴卿“嗯”了一声,仍有些神色不宁,最后还是小团子哼哼唧唧,才吸引走他的注意力。
章北庭则想起了小团子满月那日,王掌柜避开伙计,不知道跟宋茂祖说了什么,直接将宋茂祖吓得不敢再留的事情。
趁着下午宋宴卿带着孩子午睡的时候,他抓紧时间去了趟醉春阁,结果却被伙计告知,掌柜的吃了小团子的满月酒后,第二天就出远门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也不知道。
之后几天,谣言越传越广,不仅钱良才跟邹文柏这些生意人,就连在书院里的萧万青跟周鸿文都知道了。
他们了解章北庭跟宋宴卿的为人,也清楚谣言背后真实的前因后果,听到有人讨论这件事,他们便会站出来反驳并解释清楚。
可正如章北庭分析的那样,能听到他解释的人有限,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听。
三日后傍晚,云阳城东城的留香饭馆后院,宋茂祖手里翻着账本,享受着儿子又是倒茶,又是捏肩的服务,脸上春风得意,“所以说姜还是老得辣,惹急了我让他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自从将消息散播出去,留香饭馆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宋茂祖跟宋彦鸣都知道这些人并非是冲着饭馆的菜来的,而是听了那些话,觉得他们的饭馆被不孝儿和儿婿逼得快要经营不下去,很是可怜,前来撑场子。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是因为什么而来,走进饭馆里的客人是真的,他们赚到荷包里的银钱也是真的。
宋彦鸣冷哼道:“谁叫他们那日拂了父亲的面子,落到现在处境是他们活该。”
“你多动动脑筋学着点,以后遇事莫要莽撞,”宋茂祖道,“一路行不通,就找别的路,总会有办法的。”
“我会记着的。”宋彦鸣认真应下,片刻后想到什么,又有些担忧,小心道,“他们那日从家里拿走的银两,是聘书里写着章家给姐姐下聘的钱,若是他们狗急跳墙,将此事宣扬出去,会不会对姐姐不好?”
宋茂祖无奈地道,“你刚也说是聘书上写着的,可如今聘书在哪里?”
宋彦鸣:“烧了。”
“这不就是了,”宋茂祖道,“无凭无据,谁能证明章家曾给你姐姐下过聘?他若敢宣扬出去,便让你姐姐去衙门击鼓告他污蔑清白,看他敢不敢。”
没有证据的事情便是污蔑,就像那日在章家附近,回来仔细一向,王掌柜不可能真知道些什么,不过是吓他罢了。
“可邻里间……”宋彦鸣仍有些不放心。
宋茂祖淡淡地道:“不过误传罢了。”
宋彦鸣还想再说什么,被宋茂祖打断道:“此事已成定局,无需再担心什么,你不如想想下午来饭馆,请你我父子明日中午去府上做饭的那两人。”
“他们有什么问题吗?”宋彦鸣紧张道。
“有也没有,”宋茂祖老神在在地道,“你再仔细想想。”
宋彦鸣垂眸思索了一会儿,猛地抬头道:“他们出手大方,好像还不是本地人。”
宋茂祖对儿子在这样重要的客人面前,却最先注意到银钱的行为有些无奈,又对儿子发觉来人并非本地人又颇感欣慰,于是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啊?”宋彦鸣挠了挠脑袋,有些为难。
宋茂祖提点道:“你难道没发现身高较矮的那个人没有胡子吗?”
“您是说那是个伪装成男子的哥儿?”宋彦鸣脱口道。
宋茂祖闻言没忍住卷起账本,在宋彦鸣脑袋上敲了下,压低声音道:“那是个无根之人。”
宋彦鸣闻言瞪大了眼,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朝能用无根之人的,除了住在宫里的,宫外便只有跟圣上同胞的那位王爷,以及几位已经出嫁的公主,”宋茂祖眼中是势在必得,“不管今日来饭馆的人是伺候哪位的,只要明日做的菜合了贵人的胃口,今后我们饭馆还怕缺名声跟客人?”
宋彦鸣舔了舔嘴唇,有些疑惑,“那样的人怎么会找来我们饭馆,还特意问我们会不会做叫花鸡。”
“别瞧不起我们饭馆的叫花鸡,”宋茂祖道,“当年你爹我能在云阳城站稳脚跟,这道叫花鸡可是出了不少力。”
宋彦鸣有些紧张,提议道:“时间尚早,不如我们去厨房做一道叫花鸡今晚吃,顺便温习一下做法。”
“你以为我给你一样。”宋茂祖话是这么说,却也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他有段时间没做这道菜了,今晚再做一次,明天中午才更有把握。
于是起身率先朝厨房走去。
于此同时,一辆马车驶到有间食肆前面,还没停稳,马车上就跳下来一人。
守在门口的伙计被吓了一跳,招呼转眼已经到了面前的人,“陆公子。”
“你们家掌柜的还在食肆吗?”陆风边往里走边问。
“在楼上雅间跟醉春阁的王掌柜谈事情,”伙计道,“您若是着急的话,我上去给您说一声?”
陆风问:“他们上去多久了?”
“差不多两刻钟。”伙计道。
陆风:“那我等会儿。”
他在楼下等了差不多一盏茶时间,章北庭跟王掌柜才从楼上下来,两人俱是神色凝重,章北庭甚至都没看到坐在柜台旁边的陆风,直到将王掌柜送上马车,回来时经伙计提醒,才知道好友已经等了许久。
便上前道:“去楼上雅间坐?”
章北庭虽然面上带笑,却有些勉强。
陆风何其明锐,一眼便看了出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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