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从无限游戏回来了 真少爷从无限游戏回来了 第12章
作者:杯酒
在池深对面坐下之后,李序又动手扯了一下衣领,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才看向池深。
池深也在看他。
普通人可能觉得李序只是加班加多了,所以疲惫,但在池深眼里,这又是另外一个情况。
一个皮肤干枯、穿着碎花裙的女人趴在李序身后,干瘦如柴的手臂锢住李序的脖子,女人的头垂在李序胸前,长发随着李序的走动而轻轻摇晃。
在李序腿边,一个没有下半身的小女孩一手扯着他的衣角,一手扯着碎花裙的裙子,好奇的看着池深。
这还不算完,李序手腕上佩戴的佛珠,散发着点点金光,庇佑着他,而他衣服口袋里却伸出一只手来,按住了佛珠的光芒。
这些鬼怪和物品在李序身上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和谐,一起存在,却相互牵制,似乎就是因为这样,李序虽然百鬼缠身,却还是活得好好的。
“您有过孩子吗?”还没等李序开口,池深就率先说道。
李序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不过还是回答道:“没有,我至今未婚。”
池深点点头,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安,不过还是开口说道:“我很喜欢您制作的那款恐怖游戏……”
说话的时候,他时不时看向李序的肩膀,瞳孔轻轻颤动,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趴在李序肩头的女鬼慢慢抬起了头,直直看向池深,干涸皱缩的嘴唇裂开,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
她张开嘴无声地说着:你、看、到、我、了。
“池深?池深?”
先前面试的男人喊了好几声,池深才猛然回神一般,看向男人,勉强镇定下来,脸色惨白的笑道:“你刚刚说什么?”
李序奇怪的看着他:“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你可以先做一段时间文案策划看看,不行可以转岗。”
“好的,我知道了,”池深虽然在看着他们,眼神却有些散,似乎刚从惊惧中回神,“我明天就来。”
看着池深从面试房间离开,男人问道:“他怎么了?”
不知为何,李序突然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他呼出一口气来,神情也有些担忧:“希望他能做得长久一些,我们现在也太缺人了。”
从乐道文化离开,池深并没有急着回去白家老宅,他需要给别人一点机会。
许久没有享受阳间生活,池深选择了先去吃一顿饭,然后又找了个电影院看电影,这期间,他没有和自己的影子说过一句话,季星沉也没有主动出现。
一直磨蹭到晚上十点,池深才坐上了回去白家老宅的末班公交车。
公交到达,池深下车,他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站台的长凳上坐了下来,这个位于乡下的公交站台四下无人,空荡荡的,只有一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就像是一个被赶出家门的旅人,池深低着头颓废的坐在站台上,似乎在考虑今晚该去哪里过夜。
一个黑影慢慢靠近站台,那是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她身上的皮肤干枯皱缩,没有人能瘦成她那个样子,除非她本来就不是人。
“找到你了。”碎花裙子说话的声音仿佛砂纸在摩擦,她发声极为困难,却显得十分高兴。
池深的肩膀微微颤动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害怕到发抖,又自欺欺人的不敢抬头。
她伸出手,干裂的手指掐向长凳上漂亮男人的脖颈,嘶哑漏风的笑声回荡在站台上:“你没有地方去吗?跟我走吧,让我我抽干你的血液,你就变得和我一样冰冷,这样你就不会再感到害怕。”
她的手突然停住了。
长凳上的漂亮男人扬起了头,那脸上根本没有一丝害怕的痕迹,他甚至在笑!
他是忍笑忍得肩膀发颤!
碎花裙直觉不对,立刻向后退了一步。
一只苍白的手从漂亮男人的影子里伸出来,抓住了碎花裙的脚踝。
“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家吗?”
池深歪头看着碎花裙,笑容可掬:“因为我怕你进不来。”
第014章 你愿意去我家做客吗?
抓住碎花裙的修长手指苍白冰冷,还隐隐从黑色的影子里透出了一截西装袖子,这看起来是美丽而脆弱的一只手,完全不能与厉鬼的力量相抗衡,但碎花裙试着挣脱了一下,那手却纹丝不动,仿佛钉子一般,把她钉在了原地。
身为厉鬼的碎花裙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发出一声嘶吼,蓝白色的裙摆瞬间延长在地上堆叠,阴气以她为中心扩散,身体徒然增大,獠牙也暴张而出,口中涎水顺着尖利的牙齿缓缓滴落。
“血——”
碎花裙粗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马路上响起。
“你好香,给我你的血——”
她的脖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动一下,裙摆猛然延长,如海藻般向池深缠过来。
池深并没有动,他只是抬头看了碎花裙一样,脸上笑容依旧,手中暗影汇聚,出现了一把刀锋雪亮,刀身上却沾满血污的尖刀。
这是他曾经在菜市场肉铺打工时候用的剔骨刀,在解决了前来买肉的顾客,和肉铺老板之后,他离开时,顺手把这把尖刀也带走了。
手中尖刀一指,黑色的阴气如雾一般从池深脚底蓬勃而出,过于厚重的阴气将路面凝成了冰,白色的冰霜化为一根冰刺洞穿了碎花裙的身体。
那伸长的裙摆如蛇一般再次收回,盘在一起,碎花裙干枯的手扶着那根冰刺,干咳一声,却什么都咳不出来。
她怨毒的看着池深,却不敢再次出手,刚才阴气碰撞,就让她明白,眼前这个人——或许不是人,绝不是她惹得起的存在。
但是这样的怪物,为什么要装得软弱可欺,欺骗她一个小小厉鬼!
在昏暗的路灯下,池深一手提着尖刀,微笑着一步一步向碎花裙走去。
那本是一张让人赏心悦目的脸,连微笑的弧度都十分和蔼可亲,碎花裙却像是见到了什么怪物一般想要跑,她艰难的扶着冰刺,想要将自己的身体从冰刺上拔出。
池深每走一步,碎花裙的动作就更大了一分,甚至不惜把自己身体戳出一个大破洞,也要从这个地方离开。
她的胸口响起干脆的响声,皮肤如酥脆的饼皮一般裂开脱落,骨头也响起碎裂的声音,终于,她把自己从冰刺上拔了出来!
池深已经走到了她一米之内。
从影子里伸出来的那只冰冷的手还禁锢着她的脚腕,她摁着自己的脚猛然一折,咔嚓一声,干枯的腿直接从小腿处折断,她也不管还留在影子的手中的半截腿,立刻就跑。
“不要这么害怕。”池深手中的刀锋反射着清冷的光,他一脚踩住了碎花裙堆叠在地上的裙摆,“我只是来邀请你去我家做客的。”
蓝白色的碎花裙摆绷紧,女鬼转头就想斩断自己的裙摆。
“我不是坏人。”池深踩着裙摆走过去,缓缓提起手中的刀,笑容十分亲切,“相信我,我只是想问问你公司未来的环境如何。”
女鬼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斩断裙子拔腿就跑。
“那也没办法了。”看着碎花裙狂奔瘸腿的背影,池深眼里露出了些许遗憾。
“我觉得我的态度还是很友好的,”池深似乎在喃喃自语,毕竟站台旁就只有他一个人,“是我的笑容不够真诚吗?”
季星沉从他影子里冒出来,好像不太想说话,不过还是履行了自动问答机的职责,看着池深手中的刀说:“很真诚。”
得到了季星沉肯定的答复,池深心情都好了不少,他愉快的向前走去。
碎花裙没跑多远,就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一个容貌俊美的男人,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戴眼镜的黑影,两人就站在路边看着她。
猛然停下来,碎花裙想换个方向继续跑,刚回头,就被人摁住了命运的后颈。
“跟我回家吧,”池深轻轻松松就拎起她的后颈,像麻袋一样拖着往老宅方向走,“我家里有许多朋友在等着你,你们肯定很聊得来。”
碎花裙吃力的伸出手,抓住地面,想要努力让自己离这个魔鬼远一点,可惜这种微弱的抵抗完全无济于事,地上只留下一串摩擦出来的肉皮,很快又化作黑气消失不见。
一路走到白家大门前,池深推开大门,碎花裙惊恐的打了个寒颤,终于停止了挣扎。
她发现这个漂亮男人的话是对的,如果这里是他的家,她确实不敢进来。
无论是房间里,还是走廊屋檐下,都有鬼怪隐藏其中,每一个,都比她可怖。
碎花裙甚至不敢发出声音,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只求不让任何一个鬼怪发现她。
然而一路都很安静,那些潜藏在暗处的鬼就只是看着他们,并没有任何一只鬼冒出来和他们打招呼,就这样,他们走到了一扇门前。
池深看了一眼走廊下,那里贺超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连血迹也没有留下,也没有残留任何阴气。
但他看见的却不是这些,推开古朴的雕花木门,池深看向屋内,果然,红衣女鬼也不见了。
不过他屋子里可不止这一个鬼,柜子里还有一个。
一开始他就是听到柜子里有响动,才爬起来查看,随后遇到了从镜子里爬出来的红衣女鬼,被吓倒在地进入了死亡游戏的世界。
所以柜子里有东西是很正常的。
“有人来过?”池深向着柜子的方向问了一句。
“有,”柜子里传出来一个沉闷的声音,还带着点困惑和不解,“白家的大少爷,穿着睡衣慌张地跑进来看了一圈,又走了,他胸口的血可真好看啊。”
池深想到了昨晚白婉说帮他一个忙,原来是这样帮忙的吗?
虽然不知道白然昨晚经历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就是不知道白家会不会追究到这个老宅里面来。
“你的室友哪儿去了?”池深又四处看了一圈。
此时碎花裙见大家都没有注意她,找到机会就往床底下爬,爬到一半,她又慌慌张张退了出来,床底下,只有一只手的红衣女鬼龇着牙,将她往外赶。
“这里!”红衣女鬼用她仅剩的一只手指指床里面,趾高气昂向碎花裙宣告领地,“我的!”
池深看过去:“?”
红衣女鬼立刻缩了一下脖子,老老实实爬出来,蹭到了池深旁边。
季星沉在旁边推了推眼镜,过去把碎花裙也拽了过来。
略一思考,池深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白家要做什么,他不太关心,只要不打扰他找工作,那就没有关系,他现在比较关心自己未来的工作情况,毕竟这关系到吃饭的问题。
为了以后在新公司的可持续发展,池深就先请了一位“同事”回来,想要问问这位同事他们公司如何,结果没想到这位同事根本不想跟他沟通,只想逃跑,所以他只能用点文雅的手段把人请回来。
“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池深摸了摸红衣女鬼的头,看着碎花裙,他决定和新同事交流一下感情。
碎花裙也不敢跑了,就孤零零的立在房间中央,她一只腿如枯木般折断,却丝毫不影响她直愣愣站着,垂着头一言不发,胸口还有一个漏风的大洞。
听到池深的声音,她眼球转动一下,开始笑:“呵呵,呵呵呵。”
池深好脾气的再问了一次:“比如你可以讲讲你是怎么死的?”
“跟着他,跟着他就能出来,”碎花裙的笑声还在继续,“呵呵呵,我想出来。”
池深看着碎花裙干枯的身体,摸了摸下巴:“你是说我们的李主策?”
这次碎花裙沉默了,连笑声都没了,她低头用枯枝一样的手指轻轻抚平裙子上的褶皱,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算了,我自己看吧。”池深放弃沟通,和为执念而生的鬼怪沟通本来就很难,他们通常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只记得死时候的执念。
本来他还在想,自己需要适应一下正常生活,比如和人进行正常的沟通,哪想到这位穿着碎花裙的妹子连话都说不清楚,他就只能自己看了。
眼神微微一动,池深的眼眸变得幽深而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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