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从无限游戏回来了 真少爷从无限游戏回来了 第22章

作者:杯酒 标签: 穿越重生

  白恒青只觉得自己血液似乎要被冻住,那声音里带着寒意,而现在这种情况,一旦父母的牌位镇不住这位老鬼,那他就会立刻暴毙在这儿,这位老鬼存在了几百年时间,历代家主都没能把她灭了,还把她封印在老宅里,自然是因为没人对付得了她,自己,肯定也不行。

  “还请老祖宗息怒,”白恒青连连作揖,“老祖宗想要什么尽管说,只求可以放过白家,我们会在庙里为你竖碑颂德,日日供奉,就算老祖宗需要活人阳气滋养,我们也可以给您弄来。”

  “呵呵、哈哈哈哈,”白婉的狂笑声在偏院响起,“歌功颂德,日日供奉,那你倒是说,你歌的什么功,颂的什么德?”

  白恒青突然卡住了:“这……”

  “我死之日不过十七岁,在那之前,连这大宅的门都没有出过,我有什么功德?”白婉每说一句,红烛的烛火便抖动一下,火焰很快就由黄色转为青色,“而且他们说我什么?说我出嫁之前就失了名节,在大婚之夜怕被察觉所以自尽?多么好笑啊,什么都是你们活着的人在说,你们全都是这样看我,还要用活人阳气滋养我,哈哈哈哈!”

  一股阴气从偏院门口扫过,摆在门口的桌子振动起来,其上摆放的桃木门神“格拉”一声裂开,从裂缝中涌出了更多的鲜血,很快染红了铺着桌面的整块黄布,腥红的血滴答滴答滴落在地。

  “爷爷,怎么办?”缩在后面的年轻人都快哭出来,这模样看起来,下一刻就镇不住这位厉鬼,到时候他们是不是都会死在这里?

  白恒青也没有想过这个情况,他之前让人布置在偏院外的符咒、门神、祖师爷画像以及白婉父母的牌位,都是为了镇住这位老祖宗,在老祖宗不被干扰的情况下问鬼,找出那个往白家打电话的鬼来,没想到这老祖宗直接冒出来说是她打的,这还怎么问下去。

  而且布置了这么多,这位老祖宗也像是没有看见一般,祖师爷画像说烧就烧,符咒说没就没,连辟邪用的桃木门神也裂开,这些东西仿佛根本不管用,只有那两个灵位还立在桌子上,堪堪守住了偏院的门。

  为什么会这样?祖师爷为什么不出现,门神又为何不起作用?

  “请老祖宗息怒!”白恒青没有办法,他怕再次说错话,引起老鬼发怒,他身后还有白家后生要保护,所以只能拜了下去,“老祖宗想要什么可以尽管提,我们定当全力满足!”

  说着,他向身后几个小辈使了眼色,那几个小辈反应很快,一个拉一个,全都跪了下去,想着偏院的方向跪拜:“请老祖宗息怒!”

  “我想要什么?”白婉阴冷的声音似乎响在了每个人耳边,“我要这辱我清白,关押我数百年的白家所有人……死!”

  白雾从偏院门口倾泻而出,那是凝为实质的阴气,摆在偏院门口的两个灵位浸满了鲜血,底座被染成血色,抖动起来,那幅度越来越大,似乎有一双手摁在了两个灵位上面,让它们不在片刻中倒下,而倾泻而出的阴气又在与这双手做着对抗,势要斩断这两个束缚着它的枷锁。

  此时,白恒青也没有闲着,见劝说无效,立刻扑到祭坛前,拿起桃木剑与一旁的符咒,口中急诵:“地府阴司,驱邪避煞……

  狂风忽起,庭内落叶枯草被吹向偏院,几道黑影摇摇晃晃从地下爬出来。

  “……借我阴兵,降妖除魔。急急如律令!”

  白恒青点燃手中符咒,整整青烟飘向从地底爬出来的黑影,那几道黑影立刻形态扭曲的往偏院跑去,他们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斧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动作却狰狞无比,齐齐砍向偏院之中的嫁衣女鬼。

  那位嫁衣新娘并没有动,甚至头上的红盖头都没有抖动半分,在黑影高高跃起,向她砍过来的瞬间,位于她四周的烛火突然暴涨,火舌如洪水将黑影瞬间吞噬,不过片刻,那些黑影纷纷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烛火静静燃烧。

  “不过普通小鬼,”嫁衣新娘滴血的盖头之下传出一声冷笑,“不自量力。”

  见役鬼毫无用处,白恒青一咬牙,摸出另外的符咒来,今日开坛做法,他知道情况会非常凶险,所以准备颇多,光驱邪符就能铺满整个中庭。

  他摸出一张写有雷字的符咒来,口中高念:“太一玄冥,丙丁之精。电光使者……”

  空中惊雷乍起,随着白恒青的急诵的咒语,乌云从四方而来,遮挡了星月。

  白婉却笑了一下,语气似乎有些怀念:“飞雷咒,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学的也还是这些东西,没有长进。”

  “……符到奉行,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1)。”白恒青手中雷符往偏院一指,一道惊雷对着白婉直劈而下。

  白婉身形忽动,眨眼间就不在原地,来到偏院门前,只留下一圈跳动着绿色火焰的红烛在原地燃烧,那惊雷却如同有眼睛一般,向着白婉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红袖之中伸出了一只苍白泛青的手,白婉并没有躲,而是抬手指向了桃木门神。

  惊雷在白婉身上炸开,头上的盖头一动,随风扬起,那掀起的一角露出新娘血色的红唇,那红唇在笑。

  桃木门神砰然炸裂,碎开的头颅疾飞而出,桃木碎片也四散开来。

  红盖头扬起又落下,挡住了新娘微笑的血色红唇,嫁衣新娘的穿着依旧工整,仿佛下一刻就有花轿老接她,她直直站在偏院门口,那立在桌上的门神却没了。

  白恒青猛然向后退了一步,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后的几位小辈立刻爬起来扶他,白恒青将口中鲜血吐到桃木剑上,挣开几个小辈,立刻从祭坛之上抓了一把符咒:“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要保全我白家血脉!”

  “哈哈哈,”白婉阴冷的笑声飘在半空,“你且来试试!”

  “乾降精坤,应灵日月……”白恒青再次在祭坛之前站稳,口中诵念咒语,将自己吐出的精血一点点涂抹于剑身,“……太上符命,摄威十方……”

  四周风突然静了,似乎有无形的精气汇聚于剑身。

  “乾降精坤,应灵日月……”空旷飘渺,而又阴冷至极的女声在空中同步响起,“……三界司命,莫不束形(2)……”

  白恒青猛然瞪大了浑浊的眼睛,但他并不敢停下来,口中急速诵念,那剑身却如同握不住一般,渐渐向他的方向倾斜——

  “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为活人之声,一道为鬼魂之声。

  嫁衣之中苍白的手指并拢作剑,向着白恒青的方向遥遥一指——那桃木剑在白恒青手中徒然炸裂,炸开的碎片糊了白恒青满手鲜血。

  “二爷爷!”小辈们惊恐的声音响起,如果白恒青撑不住了,那下一个死的,一定是他们!

  “她也是白家后人,普通方法对她没用。”白然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来,他拿过地上染血的符纸,将尚且温热的长辈的血抹在自己的手掌之上。

  桃木剑炸裂之后,摆在供桌上的牌位猛然抖动,那双无形的手似乎就要扶不住灵位,灵位已经倾斜了大半,眼看着就要倒下。

  突然,一双活人的手从旁伸了出来,扶住了两个灵位,直接归正,让灵位继续立在供桌上。

  白然立于供桌另外一旁,扶住灵位,看向与他一桌之隔的嫁衣女鬼。

  胸口的伤口像是结了冰,呼吸变成了水汽从口中喷出,阴寒之气几乎要冻住他全身,但他不疾不徐的将手掌中白恒青的血涂在灵位之上,口中念道:“今白家后人司管不严,令白家罪人白婉之封印松动,看门老鬼不知所踪,还请白家列祖列宗显灵,救我白家于水火之中,恳请白家第七代族长、族长夫人速速来此,镇压白家罪人白婉,白家后人白恒青敬上。”

  白婉发出一声尖啸,不管是白然口中的白家罪人,还是他口中的第七代族长,都激怒了白婉,她五指成爪猛然挥出,那两个灵位却如同一条无形的隔阂,将她的手挡在了另外一面。

  白然不躲不避,再次高声喊道:“恳请白家第七代族长、族长夫人速速来此,镇压白家罪人白婉!恳请白家第七代族长、族长夫人速速来此,镇压白家罪人白婉”

  狂风吹动着白婉的红盖头,似乎要将她带离这个地方,满院的红烛一瞬间熄灭,她的手却距离灵位越来越近——

  她要毁了这两个灵位,她要毁了这一切!

  “白婉!”

  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自天上而下,两道虚影落于灵位之上,疯狂抖动的灵位立刻归位,如磐石一般立在供桌之上,其中一道虚影衣袖一拂,穿着嫁衣的白婉蓦然倒地,狂风吹走了她的盖头,露出了一张美貌却稚嫩的脸,尽管她浓妆艳抹,脸上满是恨意,却也盖不住那脸上的天真与稚气。

  她死之时,本就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女。

  “父亲——”白婉厉声尖叫,双眼中血泪滴落,“母亲——你们死了也不放过我吗——”

  两道虚影猛然上前,在少女凄厉的喊声之中,将她拖入了锁住她数百年的房间,符咒重新贴上,阴气被隔绝,两道虚影重回灵位之上,镇守此门。

  白然猛咳几声,他的眉毛头发上满是直面阴气凝结的霜雪,双手仍在发抖,双腿软得站立不住,直接跌坐在地上。

  他并不是勇猛无畏,而是他知道,如果不将白婉重新困住,那不仅是这些人,他也会死!

  他并不想死,他必须这么做,来救这些废物。

  “干得不错,”白恒青勉强从地上站起来,赞许道,“可惜你身上没有我白家血脉,真是可惜了……”

  原本仍在害怕的白然听到这话,却是脸色一沉,但他转过头去时,脸上又是谦卑的表情:“我能为白家做点事,报答白家的养育之恩就好,二爷爷您没事吧?”

  几个小辈扶着白恒青走过去:“我没事,这白婉今天被你再次关进了屋里,困扰白家的问题解决了,我还得回去与锡明商量,如何处置这件事,还要查明守门野鬼为何消失。”

  “不是她。”白然突然说道。

  白恒青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白然道:“打电话的女鬼,不是她。”

  白恒青立刻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那天是一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女鬼接起的电话,”白然回忆着他在门外看到的情形,“那只鬼的压迫力没有这么强,她能突破白家重重禁制,将电话打进来,更像是一个意外。”

  白然抬头看着白恒青:“而罪人白婉,她没有涂指甲,戴着金色指套,这很好分辩。”

  “这么说……”白恒青因为震惊后退一步,“还有一只鬼?”

  几人立刻看向了摆在祭坛之上的那个破碎的老式电话。

  “不、不应该……”有小辈颤抖着说道,“刚刚确实是请鬼咒,没有问题。”

  “流程没问题,真的没问题,我看着书的,”另外一个戴眼镜的小辈,手里还拿着一本笔记本,“确实没错,我记录下来准备学习的,二爷爷的流程和书上一模一样。”

  “请错了,”白恒青倒是不在意,他直白道,“我也觉得不像是这个老祖,这老祖活着的时候,连电话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想着给现在的白家主宅打电话,看来是我们触怒了她,所以她才来找我们麻烦,我们请错了人。”

  几个小辈也不敢反驳,只有一人小心翼翼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白恒青接过小辈递过去的纸巾,包住流血的手,“再请一次,白然,你上!”

  白然恭敬道:“谢谢二爷爷信任。”

  从身着嫁衣的白婉被拖进小院之后,老宅中庭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微风轻轻吹着魂番飘动。

  白然站在祭坛之前,手执毛笔与朱砂,重新画符。

  几个小辈搬了椅子让白恒青坐下,又给他找来了热茶,让他在旁边休息。

  而老宅另外一处,池深的房间里。

  红衣女鬼趴在门边,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况,在白婉被拖回偏院之时,她焦躁起来,在屋内爬来爬去,爬了两圈快速来到柜子旁边,敲了敲柜子:“妹妹!妹妹!”

  柜子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张贴在柜子上的惨白鬼脸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红衣女鬼伸手在头上比划:“妹妹!”

  结果她刚一比划,就因为没有支撑点从柜子上掉了下去,她也不气馁,再次从地上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爬到柜子上:“妹妹!白妹妹被关起来了!”

  柜子里的脸这才明白了她要说什么,他在柜子里伸出一只手,敲了敲柜子的另外一边,随后柜子背部如同有两扇门一样,被他从后门打开了,红衣女鬼一眼就看到对面放着一具棺材,那棺材上贴满了符纸,还有许多符纸散落在了地上。

  她有些害怕,想要后退。

  柜子鬼伸出一只手来,把她向那边推了推,另外一只手从衣服底下拿出一面镜子,递给红衣女鬼,那张惨白的脸上露出鼓励的表情,意思是:大胆上吧!少女!

  红衣女鬼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纸电话,她还是有些害怕,犹犹豫豫的往那边爬。

  在她爬出柜子的时候,柜门咔哒一声关上,红衣女鬼猛然回头,只看到一堵雪白的墙壁,哪有什么柜门。

  “鬼……”红衣女鬼面色扭曲,张牙舞爪对着墙面,“也骗鬼!”

  她拿手猛敲墙面,对面丝毫没有反应,她不甘心又用头猛撞墙面,结果撞了个头破血流,那柜门也没有再次出现。

  各种方法都无果之后,红衣女鬼只得十分生气地向墙壁哈了哈气,回头继续看向棺材。

  如果要出去,不管是走门还是走窗户,都要靠近棺材,还有那满地的符纸。

  这都是她惧怕的东西。

  恐惧让她攀着墙壁,小心翼翼往门边移动,因为纸电话和小镜子她都舍不得丢掉,只得用一只手拿着两件物品,另一只手攀着墙缓缓前进,一只手移动实在是困难,所以她移动得非常慢。

  突然一阵摇铃声传入了她的耳中,她猛然看向门外,眼神变得恍惚。

  有人在叫她!

  有人在问打电话的是谁,是她!

  摇铃声让她一阵恍惚,手中一松,没有攀稳墙壁,直接从墙壁上掉落下来,突如其来的坠落让她猛然回神,她立刻蹦跶起来。

  掉符咒上啦!

  她慌忙扒着自己的胳膊去看有没有被符咒烧伤,扒拉了半天,却发现一点损伤都没有,她奇怪的戳了戳那张符,发现还是没有半点反应,这些东西突然就伤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