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第108章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标签: 强强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穿越重生

  “别喊这个称呼了……”

  “那喊什么?”男人握他的手,认真的说,“我还没有娶你,不能喊你王妃。”

  谢宣脸都要气红了,“随你的便,反正有人连夫人都喊过了。”

  “谁喊过?”

  只一句失言,陈元狩近乎把他压在了门上,那门上木雕的花纹泛着凉,正好卡在腰上,惹得谢宣在这人怀中一阵哆嗦。

  他气得要开口,先前抵着硬木的地方,便被手臂拦住了。

  这怒气不上不下,生生卡在胸口,化为了一小团没有杀伤力的怨气。

  他反问:“我自己喊自己,不行吗?”

  “谢宣。”陈元狩叫他,答的却不是前话,“如果他们不是你所结交的所谓朋友,我也不会在这儿玩什么结盟的过家家游戏。”

  “你讨厌我杀人,想必更讨厌我杀你的朋友。”

  谢宣怔在原地。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眼前的陈元狩,忽然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一下变得很陌生。

  可是第二个念头出来,前一个念头就被否决了。

  这就是书里的陈元狩。

  陈元狩本来便是这样的,他从不做常人,他只做众人口中的疯子。

  他在疯子的怀里抬起眼,缓缓地开口,“你在威胁我吗?”

  “我想你了。”

  他很快便听到了回答,几乎脱口而出,每一个字皆文不对题,语调却毋庸置疑,温柔至极。以至于他也疑心,是否他问的,真是你想我了吗?

  可他确实没有问。

  他与陈元狩四目相对,有一刻觉得,他这一辈子也挣不开这个怀抱。

  “想了你好久好久。”

  作者有话要说:

  还剩两章。

第109章 冬日

  *

  日子过得越来越快, 快要过冬了。

  永丰不常落雪,今年却不一样,细雪断断续续地下, 一连下了三日。

  驿丞传来口信, 远在皇城的白国老以皇上失踪为由,已掌管了朝政大权,许琅前两年无时无刻不在与那些老官打交道,听到这个消息,是最生气的一个。

  他跑来与谢宣骂起此事时,谢宣反而不甚在意。

  许琅说得口干舌燥时, 他才慢吞吞说上一句:“谢知州呢?”

  他这一问并非没有道理。

  谢知州作为老皇帝的嫡长子, 被谢宣压一头就已荒谬至极,如今连谢家当年的走狗, 都要来这乱世里横插一脚,妄图夺走他垂涎的位子。

  如何忍得下去?

  不曾平定的乱世, 只会越来越乱。

  *

  雪停的一日,距离谢宣承诺陈元狩的,与他一同前往玄江郡的日子, 还有短短两日。

  他之前在定北军营里生活, 却不曾与几个兵卒交集过, 今日却一口气看了个够。

  一大早,他的院里便涌满了人, 大多是兵卒, 还有小部分,是来拦兵卒进门的仆从。这些士兵许多战甲未卸, 便兴致勃勃地跑了过来, 不知是听说了什么。

  浑身透着股看热闹的劲。

  谢宣越细想, 便越觉得不对劲。

  这些围上来的士兵,看的好像并非是这府中某处的热闹,或者说,他们看的热闹并非是他所理解的热闹。

  他们来看的,是他这个人。

  果不其然,队中有一人与身边的兄弟交头接耳:“这就是老大来找的王妃吗?”

  身旁的人嫌恶道:“你小声点说话,王妃看我们了。”

  “出去!”

  谢宣气得一分面子不想给他们,当即喊话逐客。

  这些人在陈元狩手下,大多性子机灵,听到这话,便晓得闯祸了,怕是要遭军法伺候,一下子溜之大吉。

  剩下几个胆大心粗的,先前只在营中听老大的弟弟说他嫂子有多貌美,今日终于亲眼得见,哪舍得那么快拔腿离开。

  要真因此被毒打一顿,也不算亏本买卖啊。

  谢宣见还有几人犯着愣,一时竟是无语的情绪占了上风。

  他指了指院门,毫不客气地重复一遍。

  “全都滚出去。”

  这一日,以谢宣把自己闷在屋里一整天收尾。

  *

  第二日,谢宣将那只交由府中下人喂养的兔子,送给了为它日夜操劳的魏太守。

  赠完兔子,陈元狩问起兔子是从何处来的,谢宣只答一个朋友,再问哪个朋友,他也只言简意赅,说死掉的朋友。话到这个份上,陈元狩也不再问了。

  他们分别多日,这些日子,是陈元狩不曾了解的日子,也是谢宣不愿提及的日子。

  他与陈元狩说:“等这天下归你了,我想去定北道看看。”

  陈元狩问为什么。

  谢宣沉思一会儿,说,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地方,能养出你这样的人来。

  “哪样的?”他听见陈元狩又发问道。

  他笑了笑,说:“讨人厌的。”

  *

  这一日,定北军浩浩荡荡出城,那时谢宣就已经知道,等这个冬天结束,便离回到皇城不远了,至于以何种身份回,他不知道,也不再在乎了。

  陈元狩来永丰那一日,使得谢宣想逛街却不成。

  离去的这一日,陈元狩便先遣走了定北军,陪他来了永丰最繁华的街区。

  行在街上,谢宣正对着算命的铺子问价,他身上披的那件陈元狩的大氅被拽了拽。

  他回过身,低下头来,才看见身后站着一个背着竹篓的小孩儿,一双眼睛眨巴着,那竹篓快与她的身量一般高,装的是油纸伞。

  见他回了头,幼童抽了手,声音怯怯的:“姐姐,马上要下雪了,买把伞吧。”

  谢宣在摊铺上放下手里捏着的卦钱,从锦袋里拿出二两银子,慢慢蹲下身来,将音量塞到幼童上衫的小兜里。又从他背着的竹篓里,抽出一把油纸伞。

  他伸手摸了摸幼童的发顶,纠正先前错误的称呼:“叫哥哥。”

  幼童怔了怔,一时不知所措起来,低着头,嘟囔的声儿细若蚊呐:“娘亲说过,漂亮的要喊姐姐,不漂亮的才喊哥哥。”

  不过她仍应了谢宣所说,再抬起头时,摇摇头道:“哥哥给得太多了,一把伞要不了这么多钱。”

  说着便将手探入上衫的小兜,执意要还。

  谢宣推拒不过,视线四处流转,看近旁那个算命摊子,又看陈元狩,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他缓声道:“你若是不收,旁边这位哥哥可不会答应。”

  幼童歪着头,有些不解。

  谢宣脸不红心不跳,将毫无根据的胡扯信手拈来,“早年间有神算给这位哥哥算过一卦,算出他命途多舛,若想化解,需散财消灾。”

  “所以你收下这个钱,无异于救这位哥哥的性命。”

  *

  直至坐上马车,渐渐离永丰远去,陈元狩才问他:“什么神算算的这一卦?”

  方才逛街的劲头过去了,谢宣坐在车上,双目快要磕在一起,听到这话,他才勉强睁开眼。紧跟着,一脸深不可测地开口道:“这个神算,你认识。”

  后者一挑眉,并不信任:“我认识?”

  他忍着大笑的冲动,正经道:“姓谢名宣,认识吗?”

  陈元狩没回答,问:“这个神算还说过什么?”

  谢宣登时直起摇摇欲倾的半个身子。

  唠这个他可不困了。

  他在这破地方过到如今,早忘了自己穿书者的身份,如今有找上门听故事的,不得好好施展一番。

  这么想着,他将那些平日里说出口来,陈元狩定会觉得他脑子坏掉了的话,一股脑权当瞎算的命数说了出来。

  还没说完,陈元狩便打断了他:“姻缘呢?”

  这么一问,傻子都能听出陈元狩是想听他回答谢宣两个字。

  他总不能说书里没写吧?

  谢宣绞尽脑汁,凑出一句:“有雄才大略之人,不拘小情小爱,神算不算这个。”

  陈元狩顿了顿,强调道:“我只想听这个。”

  谢宣僵了一瞬,不作回答。

  男人逼问道:“神算算不出来,还是不愿意算?”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算不出来。”

  “但我算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