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第62章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标签: 强强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穿越重生

  谢宣回忆了一番,继续与他算账,“之前我来贾府问谢知州是怎样的人,你与我说,他与先皇年轻时一样狼心狗肺。”

  “谢少游的确是个混蛋。”贾朔凝声反问道,“不是吗?”

  谢宣寻思不出他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有何处能与一国之君爱恨交织的,“他对你混蛋了?”

  贾朔应道:“从我认识他到他死去,他找我向来只做两件事。”

  “哪两件事?”

  “含蓄地要钱。”贾朔略作停顿,“和不含蓄地要钱。”

  “有区别吗?”

  谢宣一知半解,这分明能归为一件事。

  贾朔沉声道:“当然有。”

  “什么区别?”

  “态度不一样。”贾朔貌似颇较真于此,缓声认真道,“如果是不含蓄的,跟登府打劫也没什么区别了。”

  “你要找的人呢?”谢宣又问道,“是元陵云吗?”

  贾朔笑道:“更确切的说,我要找的是真相。”

  经由下人指引,谢宣走到了贾府花园,看见白枝雪与贾卿言在此地一站一坐,这两个死人脸半闭着眼既没看花也不说话,也不知是来这里做些什么。

  客堂中的所见所闻让谢宣越想越荒谬,当即坐到了贾卿言所坐的石凳对座的位子上。

  彼时贾卿言正要站起身,见谢宣忽然面露古怪之色坐在石凳上,向来冷淡的脸上划过疑惑的神情。

  谢宣比他快一步,义正言辞道:“我觉得你爹有病。”

  贾卿言愣了愣。

  谢宣问道:“贾二公子从哪里听说,贾大人喜欢一个死了好多年的男人?”

  贾卿言面上强行压下了即将涌上的不悦,一句短短的话从嘴里颇不情愿地挤兑了出来,“先皇来贾府时拉住我说的。”

  “……贾二公子那时候几岁?”

  贾卿言愣了半晌,别扭道:“五岁。”

  一段良久的沉默过后,谢宣痛心疾首,“我觉得我爹也有病。”

  下一刻,不给贾卿言任何思考的时间,谢宣站起了身,拉着白枝雪就往花园出口走去。

  白枝雪被谢宣一直拉到一处较为偏僻的亭落,贾府有快半个皇宫大,这一路走过来,谢宣喘气都有些喘不均匀。

  可一直到了此处,到处都是的下人才总算少了些。

  谢宣与贾朔聊到最后时,贾朔与他说了一些话,至今叫他半信半疑。

  “你认识定北王吗?”

  “只知道是淮南城中起义军队伍的将领。”

  谢宣心里道了句废话,“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不知道。”白枝雪摇了摇头,“连起义军队伍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谢宣沉默不语了片刻。

  “而且还有一事,臣不知究竟是敌军使的诡计还是确有其事。”

  “什么事?”

  白枝雪补充道:“据淮南城的暗探所说,这位定北王一打完仗后,就……”

  谢宣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问道:“就怎么了?”

  “不知是跑去了哪处地界,连起义军队伍都寻不到他。”白枝雪用颇正经的语气说出了有些诙谐的内容,“皇上笑什么?”

  “朕笑你们也有消息闭塞的时候。”

  白枝雪听得出这话里略带讽意,可谢宣面上的神情却像是心情大好,这叫他顿然有些寻不出下文来。

  另一边,谢宣则是早在心中做好了打算。

  尽管贾朔的意思是叫他在这一年里安稳地坐以待毙,免得招致祸患,可谢宣则另有想法。

  在距离燕雀阁终考的这一年里,他至少要在同为穿书之人的韩迦南的嘴里问出几句有利可图的信息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能说了,上一辈的感情线大致就是全员单箭头一个疯批直男(老皇帝)

第68章 闹剧

  谢宣才走到一处他平日里回宫经常途径的宫墙旁, 常年侍候在他寝宫的太监就火急火燎地跑了上来,说是燕雀阁有学生急于求见于皇上。

  太监的衣衫被扯破了一条长口子,拂尘上也沾染了明显的灰迹, 他耷拉着灰头土脸的脸孔, 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顿似的。

  “他们见不到朕,就把你打了一顿?”谢宣看了眼他身后,空无一人,连只叫唤的野鸟都没有。

  “这、此事说来话长……”太监眯着青了一块的左眼,面露难色。

  谢宣忽然就忆起谢谌尧回皇宫那一日,有个小太监急匆又狼狈的模样, “那就长话短说。”

  太监踮着碎步紧跟在快步走向寝宫的谢宣后面, “皇上,不是奴才不想长话短说, 而是这、这件事真的太、太长了……”

  谢宣语塞片刻,“……既然事情长, 你还与朕啰嗦什么?”

  太监连忙道:“是、是那、那个经常来皇上宫中的大学士之子,是他突然揪着宋小公子的耳朵,要他在皇上寝宫前磕头赔罪……”

  大学士之子?

  宋小公子?

  谢宣听得挑了挑眉头, 为这称呼从疏远到亲昵的转变感到诡异的不适。

  于是他问:“许公子要丞相的侄子向我赔罪?”

  “是、是的……”太监并未觉察任何不对, 形容道, “当时燕雀阁全部学生都在旁边看着,可动静实在太大了, 就惊动了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闻声而来,襄王殿下自、自然在不久后也来了……”

  闹剧里的人物一个个增加, 却还是没有讲到重点。

  谢宣问道:“你被谁打了?”

  “襄王殿下觉着那群围观的学生太闲适了, 就命令他们每两个组一队, 也打场架给他看看,可组到最后多了一个人出来……”

  眼前就是寝宫,谢宣已经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以抬手的手势制止了太监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语。

  在寝宫外听着寝宫的动静,并不像是在打群架,反而出奇地安静。

  谢宣走过最后一面高厚的朱红色宫墙,看见了谢知州支着头坐在宽椅上,神态作苦思冥想状。

  谢知州手里拿着一支笔墨都没有蘸均匀的尖头毛笔,不知从何处搬来的桌子上摆着书册,随意地翻到了中间的某一页,是空白一片。

  谢宣侧了侧眼,看见谢谌尧与许琅面对面立于宫院正中,宫墙边围了一圈身着校服、神色各异的燕雀阁学生。

  不经意间,谢宣与在人群中板着脸的宋邵钦对上目光。

  宋邵钦在瞬时微瞪起眼眸,神色惊愕。

  可不过短短一秒,谢宣就移开了目光。

  看见谢宣后,谢知州起身与他行了一个极不标准的礼。

  “襄王在朕的寝宫前看书生打架……”谢宣僵着上半张脸,假笑道,“当真是好悠闲啊?”

  谢知州笑道:“听闻再过一年学府就要终考,老官告老还乡新官上任,本王在这期间帮皇上选拔一下人才,倘若书读不好,也能送去战场打仗。”

  谢知州笑得更假,目光看向的是在听到这话后体态畏缩、默然低头的燕雀阁学生们。

  在黑压压的人群里,唯有少数几人仍抬着头,其中就有视线仍落于谢宣身上的宋邵钦。

  谢宣问,“襄王选拔出结果了吗?”

  谢知州应道:“差不多了,只不过有位学生实在不愿配合,站了快要有一刻钟了。”

  谢宣了然于心地望了眼神色些许不对劲的许琅,许琅也在此时开了口。

  “襄王殿下,我说了我不会打架。”许琅沉声道,“难道不是殿下不愿直接判世子殿下获胜吗?”

  “可本王怎么听说,这一群人是跟着你过来的?”

  许琅笑了笑,“我与那边站着的一个人有私人恩怨,他说的话我听着既觉得无礼又觉得生气,就拉着他来此处亲身感受一下圣上的恩泽,免得整天说些无凭无据的瞎话。”

  越说到后面,许琅眼底的冷意就更甚,他凝声继续道:“至于其他人,他们不肯读书硬要来旁观,也不是我能掌控的。”

  谢知州面上似笑非笑,打量的目光在人群里流转,“是哪个与你有私人恩怨?”

  许琅的一双含情眸里没了半点温度,讥诮道:“当朝丞相宋忠兴的侄子。”

  谢知州眯起眼,语调揶揄,“直呼丞相名讳,你好大的胆子。”

  许琅丝毫未惧,“我只不过把他侄子的话重复一遍罢了。”

  凝结的氛围后,谢知州笑出声来,他问,“你考第几名?”

  “最近的一次是榜首。”许琅的言语没有半点因惧而致的停顿,面色也丝毫不变。

  这着实叫谢宣也愣了愣,他看着如今的许公子,却觉得这并不是他认识的许公子。

  片刻后,谢知州总结道:“可你这人哪里都不像是书生。”

  谢知州又问,“你当真不会武功?”

  许琅默了一会儿,“不会。”

  谢知州笑了笑,不再纠缠。

  他把桌上的空白书册抬手扔到谢宣怀里,一挥袖子转身就走。

  因对方扔的方向够准,谢宣稳稳接住了书册,他看着很快走出宫外、毫无留恋的背影,心说他这位大哥难不成是要他来逼许琅与谢谌尧打架不成。

  谢宣环顾周围,近乎每个学生都战战兢兢地等待他接下来的处决。

  他什么都不曾做过,甚至方才还刻意没有去与谢知州理论,可如今大多学生看他的目光,竟然像是在看磨好了刀的刽子手一般。

  “都退下吧。”

  谢宣坐到宽椅上,低下头装作翻书册的模样,出言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