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第35章

作者:须鲸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这……”向长远不敢吱声,毕竟向长宁的性子他们都知道,婚事提都不敢提。

  左越深思,“向将军会不会嫌弃啊?”

  “嫌弃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向长宁一手拎着衣摆,一手端着糕点进屋,听着他们听到自己便应声,他将糕点搁在桌上,抬眸注视他们。

  向长远眼疾手快捂住了左越嘴巴,假笑着说,“没什么!”

  话音未落,徐原青就道,“给你说亲。”

  向长远目瞪口呆,左越挣脱了他的桎梏,既然他家世子都开口了,他也就不怕了,到向长宁面前微微仰头看他,叭叭的说,“向将军,那人可好了!”

  “哦?”向长宁并未动气,只是笑笑,微微弯下腰应小孩的话,“有多好?”

  不等左越陈述,她就一个转身坐下,询问,“有你家世子好吗?”

  左越和向长远一同转头看向徐原青,他今日与往日打扮无异,可即便如此亦是龙章凤姿,不敢说天下,只说京城恐怕无人能有他一半颜色。

  徐原青被他们盯得发毛,见一大一小不约而同摇了摇头。

  向长宁见状笑了笑,拈了块糕点,漫不经心的继续问,“有杨明君子吗?”

  顾三知出身市井,又在府上摆摊,也有过坑骗府上小厮的时候,君子实在是称不上。

  左越瘪嘴摇了摇头。

  “那……”向长宁故意拖长了尾音,逗他玩,“有肖予安有钱吗?”

  肖家祖上有个奸臣,敛了不少钱财,因其冒死救过先帝,故此赦免了他,连钱财也一并赏赐,所以肖家虽为官,但富比许多富商还有钱。

  左越虽然对肖家有多少钱没概念,但他也听到过这些事,也见过肖予安浑身金玉,再想顾三知,一天到晚就是破布麻袍裹身上,怎么可能有钱。

  他又摇了摇头。

  向长宁见状乐了,虽然逗小孩玩,但所问皆是现实,她抬手拍了拍左越脑袋,语气温和,“那他什么都没有嘛。”

  左越委屈巴巴的看他,他一个小孩子自然不懂门当户对,只觉得两人都很好,现下听向长宁一一数落,只觉得自己办了件坏事,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想道歉又要忍着眼泪。

  徐原青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正要去拉左越,就见向长远蹲在了他面前,抬手轻轻揉他脑袋,温柔的哄他,“我阿姐逗你玩的。”

  比起向长远的温和,向长宁就坏了些,看水汪汪的眼睛,露出坏笑来,“你这就哭了?”

  左越咬着牙摇头,忍了又忍才把眼泪憋回去一些,这才开口说话,“向将军对不起!”

  小孩长得白白净净,眼睛又大又圆,可爱得很,向长宁看他鼓着的腮帮子,像个陀螺,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笑吟吟的问,“你觉得他很好?”

  “嗯嗯!”左越没有因为向长宁的数落而否定自己的感觉,他坚定的认为顾三知是个很好的人。

  向长宁:“好吧,那我勉强见见他好不好。”

  向长远一听就知道她逗孩子,没好气的叫她,“阿姐!”

  左越欣喜若狂,“真的吗?”

  向长宁来劲了,把向长远推开,拉小孩到面前,“这样,元宵灯会,你把他带到杨氏桥上,让我看看,先说好,可不能说是见我。”

  向长远见状很是无奈,回头看徐世子倒是镇定自若,竟还去打量他屋子去了,好似左越不是他带来的孩子一般。

  他几步过去,正见徐原青看书架后搁的琴,他忙解释,“这是吟语琴,就是寻姑娘要的那把琴,她说她现下无处安身带着不便,就请我先给她放着了。”

  徐原青看他着急忙慌的解释,看来是刚才逗他急了,垂眸浅浅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回头看左越已经在和向长宁拉钩了,看来两人达成了一致。

  “向将军,我家这孩子可不得了,你要是答应他不做到,他估计会跑你门口哭个没完。”

  左越恼羞成怒的解释:“我才不会!”

  见状,大家都被逗笑了。

  有丫鬟来请,说酒菜已上齐,夫人已经在等了。

  几人一道去了前院,经过练武场时,徐原青不自觉间就驻足不动了。

  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兵器,还有一排木人桩,他熄灭的武魂又隐隐约约躁动起来。

  向长远也停在他旁侧,询问,“世子要去看看吗?”

  徐原青立刻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走,冷色道,“不看。”

  看了也是徒增烦恼,何必为难自己。

  向长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头恰了。

  到了正堂,罗氏已经等着了,徐原青上前拜见,罗氏回礼招呼他坐下,神色复杂的看向向长远。

  罗氏坐了一会就找借口先离开了,向长泊有事出么去了,这顿饭就留他们几个小辈吃,氛围十分轻松了。

  向长远坐在徐原青身边,不停的给他夹菜,一边夹一边介绍这些菜都是罗氏特意为他做的,弄得徐原青都不好意思拒绝了,硬撑着吃了许多。

  实在是吃不下了,才按住向长远的手,不算友好的瞪着他,低声问他,“你是想一顿吃死我吗?”

  向长远看他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幽怨,碎发微微遮挡了眼下红痣,就连怨人都好看。

  “那就不吃了。”

  他也放下了筷子,静静地的陪着他坐。

  向长宁还在吃,看两人都不动了,于是挥手示意,“我吃我的,你们玩你们的。”

  徐原青站起身来,客客气气道,“既如此,家中母亲管得严,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向长远:“这就走了?”

  “嗯。”徐原青点了点头,对着向长宁做作的行礼,“向将军所应我家阿越之事,就麻烦了。”

  向长宁满眼都是吃的,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似在说他啰嗦。

  向长远叭叭的追着出去,亲自送他到马车前,想留又觉得不妥,便不舍得将人扶上马车,又嘱咐车夫小心些。

  马车缓缓前行,离了一段距离,徐原青才彻底放松下来,向长远那双眼睛活像不经世事的傻狗,真诚又炽热,把他看的一阵无措。

  左越小声的询问,“世子,我们还会再来吗?”

  徐原青一记眼神杀过去,没好气的问,“怎么?想换新家啊?”

  左越小手往脑后一抱,两眼放光,异想天开起来,“若是向将军成我师母,嘿嘿……”

  也不知跟谁学的臭德行,徐原青一脚给他踹去,毫不客气打破他的美梦,“想什么呢!你敢胡乱来,向长宁不一剑拆了顾三知才怪。”

  以向长宁的性子,顾三知要是有点不妥的举动,他真担心大过年的刑部要加班。

  回到府上,徐原青去见李英,恰好遇到顾三知,左越笑眯眯的扑上去,瞎子看不见险些被扑倒,茫然无措的将小孩扶住,问他高兴什么。

  左越犹豫了一下记起答应向长宁的事情才没说,只故作高深的拍了拍他胳膊,说叫他等着,有个惊喜等他,然后就蹦跶着先跑了。

  顾三知一脸茫然,抬头往徐原青站的方向看去,似在等答案。

  徐原青经常怀疑这瞎子是假瞎,他一声未出,怎么就能准确无误的判断出他的位置来,怪惊悚的。

  他耸了耸肩往前走,见他跟上来,顺口问,“你来给我娘诊脉?”

  顾三知:“不是,是侯爷。”

  “嗯?”徐原青转身看他,正缓步走来,他看不清所以走路格外小心,又从不借助外力方便自己,于是谁看他都不方便。

  本来是要去找李英,听顾三知这么一说,徐原青就随他一道了,拐角去了书房,他也不进去就在外等,过了许久才见顾三知慢慢悠悠的走出来。

  顾三知径直走到他面前,不知是否可以,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徐原青都紧张起来,实在忍无可忍正要揍他时,顾三知退两步张嘴,“侯爷叫你进去。”

  “你等着。”徐原青瞪了他一眼,拂袖进屋。

  宣平侯将到花甲之年,须发斑白,眼神也渐不清明,他在朝中身居高位,位高权重,正因为如此更是小心翼翼,所见所闻都不敢专断,一定要上奏有令才敢下行,生怕一不就落得外戚专政的话柄,连累宫中女儿和和家人。

  他忙,对徐原青的事情并不似李英那般亲力亲为,所以徐原青与他也不亲切,相处时总觉得隔着什么东西。

  宣平侯见他来了,抬手示意,“坐。”

  徐原青落座,看他脸上越发深刻的皱纹,比上次相见又多了几分憔悴,心里有些酸楚。

  “年纪大了睡不好,听说你请来的顾先生给你娘的安神药极好,我便想试试。”宣平侯合上奏报和他说话,恍惚间总觉得眼前的孩子还小,他低低笑了笑,“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要和你母亲说,免得他着急。”

  李英因为徐原青的事情已经焦虑不轻,若她身边再多一个病人,恐怕会急病。

  “父亲。”

  宣平侯摆了摆手,“真无碍。”

  他站起身来,离开陈旧的书桌站到门边,冷风吹拂他皱巴巴的脸,他眯了眯眼睛转过身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独自,静了片刻沉声叫他,“允儿。”

  徐原青浑身一怔,如一击重锤狠狠敲在他的心上。

  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细想有七八年了,久到他都快忘了这个称呼。

  宣平侯看他愣怔的事情,眼底闪过万千情绪,缓步靠近他一些,话到嘴边又换了称呼,“楠楠。”

  徐原青抬眸看他,千头万绪,无话能言。

  宣平侯坐到他旁边去,他操劳太多,损耗了心神,不过才花甲就如古稀老人一般,行坐颤颤巍巍,需要借着东西撑着才能坐下,徐原青忙站起身要扶他,却见他摆了摆手,撑着桌案坐下了,又再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徐原青讷讷的坐下,见他叫门口守着的小厮去奉茶来,还嘱咐,“取陛下赐的贡茶来。”

  吩咐完他回过头来,慢慢悠悠的和徐原青说话,“这茶是我那次去北疆督军回来,陛下赐给我的,我一直没喝。”

  徐原青记得,那次就是他给向长宁写信让她注意军中奸细,向长宁不信而后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后来向长宁查出奸细后先斩后奏,陛下知晓后派宣平侯去监军,去了足有半载才回京。

  茶上来了,宣平侯示意下人退下,然后双手微颤的捧茶,这是老人常有的现象,他抿了一口,眉头皱了一瞬,而后颤着手放回茶盏,闷声道,“也无甚区别。”

  徐原青静静地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

  “明日去见见你姐姐。”

  良久,宣平侯才抬头看他,与他说话。

  徐原青点头应声,“好。”

  说了两句话,宣平侯就说还有奏报要看,徐原青便告退,行到门边听到宣平侯突然叫他,“楠楠。”

  徐原青转身,见宣平侯努力坐直了身子,眼中愁绪万千,“为父……”他出声竟有些哽咽,徐原青听着心中一颤,不知所措起来。

  “罢了。”宣平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摆了摆手叫他走。

  徐原青出了书房,慢慢悠悠的往自己院走,雾蒙蒙的天,没有一点云动,冷风刺骨,枯枝晃动,似在哭嚎什么一样。

  也是在某一刻,徐原青才突然想明白,他一直是他一厢情愿的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