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第6章
作者:须鲸
他堂堂七尺男儿,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黑带壮汉,居然!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单手拎起来了!单手!拎完他还脸不红气不喘!
向长远吹拂着凉风,旁就是馄饨摊子,风中带有湿濡的热气,可确平生出如芒刺背,脚底生寒之感,才抬眼看人,就听人声嘈杂,混乱声四起,而后是急促的马蹄声响。
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一匹快马飞奔而来,百姓惊呼,往旁逃窜。
之间那人刹那间就移到了面前,向长远眼疾手快将徐原青拉到边上,但因为适才被美色所迷走了神,现下回过神来也晚了一会,人与马身擦过,人惊魂未定,马也惊到嘶鸣。
“吁~”
向长远忙看徐原青是否有恙。
“又抱!”
徐原青扒拉开他的手,明明他准备往左边闪开,没想到向长远一巴掌就把他捞回来到右边,险些和马撞了个正着,关键是又让人给抱了!
街上声音嘈杂向长远没听清他的话,看他面色苍白,想他定是被吓到了。
马声平息,马上之人勒马到他们面前,黑脸之下绿袍鲜艳,见眼前之人怔住一瞬,而后恢复神情,居高临下询问,“何人敢拦东宫的马!”
闻言,周遭怒骂声渐弱。
向长远正要驳斥即便是东宫的马也不能当街纵马,尚未开口人就被徐原青拉到身侧,见适才还病恹恹的美人直起腰,神色凛冽,泛白的嘴唇张合,“即便是太子也不敢如此当街纵马!”
此言一出,议论声复又高昂,周遭的人都在对马背上的人指指点点。
马上之人神情肃杀,眼露杀意,“你是何人?”
徐原青身子单薄,凉风一吹仿佛就要倒下,但他神情肃然,凭端出一人可抵千军万马的气势,声音轻薄但不弱势,“你管我是何人,若无急报当街纵马轻则查办重则下狱,你可有急报!”
他望着马背上的人,是他没见过的生面孔,太子与他作对多年,身边的人他门清,此人称是东宫的人,那就是左越所说,太子特意从江州调来的东宫舍人耿佑材,书中是个阴狠毒辣的绝色。
没想到这么快人就来了,还偏偏撞到了他,看来最近太子运气不好,他的人几次都落他手里。
耿佑材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尤其是对他质问的那个看着弱不禁风,可能还挨不住他一拳,另一个倒是看着健壮似习武之人,两人穿着气度都不凡,言语似乎不怕太子名号,他初来乍到还未到东宫报到,怕节外生枝,于是忍了又忍,翻身下马走近。
“不知二位名讳,是我急见太子奏报,鲁莽之处多有见谅。”
语气与初时截然不同,徐原青懒懒抬眼,语出惊人,“我乃太子舅舅,你有何奏报?”
向长远差异,瞪大了眼睛看他一脸淡然,听见其言的百姓也窃窃私语。
耿佑材怒喝:“放肆!”他来时多方打听,对太子身边的关系倒背如流,先皇后乃是鲁国公独女,薨逝多年,何来的兄弟姐妹,他神情骤变,断定眼前的病秧子就是在戏耍于他,“竟敢戏耍本官,侮辱太子!”
徐原青见他暴怒,依旧神情淡定,见向长远作防御姿态,抬手按住他,轻轻扭头小声叫他不要动手,安抚完向长远,他回过头看愠怒的耿佑材,从容淡定的添柴加火,“你不如说我是辱骂先皇后,侮辱当今圣上。”
他这话故意说出,一下就给耿佑材提供了思路,他当街纵马的确不对,本来直行而过无人阻拦也就过了,不曾想被两人阻拦了去路,现下围观者众多,他要想掩盖此事就要有更大的事。
正好,此人口出狂言,他将人抓拿,不仅掩盖此事兴许还能的太子青睐。
想着,耿佑材横眉瞪人,中气十足的呵斥,“冒充皇亲国戚!还当街侮辱圣上太子,本官这就将你缉拿!”
说着就朝抬手抓人,徐原青无动于衷任由他来,眼看着手即将落到身上,不知何处冒出一掌来,将耿佑材的手抓住,“呵,徐原青你没用就算了,怎么新找的狗也这么没用?”
唐小公爷戏谑嘲笑,抬脚将耿佑材踹翻,拍了拍手看徐原青,又看向长远,肆无忌惮的嘲笑,“刚才对我不还挺威风吗,这不过就是太子的人,怎么就怕了?”
耿佑材狼狈的从地上起来,表情五彩纷呈,“你又是什么人?”
徐原青千想万想,向长远被他按住了,凭空来了个唐骄,生生将他一场戏打乱,不等唐骄报出大名,向长远就一把拽住了他,轻而易举的将他嘴巴捂住,算是死马当活马医的续戏。
徐原青低低咳嗽了几声,泼皮无赖的催促,“你管人家什么人,快点把奏报给我看看,别耽搁我去春悦楼喝酒。”
“休想!”耿佑材被唐骄那一脚踹的心有余悸不敢再冒然出手,徐原青见状无奈的亲自上前,扒拉了一下他的手,耿佑材惊的甩开,还没用上一成力,就见病秧子连连退了几步,被人接住后更猛烈的咳嗽。
耿佑材看着自己的手,面露疑色。
唐骄被放开了,看徐原青咳的死去活来,一脸嫌弃,“活该。”
耿佑材见状,一不做二不休,端着官架子呵斥,“你等快报上名来,待我回禀殿下此事,将你缉拿归案!”
“切~”唐骄翻了个白眼,看他歪了的发冠,指着自己一字一顿的介绍,“你爷爷,唐骄是也!”
“唐骄?”耿佑材跟着念了他的名字,猛然想起什么,神情骤变,脸上不可置信到震惊,最后是惊恐。
唐骄向来爱嘚瑟,十分满意他听完自己名字后的反应,对着神情各异的百姓说,“对,就是小爷,不知道的去翻翻京华录,家世样貌才德排第一的就是小爷!”
佯装咳嗽的徐原青无语,配合他的向长远更无语。
耿佑材汗如雨下,不自觉的打起了冷战,望着他身后的两人,要死也死个明白,颤声询问,“那两位?”
唐骄回头看了一眼徐原青,正在高兴头上,摆手,“不重要。”
“世子!”
人群中有高喊声,左越挤开人钻出来,见世子虚弱的被向长远扶着咳嗽,忙几步冲上前去看,“世子,你怎么了?”
他来的正好,徐原青剧烈的咳嗽起来,从他身上寻到龙血树的汁水,在左越的惊叫声中晕了过去,向长远稳稳将他扶住,神情凝重。
唐骄笑容怔住,瞪大眼睛,“徐原青!”
耿佑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如失魂一般,较之来时的张扬得意,此时就是落寞不堪,他听到唐骄名字时还幻想一线生机,听到徐原青名字后就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这京城若说谁比皇上皇后太子金贵,就只有徐世子一人。
向长远本想做戏做全套,人抱着走,奈何手被死死抓着,他茫然的望着双眸紧闭的人,想起他那句“又抱”,当即了然,换了背。
离开了那条街,拐角进了一个无人小巷,向长远感觉背被拍了拍,他才将人放下,徐原青太瘦,即便向长远小心翼翼,但他还是硌得难受。
左越神情雀跃,“世子,那人谁啊?”
徐原青咳嗽了一会,平缓气息,接过左越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红汁,向长远看娟绸上的红,再看配合默契的主仆俩,一猜这种事他们就没少干。
“咳咳~”徐原青掩嘴咳嗽了一下,没回答左越的问题,倒是抬头看向长远,虽未出声,但满眼在问“你为什么配合”。
向长远如是说,“闲来无事,爱看热闹。”
满嘴每一句实话,徐原青别开眼,懒得搭理他。
一通闹腾,等徐原青回到府上已是日暮黄昏,才踏进堂里就听见一声怒喝,“真是大胆!”
李英坐在堂中,焦急万分,神情愤怒,呵斥完还不解气,侍女才奉上的茶也喝不下去,“砰”一声置回桌上,“人呢!死在半路了吗?”
侍女吓得花容失色,忙跪着不敢抬头。
徐原青忙上前,“娘。”
闻声,李英惊讶,倏地起身,“楠楠!”
徐原青将她扶坐下,顺手将跪地的侍女扶起来,摆手示意她不用在这里,而后神情温和的朝李英说,“娘,我没事。”
“怎么没事!街上的人都看到你吐血了!”李英紧握着他手,实在是坐不住,起身反将他按坐下,“快去将大夫请来。”
徐原青:“娘,我真没事。”
李英哪里听得进他的话,打量着他有没有哪里不对,“你去了哪?可将娘吓坏了,人都散出去了就是没打听到你在哪个医馆,左越也真是放肆,出这么大的事也不先打发人来说,还是有叫花子来讨赏我才知道。”
徐原青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只好任由她念叨,
“太子也真是识人不淑,那叫什么耿的当街纵马,冲撞了你竟还动手,实在该死。”
大夫来了李英才熄了话头,忙让开身,亲耳听到大夫说没事后才彻底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看着徐原青,不轻不重的责怪了几句,“他纵马也就纵了,冲撞了你就先打发人来,为何与他对峙,若是有个好歹……”
后面的话她哽咽了一下没有说下去,眼里也泛起了泪花,见状徐原青也有些愧疚,温声细语的安慰了好一会才好。
转眼 夜深,徐原青回到屋里见左越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逗狗玩,手里还有一袋零嘴。
左越见他忙站起身,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将手中的吃食递给他,“世子,这是向公子给的,你尝尝看。”
徐原青瞥了一眼是糖糕,略微嫌弃的推开,“小心有毒。”
第8章
徐原青最近觉得身子爽朗,往常到秋冬他就百病缠身,日日昏睡精神不济,还浑身难受,这次倒不似之前,左越十分高兴,总说世子病要好了,弄得他偶然也会有自己是正常人的错觉。
今日,左越传来消息,说耿佑材被打了五十大板,除了东宫舍人一职,但太子一党极力求情,这才没有被逐出京城,成了北郊的一个小县丞。
据说太子被皇上训斥了一通禁了足,身边的人都被重新审查,只留下了几个皇上钦点还有太傅保举的人。
徐原青听完都能想象沈齐文暴怒的样子,瞬间心情大好,要去藏宝阁里逛一逛。
耿佑材这事不在他计划之内,得亏遇到唐骄想逗他玩,不然还撞不上,美中不足就是,听说唐骄因为当众救了他一下,所以唐国公回来后对他盗用家里的五千两银子,还有在藏宝阁胡作非为的事情既往不咎了。
不过他向来知足常乐,不求事事完美,能让太子手忙脚乱一段时间也很不错,最近正好有新的事情让他头疼,互相消停一下挺好。
藏宝阁屹立于朱雀街中间,足有五层楼之高,显赫壮观。
徐原青算是常客,径直就去了二楼,二层入目光彩鲜亮,数不胜数的钗环金玉,举目望去皆是女子在挑选,寥寥几个男子都有女子在身侧。
左越年纪尚小,对稀奇玩意永远好奇,从进来开始眼睛就没消停过,徐原青就让他自己去玩了,自己则随意看看,东西都精美华贵,但入他眼的寥寥无几,好不容易相中一支精巧的步摇,伸手去拿,不料与另一只手相撞。
“世子?”
徐原青见人后碧水明月的眼眸,后骤然变得凌冽,眉头似蹙非蹙,心里骂了一句“晦气”。
众人循声也都看了过来,一眼便都挪不开眼了。
只见五光十色的珠钗翠玉之中,京城中最美的两人身在其中,璀璨的光落在两人白皙靓丽的面容上,如梦似幻般叫人不敢惊扰。
京中有两位公认的美人,一是病美人徐世子,二则是玉美人丹阳郡主陆秋灵,徐世子生的艳丽夺目,一身病骨又显得弱柳扶风,别有风采,无论男女见过都叹一句“独绝无双”。丹阳郡主皎洁无暇,一曲盼君归名动京城,是不众多青年才俊的梦中神女。
只是两人都是有“第一美人”的称号,却毫无交集。
平日里见过一个都惊喜万分,今日两人一同出现,众人都不可置信。
陆秋灵一脸的笑意,叫旁人看了只觉得温柔似水,也只有他面前的徐原青看到她眼中的敌意。
“世子也喜欢这支步摇吗?”
陆秋灵声音温柔,打量着眼前的人,明明前几日才当街吐过血,今日就面色红润,桃花眼灼灼,眼尾微微泛红似桃花的粉色,与一身的粉色衣袍相得益彰,明明穿的招摇粉嫩,却一点不显女气,周身的骄矜和贵气反而更显芝兰玉树,她虽然讨厌徐原青,对他的样貌是承认的。
徐原青对她的假面笑意不敢恭维,也不喜陪讨厌的人演戏,脸上的不耐烦神情显而易见,语气也不甚友好,“本来是不喜欢的。”
陆秋灵不愧是从小就经过礼仪训练的人,面对冷脸也不露一丝不悦,笑容就像是镶在了脸上一般,依旧和颜悦色的询问:“不知世子要送给何人,若是不要紧的话,丹阳能否冒昧的请世子割爱?”
陆秋灵是原书女主,京城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知书达理,从小就立志要做皇后,有野心有手段,先后让太子和男主对她情根深种,最后虽然没成皇后,但也算是荣华富贵享尽,衣食无忧的过了一生。
徐原青来了十年之久,除去浑浑噩噩的那几年,和她私下从没遇到过,宴会上见过几次,次次都让他印象深刻,也次次都让他犯恶心。
其中最倒胃口的就是,有礼貌的抢东西,仗着自己的身份,端着一副温柔有礼的样子,轻声细语的询问人家能不能割爱,如果人家不同意就会娇滴滴的装可怜装遗憾,让旁人看心疼她,而本该是人家的东西,却成了罪人。
没想到这次出门黄历没看好,撞上了这么一个煞门星,垃圾伎俩用多了有些膨胀,居然主意打他头上。
徐原青也扯出一抹冷冰冰的笑意,眼神淡漠,冷冷地反问,“怎么,我自己戴不行吗?”
陆秋灵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怔住,随即恢复笑颜如花的模样,声音软了下来,“世子也喜欢这些钗环俗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