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第77章
作者:须鲸
尤其是向长远。
柳谦微微皱眉,犹豫再三还是听他的话去了门外守着。
徐原青将盒子打开,兜兜转转的血茴草最终还是给了他用,他抬头望着书桌上已经干枯的梅花,毫不犹豫的将丹药放入口中咀嚼,苦味满眼,他皱了皱眉撑着扶手起身,摇摇晃晃的走近书桌,取了一颗糖化苦味。
口中的苦被甜味取代,他浑身瘫软无力,顺着桌角瘫坐在地。
屋里热气腾腾,他却浑身发冷。
徐原青清晰的感觉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痛感递进,一点一点的腐蚀他的身躯,侵蚀他的意志。
比取蛊毒时还要锥心刺骨的痛,他在地上翻滚,咬着手臂忍着叫声,意识涣散时他抓着手中的糖纸,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向长远”,叫着身边人的名字。
他在崩溃中寻找着一点理智,一遍遍的搜寻着记忆中的美好时刻,凭着自己对这个时空的眷恋,让自己清醒的对抗这撕裂意识的痛。
柳谦站在廊下,习武之人无感最为灵敏,之前徐原青犯病时他也听到过,可从未有一次如此可一般崩溃。
他望着紧闭的房门,眉头紧皱,手脚蠢蠢欲动。
他认识的徐原青总是胜券在握的样子,即便刀剑在眼前也漫不经心,绝不会像如今这般急切冒进。
他真的疯了。
柳谦紧握着手中的剑,心里纷乱如麻,直到屋里的挣扎声音渐小,他心里的烦乱才消减一些。
直至天边泛白,屋里的声音才彻底停歇。
他犹豫了片刻轻轻推门而入,不可一世的徐世子此刻狼狈不堪的扭曲在地,头发缭乱,衣衫不整,手上鲜血淋漓。
他半跪在地,轻轻地撩开他的头发,眼睛发红,眼下的红痣颜色却黯淡无光,那双淡漠的桃花眼此刻经过折磨反而明亮。
恍若间柳谦又回到了破庙中,依稀记得那双坚韧的双眸,瓷白无力的手将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柳谦将他抱回床上,去请了常老来。
他静坐廊下许久,日光刺目,霞光万丈,他浑然不觉,心乱如麻。
左越打着哈欠来,见他坐在廊下呆若木鸡,凑到他眼前晃手,“谦哥哥,你在这做什么?世子还在睡吗?”
柳谦回过神来,目光沉沉,“常老在里面。”
“哦。”左越跳上抬脚坐到他旁边,抬头看漂亮的霞光,发出感慨,“感觉我们好久没有停歇了呢。”
在顾三知没来之前,他的主要事情就守着徐原青,无事时去找府里的大夫学一下药理,在这徐府里悠闲自在,偶尔会逃出府折腾一下,顾三知来后他便有了事做,世子和柳谦也时时忙着。
像以往他们能在一起说闲话的时刻没有了,能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坐着看太阳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柳谦回头看他,他才发现总是活蹦乱跳,无忧无虑的小孩长开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事了。
徐原青在救人这一方面,倒是做的很好。
左越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去沏茶给常老。
半个时辰后常老才慢慢悠悠的出屋子,手里是端了一盆血水,他顺手就递给了柳谦,笑道,“阎王对这小子还真是纵容。”
他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嘱咐,“我你就不用守了,你家世子的蛊毒解了,那些人害我也没用了,这几日他很费劲,你帮着他些。”
说完常老便甩着袖子离开。
柳谦将血水处理完左越正好回来,闻到屋里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紧张不已,看世子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点了檀香散味。
徐原青恢复一些力气,看柳谦立在床边,虚弱的说,“常老有危险。”
柳谦点头后离开。
左越叫人去早饭后趴在床边看世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徐原青本来就心虚,被他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更心虚了。
左越柔柔的问,“世子又犯病了嘛?”
徐原青侧目看他,认真回答他,“常老说是正常的。”
左越瘪了瘪嘴,眼神暗淡下来,“那取蛊毒又要延迟了吗?”
徐原青这两日过得浑浑噩噩,现在看了才想起来前日是什么日子,一脸歉意,“你前日是自己去的吗?”
“嗯嗯。”左越点了点头,眼里有些落寞,“世子身体不好,我就自己去了。”
每年清明,徐原青都会和左越一道去给他娘扫墓,他思绪太乱一时忘了。
“等我好了我再和你去。”
左越拉徐原青的手,小手暖乎乎的往还没他的大,脑袋往他手心里放,咧着嘴说,“世子,谢谢你记得。”
在徐府他过得很好,他在安逸的日子里逐渐忘了过去,母亲的样子都迷糊不清了,但徐世子一直记得。
他很感激。
徐原青再见到他,他在人贩子手中瘦骨如柴,脏兮兮的缩在角落,水汪汪的眼睛不敢看来往的人,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
转眼,这小孩长得白白嫩嫩,唯一庆幸的是过往没有给他留下阴影,他性子天真烂漫,像衣食无忧的孩子一样在长大。
徐原青看着他心里会生出成就感来,这个孩子是他来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他和他的母亲是他留在这个世界的救赎,没有他们他恐怕就死在了那个雪地里。
他想长命百岁,和喜欢的人们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第73章
午后, 外面传来了消息。
向儒朝上与天子对峙,要亲自出兵征伐贼寇,奈何江丞相以向儒年老体迈, 该颐养天年给年轻人一些机会的话术阻拦。
朝中少年将军不在少数,大多崇拜向老将军,不会在文武百官前驳他的话,有些碍于局面原因也不敢多言, 朝局一下安静下来。
崇明帝左思右想,最终决定比武定出征将军, 明日巳时开始比武,文武百官皆可参加, 胜出者封昭武校尉即刻出兵允州讨贼。
下朝后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世家子弟也开始准备着,都想着明日能大展身手。
徐原青听完微微皱眉, 他让柳谦传话给向老将军是为了让他们有所防备,没想到向儒气性大, 竟想着亲自讨伐, 他在北疆战役中屡屡受伤, 身体已经残破不堪, 若是再出征恐怕最担心的是向家儿郎。
好在江丞相心中有鬼, 不敢让久经沙场的向儒去允州剿匪,这才阴差阳错的阻拦了他。
如今允州剿匪是板上钉钉的事,只看明日谁能夺得魁首。
向长泊若是安好,此差事非他莫属, 偏允州的事就是冲着他, 他又中了毒,现在静养中无法出征。
徐原青心里担忧, 叫左越来问,“阿越你去打听下,向长远要参加比武吗?”
“好。”左越听话的跑出去打听,徐原青心里焦急难以卧床,他掀开被子起身往外走,一抬头看见肖予安进院,旁边是刚出去的左越。
肖予安手中的折扇打了打手,抬了抬下巴示意左越先离开,而后缓步行近,“不必打听了,阿远不止参加,他还势在必得。”
徐原青身子虚弱站不久,他转身落座在椅子里,平缓着呼吸让自己尽量冷静。
肖予安快速进屋坐下,神色凝重,“以他的性子,此事他会亲自来与你说,我来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和你相商。”
徐原青垂眸敛去眼中的担忧,如往常一般神色淡漠的看他。
“陆秋灵疯了。”肖予安神色紧张,俯身凑近一些,不自觉的压低了嗓音,“她居然端了我的几个暗哨,尤其是明目张胆的去春悦楼打探消息!”
春悦楼是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的花柳之地,是京城中千万勾栏中的一个,因其地势好,所以客人多是贵人。
肖予安当初将它买来,最大的用处就是充做京城的耳目。
明面上老鸨是东家,其实暗地里的肖予安才是东家,此事起初只有向长远知晓,后来徐原青意外得知,其余无人知晓。
他做的干净不露痕迹,即便有心查也查不到实证,退一万步说,有人想以此害他也无从下手,他无官职在身,只是家中不起眼的庶子,因为讨得世家子弟的欢心才有几分薄面。
以他为饵扳不倒谁。
没想到陆秋灵似疯子一般闯入他的春悦楼,张嘴就打听太子的恶行,老鸨知道她的身份,吓得魂飞魄散,好在白日客不多,她立刻就遣散了客人,叫人传消息给肖予安。
肖予安虽知自己暴露了,但不能就如此出现在陆秋灵面前让她抓实证。
她害死过他身边的人,肖予安与她有怨,她在牢狱中时,若非怕牵连旁人,他想送她下地狱。
徐原青听完神色如常,努了努嘴,一言不发。
肖予安看他淡定自若,满脸不解,“打听的全是太子的事。”
陆国公狱中畏罪自杀,陆秋灵无罪释放,但太子妃一事作废,又因为与太子狱中荒淫之事传的沸沸扬扬,沦为了京城笑柄。
怀国公逝去月余,徐原青以为她要消沉许久,没想到这么快就活了过来。
徐原青思索后直截了当问,“你对她做什么了?”
陆秋灵再聪明也不可能无端猜到春悦楼与肖予安的关系,只怕是肖予安无意中透露了信息,让她猜到了。
“我……”肖予安面露囧色,在徐原青得注视下,尴尬的顿了顿,“我约她到春悦楼过,放了沈玉泽的消息给她。”
“呵!”徐原青冷嗤一声,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他这么能作死,怪不得陆秋灵能和沈玉泽沆瀣一气,原来是他从中作梗。
想着,徐原青更无语了,恶狠狠的瞪着他,要不是身体不行恨不得将他踹出去。
徐原青冷声问,“所以你来找我想做什么?”
“她还在春悦楼里,打听不到消息不会罢休。”肖予安神色微变,藏住了情绪,沉声道,“她和太子有纠葛,我不知该不该放消息给她。”
徐原青沉思片刻,指腹轻砸案面,抬眸看向他,神色凛然,“你可想过借刀杀人?”
肖予安一怔,“陆秋灵会对付沈齐文?”
沈齐文好色之徒,对她不过是贪婪色相,狱中蛊虫作祟对她用强,得到她后就始乱终弃,她那么高傲的性子自然不会罢休。
对付沈齐文并不奇怪,只是徐原青以为她更恨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徐原青砸桌面的手指一顿,撑着扶手起身,往架子上去取了一个盒子递给他,“你亲自去见她,给她太子劳民伤财的实证。”
见眼前的盒子,肖予安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这?”
徐原青笃定,“她想我死必得扳倒太子。”
沈玉泽是个狠人,将她当成了棋子。
若是他没想错,沈玉泽这是和陆秋灵达成了合作,陆秋灵状告太子,他就答应为怀国公报仇。
徐原青一直坐在廊下等人,直到黄昏之时才见人姗姗而来。
向长远远远瞧见他在外面便疾步跑到他
面前,将他拉起进屋,“外面冷。”
徐原青终于等到了他来,顾不得冷不冷,着急的问,“你要参加明日的比武?”
“嗯。”向长远点头,将他带到炉子边去,又去给他倒热茶暖手,“我与我父亲商量过了,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