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第85章
作者:须鲸
沈玉泽激情动手,冷静下来有些怔然,缓缓将手放下。
陆秋灵将手放下,苍白无色的脸颊上红肿一片,她眼神凄冷,扯了扯嘴角,冷笑,“怎么?沈大人还不解气,想再打一巴掌?”
她嗓音没有往常的娇软,经过巨变后变得尖锐,消瘦的面容也显得尖酸刻薄。
沈玉泽抬眸看她,低声怒问,“你为什么要私自行动!”
陆秋灵简言道出,“沈齐文该死。”
沈玉泽:“你就那么着急吗?”
“是!”陆秋灵现在只要一想到沈齐文就胃里翻腾,生理作呕。
他本就是好色之徒,又有情蛊影响,对她千依百顺。
她落难后他落井下石,不论她如何祈求他都弃之不顾,可笑她在狱中还以为他来救自己,没想到他人畜不如。
想到牢狱中的荒唐,陆秋灵更加恼怒,逼近沈玉泽怒道,“我一刻都等不了,我恨不得即刻将他挫骨扬灰!”
“能怎么样!”沈玉泽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眼中的滔天恨意,心里不受他控制的抽出不明所以的情绪来,“现在杀了他又能如何,国公不会翻案,你的清誉也难以挽回。”
沈玉泽看陆秋灵些许冷静下来,放开她,眼中含着怜悯之色,思索片刻继续道,“郡主,你我携手,我权倾朝野绝不会亏到你。”
“呵!”陆秋灵闻言冷笑,眼神瞬间变得嘲讽,“我不是你的蠢手下,听你甜言蜜语几句就甘愿替你赴汤蹈火。”
她若有无意的瞥了一眼房顶,敛去眼中阴暗的神情,冷声警告他,“我已如约扳倒沈齐文,你若不信守承诺,我就算是撞死在皇城门口也不会让你如愿。”
说完,陆秋灵拂袖离开,神情阴冷。
沈玉泽怜悯的眼神骤变,眉毛微挑,骤然冷漠无情的面容。
陆秋灵聪明漂亮有野心,是一朵黑心白莲,他原有心摘花,可惜她对自己不屑一顾,后来她落下神坛终于正眼看他,他又亲眼目睹了沈齐文与她缠绵。
他们终究只能做对方的棋子。
沈玉泽微微仰头迎着春风,任由风缠绕他的青丝衣衫,清冷的凉意伴着春日的清新,然后他心里静下不少,随着风离去的不只是杂乱的思绪,还有那不该生出的情意。
良久,他衣袍灌满了春风,他才缓缓低头睁开眼,轻声叫道,“木脩。”
一个人影从房顶跃下,脸上扭曲的疤痕让他表情狰狞,面貌凶神恶煞,眼神看向沈玉泽倒是柔和,低声应,“公子。”
沈玉泽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还配着一块玉坠,“将这封信送给允州刺史。”
“是。”木脩接过。
沈玉泽往巷子外缓步行走,目光直视前方,“徐原青身边的人都摸透了吗?”
“是,尽在掌握。”木脩瞥了一眼巷口偶尔经过的人,犹疑一瞬就跟上了他,将信揣进怀里,在身上翻找面巾遮住脸,继续和他同行。
沈玉泽在距巷口几丈处停下,侧身看他,盯着他正戴上的面巾,“将人盯紧,若不出意外,明日太子就会定罪,徐原青有什么异动一定要抓住把柄。”
“是。”
沈玉泽朝他挥了挥手,木脩扯下面巾往房顶上翻去。
晚上,徐原青用完饭不见左越回来,柳谦说左越一直在肖府玩,怕是忘了时辰。
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孩子大了翅膀硬,他让柳谦亲自去接他回家。
他只好亲自去找常老要药,常老看他来就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回屋“砰”一声将门砸关上。
寻娘无奈的上前道歉,去给徐原青煎药。
两人静坐,寻娘撑着脑袋盯着药罐发呆,徐原青思绪混乱,看着渐暗的天空一条条理顺。
药罐扑腾,两人一齐回神。
寻娘给他倒药,药烫搁在了一旁椅子上,她去屋里一趟,出来递给他一颗糖。
徐原青微窘,寻娘似看出来他的心思,笑答,“你不知道,三公子走去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了信,旁人的我不知道,我的信上有些你吃药怕苦,还给我送了一盒糖,嘱咐若是我送药的话记得给你带颗糖。”
闻言,徐原青更加尴尬了。
寻娘将药搁在药碗旁,坐下和他一起吹风。
徐原青看着小桌上的糖,心里五味杂陈,向长远真是细心的叫他心生愧疚,偶尔会觉得自己不配他如此赤忱的喜欢。
“世子。”寻娘突然坐正朝向他,折叠手腕的袖子,一副要诊脉的姿态,徐原青笑了笑,配合的将手递过去。
寻娘静气凝神,全神贯注的探脉。
许久,寻娘才收回手,她不紧不慢的将衣袖整理好才出声,“世子好了许多。”
“嗯。”徐原青静静地看着她,府上有他师父来后她就再没操劳过他的病,这会子突然这般认真定然是有事要说。
果然,寻娘拍了拍衣摆站起身来,双手往背后一甩,认真道,“我想请世子送我师父离开。”
徐原青眨了眨眼,没有问为何。
寻娘和常老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所谋之事太深,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上次若不是他以身犯险,用了偷梁换柱的办法,恐怕常老就命丧京城了。
他将寻娘和常老视作朋友,的确不该让他们无端陷入险境,左右他也已经做了决定,不日就送他们离开,眼下寻娘提了也好,也省了他有赶人之嫌。
徐原青问,“常老那边你说好了?”
“嗯。”寻娘点头,“我和他说好了,他先出城,我等身上案子了解就去找他。”
向长泊的案子还未彻底结案,她不能离开。
徐原青:“你想走,我可以想办法让你抽身。”
寻娘笑了笑,朝他摇了摇头,往紧闭的门看去,“我答应我师父了,不答应向长泊的提亲,我走不走都一样。”
徐原青欲言又止,寻娘是他好友没错,但常老是她亲师父,人家师徒俩的事情他冒然插手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太讨人嫌。
他默不作声的端起药碗,仰头一鼓作气饮尽,即便喝了许多年药,每一次都还是会被苦味惊到,他皱着眉剥糖缓解。
徐原青问,“有计划哪天吗?”
“最好就这几天,刚好去雍州能赶上我师娘的生辰。”寻娘笑弯了眼,拍了拍手计划,“我一会给他准备一点礼物带着去。”
“师娘?”
常老可真是深藏不露,相处这么久没听他提到过只字片语,他一直以为他是潇洒不羁的人设,至今未婚呢。
寻娘:“对啊,我礼物准备的好,她点头了就是师娘嘛。”
嗯?徐原青脑子懵,乍一听觉得她这话有点毛病,才刚想明白,就听到开门声,常老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朝着他们就是一顿训。
“两个小屁孩背后议论长辈!”
徐无辜:“……”
他可什么都不知道,光听一耳朵都受牵连。
寻娘站起来挡住常老,双手叉腰比他还有气势,“你怎么说的,你还未成家立业我作为晚辈怎么能先你一步,我不得替你操心啊!不然你一辈子光棍,我也一辈子没着落吗?”
常老:“什么叫光棍,我这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徐原青怕再看一会就该受牵连了,乘着两人吵的激烈的时候静悄悄的离开。
“世子!”
刚到院门口就听到左越欣喜的叫声,他转身一看,小孩身上大包小包的东西,蹦跶着来活像个负重的骡子。
徐原青俯身扶住他,左越摇晃了一会才站稳。
大包小包的东西能把他压垮,平时铁公鸡的人肯定不会掏钱买这么多东西,徐原青盯着他问,“哪来的这么多东西?”
左越笑的开心,“肖公子不要的东西。”
“嗯?”徐原青蹲下身,随手捞一个包裹过来,露出的一角扯出一支簪子来,质地润滑,不必对着光看,光是手感也能感受到是块好玉,这拿去当了也够普通人家生活一年了。
他在摸了摸其他包裹,似有瓶子和字画的样子。
肖家官宦人家本就不缺钱,肖予安又是个聪明人,小小年纪就搭着向长远一起做生意,母家有人脉,暗中大大小小做了不少生意。
是个有钱的财主,但这么多东西都随便给一个小孩了,大方的叫人心生猜疑。
徐原青站直身子,双手环抱问,“柳谦呢?”
左越以为他怪柳谦没帮自己拿东西,笑吟吟的朝屋里努嘴,把轻巧的包裹往他手上挂,剩余的他咬着牙挂脖子上,手腕上继续走。
徐原青随他进屋,愣怔住了。
柳谦脚边大大小小又是一堆包裹。
“……”
如此大方,徐原青难以不多想,疑惑,“阿越,肖予安最近要跑路吗?”
“没有。”左越摆手,高兴的坐在东西中间,乐呵呵拆包裹,“这些都是肖公子不要的东西,他本来要扔掉,我看着都很好就要了。”
徐原青不可置信的扭头看柳谦,柳谦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他垂眸看左越拆的几个包裹,其中有一个花瓶是藏宝阁五千两拍出的清水玉瓶,这肖予安自己的店也出钱,真是有钱烧得慌。
左越越拆越开心,镶金的发带往脑袋上比了比,还不忘问好不好看。
柳谦也看的有些羡慕起来,蹲下身看满地的金钱,瞥他手里新崭崭的发带,“这也是他不要的?”
左越把发带递给他看,“这个不是,裁衣铺才送来,我是好看他就送我了。”
柳谦:“……”
徐原青垂眸浅笑,好在肖予安是朋友,不是敌人,不用太过担心他有什么可怕的阴谋,他去给两人倒茶,而后自己倒了一杯,坐椅子上看他们拆东西。
肖予安在府上虽是庶子身,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比嫡子还过得好,盖因他不争功名,不图名利,有舍得出银子给肖家子孙买官身。
不是他离不开肖家,是肖家舍不得他这颗摇钱树。
徐原青穿在侯府,吃喝不愁,衣服也没讲究,除了一身病以外,过的不错,一直觉得宣平侯府不穷。
今天看肖予安不要的这些东西,感觉都能买下一座府邸了,果然他世面还是见识的少了。
徐原青问,“打听的消息呢?”
左越全神贯注在拆东西上,乍听到话缓了一会才回神,抬头看他,“向公子安然无恙,正和允州刺史斗智斗勇。”
“没了?”
左越低头一边拆东西递给柳谦,一边继续说,“说是允州匪徒有些是向公子老相识,他不想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还在周旋。”
徐原青听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向长远无事就好,他心里就放心许多。
向长宁那边李一鸣还没传消息来,他还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