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纨绔 穿到古代当纨绔 第56章
作者:一银度水摇
亦或者是两个人的。
燕明睡觉时习惯在怀里抱着一个东西,心理学上说这是缺少安全感的表现。
在现代,他€€有€€一个老院长送他€€的陈旧的恐龙玩偶,身子长长的,他€€习惯于抱着那€€个玩偶睡觉。
可€€是到后来,布料老化陈旧,时常破口,老院长便会拿新的一块布料打上个补丁,虽然针口藏得€€极好€€,可€€到底布料不一样,手感还是不一样,以至于燕明经常抠挖那€€触感异常的,打着补丁的地方。
昏昏沉沉中,燕明皱起眉头,他€€发现有€€些不对。
怎么他€€的恐龙突然变得€€硬实起来,毛绒绒的触感也消失了,甚至还有€€还有€€温度,最要紧的是怎么也摸不到那€€几个打补丁的地方。他€€不由有€€些焦躁,手上的动作€€便显得€€急躁无章起来。
他€€刚穿过来时,有€€时候睡觉会觉得€€怀里有€€些空荡荡的,以至于经常将被€€子裹成一团当成抱枕抱着。
后来睡习惯了也还好€€,可€€今日这毛病又€€冷不丁地发作€€起来,他€€只觉怀里的东西怎么摸怎么不顺手,硬邦邦,触感光滑,还很烫手。
他€€拧着眉头睁开眼€€。
眼€€前一片灰蒙蒙的。
他€€的眼€€睛还没适应眼€€前的亮度,却一下子发现了自己的手从谢君竹大张的衣襟里伸了进去,凌乱的墨绿衣边搭在他€€细瘦莹白的手腕上,再往里去瞧不分明,可€€是更令人遐想。
比他€€的脑子先一步反应过来的是他€€的手€€€€
狠狠地摸了两把。
谢君竹侧身支着肘,幽深的眼€€神落在他€€的手腕上,意味不明地说:“我还以为你睡觉只扒自己衣服。”
没想到是无差别乱扒。
此等美色在前,燕明的起床气很快消失殆尽,然后很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扒下你的衣服怎么了。”
说起来谢君竹从来都€€是衣冠齐整端正清明的样子,衣襟恨不得€€要拉到喉结,燕明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般衣衫大敞,毫无形象的样子。
两人凌乱的墨发铺陈在床榻上,裹缠不清。
“渴么。”谢君竹的声线不似往常清冷,说话的时候有€€些懒洋洋的,似乎也是刚起不久。
“嗯,”燕明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色,“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不会一觉从下午睡到晚上了吧。
“申时初。”话音才落,谢君竹掀开了厚重€€的床帘,光亮透过窗户照进来,眼€€前一下子就明亮起来了。
燕明抽抽嘴角,只能夸夸这酒楼的床帘挡光效果强了,分明是下午时分,硬生生营造出了一种晚上的氛围。
中午时他€€们吃的小吃许多都€€是重€€油重€€盐的,谢君竹便在上来前提前点€€了几杯解渴去腻的山楂水。
他€€倒了一杯端到床边,此时燕明已经坐起身来了,没什么精神地接过来一饮而尽。
“好€€喝么?”谢君竹问€€。
“很甜。”听闻此言,燕明匝了匝唇,细细品了一下,山楂水酸甜清爽,解渴去腻,喝完感觉舒坦无比。
“我也想喝。”
燕明头也没抬,正想说桌子上不还有€€呢吗,就被€€人捉住下巴高€€仰着头,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很深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后,他€€才听见谢君竹说:“确实。”
确实什么?
确实很甜。
燕明懒懒地抬眉,问€€道:“你从哪学来的这些花里胡哨的。”
谢君竹示意他€€往桌子上看。
上面赫然陈放着一本燕明上午逛集市时买的《张洧恨海情涛怨录》。
燕明沉默。
这,难道就是学霸的世界吗,就连看个小话本,也要从里头学点€€东西。
第64章 明月
虽然没有一觉睡到晚上, 睡到四€€五点钟也很梦幻,好像才吃过€€午饭, 便马上就要到了用暮食的时候。
望着窗外的霞云漫天, 燕明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无比堕落的,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真€€是说不出€€来的舒坦。
没有先生催促必须要交的课业,不用卡着时间去€€上课, 没有各种事烦扰。
只是单纯地, 跟某个人这样奢侈地浪费着时间。
“哥,”唤了一声谢君竹后€€, 燕明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将衣襟敛起来,这已经成了他每日起床必做的事情之一, 找认同感似的询问道,“你也才起吗?”
谢君竹摇摇头€€。
他并无午休的习惯, 躺到床上也无睡意, 中间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他都只是静静地看着燕明。
仿佛要透过€€他的皮囊,直直看到他的灵魂深处。
同时思考着一些, 在过€€去€€明明很显而易见的, 但被他轻易忽略过€€去€€的东西。
后€€来浅浅地睡了一会,但也很快就醒了,无聊的时候他便将燕明在集市上随手买下的小话本€€翻了翻。
时间也很快地就过€€去€€了。
“怎么了。”他问。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太浪费时间了吗?”燕明很认真€€地问。
谢君竹就这么垂着眼看他, 思考了一下, 回答道:“不觉得。”
时间被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便不能被称之为浪费。
而跟他就这么一同躺着, 什么也不做,于他而言, 便已经是很有意义,值得被铭记的一段时间了。
他之前€€是个目标明确的人,每一日的时间都被提前€€规划好,不会浪费时间于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休息对他来说是必要,但也不会过€€于放纵。
什么时候态度发生转化€€的呢。
大约就是从遇见燕明的那一刻起吧。
他们住的房间在最顶层,从窗户往外望去€€可以俯瞰小半个云京城,高€€低参差不齐的屋舍,四€€通八达的运河,灯火通明的酒馆,人来车往的街巷。
一一尽入眼底。
燕明推开了窗户,倚在窗框上,将脑袋伸出€€去€€,闭着眼感受带着一丝燥热气的凉风拂过€€面庞。
“书院里€€没有这样的落日。”燕明有些感叹。
“有的,”谢君竹站在他身后€€,“只是你忙于学€€业无心注意罢了。”
听闻这话,燕明有些赧然,忙于学€€业这种罔顾事实的话,谢君竹居然也能说得出€€来。
与其说忙于学€€业,不如说忙着赶着去€€吃晚饭,所以才会错过€€这样的风景。
从他们这个地方还只能看到一大片紫金色的霞光,要看到落日,还需要探出€€头€€直着身子,燕明本€€来想撑着窗框探出€€脑袋的,被谢君竹拦着腰带进自己怀中。
“危险。”
燕明很乖巧地靠在他怀里€€,看不了落日,看晚霞也挺不错。
桌上除却他们点的冷饮,还有每间房间都必备的便宜干果,炒熟的西瓜子,榛子,核桃等堆了一个小盘,满到几乎要冒尖。
燕明随手摸了两个核桃递给谢君竹。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
谢君竹将门开了一小道缝隙,发现是方才引他们上来的那个小童。
小童言简意赅地通知道:“新戏开场了,两位客人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移步至楼下观看。”
“去€€,当然去€€。”燕明在屋内朗声回答。
向小童礼貌道谢后€€,谢君竹关上门,将燕明睡觉前€€脱的外袍拿到他跟前€€,“好好穿上。”
燕明盯着那厚重€€的外袍,沉默半晌,“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天气变热了!”
中午穿这一身还没什么感觉,但现在他竟然隐隐察觉出€€一丝燥热的意味。
“不穿也不行。”谢君竹看着他只穿着一件里€€衣,无知无觉的样子,叹口气。
“我曾听说,云京的春末夏初时节,气温骤升骤降,一会热极一会冷极,万一等会受冻了,遭罪的还是你。”
燕明只好利落地披上外衣,熟练地用衣带在腰上系了个活结,在这一个月的锻炼之下,他现在也能很快地处理€€好这一头€€长€€发了,最方便的就是如谢君竹一般在脑袋后€€面束个马尾,简单又省事。
推开门出€€去€€的一瞬间,燕明才意识到,原来不是外头€€没有声响,而是这酒楼隔音做的太好,以至于他在屋内什么都听不到。
他们来得稍晚了些,到楼下的时候,大厅已经人满为患,台上已经开场,传出€€琴瑟笙箫交杂的声音,台下则是围了一圈人,乌泱泱的,一眼望去€€只能瞧见一个个乌黑的后€€脑勺。
……这动静,怪不得明月楼花了这么多心思在隔音上头€€,如若不然,住店的客人怕是整日里€€寻不出€€多少安静歇生时候了。
本€€来在楼上回廊处也能观看,但到底不如在楼下近距离看的观戏体验好,可拉着谢君竹下了楼后€€,燕明才发现,这人挤人摩肩接踵的,压根没有个站脚的地方。
他于是转身弱弱道:“……我们还是到楼上去€€看吧。”
错误地估计了这里€€人民对戏曲艺术的狂热喜好程度。
谢君竹自然是随他意去€€。
楼上的回廊处人少,只寥寥四€€五人,大多双肘支在围栏上,一边看戏一边同好友点评。
只有一个人有些不同,他身着白衣,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察觉到动静朝燕明二人看过€€来时,露出€€了一张€€丽明艳的脸庞。
漂亮是漂亮,就是他的明艳的面容和消瘦的身子搭在一起,显露出€€一股奇异的矛盾。就好像这样一副弱柳扶风的身段,合该配上一副病怏怏的面容。
这矛盾感叫燕明不由自主地多往那处看了几眼。
……然后€€便被谢君竹拉到了另外的一个角落处看戏。
在楼上看戏,优点是视角比较广,且地方宽敞不拥挤,缺点则是不能近距离看到台上演员的各种细致,只能分辨出€€一些幅度大的动作。
咿咿呀呀的唱腔,配着不知是何地方的方言,燕明凝神听了半天,发现果不其然他听不懂,看到台上两个主角似乎在拉扯,一时好奇心起,便问谢君竹:“这里€€是在讲什么。”
“讲一个寒门子,高€€中状元后€€另娶新贵,抛弃糟糠,此€€时正是他的糟糠妻找上门来,两人对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