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学院F4被迫扮演病弱男配 贵族学院F4被迫扮演病弱男配 第60章
作者:云雾棉花糖
几天?
还是一个星期?
起初, 池兰熏还能见到一些仆人, 渐渐的,他就只能见到一个人了。
闻人歌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他,似乎十分沉浸于这种“过家家”一样的游戏。
嘴被强行捏开, 强烈的异物感让池兰熏瞬间涌起了泪意。
与粗暴的动作截然相反, 闻人歌面上一派温和,自然地将牙刷伸了进去。
他毫不控制力度, 再柔软的刷毛也会把脆弱的口腔内壁磨得生疼。
显然,闻人歌对这种照顾人的工作并不熟悉。
但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把池兰熏的身体照顾好, 而是为了享受完完全全掌握池兰熏的感觉,为了让池兰熏明白——无论什么事情,必须依靠他,也只能依靠他。
闻人歌眼帘微垂,入目的是池兰熏恐惧不已, 却又不得不顺从地扬起脖颈的样子。
冲洗掉泡沫, 闻人歌满意地结束了这一个环节, 微微弯身亲吻了一下额头,“真乖。”
不会有比这更精致漂亮的小人偶了。
只是暂时还有一点不听话而已。
目光下移, 纤细而苍白的小腿暴露在裙摆之外, 没法合拢,无力地垂落在洗手台侧。
闻人歌朝池兰熏轻笑了一下, 感受到他的颤抖, 唇角笑意更深。
就算不听话, 他又能逃到哪里呢?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小人偶精致漂亮的同时又极其脆弱。
像笼中被豢养久了的小雀, 不见阳光的肌肤纸一样的白,青紫色经络若隐若现。
池兰熏下巴尖细,瘦得脸都要没了,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闻人歌请了医生,却不允许他与池兰熏接触。
池兰熏把自己裹在绒毛被里,睡裙往上缩,只得往下拽了拽。
闻人歌正在外面和医生不知说些什么,也只有这个时候,池兰熏才能有片刻的放松。
但这“放松”也仅限于不再时时刻刻处于闻人歌的监控之下。
手腕的锁链完全限制住了池兰熏的行动范围。
不过,即便没有锁链,拖着残弱的双腿,池兰熏也跑不到哪里去。
宛若折翼的小鸟,虚弱不堪,又失去了自由。
“砰——砰——”
突然,窗户被一下下小声敲击,只有凑得近了才能听到。
池兰熏一惊,长期待在封闭的环境,任何一点外界的刺-激都会让他十分慌张。
他把脑袋也用被子蒙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小心冒出了一双眼睛。
窗户原本封得很死,此刻却有了一道缝隙。
一张纸条顺着那条缝隙被塞了进来。
“谁?”池兰熏极小声问道,依然不敢从被子里面出来。
他想不出谁能在闻人歌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可疑的事情。
虽然他离窗户不算远,但拖着双腿过去还是很困难。
况且,闻人歌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万一被他看到……
池兰熏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去看那些纸条。
窗外没有人回应他,只是又塞进来了一张纸条。
也许是见池兰熏迟迟没有动静,外面的人动作变得急切起来,缝隙被翘得更大了。
许久未见的太阳光亮透了进来,死寂的房间里面似乎也多了些人气。
是白天。
池兰熏微怔,久违地感受到了外面的世界,小小的光束莫名给了他一点点勇气。
池兰熏看向从外部牢牢锁住的房门,由于紧张,攥着床单的手心微微发汗,指节也由于太过用力而发白。
半晌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翻身下了床。
床的四周铺着厚厚的毛毯,掉下去的时候得到了充分的缓冲,不算疼。
艰难地往窗户的方向挪动了几下,这个过程耗时极长,锁链哐啷作响,池兰熏愈发担心闻人歌会回来,但纸条就在眼前了,他不愿轻易放弃。
池兰熏趴在地上,努力伸长了手,勉强抓回了两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深吸一口气,池兰熏慌慌张张地拆开一张。
纸条上面的字写得歪歪扭扭,最后一个字更是几乎辨认不出来,一看便知是在极其急迫的情况下所写。
池兰熏捂住胸口,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屏息凝神分辨纸条上扭曲的字——
“你想逃出去吗?”
看清纸条上字的一瞬间,本就尚未平息的心跳更为剧烈。
怎么可能不想逃出去?
只是闻人歌一次又一次的惩罚,近乎磨灭了所有反抗之心,池兰熏已经不敢再去幻想“逃”这种事。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难以遏制地再度升腾起一丝希望。
池兰熏眼前有些眩晕,手抖得厉害,却也强忍下身体的不适,赶忙拆开另一张纸条。
“想逃出去的话,就敲两下窗户。”
看到第二张纸条的内容后,池兰熏怔愣了片刻,迟迟没有做出下一步动作。
闻家势力极大,而且闻人歌的手段哪怕没有亲身体会,大多数人都有所耳闻。
为什么会有人着极大的风险,无缘无故地来帮他逃跑?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会不会这一切都是闻人歌的陷阱?
“熏熏会永远跟哥哥在一起,对吗?”
脑中回忆起了闻人歌离开卧房前问的话。
池兰熏如坠冰窟。
这时,又有一张纸条被塞进来,正巧掉落在池兰熏脚边。
纸条没有折叠,上面的字清晰可见。
“你到时候怎么向他解释这些纸条?难道你要说你根本没有想过要逃出去?他可能相信你吗?”
刺骨的寒意浸过四肢百骸,池兰熏冷得发抖。
他无从得知递出纸条的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不管怎样,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池兰熏咬紧了唇,向着窗户挪动,犹豫再三还是敲了两下窗框。
“砰——砰——”
极轻的两下声音,在池兰熏听来,如丧钟一般恐怖。
“熏熏。”
比敲击声还要轻的声音。
声音从身后传来,池兰熏瞳孔骤缩。
“怎么从床上掉下来了?”
闻人歌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正无声无息地看着他。
池兰熏没有听到一点脚步声。
心脏跳动的速度快要到达极限,唇齿间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几乎是下意识的,池兰熏将三张纸条攥到手心,用上的力气让攥握成拳的右手不住颤抖。
“对不起,闻哥哥,我不小心……”池兰熏垂下头,说得艰难。
“是吗?”闻人歌很平静地问了一句,缓缓蹲了下来,“那这是什么?”
他一根根掰开了池兰熏的手指,“熏熏读给我听听。”
甚至没有给池兰熏回答的机会,闻人歌猝然拉紧锁链。
“啊——”池兰熏反应不及,直接被扯得狠狠扑倒在地,细白的膝盖硬生生砸在地板。
然而,闻人歌并没有停下,继续拖行着起不了身的池兰熏。
“我明明对熏熏这么好,为什么就是不乖呢?”
“是哥哥的问题吗?”
闻人歌摇了摇头,“就在刚刚,哥哥都在为熏熏准备礼物,熏熏却趁机干了难以饶恕的坏事……这说明全都是熏熏自己的问题。”
伶仃的蝴蝶骨无助颤动,池兰熏一身薄薄的睡裙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细腻的皮肉与冷硬的地板不断摩擦着,毛细血管破裂,渗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点,看上去十分骇人。
“疼……”池兰熏难耐地低吟。
肌肤斑驳,细小的伤口遍布全身,有淤血,也有血丝。
闻人歌终于停了下来,缓缓俯下身,钳住了池兰熏的下巴。
被迫与闻人歌对上视线时,池兰熏浑身一颤,无比真切地觉得闻人歌可能真的会杀了他,“闻哥哥,我没……”
“我太失望了。”闻人歌语气平静,仔细打量池兰熏那张满是惊恐却仍然极致漂亮的脸。
明明被泪弄得乱糟糟的,反而更显楚楚可怜,招人无限怜惜。
“但是,哥哥还是会把礼物送给熏熏。”闻人歌起身,朝一个方向摆了下手,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过来。”
“听说江无禾莫名失踪,又莫名出现,回家之后大病一场,至今还没有醒过来。”闻人歌话锋一转,“熏熏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需要池兰熏回答,闻人歌接着说道:“不过没关系,他是死是活都与熏熏无关,毕竟……”
一个人哆哆嗦嗦地走到了他们面前,畏缩地耷拉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