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虫母是世界的瑰宝 貌美虫母是世界的瑰宝 第92章
作者:顾菇咕
红发alpha见到顾栖点头时眼瞳深了深,那赤金色的虹膜似乎在短暂的瞬间晕染出了更加锐利的光。他整理了一下衣摆,忽然将放在大腿上按摩的尾巴小心的用软毯裹好放在一侧,挪着身子坐得更加靠近顾栖了。
顾栖:?
亚撒咧了咧嘴,他略微歪着脑袋,就像是在单纯地疑惑某些问题,“那……怎么样哥哥才会觉得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呢?”
略长的卷发随着alpha的偏头儿落在了顾栖的腰腹之间,此刻他与亚撒之间的距离也就只有十几厘米,那样地近,近到他可以看清晕出一道深色痕迹的瞳孔边缘。深深浅浅的颜色在缓慢渐变着,它们因为来源于龙鲸,所以时时刻刻都流动着微光,像是一处生生不息的生命之地。
太专注了,也太执着了
透过那双眼睛,顾栖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就连身后那些精美的装饰物、定制的壁柜都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光。
除了他自己,所有的一切在alpha的眼中似乎都显得那么无足轻重,而唯一能够承载一切感情重量的对象,便只有顾栖。
——只是顾栖,只是他一声声叫着的哥哥。
“你……”
像是外在的另一个情绪反馈链的尾巴轻微抽动,那是一种紧张的表现。顾栖在此刻的亚撒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压迫感——并非是来自气势、信息素的威胁,而是一种明晃晃的、属于成年人之间的爱.欲,那些沾染着色彩的情感成为清晰的色块彻底填充到了alpha的眼底,好的、坏的,压抑的、直白的,隐秘的、热烈的……
偶尔顾栖会好奇,一个人真的可以在一瞬间拥有如此多、且如此集中的情感变化吗?
他觉得自己不能。
但一直压抑着感情的亚撒却可以。
红发alpha抬手把黏在顾栖侧脸的黑色碎发挑开,他的眼神是那么地纯粹,像是吟游的诗人在无边无际的原野上为自己心爱的姑娘朗诵着情诗。
——他的眼睛似乎正在诉说着爱语。
亚撒再一次问道:“哥哥,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才算是长大呢?”
沉沉略微沙哑的声音拉回了顾栖几乎要跑到赫蒙特星域之外的思绪,黑发青年咽了咽唾沫,因为这过近的距离而觉得嗓子发干,他尝试后退,却被瞬间强势的alpha握住了手臂。
尾巴被桎梏在对方的腿边,手臂被控制与对方的掌中,此刻也只有脑袋、眼睛是自由的了。
顾栖偏头,移开了视线,声线之下是模糊的轻颤,“……在我眼里,你总是小孩。”
言下之意,即使你长大了,但是在我眼中也还是小孩——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顾栖试图用这样的言语来迫使亚撒放弃心底的想法。
他总是清晰地记着自己来时的时代,也总是记着野史中那位神秘且收获黄金暴君万千爱慕的王后……顾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他直觉自己会在某一天回家,所以同样的,亚撒也不会属于他。
因为对于历史的已知,顾栖总是坚定地认为自己不可能是黄金暴君的王后——他只是一个意外跨越了时间的旅客而已……如果他不曾遭遇这一场时间旅行,在原本的历史中黄金暴君依旧会遇见自己深爱的“王后”,然后他们之间会擦出爱情的火花、会有后续王后的失踪以及黄金暴君的苦苦追寻。
但这都是顾栖对于过往历史的见闻,他深知自己不是,也不可能是。
即使,在某个对视的时间点中,顾栖真的会被红发的alpha短暂地吸引到——那样专注且深情,热忱而执着。
但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亚撒满意。
红发alpha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忽然对顾栖道:“哥哥,我想稍微冒犯你一下。”
“……什么?”反应慢半拍的顾栖有些迷茫。
亚撒没有管顾栖的疑惑,只是自顾自道:“我保证,很快的,就一两秒钟……哥哥事后想和我生气什么的都可以,但是有些事实,我希望哥哥现在可以认清。”
“你在说什么……”
亚撒看向顾栖,赤金色的眼瞳灿烂地像是窗外的太阳,他道:“哥哥生气了罚我跪搓衣板都可以,怎么都行。”
“你到底要干……”
一句话还没说完,顾栖就被扯着手臂直愣愣往下按。
瞬间,黑发青年整个人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了,他开始产生无数个疑问——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它是谁?它在哪儿?它怎么还动了?
温度逐渐升高,某一时间顾栖甚至不知道是自己的掌心烫还是那个它烫,等他迟迟回神、僵着嘴角对上红发alpha的视线后,才慢吞吞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眼,“你,在,干,什,么?”
亚撒很快松手,他勾着嘴角,把青年那几乎被烫到指尖发颤的手小心地搭在了沙发的扶手上,才回答:“为了让哥哥认清现实——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说着,他起身又给顾栖倒上一杯花果茶,尝试安抚嘴唇微颤的青年,“哥哥,我已经十八岁了,显而易见,你刚才也感受得到,我长大了。所以,哥哥可不可以试着用成年人的目光看待我?”
曾经亚撒庆幸于自己是个孩子而能得到属于哥哥的关爱和照顾,但在多年以后,长大的他因为渴望而变得贪婪,比起长者对于孩子的关心,他所想的不止于此,甚至更多更多。
顾栖无语,“你就是为了这个?”
“是啊。”红发alpha很自然地点头,随即有些苦恼道:“我知道这样的举动对于哥哥来说可能刺激有些大,但出此下策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哥哥,很抱歉冒犯了你,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如果言语不能让青年意识到自己长大,那么亚撒会实施行动,在这一场追逐顾栖的路上,他从不打算后腿。
唔,只是希望不要被哥哥误会为变态了……毕竟他想做的还不止这些呢。红发alpha的视线慢吞吞地落在了青年的尾巴上,在顾栖还呆滞于前不久的对话时,亚撒已经在脑海中构思着以后嘬哥哥尾巴的美好未来了。
只要他肯努力,任何事情都是可能实现的。
另一边,呆坐的顾栖连眼神都有些发直。
——对不起冒犯了你。
——但我不改,下次继续。
在总结了刚刚和alpha的对话后,黑发青年的脑海里自动回荡着这两句话。他越想就越头疼,刚准备蜷缩的指尖甫一碰到掌心又瞬间张开了——那股炽热似乎还流淌于皮肉之间,令他整个手掌都烫到不能碰触。
又烫又麻,这手不能要了!
亚撒笑了笑,目光温和流淌着细碎的光,每一分揉碎在他眼底的光都张扬着无数次诉说的爱意。他说:“哥哥,我真的长大了,我是alpha,也是男人,是一个想要把你彻底拥吻在怀里的怪物。”
龙鲸渴爱,一旦他们做出了选择,生生世世都不会放手,哪怕得不到爱意回应的龙鲸将面临死亡,但对于这一唯爱至上的种族来说,追求爱侣就是他们的本能,是刻在基因序列中的符号,是任何一个龙鲸都无法抵抗的、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吸引力。
龙鲸就是恋爱脑,这是从《柯尔刻的密语》一书中一直在揭露的事实。写书人几乎是以自己亲身的观察、经历,成就了一本描绘龙鲸和他们追求“爱”的史诗,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是看过这一读物人都知道的真相。
亚撒看着顾栖,“从哥哥离开后的每一天开始,我都在思考,那时候我以为是自己大逆不道的梦令哥哥失望……但直到后来,当我知道了什么是喜欢后,我才明白那些梦境是我早就无法控制的爱意的宣泄。”
“梦里是我给哥哥戴上了束缚行动的锁链,那是因为我潜意识中害怕哥哥有一天会离开我……但是在梦境之外,哥哥早就拴住了我的全部,我甚至希望如果有一天哥哥选择离开,可以在随行的‘行李’的中选择一个我——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按摩暖床我都会,只要能在哥哥身边就好。”
直球的小狗最是热情,他不屑去掩盖任何根植于眼底的爱意,甚至当重逢之后,他忍受不了任何的隐藏;他只想大大方方、直直白白地冲着恋慕的主人袒露出自己一切的感情,喜欢的、惶恐的、思念的、卑微的……小狗最是感情敏感,他能感受到主人的拒绝以及藏在深处的柔软,于是忠诚的小狗偶尔也会利用小小的算计,以从主人的指缝中分得更多的怜爱。
——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所求的不过是来自主人的爱罢了。
“哥哥,我喜欢你,我在追求你。”
“我知道接受与否的选择权在你,但在你身侧并无别人的时候,可以让我多陪伴一下你吗?”不能被一见钟情,那就尝试日久生情。亚撒想办法总比问题多,他总能找到让哥哥心软的途径。
说这些话的时候,红发alpha的眼尾略略低垂,和那无辜受了委屈的小狗几乎一模一样,“哥哥曾经说过希望得到很多、很多的喜欢,我一直记得这句话。虽然我只有一个人,可如果来自我的爱意可以抵得过很多、很多的喜欢,哥哥可以尝试着接受我一下吗?”
“我会记得哥哥的喜好,不论是吃饭的口味、喝茶的甜度、喜欢的酒水,亦或是偏爱的花卉、建筑、颜色……哥哥的一切我都有记得的,并且永远不会忘记。”
亚撒的目光很专注,“所以,可以吗?”
话题很抒情,气氛烘托得很到位,甚至如果不是因为顾栖发烫的手掌,他很有可能一感动、一感性就应声了。
只可惜某个小混蛋千算万算,却没想到自己的大胆之举给顾栖留下了最后一丝理智,此刻听了一番肺腑之言的青年轻微蜷缩了一下似乎还抓着什么烫物似的手掌,从身后抽出一直垫在后腰的抱枕,他平静地看向亚撒,“等等,你站好别动。”
“好。”亚撒乖乖应声。
手里的抱枕被顾栖掂了掂,他抬头,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手里的抱枕瞬间瞄准亚撒砸了过去——“这就是你冒犯我的手的原因?”
——砰。
被柔软的抱枕正好爆头的亚撒接住了从脑袋上掉落下来的抱枕,他小心抱在怀里,冲着顾栖的手微微举鞠躬,“抱歉,冒犯了哥哥的手。”
真诚,郑重,礼貌,亚撒真的在对顾栖那握过滚烫的手掌道歉。
然后,红发的小混蛋又补充了一句,“下次会提前征得手掌先生的同意再冒犯的。”
还不等顾栖无语,下一刻亚撒揉着抱枕把脸埋了进去,在黑发青年即将暴走的时候快步溜走,还留下一句话久久地回荡在顾栖的耳边——
像是变.态痴汉似的闻完抱枕的亚撒说:“真香,全是哥哥的味道。”
顾栖:&%#……
厚脸皮的亚撒不可抵挡,这是最近几天顾栖深刻悟出来的道理——不要试图和陷入恋爱火热症中的alpha讲道理,因为此刻毫无道理可言,你说的每一句话听到了红头发的小混蛋耳朵里全被扭曲成了爱语,就好比——
顾栖:“别贴着我,热死了,自己边儿去。”语气暴躁,因为尾巴不能行走而满心火气。
亚撒:“和哥哥分开好多年了,做梦都想着哥哥,现在只是想和哥哥坐在一起都不可以吗?我又不会干什么过分的事情,还是说哥哥其实想靠着我?”
还不等顾栖回答,亚撒就主动地为两人改变了姿势,从肩膀相贴变成了后背和胸膛相贴——亚撒在后,有力的手臂搂住靠在自己怀里的青年,两人贴近到令顾栖自己无处可躲。
亚撒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顾栖的虫尾,“原来哥哥想要这个姿势啊,早说嘛。”
顾栖:?
再比如——
晚上准备睡觉,顾栖躺在床上偏头就能看到在自己屋里磨磨叽叽、不愿意离开的亚撒,他道:“磨叽什么?还不去你自己屋里睡觉?”
红发alpha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怕哥哥晚上一个人睡觉不方便,你现在双腿还没有恢复,万一晚上想喝水、想起夜怎么办?所以我还是留下照顾哥哥吧。”
“谢谢好意,我又不是废物。”
“不客气的哥哥,我睡地毯上就好。”某人利索躺下闭眼,快到一秒钟入睡,“晚安。”
顾栖:??
整一个就是对牛弹琴?
又比如——
或许亚撒是真的有点儿乌鸦嘴的能力,大半夜的顾栖还真就忽然被憋醒来了。
黑发青年睁着有些朦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聚焦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撑着手臂坐起来,小腹中隐隐的胀意有些明显,而余光里又正好能看到在地毯上睡地正香的alpha。
大晚上的,窗外隐约能听到鸟鸣。
顾栖呆坐了不到一分钟,心头不由浮现出临睡前亚撒的一番话,越想越气,越气越难耐,最后实在没忍住的顾栖直接凝聚起虫母的精神力,卷着屋里所有的抱枕,狠狠把躺地毯上的alpha砸了一通。
“哎……哥哥……”几乎被抱枕埋了的亚撒从一堆柔软中坐起来,红色的头发乱翘着,硬朗结实的身体与软和的抱枕有种诡异的适配感,他看向脸色沉到几乎能拧出水来的顾栖,试探性地问道:“哥哥……想上厕所。”
“闭嘴!”暴躁顾栖,在线凶人。
亚撒抿了抿唇,似乎在压抑之下是一种浅浅的笑意和宠溺。他利索起身,用柔软的睡袍把床上的青年小心包裹着抱起来,整个动作格外平和,没有任何的颠簸。
红发alpha小心把青年放在了浴室,又体贴地一言不发从屋里出去,末了小声地关上了门。
而独自坐在马桶上的顾栖翘了翘自己的尾巴,一脸苦瓜相——所以,他的双腿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
没一会儿,亚撒:“所以,哥哥需要我帮你擦屁股吗?”
顾栖:“滚!”
就在顾栖每天日日夜夜期盼着恢复双腿的时候,一直宅在别墅里充当“男仆”的亚撒终于被熬不住的西德一通紧急电话叫到了维丹王宫里。
临走前,红发alpha还扒拉着门框,万事据悉地给顾栖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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