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虫母是世界的瑰宝 貌美虫母是世界的瑰宝 第95章
作者:顾菇咕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渐见成熟的脸庞,是顾栖熟悉却也陌生的模样。他的指尖从影子的下巴划过,缓慢地爬升,直到落在了那道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边。
悬浮车开始拐弯,玻璃上的倒影也随之晃动,一开始被顾栖点在指腹下的唇很快就变成了alpha的喉结,甚至随着光暗、角度的变化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哥哥如果想摸,可以摸真的,影子有什么意思?”
忽然响起的声音令顾栖一惊,他眼神刚聚焦,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车窗上的影子变成了亚撒的身体,而他手指落着的部位正好是红发alpha的小腹。
顾栖“噌”地一下收了手,颇有些正襟危坐的掩饰,他咳了几声道:“没有,我刚才就是发呆。”
随后还不等亚撒说话,黑发青年忽然转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alpha的嘴角——还是平直的,甚至有继续下压的趋势。
顾栖眉头微动,摸了摸鼻尖轻声问:“你……生气了?”
被问住的alpha有些发愣,透过悬浮车上的后视镜,足够他看见自己的脸——眉头还不曾松开,眼底沉积着风暴,嘴角平直到毫无温度……原来那一刻他的表情竟然这么可怕吗?
亚撒眨了眨眼,掩下了那层阴沉,“哥哥,抱歉。”
“和我说什么抱歉?”
“刚才我的样子,应该很不好看吧?”
“唔,其实也还好?”顾栖反问一句,他见身边的小混蛋忽然开始紧张,连整个身体都绷紧了,才忍不住笑道:“放松点,你再用力,这方向盘都要和我屋里的喷头一般质量不佳了。”
显然,两人都还记得顾栖房间中被亚撒捏变形的那个喷头。
亚撒松了松手,干脆换回了自动驾驶模式。
他转头看向顾栖,大约还是有些少年心性,耐不住地问道:“哥哥喜欢那里吗?”
还沉浸在上一个话题的顾栖下意识问:“哪里?”很快他反应过来,盯着亚撒试图确认,“你是指——完美alpha俱乐部?”
“嗯。”这一回,亚撒是从鼻腔里应的声,显然他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喜欢。
“我没什么感觉。”
“那哥哥怎么忽然想的今天去那里了?”
顾栖眯着眼睛看向亚撒,只盯着对方不说话。
红发alpha被看得皮肉发紧,虽然此刻哥哥的眼神说不上友好,可亚撒还是喜欢这样被全神贯注注视着的感觉……就好像哥哥满眼、满世界的只有他一个。
又恢复了往日状态的亚撒无辜反问:“哥哥,怎么了?”
“哼,”这一次是顾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他忽然伸手捏住亚撒的鼻尖,恶狠狠道:“你在家里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言下之意是什么亚撒清楚得很,他只是够了够嘴角,保证道:“我尽量。”
——如果实在、实在忍不住了,那他也没办法啊……只能说是哥哥太吸引人了。
回去后别墅里的灯提前被亚撒亮着,暖融融的光透过窗户、穿越过微冷的树林,清清浅浅地落在了顾栖的眼中。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柔和,虽然绝大多数时间里顾栖并不愿意自己沉溺于这个时代的种种,可在所有经历过的时间与地点,他终究是把这座别墅当成是自己和亚撒的家。
先一步的亚撒打开了门,暖色调的光晕披在了他的身后,卷曲的长发都被笼罩出了薄金。他侧身看向顾栖,声音在夜色下有种旖旎的温柔。他说:“哥哥,回家了。”
——家。
顾栖有些喜欢这个字眼。
青年抬脚进去,便在不远处的小桌上看到了林奈专属酿制的甘梅子甜酒,深棕色的玻璃瓶里装着浅色的酒水,瓶颈上严严实实拴着一红艳艳的缎带,胖乎乎的瓶身上贴着漂亮的贴纸,上面熟悉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于林奈。
上面写着——“赠顾栖”。
“哥哥要先尝一口吗?”很容易地亚撒就观察到了顾栖落在酒瓶子上难以移开的目光,他轻笑一声,不等青年回应,就自发地拿了酒杯先倒了三分之一给顾栖递了过去,“试试?林奈说是他新酿的。”
“好。”
暖色的灯光下,顾栖苍白的皮肤难得被衬得多了几分柔软的艳色。他手腕轻动,酒水晃荡在杯壁中留下一抹水痕,很快又蒸干在空气之中。
凸起的喉结滚动,并不刺激甚至还略有甘甜的酒水滑过嗓子,滋润了顾栖的喉咙。
某一瞬间青年有些失神,这样的味道,与他记忆中的相似点越来越多,当他再一次抿下一口时,忍不住眨眼看向四周——就好像玛琳女士还在一般。
“哥哥是在找什么吗?”亚撒看到了顾栖的动作。
“没……”顾栖摇摇头,脸上的神情有些空白,他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再一次低头一口喝完了余下的酒水。
这个滋味,太像了,像到他几乎以为就是出自玛琳女士之手。
有什么疑问浮现在顾栖的心头,他呼出一口气看向亚撒,唇齿之间似乎还藏有淡淡的酒香,“明天我想邀请林奈一起吃饭,你和西德会有空吗?”
亚撒点头,“当然。”
就算没空,也必须有空。
红发alpha端起托盘,将酒瓶以及之前准备好的夜宵放了进去,“哥哥先去换衣服,然后一会儿我们在露台上喝一杯?”
顾栖莞尔,抓住了亚撒语意中的某些模糊,“就只喝一杯?”
“好吧,是我的疏忽。”亚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才道:“如果是哥哥的话,或许今天我们可以尝试一下不醉不归?”
“你的酒量……”
“绝对会给哥哥惊喜的。”大抵因为龙鲸是水的宠儿,酒水是液体,因此对于亚撒来说他是天生的千杯不醉,不过亚撒自己并不曾尝试过超出限度的饮酒——他并不想置自己于失控的状态。
“好,那我就期待着了。”顾栖点头,“我先去换衣服,一会儿见。”
“一会见。”
青年的背影消失在了格调温馨的走廊里,亚撒慢悠悠地走在后面,他扶了扶花瓶中微微歪了脑袋的花苞,抬着指尖在半空中悠悠晃动。alpha蜜色的手指很灵活,像是在空气中跳出了一首舞曲。
细碎的金光浮现,它们很微小,如同散于空气中的尘埃,起起伏伏,相互裹挟着搅动着浅色的酒水——金色的颗粒散于液体之中,瞬间从中央荡开至边缘,一圈一圈,顷刻间似绽开的万花筒,转瞬即逝。
等亚撒抬起头时,托盘中的酒水又恢复了原有的模样,清清淡淡,在光线的折射下透着浅色的光晕。
他喃喃道:“第三次……”
为了爱情的龙鲸,偶尔也会使用某些小手段,但他们永远都不会伤害到自己所爱之人。
半个小时后,穿着睡袍的顾栖撩了撩有些潮湿的碎发一屁股坐在了铺好毯子的吊椅上。
“哥哥洗澡了?”同样换了一身家居服的亚撒坐在了一旁的藤条椅上,对比吊椅的高度微微低了几分。他习以为常地将藤条椅上的抱枕递了过去。
“嗯,”顾栖从鼻腔里应了一声,懒洋洋地接过抱枕压在自己的怀里,“感觉头发上都是乱七八糟的香水味或者其他酒味,闻着不舒服。”
完美alpha俱乐部中客流很大,各式各样的酒水以及点缀在客人身上的香水味儿,对于顾栖来说并不好闻的味道。
“湿着头发吹风容易头疼。”
“懒得吹了,那声音嗡嗡的,听着脑子疼。”
顾栖已经侧头靠在了吊椅上,他伸着手捞过酒杯轻啜一口,立马发出了满意的喟叹,“太好喝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几乎是酒水中最廉价的类别,于顾栖而言确实生命中无法拔除的美味,相信不论是几十、几百年后,他也依旧会爱着这股味道。
亚撒动了动手指,有些酸溜溜道:“看来以后我也得学一学酿酒了……”
听了这话,顾栖忽然想到为埃琳娜学习酿黑啤酒的守护者。他笑了一声,“那你还得问林奈收不收徒呢!”
“明天正好问问。”
正说着,家用机器人从露台的门口探出了帽带,机械臂上还挂着一身蓝色的毛巾。
顾栖回头看了一眼,挑眉,“你叫的?”
对于精神力操控熟练的顾栖、亚撒来说,联通家中的机器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嗯。”亚撒起身接过毛巾,机器人也立马很有眼色地离开了,他缓步走到吊椅旁侧,半弯腰,掌心被毛巾覆盖着轻轻落在了顾栖的发丝上,“不然哥哥懒得擦头发,明天头疼就不好了。”
顾栖轻哼一声,脑袋微动,算是更加方便了亚撒的动作。他手里晃着酒杯,眼神幽幽落在了深蓝色的夜幕之上——
那是一种渐变的蓝色,月亮高高挂着,因为地处郊区而少了很多高科技的建筑和光源,便导致了这边的星辰格外匝郏词购茉逗茉叮沧愎还似茉谡馄炜罩胁蹲降街饕列桥帕形笆弊值奶於熳⑿巫聪袷且恢恍拥奶煨
他喃喃道:“是同一片星空。”
正擦拭着手中黑发的亚撒也抬眼看了看天空,“是同一片星空,一直都是。”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哥哥离开的这几年,我一想到或许自己正和哥哥欣赏着同一片星空,就会觉得很开心。”
亚撒会安慰自己,至少现在自己和顾栖都看着星际历1818年的星空,而不是跨越多年、哥哥所身处的另一个时代。
顾栖有些失神,他只盯着天空发呆,然后机械性地往自己嘴里送酒,直到他忽然感受到一抹炽热插入了自己的发间,蹭过微凉的头皮,几乎要拿捏了他整个灵魂。
他缩了缩脖子,刚想回头就被亚撒轻轻桎梏住后颈。
身后的alpha声音很轻,“哥哥,别动,我检查一下发根干了没。”
很正常的操作,就是顾栖自己洗完头、吹完头发也会伸手检查一下发根是否潮湿着,但此刻检查的对象换了一个、一向温凉的手指也换了一个,以至于某一刻顾栖以为自己被检查的不是发根,而是……某些更加羞赧、难以启齿的地方。
他想说什么,可下一刻压下喉咙的却是一声轻哼——穿梭在发丝间的手指几乎是轻柔地按动他的头皮,力道正好,又麻又爽的感觉升腾,立马叫顾栖咽下了想拒绝的话——大概是他想多了,只是按摩而已……
但背对着alpha的顾栖可不知道此刻亚撒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地富有攻击性——曾经还年幼、爪牙稚嫩的小狼崽子在不经意间已经长成了真正的强者,他像是独行的狼在夜色下盯着自己的猎物,也像是凶猛的雄狮时时刻刻巡守着自己的地盘,更像是吐着信子的蟒一点一点地无声靠近,只能适合的时机下彻底将猎物纳入口中——缠绵到吞入腹中,以保证余生的相拥。
顾栖被按摩头皮到有些昏昏欲睡,身后来自alpha的声音低沉略富有磁性,懒洋洋的调子深入人心,他们聊着那些年顾栖外出时的经历、遇见的各种事情,从赫蒙特星域到因塞特星域,亚撒的手指不停,而顾栖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
亚撒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更何况他关注于和顾栖有关的一切。当初通过有时差的联络器聊天到底不如现在这么流畅,即使有些事情亚撒已经在消息中看过一遍了,但他依旧期待着从青年口中再一次听到。
等亚撒终于结束了自己的按摩服务后,靠在吊椅上的青年已经半闭着眼有些深思朦胧了,他指缝间还夹着酒杯细长的颈,在马上掉落在地时,被眼疾手快的亚撒托住了青年的手臂。
手掌里的小臂很凉,亚撒接过酒杯放在小桌上,手指落在那苍白的皮肉上微微搓揉,淡色的指印一闪而过,在力量之下微微发红,很快又随着力道的撤除而散去,不多时青年裸露在毯子之外的手臂就暖和了起来。
顾栖轻哼一声,“唔……我有点……晕?”
甘梅子甜酒的度数,什么时候也能醉人了?
亚撒似乎总能看到顾栖的疑惑,他晃了晃不远处的酒瓶子,声音远远近近飘忽到了顾栖的耳朵里,“因为哥哥喝得太多了,一整瓶,都没了,我还一口没尝呢。”
“诶?”顾栖迟钝地眨眼,涣散的瞳光中朦胧着水雾,余光中的酒瓶被光影覆盖,以至于他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已经空了。不过他很相信亚撒,因此顾栖有些费力地仰头,试图对焦亚撒的身影,“那、那怎么办?”
本来说是不醉不归的,但好像自己一个人把酒都喝光了,感觉有些对不起小混蛋呢。
顾栖吧唧了一下嘴巴,似乎还能尝到微甜小酸的酒水味儿。他脑袋动了动,语调含糊,“那、那我忘记了……没有给小混蛋留。”
喝醉了,脑子也混沌了,顾栖觉得自己连大脑都跟着舌头一起麻了。
亚撒眉头动了动,他看向不远处实际还有半瓶的甘梅子甜酒,无声无息地将其推远到顾栖的视线之外,才半蹲在地,仰头看向迷迷糊糊的青年,“哥哥,‘小混蛋’是谁啊?”
他在明知故问。
但迟钝的顾栖不知道啊,“是、是你。”
“哥哥为什么叫我小混蛋?”
顾栖抽了抽鼻子,忽然伸手拉起来亚撒的领口——那一瞬间,他的唇几乎要贴到了alpha挺拔的鼻梁之上。
被酒水浸润的嗓音有些沙哑,顾栖道:“因为你耍流氓。”
讨厌的人耍流氓是混蛋,不讨厌的人耍流氓就是小混蛋。
某一瞬间亚撒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化了——哥哥平常所表现出来的并非是可爱,而是与“可爱”恰好相反的状态,是成熟、是淡然、是带着刺儿的荆棘,那是一种很难靠近的模样,不笑时整张漂亮的脸都带着冷意,但此刻当他眼尾被酒气熏红、嘴巴被水色浸润后,那种冷沉沉的气质早就飞速离去,而换成了另一种、让亚撒整颗心脏都“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可爱。
那句带着小埋怨的话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在亚撒的耳边,他唇边的笑越来越明显,直到侧脸被某只微凉的手指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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