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今天也还想做人 虫母今天也还想做人 第190章

作者:白孤生 标签: 星际 穿越重生

  “不行,太浓了。”

  德克力是第一个嘀咕的,又忍了一会,它大声地抱怨起来,“真该让阿西博尔德过来。”

  伊莱克特拉警告地说道:“母亲不喜欢。”

  德克力学着人类的姿态长长吐出一口气,“所以让那个蠢货过来不好吗?它要是冒犯了妈妈,正好我就可以有理由动手了。”

  康迪斯的背上无聊地长出了两只眼睛,“又不是说你现在打它就会被虫阻止,我会给你加油。”他实事求是地说。

  德克力也是第一个主动远离的。

  人类虫母身上的味道已经浓郁到它受不了的地步,它担心自己再靠近可能会失控。成为妈妈的食物那还可以接受,但成为麦克阿瑟那种被摧毁了意识但又勉强活着的鬼东西,那还是算了。

  康迪斯有点绝望地说道:“什么时候妈妈才能重视自己的身体需求?”它们就像是一群被愚蠢鼓动的公牛,蓄势待发。

  但朱利安没有一丝一毫的意愿。

  [闭嘴。]

  它们能感觉到埃德加多的意识轻轻地在联结里扫过,虽然轻,但带着一种浑浊的冰冷,[安静。]

  它感觉朱利安睡着了。

  [你是王虫,你应该满足妈妈的需要。]

  [那群躁动发狂的虫族的确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但母亲的身体充满了躁动的味道,你没有尽责。]

  [做,该做的,事情]

  [王虫是你,是你的责任。]

  [不要无视冕下的需要。]

  最后一句是德克斯特的意识。

  它不情愿。

  它当然不情愿。

  但迄今为止,能触碰朱利安的只有埃德加多。

  这让它们不得不为此屈服。

  那埃德加多也应该做到,它本来该做的事情。

  [朱利安不喜欢。]

  曾经,沉默寡言的埃德加多令王族退避三舍,现在,沉默寡言的埃德加多让虫恨得触须狠狠,特别想抽它。

  它好像只会重复这句话。

  [这不是理由!如果妈妈失控,那结果也是一样。]

  伊莱克特拉严厉地说道。

  虫族的速度越来越快。

  埃德加多的身体保护了朱利安,这令它们的赶路速度提高了。

  [任何一只虫族,]埃德加多的声音在联结里弹动着,[能强迫朱利安去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那是本能。]

  [那是亵渎。]

  风声。

  腥甜的味道。

  好闻。

  是花开,是太阳,是月亮,是星星,是蝴蝶,是绿色,是天空……是任何会让一切生物觉得熟悉又舒服的气息。

  咕咚——

  咕咚咕咚——

  狂躁的心跳。

  人类虫母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他在变得越来越美味。

  在越来越靠近地缝的时候,在它们已经能够看到那大片绿色的时候。

  还能紧紧跟在埃德加多身边的王族只剩下三只。

  除去那场无谓重复的争辩,它们为了不失控而远离了母亲,只是这个远离对王族来说效果并不大,因为它们接受气味的器官并不会因为这距离的变化而减弱这敏/感的反应,它们只能忍受这种痛苦又愉悦的折磨。

  并且由衷地希望有朝一日能杀了埃德加多这只该死的,愚蠢的王虫。

  它们急急地闯入一片绿色里。

  它们的组合如此奇怪,以至于那些蹲守在外面的人类会为此射击,但它们不在乎,它们难得会不在乎,因为母亲还在沉睡。

  他趴在他的王虫身体里,在虫族的护卫中安静地睡着。

  那何不把这些聒噪的吵闹当做是配乐?

  只是有零星几个坏脾气的王族在掠过时,会扯下自己的脑袋露出冒出一大段的触须,或者露出个虫脑袋。

  那的确吓疯了不少人。

  伴随着那些疯狂的惨叫声,它们轻而易举地找到地缝外的大门。

  哇哦,想要找不到可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这里哪哪都充斥着虫族的气息。

  虫卵。新生儿。幼虫。保护。

  这些情绪间或出现,又缓缓地蛰伏下去。

  “唔呜……”

  它们听到母亲的声音。

  从困顿中逐渐清醒,带着古怪的迷茫,“我闻到了……”朱利安半睡半醒地说道,“……埃德加多……”

  仿佛是一种循环。

  是早早存在于过去的预兆。

  朱利安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挣扎地从埃德加多的身上下来,然后踉跄地靠近地缝外已经被破坏了的大门,那怪异的预感令朱利安的头越来越疼,却不自觉地去触碰。

  他看到了……

  一些已经发生,却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第二更老时间。

  *

第124章

  圆形的房间。

  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 任何会形成锐角的物品都不会出现在这栋圆形的楼房内,那栋楼秉承着最原始的造楼办法, 全部都粉刷成了白色。

  阿斯玛正端着东西送过去。

  圆形的盘子, 圆形的杯子,圆形的食物。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品。

  只有最柔/软的布料。

  先知这段时间吃饭越来越少,也时常会关在房间内呓语不休。

  尽管那其中夹杂着大量听不清楚的古怪语言, 但每一天仍然有人会将所有先知曾经说过的话整理出来, 然后被分门别类地划分。

  先知就是先知。

  在姆根海教派内,他说的话如同神谕。

  只是人类有时总是会死的, 而先知又不肯接受生命药剂的注射, 年纪到了,总会逐渐衰弱下去, 这让姆根海的教徒非常揪心。

  “先知, 我进来了。”

  阿斯玛敲了门, 但没有得到回应。

  这很正常, 先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应这些无谓的事情。

  他似乎一直在聆听, 一直在注视。

  那些遥远的,世外的东西。

  “该吃饭了, 先知。”

  阿斯玛走了进去, 发现先知没有躺在床上, 而是站在窗口。

  风很大。

  窗户发出危险的嘎吱声, 这让阿斯玛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先知从窗户边带开。

  这栋建筑物的任何东西都是专门建造的, 不管是门还是窗,都为了适应禁/忌而做出了改造, 但每次看到先知站在窗边还是忍不住感到颤栗。

  不不不他们不能冒险……

  “阿斯玛, 我可不是小孩子。”先知无奈地开口, 声音听起来有点苍老,“你的脚步声,我从外面就听到了。”

  阿斯玛惊喜地看着先知清醒的样子,激动地想要搓手,又连忙压制住自己过分高兴的喜意,“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先知能清醒就太好了,您先吃东西,我去告诉祭司他们!”

  先知没叫住阿斯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精神小伙立刻就跑了。

  阿斯玛长得很黑,以前半夜出来的时候总是会吓到别人,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

  先知的脑袋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