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我就会亿点点 玄学,我就会亿点点 第67章
作者:半盏茗香
宋海重复:“道歉。”
王弘璿绷着下颚,没道歉,而是问祝微生:“你怎么知道项链在书柜后面?我才不信是你算出来的。”
看他这样,祝微生明白了,“你还是不觉得是自己失误弄下去的,你之前怀疑宋海,现在则开始怀疑我,觉得是我弄进去的?”
这下连几个看热闹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王弘璿,人家祝微生跟我们一样,都是刚下课才回来……”
“我知道!”王弘璿不耐烦地打断那人,“那难道就没有一种可能,这项链是他们回来后趁我不在合伙弄下去的,为的就是现在看我道歉出丑?!”
那几人之前才被王弘璿请去吃过饭,本来看在这一点上说得挺委婉,结果王弘璿对着他们耍脾气,几人脸色顿时也不好看了。
祝微生也被王弘璿的逻辑打败了,他收起纸笔,“随你吧。”
沈健同样没脾气了,看着王弘璿比了比大拇指,“你特么脑子里装的全是屎,我们跟你计较什么啊。”
反正王弘璿就嘴硬没有道歉的意思,那几个同学也没了继续看热闹的心思,败兴离开。
项链事件就这么过去了,这天过后,沈健他们是多看一眼王弘璿都嫌弃。
这一周,前面几天整体上和之前那些星期没有什么差别。
不过周五早上的时候,叼着牙刷去阳台洗漱的祝微生,在看到洗漱完转过身来的宋海时,略微顿了一下。
他拿出牙刷,提醒宋海:“你家的事应该是出意外了,你最好还是打电话回去问一声。”
宋海正在擦脸,闻言一愣,然后立即放下毛巾拿起枕边的手机。没等他拨出电话,手机就响了。
祝微生还站在阳台刷牙,满嘴泡泡地看着床边的宋海神情越来越严肃。
之后宋海挂了电话,对祝微生道:“的确出状况了,我爸受了伤,我得请假回去。微生,我先回去确认情况,到时候如果需要你帮着看一下,我派车来接你。”
祝微生点点头。
宋海一阵风似的匆匆离开寝室,同样刷着牙的沈健和程煦凑过来。
沈健含糊不清地问:“微生,宋海遇到什么事儿了?”
祝微生吐掉泡沫,“周一那天他身上带着不知从哪沾染来的煞气,煞气中又含着一丝肃杀的兵戈之意,应该是碰了什么古兵器吧。”
“好像很有来历的样子。”沈健哇了一声,“话说宋海家能接触到古兵器,家里应该也不简单吧。”
程煦点头,“我刚听到他说派车来接微生。”
这个下意识的“派”字就用得很巧妙,和什么打车、叫车完全不是一个意境。
祝微生也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宋海鼻梁竖直,鼻头挺悬,这是财帛宫至佳的象征,代表着他此生的财运非常好。另外他眉尾蓄财骨也长得非常好,这一生他的财气会随着年龄增加而慢慢增多。”
“双财加持,那他这辈子不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沈健惊叹,“难怪,宋海虽然和我们一样喜欢买便宜的东西,还喜欢砍价,但平时出手挺大方的,我一直觉得他家里不缺钱。”
祝微生点头,“是不缺。”
除了宋海,宋海家人的面相虽然不如他,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入学报道那天在寝室里第一次见面时,祝微生就看出宋海家里非常有钱。
程煦说:“他可真低调。”
说着,和沈健同时瞥向了也在旁边刷牙的王弘璿。
王弘璿木着脸。
宋海家里的情况虽然看起来很紧急,但等到当日最后一节课快要下课时,祝微生才收到宋海发来的短信,说来接他的车子已经在学校外面等着了,他自己也在。
于是等下课后,祝微生跟沈健和程煦打过招呼,直接背着包出了校门。
“微生,这边。”
校门对面,一辆看起来很豪气的轿车停在路边,后座车窗半敞,宋海正冲他挥手。
祝微生上了车,“家里情况如何?”
“还算幸运。”宋海说,“没造成什么无可挽回的损失。”
车子慢慢启动,宋海跟祝微生说了一下他家这回的情况。
宋海家里原本其实也只是普通小康家庭,开始发家是在他初中的时候。因为家里爷爷奶奶一直勤俭节约,过日子向来是精打细算,这点习惯在家里慢慢变得有钱后也没改变。网购发达后,每次网购了他们还都坚持好评返现赚那一块两块。
宋海父母也不是铺张浪费的人,宋海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耳濡目染之下也养成了勤俭的习惯。
所以哪怕家里已经变得很有钱很有钱,但宋海和家人大部分时候还保持着以前的一些生活习惯,若非刻意显摆,走出去都看不出他们是有钱人。
宋海的父母在外做生意,有时候会有一些需要拓展人脉的避免不了的交际。这回宋海父亲为了拓展生意,花大价钱拍回了一件流失海外的古兵器。
宋海道:“这件古兵器是一把刀,叫‘过青山’,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祝微生轻扬眉梢,“三千年前乾朝名将律子叔将军的‘过青山’?”
“对。”宋海感叹道,“乾朝一四七年,外敌作乱,山河遇袭。年仅二十的律子叔领兵抗敌,却被贪生怕死的同僚出卖,身中埋伏,手下兵将折损大半,被外敌一路逼退至麓城城门外。”
门外是敌军,门后是百姓。为保千万百姓不死,律子叔一人战万敌,拼尽性命坚持到最后一刻,好在终于等来援军,也给乾朝拖来了一线生机。
到死,律子叔都是执刀而立,一身鲜血,杀意不散。
之后,律子叔一直被后世人尊敬纪念,麓城城门前立着有律子叔的雕像,虽因朝代更迭与岁月侵蚀而受损,但总有后世人修复。
包括现代麓城,也还立着那座雕像。
祝微生道:“当年律子叔战死,他的刀被律家后人保管。几千年间,过青山在不同的人手里辗转,直到百年前,被入侵者掠夺,流落海外。”
宋海点头,“前段时间,过青山出现在国外一个拍卖行,我爸听到消息赶过去时,已经被国外一个富商拍下了。”
祝微生:“刀已经被拍走,却又落到叔叔手里,那刀在拍卖之时就已经出了问题。”
宋海道:“没错。”
宋爸爸把过青山拍回来后,本来是准备捐献给国家博物馆的。在捐献之前,过青山被放在宋爸爸的书房里。
但领回刀的当晚,宋爸爸就发现书房在半夜时分会传来金戈相斗的声音,等他去看时,又什么都没有。等到第二天去看,宋爸爸就发现放刀的那个木盒已经四分五裂,每一块边缘锋利,像被什么利器一次切割开来。
而放置过青山那个书架和旁边的墙壁上,都是利器划过的痕迹。
第54章
看到那些痕迹,宋爸爸这才意识到刀不对劲,赶紧联系了前一个拍下过青山的那个富商询问。
这一问,宋爸爸才得知,这刀在一个月前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这刀会释放出一种人类看不见的诡异刀气,无差别攻击它身周的东西。别说是书架和墙壁,人离它近一点,都会被划伤。
那富商不厚道,没有提前告知宋爸爸过青山的具体情况。不过就算告知了,为了不使龙夏文物流落在外,宋爸爸依旧会拍下。
知道了过青山的真实情况后,宋爸爸身边恰好有个熟悉玄学一门的朋友,他就请对方帮忙看了看。
那朋友推测,应该是刀灵作祟。
过青山当年饮血无数,本身就杀气过重,而麓城城门前的律子叔雕像手握过青山,旁人在供奉律子叔时,也会瞻仰一番他手中名刀,几千年下来,应该就是这样养出了刀灵。
那朋友试着用符纸把刀灵封印,当时封印后刀灵的确安静下来,接下来几天都没再做出攻击四周的举动。
宋爸爸以为稳妥了,于是联系了博物馆,准备周五这天把过青山送过去。
没成想,就在宋爸爸带着人拿起刀时,被静静放在盒子里的过青山忽然颤动起来。没等宋爸爸反应过来,刀盒再次四分五裂,贴在盒子上的符纸也被撕碎。
数不清的看不见的刀气从刀身上释放出来,宋爸爸只觉得眼前刀光四闪,天花板、墙壁、地板、屋内的所有家具,以及他们几个搬运刀的人,都被不同程度划伤。
伤得最中的要属宋爸爸那个贴封印的朋友。封印被刀气强硬冲破,那朋友被反噬,当场吐了一口血,不养一两个月精神气怕是恢复不了。
车子花了快一小时到了宋海的家。
开学时祝微生见过一面的宋妈妈、宋爷爷宋奶奶都在。
宋爸爸也已经从医院出来了,他颈侧也有一处划伤,缝了针,贴着纱布,医生说若是再近一分,就切断颈动脉了。
对于过青山,宋爸爸现在有点头疼。他虽然认为这刀曾经跟着律子叔杀敌护百姓保家国,肯定不会蓄意伤人,但无意识无差别的攻击才更显恐怖。
祝微生和宋爸爸等人简单聊了几句,就提出去看看过青山。
“它还躺在书房地板上。”宋爸爸说,“我感觉它的刀气比几天前还要厉害,我们不敢再轻易靠近,你们也当心点。”
宋爸爸除了脖子,身上其他各处也有划伤,不便起身,就由宋海带祝微生去楼上书房。
宋妈妈等人担心地跟在后面。
快靠近书房门口时,祝微生果然听到里面传来清晰的兵器相斗的声音。他出现在门口,刀灵似乎察觉了他,一道刀光迎面而来。
宋海:“当心!”
祝微生站着没动,那刀光到了他面前,瞬间消弭。
之后也是如此,祝微生如若无物地继续往里走,刀光一道接一道劈砍过来,却连他的衣服都没碰着。
宋家人惊讶。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那刀光一靠近,就被祝微生兜里的阿纸捏碎了。
书房里到处都是划痕,尤其是过青山躺着的地方,周围地板已经烂到不能看了。
祝微生蹲在旁边,看着过青山。
这是一把长刀,刀背平直,刀头尖斜上翘,看起来有些重量。因为一直被人收藏,过青山被保养得很好,刀身清晰地能照见人影,刀刃依旧锋利闪着寒光。刀身上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只有两条放血凹槽,手柄有些微磨损。
就是这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的刀,斩杀了数不清的敌寇。
刀身饮血,沾染了主人的意志,煞气与杀意并存。但真正无意识作乱的,却不是什么刀灵。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祝微生的手在刀身上抚过,来到刀尖处,曲指一弹,“归!”
刀身嗡鸣一声,刀身上的煞气与杀意更加缭乱纷飞,但四处释放的刀光却迅速减少了频率。
直到两息之后,最后一抹刀光落下,书房里恢复了安静。
站在外面的宋海他们听到没有了动静,试探走到书房门口,就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忽然从刀身上显露出来。
那身影躯体高大壮实,隐约可见其披着破碎的盔甲。他发丝凌乱,浑身鲜血,英俊的侧脸上有好几道划伤。在他的心口处,更有一个出血量极大的伤口,一看便是致命伤。
这身影出现后,身体由虚到实,慢慢变得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静静地站在书房里。
宋海惊诧,眼眸微睁,跟着宋海一起探头的宋妈妈无声地捂住了嘴巴。
书房里,祝微生也站起了身,看着眼前的年轻古装男,叫出了他的名字,“律子叔。”
听到这一声,有些茫然的年轻男人转头看着祝微生,“你是何人?”
他看着四周,又问:“这又是哪里?”
“我叫祝微生。”祝微生简单地把律子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
律子叔眼中的茫然慢慢退去,“是了,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