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我就会亿点点 玄学,我就会亿点点 第92章

作者:半盏茗香 标签: 灵异神怪 爽文 直播 萌宠 穿越重生

  苏婉他们租住的房子很便宜,各种年久失修,设备老化,那火燃起来就停不下来。等苏婉他们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他们没能跑出去,最后被大火堵在房子里,全部因为吸入烟雾过多,窒息而死。

  陈邦觉得自己不会丧尽天良到这个程度,但陈父几人比陈邦更了解他。

  陈父疲惫地抹了一把脸,眼眶赤红,“是那个畜生做得出来的事。”

  陈母捶着胸口,已经伤心到说不出话来。

  “难怪树灵的力量消耗这么快。”祝微生明白了。

  正常情况下,修成的精怪力量远不会这么弱小,只吞噬一个人,剩下的力量就到了不足以让它承受反噬的程度。但在先预知了未来的情况下继续耗费力量吞噬陈邦,这样消失的话,就正常了。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苏婉很难受,树是陪伴了她快三十年的最好的朋友,她不希望树最后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看着祝微生,苏婉冀求道:“大师,您有能力让树可以不用消失的,对吧。请您帮我留下它,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婉婉,我不后悔这样做。”树阻止,“不要让我的力量白白浪费。”

  “比起你因我而消失,我更希望你因我而留下。”苏婉握着树的手,“我才四十岁,余生还有很多年要过,你不在了,我以后去找谁说话?”

  “树,我也不要你消失!”陈雪面露难过,像孩子依赖父亲一样将头轻轻搭在他胳膊上。

  陈父陈母还是那句话,因为陈邦这样一个人渣而消失,不值得。

  “对对对,不值得,真的一点都不值得!”见树铁了心要把自己吞噬,陈邦急切地开口,“树、树啊,你看你好不容易才修炼成精,就这么没了,你甘心吗?我、我看你挺喜欢苏婉的,你不想和她一直在一起吗?只要你放过我,我保证我立即和苏婉离婚,而且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树看向陈邦,“你保证?”

  “我保证我保证!”陈邦点头如捣蒜。

  “那你发誓。”树冷冷道,“明天你就去和苏婉离婚,余生的日子不会再靠近陈家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如有违背,你不得好死。”

  陈邦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按树说的发了一遍誓言,然后紧张地看着树。

  树深深地看了陈邦一眼,转头看向祝微生,道:“请您帮我,我……想留下来。”

  祝微生对树的怜惜,和当初对小胡仙的怜惜是一样的。草木想要修成精怪比动物困难得多,只看树千百年才产生灵智,就可以看出草木的修行有多么不易。

  正因为草木修行不易,树却半途而废,轻易就耗费自己的力量去做下害人的事,天道给予的惩罚比旁的都要重一些。

  所以祝微生可以帮忙让树不消失,但真的也就只能像它自己说的那样,留下来而已。想要恢复到它拥有灵智的时候,已经不可能了。

  这个结果早在树的意料之中,从它决定吞噬掉陈邦的那刻起,它就已经做好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准备。

  苏婉则难免神伤,但也知道这是天道规则,人力无法更改。

  之后,树不再动用自己剩余的力量去吞噬陈邦,回到了山上。

  陈邦的身体,慢慢地重新显现在众人面前。

  他倒也信守誓言,第二天就去跟苏婉办了离婚,什么东西都没要,连爸妈都留给了苏婉,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现在他们面前。

  只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习惯从家人身上吸血生存的陈邦,实在不想自己辛苦努力了后,试图违背誓言,重新回到陈家。

  但之后陈邦绝望地发现随着他不断地靠近陈家人,他的心脏就像被利刃绞了一通一样生出剧痛。距离他们越近,这种痛就越明显。

  陈邦毫不怀疑,如果他继续靠近陈家人,他会被活活痛死。为了摆脱这种痛,陈邦不得不再次远离陈家人,并且哪怕之后欠下赌债,被各种追债,他都没敢再靠近他们。

  最后陈邦漂泊无依,又穷又潦倒地死在外地。

  而回到山上的树,也慢慢地迎来了自己的反噬。

  山上的大树,枯萎得更加厉害。

  苏婉整日整日地去山上看树,摩挲着它失去了生机的树干。每一次,她都会带着一个刻着符文的小花盆,和一把同样刻了符文的小木铲。

  这两样东西,都是祝微生给苏婉的。

  树没有真的吞噬掉陈邦,得来的反噬没有最初预计的那么严重。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一是变数,是生机。而这个人,是苏婉。

  这就是天道给树留的一线生机。

  此时树的树灵已经消失,它会回到自己最本真的状态,也就是一棵无知无觉的树。

  只要苏婉虔心照顾,帮它渡过最脆弱的幼年时期,树木长成,树灵总会有归来的一天。

  只不过那时候的苏婉,肯定不在世了。

  这个结果纵然悲伤,但已经算是好的了。

  之后的苏婉,在已经枯萎的被一场风就吹倒了的大树树根下,发现了一株新发的树芽。

  苏婉用小木铲将树芽小心地挖下来,移栽进小花盆里,带回山下悉心照料。

  树芽慢慢长大,长大到花盆承载不下它之后,被苏婉移栽到了房子旁边。

  移栽后,陈父在挖出来的土坑上面砌上一圈红砖,像花一样把树围在里面保护起来。

  日光好的时候,陈母会把椅子搬到树旁边坐下,摸摸它的树叶,念叨几句,再打打瞌睡。

  过年的时候,陈雪会往树身上挂些喜庆的红灯笼,然后一家人站在树旁边,把树框进镜头里,留下温馨的合影。

  苏婉也像过去那些年一样,每天都跟树说话,说生活方面大大小小的事。只不过以前是烦恼多,现在是快乐的事情多。

  树慢慢地长,从小树长成大树。

  苏婉的模样也在慢慢地变老。

  等到后来苏婉死去,已经成家立业的陈雪请人将大树小心地挖出来,运送到山上,把树种回它原来那个位置。然后按照苏婉的遗愿,把她葬在了大树旁边。

  后来的某一天,陈雪忽然做了个关于妈妈的梦,梦见妈妈站在山上的树下,对着她笑。

  陈雪就回了一趟老家,去山上看妈妈和树。

  树已经彻底长大,树冠像伞一样在上空撑开。

  陈雪回去的时候正是夏天,郁郁葱葱的树枝随风摇曳着,陈雪在树旁边不远的地方,发现一根才长出来的小树苗。

  此后多年,小树苗越长越大,和树比邻而居。

  它们淋同一场雨,跟着风往同一个方向摇摆。云朵从它们上空飘过,小鸟们欢声叫着,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觅食的小动物在底下窜来窜去。

  两棵树的修行,不再孤独。

  *

  万物有灵,每一个灵的诞生都殊为不易。

  祝微生帮助树留存下了那一线生机,树灵回归本真状态重新发芽那天,祝微生收到了天道反馈的功德,给他加了半年的寿命。

  解决完树的事情的当晚,祝微生就提上行李,搭顺风车回到了学校。

  外地的学生基本已经返校了,走廊里恢复了闹哄哄的景象。祝微生进寝室的时候,沈健正和人在游戏里激烈厮杀,程煦则在各种洗洗刷刷。

  看到祝微生回来,两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特产,给祝微生各种投喂。

  祝微生的床也已经被程煦给收拾干净了,只需要拿出干净的床单被套往上铺。和这样体贴的室友相处,实在舒心。

  祝微生拉开凳子坐下,打完一局游戏的沈健立即凑过来,殷勤地给祝微生捏捏肩,捶捶背,还问:“微生,这力道合适不?”

  这一套实在太眼熟,祝微生闭眼享受了会儿,“说吧,你要干什么?”

  “嘿嘿。”沈健笑两声,“那什么,之前从你这买的平安符啊,被我几个亲戚都给扒拉走了,我现在身上一张符都没了,劳您累累手,再给我画两张呗?”

  祝微生道:“压岁钱没少拿吧?”

  “那必须的。”沈健拍拍自己的口袋,“你放心,什么扫地打水,我都包了。鸦哥的一日三餐也照旧。”

  就算不包这些沈健要平安符祝微生也会给,毕竟沈健对他一向不错。

  平安符是现成的,祝微生摸出来直接给了,顺便也给程煦两张。

  沈健把新符戴在身上,正喜滋滋的,就听见两道敲门声。

  沈健跑去开门。

  “老沈,我给你发短信怎么没回,祝微生来了吗?”门外站着他们班的一个同学,那同学旁边还跟着一个沈健不认识的男生。

  男生皮肤状态不咋行,一脸青春痘,额头上的那颗痘尤其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吃太好上火了,嘴角都烂了。

  “刚来呢。”沈健收回目光,让开,“我刚打游戏没看手机,微生联系方式班群里不是有么,你怎么不直接找他?”

  两人走进504,同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还是当面说好些。”

  沈健笑了声,没拆穿。

  整个班里祝微生也就跟他们几个熟,自从王弘璿的事情发生后,班上好多人都认为祝微生这人玄乎,不太敢直接跟他打交道。班里几个班干平常收点什么费用都不敢直接跟祝微生提,得通过他或者程煦帮忙转述。

  祝微生在收拾书桌,早听到门口的对话,等两人进来后,祝微生看了他们一眼。

  那同学正准备开口,就见祝微生的目光在他身边的男生身上停了停后,道:“被厉鬼缠上了?”

  同学和男生一惊。

  男生愣愣点头,声音含糊:“你看出来了?”

  “你身上沾染的阴气很重。”祝微生把包里的书放好,“眉心冒痘,唇角烂疮,这是怨气加身的表现。”

  而怨气,通常只有转为了厉鬼才会有。

  男生没忍住摸了摸眉心的痘痘,那痘痘鼓起拇指大一个包,红肿发亮,一碰就疼;嘴角的疮更是烂得没法正常说话,每一次张口都得忍着痛,小幅度动,慢声慢气地说。

  沈健把门关上,同学和男生拉了两张空凳子在祝微生旁边坐下。

  男生叫佟元东,本地人,是其他学校的大一生,和带他来那位同学是初中同学。昨天佟元东在朋友圈里问被鬼缠上了怎么办,同学想到了祝微生,就在评论底下提了一嘴,然后就被佟元东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找上门,带来学校找祝微生。

  佟元东被厉鬼缠上是在三天前。

  三天前,佟元东睡到半夜,忽然被一股窒息的感觉憋醒。等醒来后,他才发现房间里全是烟味儿,他跌跌撞撞开门、开灯,缓过气后发现一直插在插座上的手机充电器正在往外不停地冒出浓烈的烟雾。

  佟元东当时后怕不已,只是觉得果然还是要按照说明书操作,不能一直把插头这么插着。还好他运气不错被憋醒了,再睡一会儿,估计直接就被闷死了。

  佟元东闹出的动静吵醒了家里人,佟元东被臭骂一顿后,只把这当做偶然的倒霉事件。

  然后第二天早上,就在他弯腰勾着头捧着水洗脸的时候,脑袋忽然被一只手狠狠地摁进了水盆里。

  呛水憋气的感觉非常难受,佟元东以为家里谁在故意整他,费力抬头的同时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大骂。

  但摁着他的那只手力道出奇的大,任凭佟元东怎么挣都挣脱不开。他手往背后扫,想把身后的人拽开,但两只手在背后扫来扫去,背后都是空荡荡的,指尖连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随着持续的窒息,肺部传来了火辣辣的疼,就在被憋得头晕脑胀的佟元东以为自己就要被溺死的时候,摁着他脑袋的那只手忽然撤去。

  佟元东从水盆猛地抬头大口喘气,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而这时候佟元东才想起,洗手间的门在他刚才进来时,就已经被他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