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渣虫觉醒笔记 虫族之渣虫觉醒笔记 第19章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标签: 穿越重生 甜文 穿越重生

  “我没事,我只是……”

  诺维尔竭力将语气压的正常,但说话的瞬间,还是暴露了他的不平静,他几乎压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别怕,诺维尔,别怕。”楚辞没有丝毫不耐,轻声的安慰着。

  雄虫从来不耐烦了解雌虫的情绪,论坛上有些雄虫甚至认为雌虫没有情绪,尤其是军雌,他们向来冷肃,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雄虫们将他们视作赚钱养家的工具,寡言少语的机器人,少有雄虫愿意停下来听他们讲话,愿意剖开他们木讷冷肃的外表,去看一看里面那颗柔软的心。

  更不用说像楚辞这样,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安慰了。

  诺维尔终于在雄虫温和态度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小声说:“是教管所,他们来做例行检查,态度有些咄咄逼人,我……”

  我害怕了。

  “好的,我知道了。”楚辞一边打着通讯,一边在浏览器输入‘教管所的例行检查’。

  楚辞觉醒前就是个铁废物,脑子根本不记事的,雄虫相关的信息他都一知半解,更不用说雌虫的例行检查了,诺维尔说的这些他根本搞不清楚。

  他敲击搜索键,星网立马关联了成百上千条例行检查的案例,楚辞移动光标,在各色的图片和文字描述中越发沉默,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

  虫族的雌虫面对雄主时都是惊弓之鸟,雄虫稍微的情绪波动都能引起他们很大的反应,在楚辞沉默的那几秒,诺维尔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他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雄主,我可能不该拿这件事来打扰您的,检查很快就结束了,我……”

  楚辞打断他:“诺维尔,你现在在哪里?”

  诺维尔一愣,乖乖回答:“军部。”

  楚辞:“我知道是军部,具体是哪里,你一个人在一间会议室吗?”

  总不能是当着刑官的面和他打电话吧?

  诺维尔将光脑换到右耳,小声道:“在军部的洗手间。”

  “很好,诺维尔,做得漂亮。”楚辞道:“你现在把门给我反锁了,在我到之前,谁来都不要开。”

  教管所是虫族最霸道的组织之一,即使诺维尔贵为少将,对上他们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正面和教管所叫板的只有雄虫,在楚辞到之前,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雌君被人欺负。

  诺维尔问:“……什么?”

  因为情绪失控逃离检查现场,独自封闭到军部的洗手间中,这种行为能被夸做得漂亮?

  他没听懂雄虫的命令。

  “把门反锁,谁来都不要开。”楚辞看了眼地图上的光标,军部的坐标已经显示在地图上了,依这架飞行器的速度,最多五分钟就能到。

  “我还有五分到你哪儿,你乖乖呆在卫生间里,谁来都不要开门,如果有人叫你开门,直接和我说,明白吗?”

  诺维尔抬手看时间,距离艾尔文上将给的期限还有一分钟。

  艾尔文上将对诺维尔而言,既是长官又是抚养者,他的命令就是铁律,诺维尔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违抗他的命令。

  楚辞道:“听我的,好吗?”

  雄虫温和的嗓音透过通讯器传来,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混合着发动机提到极速时螺旋臂巨大的轰鸣。

  明明是那么嘈杂的声音,却让诺维尔想起这些天的每一个清晨,他做好早饭,将切好的小番茄放进纯白的骨瓷餐盘,把饭食放到雄虫的座位,然后雄虫从台阶上绕下来,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朦胧地说“诺维尔,早上好。”时的声音。

  在军部狭窄逼仄的洗手间中,在刑官虎视眈眈,艾尔文的期限即将逼近的时候,诺维尔的背抵住冰凉的大理石洗手台,却感觉和在家里一样安全。

  像每天早晨,雄虫歪着头和他说早安时一样安全。

  他用力地点头:“好的。”

  楚辞不放心这只傻虫子,他嘱咐:“千万别开门,我已经到军部门口了,你们的守卫给我指了路,我看见你在的那栋楼了,水泥灰,砂岩外饰面的那个,对不对?”

  他絮絮叨叨地交代着行程,诺维尔偶尔附和:“嗯”“是这里”“好的”,仿佛他们不是在坚硬冷酷的军部,而是窝在家中苹果绿色的懒虫沙发上闲聊。

  诺维尔想起那个由雄虫挑选的沙发,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柔软的情绪。

  一分钟倒计时结束,诺维尔的光脑叮了一声,艾尔文的消息弹出来:“十分钟到了,你在哪里?”

  楚辞问:“什么声音?”

  诺维尔道:“是艾尔文上将,他让我出去。”

  楚辞道:“不要理他。”

  对已婚雌虫而言,只要不涉及帝国军事安全方面的问题,雄主的命令就是最高等级,上将又如何?

  诺维尔:“……嗯。”

  走廊中传来了靴子触地的声音。

  刑官掐着十分钟的倒计时,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前,他屈起手指叩门,突起的指节敲出沉闷的音节,他的语音低沉严肃:“诺维尔少将,我想我们应该继续了。”

  诺维尔不说话。

  钥匙被取下了,门也被反锁了,军部所有的门都是碳素铝合金制作的,坚硬无比,刑官一时没办法破门而入。

  他再次敲门,声音响而急促,如同处刑时的鼓点,敲的人心脏发麻。

  刑官在门外低声威胁:“少将,您已经是极不配合调查了,您应该不希望我在您的雄主面前再参上一本,细细述说你有多么的不乖顺吧?”

  一声轻笑传来:“你想怎么向我参奏我雌君的不乖顺啊?”

  走廊响起了另外的脚步声,楚辞大步走来,他亚麻色的风衣略显凌乱,毛衣斜歪在身上,露出一截锁骨,显然来得很是匆忙,他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礼貌而疏离地同刑官握手,尊贵的如同参加晚宴的绅士:“刑官阁下,我就在这里,如果你想参奏的话,可以和我说了。”

  “啊……”

  楚辞是雄虫中最高的那一档,他几乎和诺维尔同高了,比这位刑官还高了半个头,此时站着不说话,虽然眉眼含着笑,却莫名有几分压迫感。

  对着下位者自然可以耀武扬威,但对着雄虫本人,刑官却说不出来话了。

  诺维尔也听见了雄虫的声音,他微微转动把手,从洗手间中出来了。

  楚辞道:“站到我后面来。”

  他俨然一副保护的姿态。

  刑官处理过那么多例行检查,从来没见过楚辞这样的架势,他呐呐两声,抽出文件递给楚辞:“这是您雌君的检查结果,根据我们的判断,您和雌君亲密不足,雌君的精神海过于躁动,且乖顺不足,坦诚不足,依照检查结果,我们不建议您通过追诉期。”

  随着刑官的介绍,诺维尔无声捏住了衣摆。

  他向来不讨雄虫喜欢,雌君课程也是学的最差的那个,希尔芙也曾断言过他独守空房的结局,从前的诺维尔不在乎这些,大不了死在域外战场,银河作伴,群星埋骨,也是个好去处,但现在被刑官在楚辞面前如此点破他的不乖顺和不坦诚,诺维尔却不自觉地难堪起来。

  楚辞笑出了声。

  他弹了弹那薄薄的两张纸,将上面的鉴定结果从头看到尾,问:“我和诺维尔亲密不足,这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刑官一愣:“您从没有碰过他。”

  楚辞先前搜过星网,知道了虫纹是怎么一回事,他侧目看向刑官,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这位阁下,您应该知道我之前摔伤了,一周前我还在医院。”

  刑官不明白为什么楚辞忽然提起这个,他道:“是的,我知道。”

  楚辞道:“我先前在病床上躺着,起都起不来,现在不过过了一个礼拜,伤还没养好呢,虚弱的不行,这种情况我要怎么碰诺维尔?你想我死在床上是吗?”

  想一位尊贵的雄虫阁下死亡是非常严重的指控,刑官一愣,连忙解释:“阁下,我绝对没有这种意思!”

  楚辞并不理他,接着问:“况且,就算我们最近没有做过,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够亲密?”

  这问题实在奇怪,刑官不解地看向他:“雄虫和雌虫,要亲密,不就是……”

  连做都没有过的雌虫和雄虫,怎么谈得上亲密?

  楚辞嗤笑一声,对着身后的雌君招手:“诺维尔,你过来。”

  等雌虫走到他跟前,楚辞忽然伸手抓住了诺维尔的绶带,将人大力拉向自己,他揪着雌虫的领子,逼着他倾斜过来,然后一低头,在军部会议室的门口,准确无误地吻上了那片清冷的薄唇。

第22章 凶狠

  楚辞亲诺维尔的时候,其实带着点怨气的。

  诺维尔就是一只锯嘴葫芦,什么都不肯说,楚辞还不能逼问,一问就跪下了,他被雌虫吓得够呛,也气的够呛,这个吻便没有多温柔,隐隐有发泄的味道。

  楚辞用力攫取着雌虫口中的空气,诺维尔被亲的窒息,半扶着楚辞的腰,几乎软倒在了雄虫的怀里。

  楚辞将他往后一顶,怼在了军部的墙上,他凑到雌虫耳边,告诫道:“诺维尔,呼吸。”

  “唔——”诺维尔急促地抽了一声,没缓过劲来,楚辞趁机撬开了雌虫的牙关,在诺维尔急促的呼吸中加深了这个吻。

  然而楚辞虽然动作凶狠,却不得章法,这也是他两世以来第一次接吻,两人的牙齿互相磕碰,诺维尔仓促之间想抿唇,不慎磕碰到了雄虫的唇角,咬出了一小点血迹。

  他伸手想推开雄虫,却浑身使不上力气,只将手臂横在两人之间:“唔——雄主,你流血了,我帮你处理——”

  “别管它。”楚辞沉声打断。

  谁要在这种时候处理伤口。

  他低头看向诺维尔,怀里的雌虫浑身瘫软,蝴蝶骨紧紧顶着墙壁,全靠楚辞撑着才没有滑下去。可惜这漂亮的雌虫看着乖顺,其实又倔又木,偏偏打不得骂不得,楚辞心中有气,动作便愈发狠戾,直到两人的口腔中都带了铁锈的味道,他才放开了诺维尔。

  楚辞站直身体,修长的身躯被烟灰色的长款风衣包裹,像十九世纪老绅士的黑铁木伞,他抬眸看向刑官的时候,琥珀色的眸子冷冷地沉下来,让人想到阴暗的矿坑里无机质的宝石。

  楚辞问:“够亲密了吗?”

  这只雄虫的眼神如此摄人,刑官不自觉地哆嗦一下,犹疑道:“……够,够了。”

  虫族的雄虫将繁衍视作必要的任务,其余步骤能省则省,楚辞可能是第一个当着刑官的面亲吻雌君的雄虫。

  刑官急匆匆收拾好东西,在七日追诉的确认键上勾选通过,然后不再看楚辞和诺维尔,大踏步地走开了。

  一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诺维尔还愣愣地没有回神,他用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唇瓣,恍惚又有些不可置信。

  ……七日追诉,结束了?

  这个在他每一次午夜梦回,都像挥之不去的幽灵一样令人惊惧的七日追诉,结束了吗?

  还有那个吻……

  楚辞的吻和他本人一点也不一样,他本人慵懒且温柔,最喜欢做的事情是窝在懒人沙发上,被毛毛簇拥着打游戏,但他的吻却意外的有侵略性,仿佛不吻到窒息不肯善罢甘休,两人的牙齿磕着牙齿,诺维尔的唇间现在还有血味。

  诺维尔抬眼,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楚辞的唇上。

  经过刚刚的亲吻,楚辞的唇润润的,蒙着一层水色,唇角有个芝麻大小的破损,透出一点红艳艳的嫩肉。

  诺维尔伸出手,轻轻放在了那个伤口旁。

  芝麻大小的伤口,哪怕雄虫身体素质不如雌虫,放着不管半天也就没事了,楚辞完全不拿它当回事,他皱眉看向诺维尔,问:“你有没有发现我在生气?”

  楚辞不是傻子,诺维尔上飞行器前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如果再次被关进教管所,还会来接我吗’,当时楚辞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一想,就知道诺维尔早知道有这一遭,却藏着掖着不肯告诉他。甚至后来发了消息,还不愿意据实相告,左一句右一句,全是把楚辞摘出去,不让他参与的意思。

  楚辞现在想着就难受,如果不是他追问,如果不是他坚持,这只虫子打算怎么面对刑官?任由他折腾欺负,然后回家在雄主面前粉饰太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的检查表,他楚辞才是诺维尔的雄主,教管所算什么东西,也能像评论器物一样,肆意给诺维尔的表现评级判分,划出个三六九等?

  楚辞想想都觉得要炸,他的胸中压着火气,只是刑官毕竟是外人,不好发作,现在刑官被他打发走了,就是他和诺维尔算账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