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快穿都被上司… 每次快穿都被上司… 第44章
作者:宋久七
第 45 章
第二天一大早,帐营外马匹车辆便备好了。
“陆参谋。”士兵在帐外唤道。
“进。”
帐外的士兵进来把手上端着的白粥和面饼置在案桌上,转过头一板一眼道:“陆参谋,王和将军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好的,谢谢。”
士兵敬了一礼便退下了。
陆默用完早餐,帐帘一掀,出去便见到司运晟正一边梳理着潭风漂亮的鬓毛,一边拿着根水灵灵的胡萝卜喂食。
余光瞥见他出来,司运晟立即把剩了个根的胡萝卜塞进潭风的嘴里,一旁用清水洗了洗手,随手扯过麻布擦干,便笑着向他走来。
“缄之昨晚睡得还好吗?”
“挺好。”陆默也笑道,“今早起得迟了,让王久等了。”
“不迟,刚好备完。对了缄之……”说着,司运晟转头唤了一声,“牛二狗!”
听见这三字混杂着两个物种的名字,陆默难得地露出疑惑的神情。
“主公……”从两匹骏马后期期艾艾地走出一个扭捏的大汉。
正是一直躲在后面装作检查马具的赤常。
原来,赤常本名叫牛二狗,这乱世他一出生就被爹娘抛弃了,跟着个老乞丐流浪,老乞丐怕他轻易死了就给他取了这么个贱名,后来老乞丐被兵捅死了,他一路逃难,渴了就喝溪水,饿了就去捡富贵人家的剩菜剩饭,有时捡不到就去刨地上的草根吃,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年,直到遇见了司运晟。
牛二狗觉得自己这名字实在配不上作自家主公的左膀右臂,求自家主公给他改名,于是司运晟给他取名“赤常”。
当个能吃饱穿暖的普通人,是牛二狗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说回来,赤常走过来时,陆默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姿势有稍许别扭,好像生怕扯到腹部的肌肉似的。
赤常走到陆默面前站住,低着头犹犹豫豫地唤了声:“陆参谋……”
“嗯?”
“昨日实在是对不住了……”
原来是为这事。
陆默随意地摆了摆手,笑道:“无事无事,这身毛病陆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赤将军不必耿耿于怀,陆某从不干强行逞能的事,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
赤常抬头见陆参谋那副病若扶柳的姿态,好像比昨日更加虚弱了,感觉自己一拳下去就能把人送进土里,对于陆参谋的发言实在是不敢相信,心里越发愧疚。
心里纠结,想着反正以后也是自己的同袍了,不丢人。
赤常一咬牙,膝盖一弯,就要跪下。
陆默看出他的意图,心里一惊,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男儿膝下有黄金,赤将军不必如此,陆某是万万承受不起。”
“赤将军是不相信陆某吗?”陆默故意板起脸,严肃道:“既然如此,陆某是要证明给赤将军看了。”
说着,陆默没等两人反应就快步走到位于他帐后的平日储酒的仓内,拎出一小罐酒。
门口的士兵见是他,竟也没有阻拦。
回来当着两人的面,就要打开酒封,赤常手疾眼快抢下了酒缸。
与此同时,陆默与司运晟默契地对了一眼。
“不,陆参谋,这酒当是我给您的赔礼了。”赤常抬起酒缸,“DuangDuang”一股脑酒缸就见底了,他把空酒缸一摔,大手一招,就要揽过陆默的肩头。
陆默微不可察地挪了一步,让他扑了个空。
赤常没揽到人,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哈哈大笑道:“先前对陆参谋多有误解,今日看来陆参谋也是个爽快人,以后陆参谋就是我赤常的兄弟了!”
他又伸出大手拍了拍陆默的肩,这回他拍着了。
只是一旁的司运晟黑了脸。
他张口正要说什么,马车后头便走过来一个儒生打扮的男人。
“拜见大王。”端木秀微微欠身向司运晟行了一礼。
见他来,司运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颔首,心里想着之后再找机会和赤常“切磋切磋”。
“这位便是陆参谋吧。”端木秀笑吟吟道,“鄙人朝梁王营下端木秀。”
“端木参军。”陆默礼貌地点头致意。
端木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奉给司运晟,道:“大王,主公昨夜致信予秀,让秀将此信交予您,由于时间仓促,为表主公结盟之诚,主公希望与您在泽州一聚,具体的事宜主公已在信中写明。”
泽州,在都昂与关衡两点连线的中间地带,准确来说是汉元鸿的地盘,但紧靠着司运晟的吴州。
选择这一地点,既没有未经许可贸然进入司运晟的领地,又能保证司运晟遇险时部队能第一时间到达,他自己要有点小动作都不行。
看来,汉元鸿的确是诚意十足。
司运晟拆开信封,皱着眉迅速地浏览了一遍,随即把信扔进还没熄火的柴火堆中,拉过潭风的缰绳,沉声道:“启程。”
——
泽州城作为边界地带的城池,城外从背靠的青山上引一条护城河,墙高约十八尺、由青石砖与夯土堆砌而成,东南西北而筑瞭望的塔楼,城墙上几步一队士兵巡防。
城门常年紧闭,往来商人百姓都需有官府开具的证明,进城门也会经过严格的筛查,一经发现不对,无论情况是否属实,军官都有权力杖毙来者。
但今天,对于这座守卫严密的城池来说注定是一个例外。
远远地,城郊外便来了长长的一连军队,那规模看过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人要攻打泽州城呢。
城墙上负责瞭望的士兵神情一凛,立即敲响了警铃。
他这一处警铃响,跟着其他三面城墙的警铃也一同被敲响。
一时间刺耳的鸣声响彻整个泽州城,姑且不提城内,只说城墙上的士兵队伍顷刻便架上了武器对准敌人,只等将军一声令下,而将军则立即冲上了瞭望塔,看向城外绵长的队伍。
现在可不比往日,前日他们家王就秘密进了这泽州城,目前就在城主府里呆着呢。
他一声令下,就要先发制人,这时那乌泱泱的队伍中央突然升起一道红光。
将军立即顿住了。
那是友军的信号。
一道红光后,没完,又跟着连发了几道。
这下将军算是彻底确定了,他伸手一敲。
警报解除。
城主府的演武场内,一个挥舞着长刀的男人停了下来,遥遥地看向城外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
几个时辰后,远在中原的公孙冶桌上便摆了一封短信,纸上只有简短的几个大字——
“南蛮攻汉。”
第 46 章
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一名视死如归的士兵骑着马儿踏出城门,往驻扎在泽州城外的疑似友军的军营去。
士兵如履薄冰,顺利地进入军营,没多久又匆匆赶出来回到泽州城复命。
夜里,沉默的驻地内驶出一辆朴素的马车,御位处左右分别坐着两个带着斗笠看不清面貌的男人。
在守城士兵警惕的瞄准下,马车在城门前停下。
守门的士兵上前喝道:“来者何人?”
只见车厢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留着髭须,表情严肃的脸。
见到这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那守城的士兵却好似十分惊讶,急忙敬了一礼,唤道:“端木参军!”
端木秀颔首笑道:“这是主公的贵客,能让我们进去吗?”
士兵顿时神情一凛,连忙道:“小的该死,不知是王的贵客。端木参军请。”
说着,便对另一个守城的士兵打了个手势,两人不知在城墙上动了什么,很快城门就从里面打开。
车前身型较壮的车夫挥了挥手上的马鞭,马车徐徐向前。
士兵退回职责处,抬头无意间撞上一双仿佛布着寒星的眼,一瞬间士兵感觉好像被猛虎盯住,僵在了那里。
所幸车前那人好似只是随意看看,不过一瞬便移开了视线,他身旁的车夫又挥了一鞭,马车行驶得更快了。
看着马车逐渐被闭上的城门遮住,士兵这才松了一口气,猛然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然湿了一大片。
深夜的泽州城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只有马蹄与地面作用发出的清脆的“哒哒”声。
马车很快便在这城中最亮最大的府邸前停下。
城主府前,身着窄袖束身短衫、皮革避膝的男人正等在那里。
见府前马车停下,汉元鸿身后的奴才立即有眼色地快步上前,在马车前端端正正地置了一个杌凳。
就要下马车的赤常不解其意,疑惑地低声嘀咕了一句“平白碍事”,一脚便把那踏脚凳给踢开了,随即把置在一旁的大刀往腰间一插,下了马车。
府前的汉元鸿见状不禁嘴角一抽。
刚刚上前的奴才想说些什么,但最后看到那大汉一脸凶相,还是闭了嘴。
司运晟面上一晒,也跃下马车,转头看向车厢。
一只纤长的手拉开帘幕,紧接着一位面色苍白却容貌昳丽的青年探了出来。
他将手搭上司运晟伸出的手,跃了下来。
稳稳地站在地上,陆默发现司运晟借着衣服的遮掩还抓着他的手,他转头看向某人,某人还一脸正经地看着前方,好像没注意这些细节。
虽然陆默并不介意被某人握着,但到底现在两人的关系只是上下级。
于是他轻轻挣了挣,在离开的一瞬间,蜻蜓点水似的挠了挠司运晟的手心。
司运晟心头一跳,猛地转头看向陆默。
只见那人疑惑而无辜地眨了眨眼,轻声问道:“怎么了,主公?”
原来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