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快穿都被上司… 每次快穿都被上司… 第61章
作者:宋久七
——终于来了。
守城的工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如他所料,城外大军进攻逐渐慢了下来,甚至有停滞不前的趋势。
屈章刚刚露出一点笑容,下一刻战场上便出现了几架庞然大物。
只见几架临冲车横空出世,车高数丈,几乎与都昂城城墙齐高,上下六层,每层都有梯子可供上下,几百名士兵手持带毒的机□□戟,声势浩大。
守军一下便被镇住了。
地面部队也趁此快速向前,很快便到达了都昂城下。
没事的,他们撞不进来。
屈章想起自己在城门后砌的砖墙与堆的石头,登时又信心大增。
突然敌军大营的战鼓声一变。
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
他立即往城下望去。
那里撞车即将到达城门。
可下一瞬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敌军的撞车本来直直地冲城门去,半路却突然拐了个弯,冲向了瓮城旁的城墙。
护城河早已被填平,撞车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牛马墙前。
心中的预感越发强烈。
他瞪大了眼,来不及吼叫,城下的撞车已经撞向城墙。
他死死地盯着那块被撞击的地方。
一秒。
两秒。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墙体完好无损。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再看到有撞车冲上来的时候也不再那么紧张。
正想把注意力转回后方的战场上,意外发生了。
只见那处被连续撞击了好几次的墙体突然从正中出现了裂痕。
慢慢地,裂痕如蜘蛛网般扩散。
一点一点,到后面越来越快。
不详的预感成真了。
在那一瞬间,屈章来不及思索为什么厚实的墙体仅仅经过几次木头不痛不痒的撞击就土崩瓦解,他只有一个念头——
一切都完了。
刹那间,这面屹立了数十年经历了无数风霜而巍然不动的城墙訇然倒塌。
石块滚落,掀起一片尘土,连天空都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战场后方。
巢车里的司运晟望着远处几乎遮盖住城池的尘埃团,弯起了嘴角。
一切,尘埃落地。
在众多士兵冲进城池的脚下,没有人注意,一群草原上最常见的黑蚂蚁正排着整齐的队列,同心协力地运输着一枚小小的食物碎屑,往地底爬去。
——
当南蛮王胜利的消息席卷整个中原大地时,遥远的泽州城内。
严睿拎着一坛酒爬上了城墙,坐上城墙的砖石,双脚悬空。
他打开酒坛,随意地喝了一口酒,远远地望向西北方。
目光悠长而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就那样坐在城墙上,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收回目光,几不可闻地叹气出声。
“端木秀啊……”
他将手中的酒坛微微一倾,坛中的酒水慢慢地流出来。
一撒而尽。
严睿盯着已经空了的酒坛,似哭似笑地扯了扯嘴角。
他松开手,酒坛便摔了下去。
在城墙下摔了个粉碎。
严睿翻身离开。
“走好。”
而另一边的都昂城内。
属于端木秀的营帐内空空,案桌上只留下一张小小的字条和一枚玉佩。
字条上书,“大王之恩,秀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一枚玉佩,为秀表兄端木信之物,昔日秀于其困时接济予他,今其在公孙冶下大将却金左右,望此玉佩能有助于大王。秀不胜感激,愿大王得偿所愿。”
“端木秀,敬上。”
第 65 章
是夜。
风刮过驻地哨塔上的旌旗,旗帜被撑起一个弧度,在火光的映照下,四方旗子中央撒了金粉的一个端端正正的“却”字格外醒目。
作为却金的左膀右臂的端木信,营帐内仍然燃着烛火。
一滴水落入砚堂中,一只手握着墨锭在砚堂上缓慢地上下研磨。
待到墨汁浓郁,端木信才将墨锭置于墨床,提笔书写公文。
但显然,今天的端木信格外的不在状态,泛黄的草纸上不过写了两行字,他便叹气停下了。
他走起了神,目光渐渐地从草纸移动到了烛台下一枚泛着温润的光的玉佩上。
又思索了良久,最终他搁下笔,伸手拿起那枚玉佩,连同玉佩下压着的一个信封。
信封的封口早已被撕开,说明主人早已看过里头的东西,但端木信仍然探进信口,将里面那张薄薄的纸取了出来。
他将信纸展开,又细细地读了一遍信上的内容。
这封信来自他的表弟端木秀。
信是同南蛮王胜利的消息一同传来的。
信中,端木秀告诉他,他已经决定为南蛮王效力,从今以后他们表兄弟就为敌对的双方,如今天下之势已然倾向司运晟,就连高州城中的匈奴人也暗中与其有所联系,公孙冶是万万难以获胜。
顾念兄弟情谊,他特地暗中来信规劝端木信速速离开却金身边,虽说此举不守信义,但好歹不会做了那刀下的亡魂。
说实话,初次看到这封信时端木信是十分恼怒的。
难道在你端木秀心中,你表兄我就是个背信忘义之徒?
大丈夫生于世,岂能只为苟且活着!
端木秀的劝告他是不会听的,不过他也不会去南蛮王那告发自己的表弟,毕竟表弟是为了他考虑,更何况他对他还有收留之恩。
冷静下来后,端木信又仔细挖掘信中的内容。
信中提到南蛮王与匈奴人有来往……
那便意味着……
端木信猛地抬头——
大王有危!
如今却金大军仍然在向着都昂城前进,大王下达的命令也是尽可能消耗司运晟的兵力,而此时高州城内空虚,若是匈奴人要动手那真是防不胜防!
不行,要立即告诉将军。
就在他起身迈步的前一刻,端木信又顿住了脚,低头犹疑地盯着手中的玉佩。
翻来覆去地仔细察看。
他摸着玉佩磨损严重的绳带,又仔细端详信上的字迹。
玉佩是真的,信上的字迹也是端木秀的字迹。
心中那一缕悄然冒出的疑惑很快便消弥了。
他举步出营帐。
去到却金所在的主帐时,他无意地瞟向军营大门外。
此时,军营大门外好像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骚乱。
紧皱眉头,他半路改了个方向去到军营大门。
只见大门外距离稍远的地方,大约几十个衣衫褴褛的百姓正趴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瞭望塔上士兵早已拉满了弓,锐利的箭头欲发不发。
“怎么回事?”端木信问巡逻的士兵。
“禀告大人,是流民。”
流民?
端木信顿时失去了兴趣。
汉元鸿死了之后,他所有的领地纷纷□□,虽说现在已经是司运晟的领土了,可是其才刚刚胜利不久,还没来得及治理底下的城池,因此这一带流民格外得多,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让将士自行处理,端木信继续往主帐去。
士兵进去禀报却金。
端木信在帐外等了等,里面的人便让他进去了。
一进去,案桌后满脸胡须的汉子便抬头将目光投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