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213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程熙之那叫一个火气,虽然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的确是自己莽撞了,可是、可是陆品先是什么态度,不想接受自己的道歉就直说,为何要不理不睬,不咸不淡,甚至阴阳怪气的?

  程熙之道:“但一码归一码,粮饷的事情,我是不会退让的!”

  他说着,拱手对李谌道:“陛下也在这里,那卑将就直说了!听说陛下要给幽州单独增加粮饷俸料,卑将不服!幽州的确抵御契丹入侵,但是我沧景也起到了防御的作用,沧景与范阳都是一样的,为何独独给范阳增加粮俸?陛下有所不知,沧景的粮俸完全不够将士们的分发,这些年来,我们沧景都是自给自足,将士们除了练兵之外,全都扛起锄头下田种地,若不是这样,将士们根本吃不起粮食!陛下,您……”

  他说到这里,刘觞已然打断,笑眯眯的道:“程三公子,其实是您有所不知罢,这些年来朝廷也不容易,所以各个的地方节度使,都会组织将士们种田收粮,其实这已经是常态了,并不是沧景的特色,如今天下太平,只有少数边疆的小国还在作乱,因此大部分时间,节度使的将士们都是不需要上阵杀敌的,如此一来,若是能种田收粮,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不是么?”

  程熙之登时被堵住了话头。

  李谌点头道:“确实如此,朝廷每年用在维护兵马的粮饷俸料,都是中书门下经过精打细算的,完全合乎各地的需求,因此朕以为,若是没有特殊的情况,并不必增加粮饷俸料。”

  “可是!”程熙之道:“为何陛下要给幽州增加俸料?”

  刘觞笑道:“程三公子,您这是在质问天子么?”

  程熙之这才缓过神儿来,也觉得自己方才的口气实在不好,连忙跪下来道:“卑将不敢!”

  刘觞道:“再者说了,程三公子是从何处听说,陛下要给幽州增加俸料的?这个事儿,就连陛下自己,也不知情呢,是不是陛下?”

  “正是如此。”

  程熙之一听,愣是糊涂了,还能从哪里听说的消息?可不是从你的阿爹,枢密使刘光那里听说的?

  难道……难道枢密院的消息有误?

  程熙之转念一想,不对不对,刘光的消息绝对没有失误,陆品先已经进宫来了,不止如此,天子还特意让丹凤门的守卫不要放自己进来,这不正说明,天子想要给幽州增加俸料,又怕自己闹事儿么!绝对有猫腻儿。

  但天子现在不承认,程熙之也没有法子,他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儿的站在原地,垂头丧气。

  刘觞道:“陆少将军今日受了伤,还是先回去歇养的好,有什么事儿也不如陆少将军的身体重要。”

  李谌道:“正是如此,朕现在便令人送陆少将军回驿馆歇息。”

  “谢陛下恩典。”陆品先也不多言。

  程熙之又是气,又是没辙,不知如何是好,李谌与刘觞已然施施然的离开,只剩下程熙之与陆品先四目相对。

  陆品先整理好衣物,便离开了太医署,程熙之追在他后面,道:“喂!姓陆的,你等等我!”

  陆品先回头看着他:“程三公子可还有什么见教?”

  “我……”程熙之嗫嚅的道:“我送你回罢?”

  陆品先轻笑一声,带着一丝丝嘲讽的意味:“在下可不想再断另外一只手。”

  “你!”程熙之气得指着陆品先的背影:“你什么意思!?”

  陆品先上了驿馆的车马,放下车帘子,车马粼粼开动,往驿馆的方向而去,程熙之也翻身上马,追在陆品先的车马后面,就这样跟着。

  陆品先打起车帘子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便让程熙之这样跟着。

  二人很快到了驿馆,程熙之驱马过去,想要扶着陆品先下车,哪知道陆品先压根不看他一眼,冷漠的从车上下来,冷漠的走入范阳节度使下榻的院落。

  程熙之还保持着伸手去扶的动作,尴尬的站在原地,那股尴尬登时化作了气怒,大喊着:“姓陆的!别让我再看到你!”

  程熙之仿佛一只气鼓鼓的河豚,而且越来越鼓,马上便要爆炸的那种,便在此时,有人从程熙之的身后走出来,笑眯眯的搭讪套近乎。

  “什么事儿,让程三公子气成这样啊?”

  程熙之回头一看,原来是金商防御使的儿子。

  程熙之不想搭理他,转身要走,金商公子却踏前一步,拦住他的脚步:“诶,程三公子,我看你心情不好,要不要……到我的舍中来,饮一些清热润肺的雉羹?”

  程熙之上下打量着金商公子,总觉得他今日这么热情,别有所图的模样,十足的不确定。

  金商公子的那碗雉羹,千金难求,许多人上赶着踏破了驿馆的门槛儿都求不到,今日金商公子怎么转了性子,主动来找自己饮雉羹?

  程熙之没好气的道:“你那雉羹如此金贵,我喝不起。”

  金商公子还是拦住他,笑道:“程三公子,您这就是折煞了我对不对?请程三公子怎么能谈钱呢?”

  程熙之更加狐疑,但是左右想了想,自己也没有旁的事情,而且那雉羹千金难求,今日有这样的好事儿,自己若是不去,实在说不过去了。

  金商公子见他动摇,便道:“程三公子,请罢!”

  程熙之没有再拒绝,点点头:“请。”

  金商公子引路,带着程熙之往金商防御使下榻的院落而去,打开舍门,做了一个请的让步手势:“程三公子,请入内。”

  程熙之不疑有他,走入屋舍,金商公子缓缓关上舍门,遮蔽了视线。

  二人刚刚进入屋舍,有人便从角落转了出来,竟还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便是方才离去的范阳节度使之子陆品先,而另外一个,则是刚刚派遣来驻守驿官的没庐赤赞。

  陆品先皱眉道:“金商公子请程三公子去饮雉羹,那雉羹……”

  陆品先的父亲范阳节度使,便是因为那雉羹,变得病怏怏,险些一命呜呼,若不是刘觞及早发现了雉羹的秘密,让崔岑给范阳节度使医治,现在范阳节度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没庐赤赞道:“陆少将军不必担心,那雉羹里的药材,已经全部被偷梁换柱,如今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药材,饮多了顶多有些上火罢了,并无大碍。”

  陆品先点点头,这才放心。

  没庐赤赞道:“金商公子请程三公子去详谈,必然还有后话,卑将要立刻入宫,将这个消息告知天子。”

  陆品先道:“没庐将军进宫,在下在这里守着,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尽数记下来。”

  没庐赤赞道:“陛下的意思,尽量不要打草惊蛇,还请陆少将军小心行事。”

  “好,我自有分寸。”

  没庐赤赞与陆品先谈妥,便离开了驿馆,快速往大明宫赶去。

  程熙之和陆品先离开大明宫之后,李谌便回了紫宸殿,他心里头有些担心,本想让程家和陆家因为粮饷的事情打起来,但没想到,真的打起来了,还见血了,陆品先的手臂骨折,也不知情况如何。

  李谌进了紫宸殿,一回头,刘觞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紫宸殿里只剩下自己与鱼之舟。

  李谌道:“宣徽使呢?”

  鱼之舟回答道:“回陛下,宣徽使说有东西要取,先出去一趟。”

  李谌奇怪,阿觞这是跑哪里去了?

  不一会子,刘觞便回来了,他挥挥手,示意鱼之舟退下去,便进了紫宸殿的内室。

  “阿觞!”李谌道:“你可回来了。”

  刘觞笑眯眯的道:“这么一会儿陛下就想我了?”

  李谌道:“朕是在烦心,程熙之也真是个不靠谱的,竟把陆品先的手臂弄断了,这陆老将军也就是有恙在身,卧病在床,不然朕真怕他杀进大明宫,把朕的紫宸殿给拆了。你是不知的,陆家就陆品先这么一个独苗苗,陆老将军疼爱的跟什么似的。”

  “不必担心,陛下。”刘觞道:“崔御医的医术高超,他说没事肯定是没事儿的。”

  “也是。”李谌点点头,崔岑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

  只是今日陆品先的手臂,被车马碾压过去这说法,实在骇人。

  刘觞道:“今日这事儿一闹,方才我去打听了一番,驿馆那边已经炸窝了,中书门下也传开了,程家与陆家打起来的事情,很快会风靡整个长安,不怕金商那面没有动静,陛下便安心的等着破局吧。”

  李谌叹了口气:“都是不让朕省心的,还是阿觞好。”

  刘觞走过去,坐在李谌身边,给他揉着额角,道:“陛下,闹得你头疼了吗?”

  李谌趴在他的腿上,活脱脱一只大型小奶狗,撒娇似的抱着刘觞的腿道:“要阿觞哥哥给揉揉。”

  刘觞道:“这不是在揉嘛。”

  李谌十分享受的眯起眼睛,道:“阿觞,你方才去了何处,朕一转眼便看不到你了。”

  刘觞险些给忘了,经过他这么一提醒,立刻将拿来的东西放在案几上,笑得一脸不怀好意道:“陛下,你看!”

  “棋盘?棋子?”李谌打开棋罐子,伸手抓了一把晶莹剔透的玉质棋子,笑道:“阿觞,你要与朕手谈么?”

  论起下棋,别看李谌是一个“武夫”,但他手谈的技艺十分惊人。

  刘觞压低了声音道:“陛下,马上便要天黑了。”

  李谌看了一眼天色,的确如此。

  刘觞又神神秘秘的道:“咱们玩一个新鲜的下棋方式吧?”

  李谌当真是奇怪了,新鲜的下棋方式,是什么方式?李谌十分痴迷下棋,往日里也玩过不少有彩头的下棋方式,可以说什么样的棋局他都下过,还能有更新鲜的?

  刘觞笑眯眯的道:“这个手谈方式,还是我偷偷与阿爹学来的,陛下一定喜欢!”

  李谌眼皮狂跳,瞬间不相信起来,不为旁的,正因着刘觞说了阿爹二字。大明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轮严刑逼供,大理寺都不能称之第一,这翘楚魁首必然是枢密院的掌官刘光。

  但若是论起下棋手谈,刘光那棋艺,逆风都能臭十里,只是大多数人不敢议论罢了。

  李谌道:“阿觞,枢密使的棋艺,实在是……他能想出什么新鲜的玩法?”

  “陛下,”刘觞道:“你怎么能如此看不起人呢?我阿爹虽然下棋的功夫不行,但是其他的功夫,那可是一等一的。”

  “好好好。”李谌笑道:“朕没有嘲笑枢密使的意思,阿觞你不要生气,到底是什么玩法,你给朕说说。”

  刘觞呲牙一笑,笑得异常狡黠,食指中指夹住一颗棋子,“哒!”轻轻的敲击在棋盘上,幽幽的笑道:“陛下与我手谈,谁若是输了一盘,便……退下一件衣裳。”

  “退……”李谌震惊:“退衣裳?”

  刘觞点头如捣蒜:“这便是彩头,看谁先变得光溜溜。”

  李谌的呼吸陡然杂乱起来,似乎已然脑补到刘觞因着输棋,而退下衣裳的模样,他不由想起刘觞方才的话,这种戏法,的确是要等天黑之后才好做的。

  刘觞道:“陛下,你可想玩?”

  “想!”李谌一个磕巴也不打:“全听阿觞哥哥的。”

  刘觞摆好棋盘:“陛下,请。”

  李谌的棋艺自然是不必说的,很少有认识他的对手,更不要提刘觞了,刘觞对围棋一窍不通,只是懂得一些基础知识,以前基本没下过什么棋,和李谌对阵,简直便是主动送人头,一拨就带走。

  “啊呀!”刘觞笑眯眯的道:“陛下,我输了。”

  他说着,哗啦,发出衣衫滑落的簌簌声,刘觞的宣徽使罩衫直接落在地上。

  李谌的喉结上下滚动,咳嗽了一声,道:“还下么?”

  “当然!”刘觞道:“下一局,我定然不会再输了。”

  “啊呀,”还没有一盏茶工夫,刘觞又笑眯眯的道:“我又输了。”

  这次是玉扣的衣带,带着一声脆响,落在紫宸殿的地毯上,没有了带扣的束缚,宣徽使的绣裳又轻飘飘的,有些不老实不规矩,微微散乱开来,露出春衫之后雪白的里衣边缘。

  “啊呀……”又是不到一盏茶,刘觞的嗓音可谓做作到了极点,一脸惊讶的捂着嘴:“我怎么又又又输了!”

  刘觞眨巴着眼睛:“陛下,要不然你帮我?”

  李谌的眼神阴沉到了极点,嘭一声手掌拍在棋盘上,将棋子哗啦一下全都扫到地上,黑白的棋子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滚落的到处都是。